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着她腰身的手不肯松开,“岁岁怎么突然对我冷淡了起来?”
“哪里有了?”虞岁岁好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好了,我真要去洗澡了。”
应纵歌弯了弯眉眼,这才松开了手。
虞岁岁进了浴室,解下衣裳将自己浸在温泉里,忍不住往心口上的莲花多看了几眼,也不知道师尊是怎么画的,莲瓣平时是收拢的,随着温泉水汽蒸腾而逐瓣绽开,伤疤上开莲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洗完澡,想起和玄九的约定,就往浴室后边走,屏风后面有条狭长走廊,廊下是一片莲花池。
走廊中间延伸出一个露台,她走过去,看到玄九坐在中间沏茶,腥红嫁衣与白玉桌案对比出白骨生花一样的视觉艳象。
她在铺了软毯的凳子上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不由得说了一句:“原来你也会沏茶。”
“他会的绝大部分我也会,”少年单手撑着下颌,轻声道,“所以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什——”虞岁岁一口茶还没咽下,差点被呛到,“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答应了师尊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他枕在桌上,轻轻蹭了一下她的手臂,“可是岁岁要是回了三辰宗,他肯定没办法时时刻刻陪着
你,而我名义上还是你的纸嫁……”
“等、等等,”虞岁岁大受震撼,她又想起了之前在柔兰被舞者自荐枕席的经历,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没有想到,还有人敢挖应纵歌的墙角,好吧,玄九说过他们能打成平手。这是在古代,曾经柔兰都明摆着一妻多夫了,她肯定不能以她的道德感去要求别人,但是这对于她来说还是太震撼了。
“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你无需对此感到困扰。岁岁,我等你很久了。再说,”玄九低语着,字字如蛊,“修炼路漫漫,岁岁不会寂寞吗?”
“这、我不行,真的不行。”虞岁岁连连摆手,她脑海里响起了曾经听说过的“我同时跟好几个男人结婚,但是我不领证,这犯法吗?不犯法”。
救命,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甚至没有发觉,她已经被震撼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后退,直到后腰抵到了露台边缘的栏杆。
玄九闪身到她身边,伸手在她腰后垫了一下,防止她撞到栏杆上,他顺势握住栏杆,另一只手也撘了上去,将虞岁岁围在中间。
“你…你别乱来。”虞岁岁举双手投降,她今晚经历了太多,还没有从系统原来不是系统而且好像还喜欢她这件事中回过神。
“放心,你的意愿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俯身贴近她,轻声问道,“岁岁想不想现在就回三辰宗?我们可以去把揉云碎拿过来,回月衡山我也可以帮你修剑。”
虞岁岁有些犹豫,她真的很想回三辰宗,但是已经跟师尊说好了修完揉云碎再回去的。
要是她现在就走了,师尊一定会炸毛,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觉得相比起大反派的白月光,她更像是大反派的精神稳定剂。
所以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还是在万魔殿多待一天,后天回三辰宗。”
“也好。”玄九点头,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
虞岁岁的共情能力比较强,所以她见不惯身边的人难过,她没有多想,就伸手摸了摸玄九垂落的长发,这纯粹只是一个表示安慰的动作,但是她忘了玄九根本就不是系统,已经不能再当她的电子猫咪了。
所以玄九很快抓住了她的手,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诱哄她,又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再摸摸别的地方好不好?”
虞岁岁火速缩回了手,一脸正经地说:“我得回去了,不然师尊会起疑心的。”
“疑心什么?他该不会以为,我们在偷情吧。”他轻轻一笑,“这样岁岁不就是承认了,我是你不可告人的情郎。”
虞岁岁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伶牙俐齿的?和师尊一样难缠。
“别瞎说,快走吧。”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你快变回小纸人,乖啊。”
玄九好歹是变成小纸人,被她拈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虞岁岁原路返回,脚步有些急,做贼心虚一样。
她一走出浴室,就被应纵歌抱了起来,他温声数落道:“怎么又不穿鞋?”
