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这酒可能是我爷爷专门请人酿的白酒。”喝下以后,齐少焱皱了一下眉,他也发现了这酒的度数之高。
“喝完就好!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看着他们恩爱有加的喝下了这杯合卺酒。齐云海的心愿实现了,他高兴的说道,随即带着一群人,走出了门,还极为贴心的为她们关上了房门。
看着房门被合上以后,林羽墨也往后倒在了床上,她的脸已经全红了,浑身都滚烫的厉害。
“你没事吧?”看着齐少焱那张深邃苍白,透露着几分病态,却如美工刀雕刻出来一般俊美而贵气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关切的朝她问道。
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突然在林羽墨的耳边响起。
“既然齐家的要求是让她生下齐少焱的孩子?那她何不趁着自己现在喝醉了,能避免尴尬,主动出击将这件事情完成呢?这样她也能够尽早完成任务,在三年后利落的和齐少焱离婚,回归自由之身。”
酒精加快了她行动的速度,使她大脑缓冲的时间缩短。
林羽墨骤然伸出手去,娇软的手臂,一把勾住了齐少焱的脖子。
“嗯?”齐少焱幽深的眸子锁住她,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很是惊讶。
“你身上的烟味很好闻……”林羽墨那双平日里清丽的眸子里,倒映着齐少焱的身影,多了令人难以拒绝的暧昧。她的尾音上扬,整张白皙的脸已经染成了桃花的颜色,绯红而艳丽,摄人心魄,令人移不开视线。
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气氛瞬间变得燥热了起来。
“你不是很讨厌烟味吗?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抽烟了?”齐少焱嗓音喑哑,低声朝她问道。
他怀疑林羽墨在玩火,原本深沉的墨眸里,如同平静的水面上,忽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涟漪。
“现在知道了……”林羽墨骤然仰起修长的脖颈,将自己的红唇迅速凑近,一把吻住了齐少焱那张苍白的薄唇。
感受到唇上湿热的温度,齐少焱炙热的眸子锁住眼前的人,不敢置信,幽深的瞳仁里,被瞬间点燃了欲望的火苗。
他立刻伸出了宽大有力的手掌,一把扣住了林羽墨的后脑勺,往下压去。暴风骤雨般回应着她的吻,仿佛不知疲倦般,深入的探求了下去,直到吻到她浑身颤抖,吻到她喘息不止。
林羽墨闭上了眼睛,任齐少焱攫取着她,侵占着她唇齿间的每一个地方。
可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这就是属于她的婚姻吗?和一个陌生人结婚,和一个不爱的人同床共枕三年,和他生下孩子。
齐少焱突然放开了她,停下了一切的动作,林羽墨不解的睁开了眼睛,望向面前一双墨眸明明已经变得猩红,燃着火焰的齐少焱。
“我去对面睡!”齐少焱冷冷的对她说道,随即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径直往门外走去了。
他看到了林羽墨紧闭的不安的眼,看到了她不住颤抖的羽睫,以及红了的眼眶。他瞬间明白了,林羽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喂,你……”看着齐少焱离去,林羽墨立刻坐起了身来,粉唇张了张,想叫住他,可房门已经在她面前被齐少焱不由分说重重关上了。
“看来她的计划完全失败了,齐少焱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啊……”林羽墨无奈的捶了捶床,酒也瞬间醒了一大半。
独自回到对面的房间里,齐少焱点了一根烟,平定着自己那颗仍然躁动的心,青红的烟点跳动,烟雾缭绕。可林羽墨那张撩人的绯红的脸,仍在他满脑中挥之不散。
其实直至今日,直到婚礼结束,他都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娶到了自己从高中时期就开始就惦记着,未曾放下,放在心底念念不忘的人。
这世界上永远只会有一个人,能轻易点燃他的欲苗。
