现在这担子,她是不接也不行了。
她还得给姑姑养一个舒服的老,不能再让姑姑也离开自己了。
这时,一个姓李的股东对季幼表示:“季大总裁, 你可早些退了吧, 这样至少还能走得体面一些, 若是你侄儿回来, 把你从这位置上扯下来,着实难看。”
季幼喝了一口咖啡, 目光带着淡然:“想把我从我的位置上拉下来,也得看他的本事。”
季筠柔端起茶水,走到那位李姓股东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李董事对上季筠柔的脸,觉得莫名有些熟悉,但有些想不起来,只是嘴贱,还是要呈口舌之快:“季总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美女,还是说,季总清高了一辈子,现在也知道美色好使了?”
季筠柔把纸杯不轻不重地搭在李董面前,随后垂眸看他,脸上虽然带笑,但渐有寒意升起。
“李董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地中海下腐朽的大脑里,天天想着□□里那二两肉的事。”说到这里,她上下扫了眼老男人,“若有一天丑闻上身,可千万别给季氏丢人。”
“你!”李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羞辱。
其他人也都看好戏似的看了过来。
李董立马跟季幼告状:“你瞅瞅你带来的人,是来我们董事会闹事的吗!”
这一刻,季筠柔收起了所有的嬉笑怒骂,直接一巴掌将那纸杯拍扁,里面的水溅出来,喷了那李董一脸。
李董被呛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季幼,认定是她指示她的秘书这样侮辱自己的。 于是李董站起来,大声呼喊安保:“来人啊,把这个混账给我赶出会议室!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季筠柔直起身,凭借本身的身高和高跟鞋,睥睨着李董,丝毫不慌。
直到安保进来。
季筠柔才正了正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露出了里头的衬衫上,那别着的季氏家徽。
安保见了,不敢靠近。
季筠柔理了理自己微卷的发,优雅地坐在那李董的身旁,目光在所有看好戏的董事们脸上划过,气场强大:“在场的各位董事好,我是你们新的盟友,季晨之女,季筠柔。”
李董顿时偃旗息鼓。
毕竟他一个才拥有季氏百分之三股份的,怎么敢和季筠柔叫板?
季筠柔虽然在本部的股份不多,但是名下有很多其他众多子公司,季氏在国外的那些分公司,也都被季筠柔继承。
她如果要搞他,他都没有还击的能力。
股东会议在这一段小插曲后,正常进行。
等会议开完,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回到季幼的办公室,两人还是为盟友的不多,而感到忧愁。
“你也看见了,股东里绝大多数,都是季筠琛的派系,他们针对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季幼摇摇头,片刻后,想起那李董青一下紫一下的脸,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你够可以啊,能让那李朗台吃亏。”
季筠柔喝着花茶,目光盯着上面的玫瑰:“在我这,重要的人不多,谁欺负我看重的人,我就会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话音到了这里,季筠柔错愕了一瞬,脑海里,有关那个男人的声音也再度响起——“我说过,失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谁让我感受失去,我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难以想象,有些时候,她竟然和温砚白是属于同一类人。
季幼在这时开口:“姑姑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季筠柔点头,心里也已经做好准备姑姑会说什么了。
无非还是那个人……
“虽然按照温砚白和你的过去来看,他不一定会站在季筠琛那边,但他好似对我们也毫无助力。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万一……”
姑姑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毕竟当初温砚白和季筠琛在景城的相处还是很不错的。
再加上现在自己这样对待温砚白,万一他真的想搞她,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叫她的努力都白费。
他的手上有季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俨然能镇住季筠琛和自己。
他的天秤偏向谁,谁就是最终的赢家。
万一温砚白只想做个毫无感情、只重利益的资本家本家,那么她全无胜算能打得过温砚白和季筠琛。
所以季姩手里的股份,她一定得拿到。
有了那二十和自己手里的二十,至少在这集团里,她就有了最大的决策权。
“姑姑,我会解决温砚白这边的,你放心。”
“好。”
姑侄两个刚聊完,那端就有助理慌忙来报:“总裁、柔董,季筠琛回来了,正在楼下。”
“来就来,慌什么?”季幼蹙眉责怪。
助理擦了擦汗:“季筠琛说要来见过你和柔董,他下车后,就直奔我们这来了……”
姑侄俩原先还懒散的姿态,顿时正襟危坐起来。
季筠柔让姑姑先休息会儿,吃个午餐,而她起身就朝中央厅走去。
一路上,季筠柔把高跟鞋踩得飞起,最终成功在中央厅截停了季筠琛。
两人的目光在距离彼此十步远的半空中交错。
一个诡谲莫测,一个杀心顿起。
季筠琛上下审视着这个妹妹。
呵,他还真是低估她了。
一出假死好戏,把他和温砚白耍得团团转。
堂堂温家太子爷被她搞得一蹶不振,窝在香岛里一年不曾杀出来。
而他眼看季氏要到手了,兜兜转转才发现自己做了无用功,季筠柔手上只有那点可笑的股份。
如今他都把季幼架空了,而她季筠柔却复活了。
季筠琛自认为这些年对手也遇到过不少,却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耍着玩的。
他还真是小瞧了她季筠柔。
不知季筠琛的心思正在百转千回,季筠柔的目光落在他绑着绷带的手臂上,忍不住嗤笑出声:“人呢,是不能做坏事的,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做了坏事,她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
季筠琛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季筠柔,低哑出声:“是吗,那我就等着了。”
季筠柔绕过他就要去餐厅吃饭。
季筠琛叫住了她:“看到哥哥大难不死后回来,难道柔柔不想跟哥哥吃顿饭吗?”
