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好……”
林羽墨忙往后缩了缩脚跟,对齐少焱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完全无法想象,让这样一位在商场上冷酷无情的大佬亲自为自己换鞋是什么样的场景。这只令她觉得无所适从,胆颤惊心。
“害羞?别忘了,你已经是齐夫人了。”齐少焱却抬起狭长的眸子,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出言提醒她道。
随即伸出宽大而有力的手掌不由分说的钳制住她白皙柔软的脚踝,往前拉了一下。
赫然感受到脚踝上传来的热度,林羽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耳垂红的几乎快渗出血来。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令她对触觉的感知更加灵敏了,被齐少焱握住的皮肤,也令她更加觉得酥麻,似乎不再属于自己了。
“扶住我的肩膀!”担心林羽墨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齐少焱抬起头来,对她语气冷冷的提醒道。
“好!”林羽墨点了点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放在了齐少焱的肩膀上,揪住了他的白色西装外套。
齐少焱动作很缓慢,首先把她的水晶细高跟鞋从她白皙的脚背上缓缓脱下,随即将那双平底鞋,顺着她足弓的弧度慢慢穿了上去。
林羽墨垂眸注视着齐少焱的这些动作,心里突然有一些触动。如果齐少焱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逢场作戏和协议婚姻该有多好。
“!想什么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林羽墨摇了摇头,呵斥自己这被酒精浸染,少了些理智思考能力的大脑。
“收拾好你的东西就出来吧。”为林羽墨换好平底鞋后,齐少焱高大的身影站起了身来,高大的身影正欲转身出门。
“等等!”林羽墨却迅速站起了身来,鼓足勇气叫住了他。她突然想到,有个问题再不问出口,或许就没有更好的时机再去问齐少焱了。
听到林羽墨的这声呼唤,齐少焱停住了脚步。
“你的父母……他们在哪里?”林羽墨长睫轻颤,终究是将心里最想知道答案的这个问题朝齐少焱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林羽墨能明显感觉到齐少焱周身的气场都下沉了,冰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这个问题是不起戳到齐少焱的痛处了?林羽墨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懊悔。
“他们都死了”良久以后,齐少焱冷冷的留下了这几个字,随即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去,离开了休息室。
“死了……”林羽墨的脸色骤然白了,颤抖着唇重复着这两个字。齐少焱的父母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人前看起来风光无限,是国际珠宝集团接班人的他,实际上早已是无父无母疼爱,失去了双亲的孩子?
这样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令林羽墨有些难以接受。眼眶里弥漫起一些令她难受的雾气,她无法想象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是怎么样的?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最幸福的孩子。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父母未曾缺席过她任何一天的成长,任何一次的生日。可以说,在家里破产之前,她一直是沐浴在幸福中的孩子。无论是她参加学校里的竞选也好,作为芭蕾舞团代表上台演出也好。
无数次自信的展示背后,都是来源于父母对她的爱,以及无条件的支持。这也是她能够撑到现在,走到现在的原因。
林羽墨顿时明白了,齐少焱在别人提到父母时,偶尔会沉默的原因。
回春雨庭的车上,气氛降到了冰点,两个人的座位相隔很远,都没有再说话。连前座的司机也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这对新婚燕尔。他的表情不时产生几分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一般的夫妻婚礼当晚不应该是如胶似漆吗?
到达春雨庭内,所有的下人们为了不打扰独属于这对新婚夫妻的夜晚,已然全部离去。林羽墨推开别墅的房门,看着满屋子的红色喜气洋洋的装饰,心中不免有些尴尬,她还不小心踩碎了一个掉落在自己面前的红色气球。
“砰!”偌大别墅的门,被齐少焱一把关上,在寂静而空荡的房间里更显的突出。
“那个,今天晚上怎么睡呢?”林羽墨硬着头皮,强行打破了这份沉默,对身旁的齐少焱问道。
“今天晚上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你睡楼上的主卧,我睡对面的房间就好。”齐少焱转过脸来,回答她的问题道。
“好……”林羽墨赶忙点了点头,若是能够好好的休息一晚,且无人打扰,这倒是令她求之不得的。
而且,她隐隐觉得齐少焱的心情似乎因为她在休息室的那句提问,而低落了许多,一个想法爬上她的心房,或许齐少焱仍在生自己的气呢?