可他绝不接受,林羽墨未曾爱上他之前,任何的言不由衷以及言行不一。
齐少焱一把掐灭了手中的烟,走进了宽敞的浴室里,径直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盖头浇下,刺骨的寒冷,也逐渐浇熄了他心里所有的欲念。
◎月亮真美,一如你。◎
独自躺在床上的齐少焱, 陷入了梦魇之中,他的墨眉紧蹙,脸色愈发苍白。
“呼呼呼呼……”
晦涩昏暗的黑白梦境里, 齐少焱听到了自己张开唇, 拼命喘气的声音,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助的抚住胸口,缓缓的倒下去。
他的胸腔里,住着的仿佛不是他的心脏, 而是一头龇牙咧嘴,狰狞恐怖的怪物。
有时, 心跳似是拉不出风的破旧风箱,每一下都令他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有时, 又像是足以冲出胸膛的鼓点,每一下都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操场上,明明是六月和洵的风惬意的吹过,似乎带着柠檬汽水的甜味。少男少女们, 青春洋溢, 身着干净利落的短衣短裤, 尽情奔跑,跳动,打球,习以为常的尽情运动着。
这份普通,却是他这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的。
在齐少焱的耳朵里, 一切都静下去了,任何声音也听不到。他能听到的, 只有在他耳朵里, 忽而寂静无声, 忽而控制不住的狂烈心跳声。
对于濒死的恐惧,控制住了他的大脑。仿佛溺水的人,抓不住任何一根浮木。却只能在平静如镜的海面里,生生沉入海底。
“砰!”
倒下去的瞬间,齐少焱感觉自己似是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白纸,轻飘飘的就落在了坚硬而肮脏的地上。痛觉已经消失了,他的眼中倒映出无数张长大了嘴,看着他骤然倒下而惊慌失措的脸。
“快来人啊!有老师吗!这里有人晕倒了!”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不断,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惊慌的情绪,瞬间弥漫了整个操场,有人甚至害怕的流出了眼泪。
“咚……咚……咚………………”齐少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低了,像是再也爬不上山坡的老旧自行车。
有人在试图做些什么,摆动着他的身体。可齐少焱,心里无比清楚,这些都无济于事。最近的医院,离这所学校,也有十五分的车程。
偏偏是在这一天,那瓶重要的救命的硝酸甘油,在他出门上学前,许云澜忘记了放到他校服的口袋里。
随着瞳孔逐渐扩散,齐少焱反而感觉身体不再如此痛苦,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逐渐上升,一股前所未有的逃脱了这副病体后的畅快自由之感产生,他变得怜悯,看着那具倒在地上狼狈不堪,任人摆布的躯体,仿佛那不再是他,他明明有洁癖,最讨厌任何陌生人触碰他的身体。
“请大家让开!让一下!”一道明亮而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一个身影迅速撞开了凑热闹的人群,快步走到齐少焱面前径直跪了下去,雪白的连裤袜瞬间沾满了地上难看的污泥。
“羽墨!汇演马上要开始了!你别管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演出厅吧!”跟她一起的几个同样身着芭蕾舞服的女生舞伴焦急的催促林羽墨道。
“她就是林羽墨?校花啊!”围着的人群,有人认出了林羽墨的身份,兴奋的说道,热烈的讨论声瞬间响起。
林羽墨却没有搭理她们,她尽力回忆起上节课里生物老师所说的要领。专注的伸出纤长的手,食指交叉,两手相扣,伸直肘关节向下用力向齐少焱的胸膛上按压了下去。
每分钟100到120次,林婧回忆着生物老师说道的数字,尽力保持冷静在脑中数数。
“一分钟,两分钟……”
气氛紧张凝重,几十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她双手下按,连续不断的动作。