季筠柔自顾自地往前走,清亮的声音满是戏谑:“是把梅干菜扣肉扣你脑袋上的那种吃饭吗?”
季筠琛看着手上的佛珠,半晌后,嘴角勾起:“吃吃饭聊聊家常,顺便聊一聊我那可爱的外甥女,季姩。”
季筠柔的细高跟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后,停住
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头,目光倏地冷然触底:“几点,哪里?”
季筠琛勾唇,眼底是掌控所有的笑意:“就现在,我的车在楼下等着。”
“现在……恐怕不行。”
这时,一道低沉又清冽的声音在电梯口响起。
在场之人皆齐齐看去。
走道尽头,一袭西装加身,气质矜贵的男人,伫立在原地。 他金丝边眼镜下,是冷冽的俊秀面庞,深邃的目光紧盯季筠琛,足以将中央厅的气温降低几分,甚至那浑然的压迫感,还让人不敢大喘。
季筠琛一怔,显然没想到温砚白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柔总已经约好聚餐,琛总这么识大体的人,应该理解先来后到这四个字吧。”
说着话,温砚白用中指抬了抬自己的眼镜,雅痞的神情上竟然难得有些欠揍,和他的身份、气质有些不符。
不过好在,季氏的公司职员没人认得出这位大股东,也不觉大跌眼镜。
唯独处在修罗场中心的季筠柔,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有点熟悉,很像是那次海岛码头的翻版。
只是温砚白这个狗没有像上次那么疯,上次的他要不是顾及自己也在车上,估计能撞死季筠琛。
“温总怎么从香岛过来了,若是你早日通知,今天我必定摆上宴席,尽下地主之谊。”季筠琛脸上还是带笑的,只是那笑容看着三分抽搐,两分暗怒,剩下五分是咬牙切齿。
温砚白踱步到季筠柔身边,面对季筠琛时,眼尾轻泄冷意,神情放肆,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触及他的情绪:“不必。”
“我和琛总的关系还没好到吃同一桌饭的时候,毕竟上次在温某夫人的葬礼上,季总可是被我开了瓢,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开了什么?
季筠柔略微吃惊地看向身侧的温砚白。
随后,她好奇地看向季筠琛。
只见她这位毫无血缘的哥哥,此时脸上的神色又黑又臭,若不是他现在挂了彩已经失了先机,怕是能上来揍温砚白。
季筠琛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果然温砚白不是凡人。
“温总说笑了。”季筠琛咬牙切齿。
“温某从不说笑。”温砚白笑而回击。
简单的对话,直接把修罗场的窒息感拉满。
这一刻,季筠柔真的很想离开。
随便他们吵他们的,她现在肚子很饿,早餐午餐都没吃,只想去干饭。
而温砚白看了看身侧一言不发的季筠柔,再次出声对上季筠琛:“琛总若是不介意,温某就先和令妹一起告辞了。”
这一句话并不是请求,而是随心所欲的通知。
温砚白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杀意肆虐在季筠琛的手臂上:“某些人的手脚再不干净试试,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季筠琛愣怔住,猛地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臂……
只见对面的温砚白勾起唇,疯劲十足地补上一句话:“琛总,我不管你们季氏内部的矛盾是如何。但我想对你正式通知一下,我的女儿季姩若是掉一根头发,我都要他死。”
第44章 招惹
坐在回青空庄园的车上, 季筠柔静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穿梭而过,平稳的内心很是无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地坐上了温砚白的车。
想起前些日子他说的那句,保持好距离, 谁也别越矩。
现在,他的主动靠近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季筠柔也不想纠结于此, 看到前边有路口,她朝司机微笑出声:“林助,麻烦前面靠边停, 我要下车。”
“额……”
林助犹疑地从后视镜处看向温砚白的方向,很快, 他就很快接收到了自家老板的冷眼指示。
于是林助下意识表示:“夫人, 前边不好停……”
话音戛然而止的那一秒,林助很想打自己的嘴巴子, 他怎么就那么顺口把那个“称呼”给叫出来了!!!
季筠柔也没发现不对劲:“我下车有事。”
她的胃已经饿到开始抽搐了。
在香岛的两年,她的嘴估计是被温砚白养刁了,所以回英国后, 那些菜品她压根吃不下, 再加上公司的一堆事让人焦头烂额, 所以她的饮食很不规律,导致现在一饿就胃疼。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和温砚白提及吃饭一事,到时候一起用餐,反而更是吃不下。
“有事?”温砚白侧首看过来, 神情不受控制地变深沉。
他靠在他那边的窗上, 满面慵懒地看着她, 像是在说“你能有什么事”。
季筠柔忍着胃的难受, 淡声道:“谢谢温总刚刚救我于水火,但正如温总说的那样, 我们之间不要逾矩。”
“你该不会以为我特意跑这一趟,是来为你撑腰的吧?”