两人各自上了楼,林羽墨回到了宽敞的主卧,关上了房门。她想起自己的旧手机可以在齐少焱给的新手机上备份,这么多天了,因为太过忙碌,她都没有再碰过手机。
林羽墨低头看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随着数据进度到达百分百,备份完毕后。一条条未接来电,以及信息如暴风骤雨般不断地响起,涌入了她的手机之中。
很多条未读短信来自乔燃,还有无数个来自乔燃的未接电话。
还有她最好的闺蜜,这段时间刚好去美国度假,进行封闭式研修了的安安。安安是她自初中便在一起玩耍的同学,两人的缘分很奇妙,初高中都分在一个班里。
她也很担心自己,给自己发了很多条关心的短信,问候她家里的
现状,还在微信上给她转账了数笔,备注着给林羽墨拿来应急的钱。
林羽墨赶忙在微信上退回了安安的转账,拨通了安安的电话,和她说了自己的近况,并且约好了下次一起出来喝下午茶的时间。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做完这一切后,林羽墨的心里多了几分喜悦。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这样一个朋友一直在忧心着她,她交的也不全是表面的酒肉朋友。
“羽墨,你在吗?你今天结婚了,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后悔吗?”一条来自乔燃的刚刚接收到短信,骤然再次跳进了林羽墨的视线里。
现在只是看到乔燃这两个字,都令林羽墨觉得有些恶心,她干脆点开那个名字直接拨通了乔燃的电话。
齐少焱在房间外的窗前,连着抽了几根烟。一连接了几通来自集团的处理紧急并购案子的电话搅的他即使是新婚之夜,也不得安宁。
在回到春雨庭之后,他一直在通过会议软件,以及手机通讯软件,快马加鞭紧急处理着这些问题。直到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他今晚才算有了片刻休憩的时间。
齐少焱望向对面林羽墨的房间,吐了一口烟圈,不禁在心里猜想,林羽墨现在是否已经睡着了呢?可蓦然从房门里,透出来的林羽墨的声音,却吸引了齐少焱的注意。
“乔燃,你能不能不要再像一块橡皮泥一样粘着我!给我打电话,发短信骚扰我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林羽墨提高自己的音量,对电话那头的乔燃大声说道。
乔燃显然也没预料到,林羽墨居然在新婚之夜,还会回他的电话,他先是沉默,随即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羽墨,我知道,你想骂我!但是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乔燃压抑住内心的惊喜,耐心的对林羽墨说道。
“好,你说!我看看你到底还想说什么!”林羽墨缓了缓自己被气的上头的情绪,冲他说道。
“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情一直焦头烂额。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帮你想办法!那天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是不是被一个女人接到了?她还对你说了不可理喻的话。”乔燃接着朝林羽墨问道。
“嗯”乔燃说的这些,倒是事实。林羽墨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是大学时就开始追求我的一个学妹。她之前一直跟踪我,纠缠我,人很极端。我的手机是一次正常商业会谈上,被人拿去,卖给了她。”乔燃接着解释道,将那日的经过,整个像林羽墨解释了清楚。
“原来,是这样吗?”林羽墨想起,在学校里,有个乔燃的狂热粉丝一直在追求他,这个事情她确实是有听到过的。如此说来,那条短信也并不是乔燃自己对她发的。
想到这里,林羽墨的心情有些复杂。知道真相了又如何呢?乔燃家里虽然不愁吃穿,但也帮不上她的忙,填不上她家里的漏洞,一切的事情仍然不会有改变,自己仍然会是他的一个累赘,她也不想拖累他。
她和乔燃终究是没有缘分,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还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铛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林羽墨转头看去,是齐少焱在敲她的门吧,整个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羽墨!羽墨……”电话那头,乔燃还在唤着她的名字,林羽墨一把挂断电话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林羽墨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仰头看向齐少焱朝他问道。
“我爷爷杀了个回马枪,他要来闹洞房,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今天晚上必须一起睡!”齐少焱狭长的眸子锁住她,语气急促说出了这番话来。
林羽墨瞪大了眼睛,瞬间变了脸色。
◎你身上的烟味很好闻◎
酒店内, 握着手机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齐少宇,匪夷所思, 还未从齐少焱刚刚大半夜给他的这通电话里回过神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 自己亲哥的脑回路。
莫非他哥喜欢热闹?