“呼……哈……”似是垂死的鱼突然被放回了氧气充足的湖底,溺水的人终于寻得了救命的船,被强制拉回了岸上。
齐少焱骤然清醒了过来,他睁大了眼睛,大口大口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缺氧令他的思维仍处在迟钝滞讷之中。
聒噪的蝉鸣声再度在他耳边响起,和洵的微风吹到他脸上有了温度,就连头顶刺眼的阳光也变得如此珍贵。
他伸出手指,看着光穿透他指间的缝隙撒下,犹不觉得真实。这是一个奇迹,一个他绝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的奇迹。
“同学,你醒了吧?还好吗?”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齐少焱转眸望去,一张过分好看的,明媚的脸正俯视着他,关切的望着他问道。
一头黑发被扎成了高高的丸子头,脖颈修长,气质优雅。脸上还化了淡淡的一层妆容,身上穿着一条华贵精致,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浅绿色芭蕾舞裙,似乎正要去参加什么盛大的演出。
看到林羽墨的这一瞬间,齐少焱黑白的世界里,所有的画面都有了颜色,似是乌云中撒下的最后一缕光,牢狱里留下的最后一把钥匙,河水中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齐少焱骤然睁开了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他仍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坐起身来,失焦的眼神逐渐找回了焦距。
窗外的夜风顺着落地窗的缝隙吹了进来,齐少焱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修长的手指关紧了窗户。天仍未明,黑漆漆的夜空里,他抬眸望去,星辰不见踪影,可今晚的月亮却格外的亮,格外的圆。
这令他想起了林羽墨,他迈开长腿,径直往对面房间走去了。
齐少焱缓缓打开那扇房门,床上的人早已熟睡。
他悄声走到床沿,蹲下身去,望着床上那酣然入梦,睡颜恬静的人儿。随即,伸出手去,轻轻拿起不知何时已褪到了她腰间的被子,为她悄悄盖到了肩膀处,又仔细的掖好了被角。
月亮的光辉此时正从落地窗外撒下,刚好落在林羽墨的脸上。
酒精带来的潮红已然从她脸上褪去,清冷的月光却恰好她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的光晕,似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一般,多了几分神圣。
齐少焱望着这张脸,比起高中时,初次见到她时的青涩与高贵,长大后的林羽墨,明媚的眉宇间更多了一些历经磨难后的隐忍。
林家遭遇的一切,以及落在林羽墨身上的一切困苦和磨难,他都看在眼里。而他本该守护好,属于林羽墨身上的那一份高贵。
齐少焱抬眸望了眼天上寂静不言语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美,滚滚星河,灼灼常明……”
“一如你,小月亮……”
他低下头去,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床沿熟睡着的人儿,馨香浓密的乌发,低沉的嗓音,悄然落在她耳畔。
◎我拍了拍“齐少焱”◎
落地窗外, 一抹阳光洒在林羽墨的脸上,她长睫轻颤,抖动了几下, 缓缓张开了眼睛。
看到宽敞, 豪华到处都张贴着红色的喜气洋洋的婚房里, 她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昨天晚上,齐少焱出了房间以后。她虽然懊恼,但一个人睡, 自在了许多倒是使她睡了一个好觉。
坐起身来,她伸出纤长的手指,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阵冰凉异样的触感,却从她触碰到眼下皮肤的地方传来。
怎么回事?林羽墨顿住了, 她低头垂眸看向了自己的左手,只见她的无名指上赫然多出了一个钻戒。
这枚钻戒,精致而华丽。银白色的复杂雕花弯月戒托上,盛着一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璀璨钻石。
为什么会是这个形状?