温砚白闭上眼休憩,脑海里回忆起了刚刚在青空庄园的事。
他刚给季姩扎好丸子头,她邀请的同学就来了。
本也打算放任他们一群小朋友玩,谁料,季姩突然爆哭起来,谁也哄不好。
那孩子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直到她的幼儿园老师转述了经过,是其他小朋友提到了彼此的妈妈都在他们生日的时候做了什么。
有人说了句季姩没有妈妈。
季姩坚持说自己有妈妈。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吵起来了。
季姩哭着钻进他怀里,要他把她的妈妈带过来给她的同学和老师看。
后来他好不容易把小朋友哄好,她跑去了玻璃房,见里头没有季筠柔,情绪再次崩溃。
温砚白怎么哄也没用,最后只能告诉季姩,她妈妈是在忙工作,等忙完工作,她就回来了,下午还会陪她去摘果子。
想到这里,男人睁眼看向对面的“罪魁祸首”,眼神森寒。
原本是要用女儿来牵制季筠柔的。
但现在反过来了,他和女儿都离不开季筠柔。
而那端的季筠柔被他这样目光看着,略有些无奈地顺着他的意思猜测:“难不成……你是想来给季筠琛二次开瓢?”
温砚白放弃继续这个对话,他怕自己被她气死。 “姩姩在找你,要我来把你带回去见她。”
季筠柔一听是姩姩乖宝贝在找自己,立马收敛了想下车的心,乖乖坐在位置上,还叮嘱林助可以再开快点。
前后态度如此转变,温砚白只得闷沉着脸色靠在座位上,半晌后,眼尾浮现自嘲的情绪。
他在她心里,本就不如女儿重要,现在更是不值一提。
那个曾经把他当做最重要的季筠柔,终究是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
想到这点,温砚白不耐地闭上眼睛,掩去眼底苦涩的情绪。
而季筠柔往后看去,无意中把温砚白面上的自我讥讽全部纳入眼里。
她想起自己答应姑姑的事——会解决温砚白这边的麻烦。
可是……
以温砚白的行事风格,如果知道她带着目的接近他、利用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都选择这么做了,现下只能努力达到自己的目的。
季筠柔暗中下定了一番决心。
这时,车到了庄园的停车场里。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谁也没有搭理谁,一前一后下了车。
温砚白腿长,步伐快一些,季筠柔则踩着高跟缓慢前行。
进入后花园时,季姩他们都聚在亭子里做防晒准备。
亭子里多了个季筠柔不认识的女生,她正捏着季姩的脸蛋,哄着季姩开心。
季姩对对方也很是亲近,小脸蛋儿在那女生脸颊上蹭来蹭去。
季筠柔不由得看向温砚白,却正好对上温砚白回望过来的目光,两人皆怔了下。
但温砚白率先转回了头去,并朝亭子里张开双臂:“姩姩,daddy回来了。”
“daddy!”
季姩清亮的声音传出,只见小猪猪像是火箭一样窜进温砚白的怀里,好似这么分开一会会都让她不舍。
季筠柔靠在一旁的树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好像是被雾霾团团围了起来。 她有点害怕,到时候自己想带走姩姩,这孩子会愿意跟自己离开吗?
季姩似乎忘记了爸爸是去接妈妈的,只一个劲地同温砚白讲述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daddy!你不知道!姨姨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的玩具!”
“那姩姩要怎么做呢?”温砚白抱起孩子,朝亭子里走。
季姩拄着脑袋想了想,最后凑到郑斯月面前,亲了一口她。
郑斯月立马笑得开心:“咱们姩姩真是个小机灵鬼哟~”
温砚白看着郑斯月,好奇:“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
“当然是想我们姩姩了,”郑斯月轻轻捏捏季姩的脸颊,逗她,“给阿姨做女儿好不好?”
季姩想了想,然后害羞地把脸蛋儿埋进了温砚白的怀里,小声嘟囔:“姩姩已经有自己的妈妈了。”
说到这,季姩直起身子朝爸爸身后张望,终于在大树旁看到了正在处理高跟鞋磨后跟的季筠柔。
小孩立马开心地朝季筠柔的方向张开双臂要抱抱:“妈妈!”
温砚白顺着季姩的声音转头回去的时候,目光还算漫不经心,只是在看到季筠柔的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专注了起来。
春日光影下,季筠柔笑容和煦地立于绿叶之下,虽是一身黑西装白衬衫,但耳朵上的珍珠耳钉却衬得她华贵温婉。
仿佛她站在那里,便能与天光媲美。
季筠柔走过来,想要从他怀里接过季姩。
但温砚白注意到了她走路姿势的不对,继而又发现她的脚后跟磨的都是血,于是便把孩子侧了侧,躲过了她的索求,淡声道:“她重。”
季筠柔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差点没气笑,但因为有外人在,勉强维持住了那份体面:“我抱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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