这也不对啊,他哥洁癖严重,最不喜欢人多。这也就算了, 自己小时候不经允许溜进他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呢, 都被他好一顿暴揍!
齐少宇摇了摇头,还是按齐少焱所说的做吧, 齐少宇一向头脑比较简单,不喜欢琢磨任何人的想法。
在这点上,他和他哥完全是两个典型。一个是没心眼,一个是浑身都是心眼。
齐少宇一个打挺下了床, 穿上拖鞋, 往总统套房的内间走去。
由于齐云海在婚宴上开心过头, 喝醉了的缘故。所以他们今天都没有回春喜景轩庭。他也留下来,承担了照顾醉酒的齐云海的职责。
齐少宇推开里间的房,被照顾妥帖的齐云海正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苍老的脸上红扑扑的,人越老, 反倒越多了几分小孩的神态。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 注视着齐云海那张布满皱纹, 写满沧桑的脸。齐云海多数时候是严肃的, 难得脸上挂满笑容入睡。
齐少宇明白,自从父母去世后,家里最累的人就是齐云海。
他要一边忍受住痛失爱子的巨大悲痛,拖着一副老态龙钟的身体,几乎全年无休的操持着齐氏集团的生意。一边闲下来的时候,还要关心照顾两个尚未成年的孙子。
第二累的就是他哥齐少焱了。爷爷不在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比他年长了几岁,心智早熟的齐云海,在照顾着他,为他处理学校里各种各样的事情。
“爷爷……”
齐少宇凑近齐云海,低下头在他耳边悄悄喊了一声。齐云海却毫无反应,反而转过身去嘟囔了一句梦话。
齐少宇无奈的望着他,这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爷爷,您快醒醒?马上十二点了!闹洞房要开始了!”齐少宇并不死心,灵机一动,继续凑在齐云海耳边说出了这句话语。
“什么?闹洞房要开始了!”听了这句话,齐云海却骤然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径直从床上坐了起来。
“爷爷,您悠着点,快吓死我了!”这一下,把齐少宇吓的够呛,他赶忙站起身来,抚着自己胸口顺气道。
“果然,他爷爷这耳朵就是选择性失灵,一听到自己大孙子的事,醒的比谁都快。”齐少宇不由在心里感叹道。
“少宇!快给我拿鞋子和外套来!你跟我一起去,闹洞房的事我可不能错过!”齐云海中气十足的对齐少宇吩咐道,整个人仿佛一下子精神足了,酒也醒了,神采奕奕。
“这变脸未免也太快了吧……”齐少宇叹为观止,赶忙乖乖跑去替齐云海拿衣服了。
春雨庭内
“那这可怎么办?”林羽墨还未从齐云海要来闹洞房的震撼中醒过来。
“现在是文明社会,都不提倡闹洞房这种陋习了吧?”林羽墨仰起头来,红着脸朝站在她面前神色晦暗不明的齐少焱问道。
她想不明白,齐家这样的豪门,又是社会名流,怎么还会做闹洞房这样的事情呢?