林羽墨不可思议的抬起了手指, 在落地窗下充足的光线里, 凝视着这枚月亮形状的钻戒。这戒指的尺寸, 居然不大不小,刚好符合她的手指。而且,很显然,这是一枚婚戒。
“这是谁给自己戴的?莫非是齐少焱?”林羽墨伸出手,缓缓抚了抚那枚戒指, 心中满是惊讶,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 请您洗漱更衣, 早餐已经在楼下备好了。”几名身着制服的下人, 走进了门来,对她恭敬的说道。
“齐少焱他起床了吗?”林羽墨抬头朝她们问道。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了下人们的神色有些异常,她察觉自己的称呼不对,赶忙改了口。
“我是说我老公……”林羽墨朝她们笑了一下,有些局促的问道。这才看到周围人的神色从错愕中,缓和了下来。
“夫人,齐少他一大早就去公司处理事情了。”一名下人,赶忙毕恭毕敬的回答她道。
哦……林羽墨立刻明白了过来。
齐少焱是齐氏集团的接班人以及总裁,这样庞大的集团,应当任何事情都离不开他吧。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筹备婚礼并结婚,估计对他来说已是十分难得。
“夫人,齐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日常和正式场合所需的一切衣服和饰品,请您随我来衣帽间。”那名下人接着堆满笑容的对她说道。
“衣服?”林羽墨有些惊讶,却也有些欣悦。林家被查封以后,她所有的东西也没能带出来,包括衣服等日常用品。
跟随着下人的脚步,来到另一间巨大的单独衣帽间里,林羽墨不禁睁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只见各类女装已经分门别类的整理挂好,而且材质和品牌logo都在提醒着她,这些衣服的价值不菲。而且齐少焱的品味不俗,所选的款式都是她喜欢的类型,优雅复古,明艳大方。
在分类为晚礼服的一栏里,她惊叹于那些华美长裙的做工之精细,很显然是高级定制的。而更为奢侈的是,这些衣服每一件上方都配备了相应的成套珠宝。
就这条吧。林羽墨挑了一条素白的雪纺长裙。
“对了,夫人,齐少还吩咐您在这张支票上签字。”那名下人手持一张单子递到了林羽墨手上。
林羽墨有些疑惑,接过了那张单子,上面一串数字却令她瞠目结舌——五千万。
这赫然是一张支票,用途齐少焱也写的很清楚,用于替林家还清债务。
齐少焱的效率居然这么快?林羽墨既惊叹于齐少焱的速度,与此同时,心里更多了几分不舒服。
冰冷冷的数字,似乎是他对这场婚姻开出的筹码和价钱。
昨晚成婚,今天就收到支票。这像是对她人格上的一次羞辱。林羽墨拿着那张支票,更如千斤重一般,直让她掌心都发起烫来。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落入到这样一步田地的。
可她也明白,她必须收下,这样才能让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得到赔偿金获得活下去的希望以及受父亲公司倒闭而失去了工作的人得到应有的补偿,度过经济难关。
更不必说,还有在林家干了那么多年的下人们,张婶,李叔,小花。还有仍躺在病房里,后续仍需要许多治疗费用的弟弟,想到这些人,雾气再次弥漫,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对于齐少焱这样的人来说,五千万轻而易举,不足挂齿。可对于她这样陷入了绝境中的人来说,五千万却犹如登天之难,足以让她堵上一切。
这钱,自己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还给他!
林羽墨握紧那张支票,在心底里暗暗立下了誓言。
“夫人,您怎么了?”那名下人察觉到林羽墨的情绪不对,疑惑的看向林羽墨朝她问道,似乎是不明白,嫁入了齐家这样的豪门的她,怎么还会有烦恼。
“没事,吃早饭吧。”林羽墨冲她笑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往楼下走去了。
餐桌上摆了不少精致可口的餐点,西式和中式皆有,分量虽不多,种类却很是丰富。
“夫人,齐少不知道您偏好什么样的口味,所以把中式私厨和西式私厨大师都请了过来,您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吩咐他们完成菜品。”周管家走上前来,对林羽墨仔细介绍道。
还有私厨?林羽墨有些惊讶,回过头去,却只见开放式餐厅里,一中一外身着厨师服的两个私人厨师正对她热情的挥了挥手,她忙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对了,夫人,齐少出门前特意叫我们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说您一定会喜欢。”周管家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来,往餐台走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走了过来。
“荷叶粥?”
看到那碗里下垫着一块荷叶,上面是素白莹润清香扑鼻的一碗白粥,林羽墨欣喜异常感叹出了声,从小到大,她最爱吃的早餐就是雷打不动的一碗荷叶粥。
荷叶粥本是北京独有的菜系,自父亲林海南下经商以后,一家人都住在锦州城里。可唯独留在林羽墨血脉里的偏好却不能改变。
为了做这碗荷叶粥给她,母亲每天至少要早起床两个小时,即使是她去学校上学以后,母亲也会将这碗热粥盛在保温盒里,特地放在她的书包里让她带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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