“这就得去问爷爷了,你也知道他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齐少焱狭长的眸子锁住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齐云海的心愿还不是早日抱上曾孙……”林羽墨立刻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红晕烧的更厉害了。
楼下,汽车的轰隆声骤然响起。随即嘈杂的脚步声,人声响起,是齐云海带着一大堆人,往春雨庭来了。
“现在马上换上睡衣,一会儿我会告诉爷爷我们早就睡下了。”听到脚步声往楼上来了,齐少焱对林羽墨说道。
“好!”林羽墨赶忙回到房间,拿起床上的睡衣便往浴室跑去,换好睡衣后,她还将头发弄得更凌乱了一些,又在脸上多打了一些腮红,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具有可信度。
“羽墨,少焱,你们睡了吗?”齐云海打开门后,正看到身穿着睡衣的齐少焱,搂着怀里的林羽墨躺在床上,躺在喜被之下,看起来十分亲昵。
“爷爷,您怎么来了?”齐少焱将怀里的林羽墨楼的更紧了,一把用身上的大红色喜被,将林羽墨整个人给盖了起来。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林羽墨只得蜷缩身体,尽力缩在了他宽大的怀抱里。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她只觉得尴尬无比。
淡淡的檀香味从齐少焱的身上传来,感受到齐少焱睡衣底下的体温,第一次和一个异性靠的这么近,林羽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在这种黑暗之中,林羽墨的心跳的很快,呼吸声反而越来越明显了。
“你们这么早就睡了?那可不行!我还特地让少宇给你们准备了交杯酒,无论如何你们都得喝个交杯酒再睡!”齐云海却直接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用红线绑在一起的小酒杯。
“羽墨喝不了酒,她酒量不好。”齐少焱皱眉推托道。
“哥,你这话说的!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无论如何也得喝一杯合卺酒!这是传统啊!”齐少宇口齿伶俐的反驳齐少焱道。
“喝酒……”躲在被子底下的林羽墨将这些对话全数听到了耳中。齐少焱怎么知道她酒量不好的?难道是因为今天大部分都是他挡下了酒,自己没喝什么酒的缘故嘛。
“没关系,我能喝的。”
林羽墨骤然一把掀开了被子,坐起了身来,朝对面的齐云海和齐少宇说道。
她不想让人怀疑,不过是一杯酒而已,纵使她酒量再差,也不至于这样小小一杯合卺酒都喝不了。
齐少焱侧目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说的话有些惊讶。
“好!”少宇,你快把酒端给他们。齐云海对林羽墨的回答非常满意,苍老的脸上已经笑出了花来,指挥着齐少宇把托盘端上前去。
林羽墨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端起了托盘里的酒杯,打算往嘴边送去。
“等等!不是这样喝!”齐云海立刻叫住了她。
“那怎么喝呢?”林羽墨停下了动作,朝他问道。头一次结婚,她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经验。
“你要把你的手臂穿过少焱的手臂,然后再端起酒杯来喝。”齐云海兴致勃勃的指挥道,还吩咐一旁的摄影师拿起相机准备好拍摄下这幅画面。
“原来还要这样?”林羽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齐少焱也已经端起了托盘上的酒杯。林羽墨将自己坐的离他更近了一些,随即将自己的手臂,穿过了他的手肘。
这样的距离靠的实在太近,而且两杯酒是被红线绑在一起距离有些短,所以两人鼻尖几乎快碰到一起了,手臂下的体温互相熨帖着对方。
“把你的酒倒到我杯子里。”齐少焱突然转过脸去,垂下眸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这样太明显了吧。”林羽墨用余光可以看到,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她们两人,摄影师的相机也已经对准了她们。
“快喝吧!喝了这杯合卺酒!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以后相守一生,早生贵子!”齐云海看到这个场面更加开心了,喜气洋洋的对他们说道。
“喝吧!”不想再磨蹭犹豫了,林羽墨对齐少焱悄声说道。随即,一仰头,两人同时将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喉咙里仿佛被灼烧一般的质感,林羽墨感觉自己的脸骤然热了,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她失策了,这杯合卺酒的度数并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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