“因为脚上还没干,”虞岁岁想起刚才他说她对他冷淡,就又补了一句,“而且我想看着师尊给我涂的丹蔻。”
应纵歌成功被她哄到了,眉眼都弯起好看的弧度。
他把她抱到桌案边,将那杯沏好的茶递给她,“我加了莲花,岁岁试试看。”
虞岁岁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捧着茶杯浅浅地啜着,道:“好喝。”
“岁岁喜欢就好。”他揉了揉她的发心,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她的发丝里挑出了一瓣莲花。
他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今晚温泉里放着的是安神助眠的山梦幽兰,岁岁怎会沾到莲花?”
虞岁岁顿时心头一跳——因为她刚才出去和玄九见了面,那处露台本来就是修建在莲池上,她刚才又站在栏杆边,所以就沾了莲花瓣。
她肯定不能把真相说出来,所以胡诌了一句:“可能是下午就沾上去的。”
应纵歌眯了眯眼,“可我记得下午画完并蒂莲花之后,我已经把岁岁好好‘清理’了一番。”
虞岁岁想起下午在书房,被他抱着将她身上晕开的颜料一点点舔去,就像被大猫猫缠住舔毛一样。
骗不过,她只好转移了话题:“师尊,明天教我练剑吧,哦,不要早起,我会很困。”
摆烂式修炼。
“好。我们现在到底是人魔有别,除了剑法,修炼一事上,岁岁愿意的话,不如我当你的炉鼎?”他弯起一双桃花眼,眸光潋滟,风月无边。那身红衣穿得实在松散,仿佛要引她去拉开衣带。
大反派要给她当炉鼎。
“……”虞岁岁低头轻咳一声,视线开始飘向别处。
“我开玩笑的。”应纵歌低头,用侧脸轻蹭她的头发,“双修之事还是要待成婚以后,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虞岁岁默默喝茶,心想还好,师尊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瓣莲花上了。
但是下一刻,应纵歌忽然说了一句:“岁岁身上,多了一种气息。”
“啊?”虞岁岁开始头疼了,她干笑一声,“有吗?”
这是什么“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之类的抓/奸情节。
应纵歌眯起一双桃花眼,眼神有些危险,却只是低头枕在她肩上,一下下地蹭着她。
虞岁岁觉得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唇上,于是故意慢慢地喝着杯里的茶,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一放下茶杯,师尊绝对会来吻她。
应纵歌估计是看穿了她这个小心思,于是他开始吻她的耳朵,温软唇舌从耳尖流连到耳垂,一口含下,还要用牙齿轻轻在上面磨了磨,把那可怜一点软肉弄得如同一颗珊瑚珠,很快,耳朵上的胭脂色就烧到了面颊上,虞岁岁终是坐不住,把手里的茶杯搁在桌上,侧过脸去吻他,茶香与莲香弥漫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唉,黏人。
得亲了好一会,应纵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抱着她的手。
虞岁岁一溜烟就躺到床上钻进了被窝。
应纵歌熄了烛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长臂一伸,动作娴熟地将她抱到怀里。
虞岁岁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地嘀咕了一句:“真有这么好亲?”
“嗯,”他含笑应了一声,“我喜欢与岁岁亲近,喜欢得不得了。”
虞岁岁心想,还好他们现在只是进展到牵手拥抱接吻,要是以后做了别的事情,师尊肯定也会时刻缠着她,嘶,想想就有些腿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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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隔日, 虞岁岁一觉睡到自然醒,心满意足地起床了。
应纵歌带她去庭院里练剑,因为揉云碎还没有修好,所以她暂时用了孔雀剑。
孔雀剑漂亮是漂亮, 但是对她来说有些重, 所以多数情况下都是师尊手把手带她。
后来虞岁岁一时起意,对应纵歌说:“师尊, 试试和我对剑?”
“好, 当心些。”应纵歌召出了袖中香, 长剑通体血红, 他像是抬手挽住了漫天霓光。
虞岁岁不需多说, 只与他对视了一眼,脚尖一点,提剑向他攻了过去。
她不停地给他喂剑招, 他只守不攻,袖中香温和地承受着她的剑气, 时不时指出她需要改进之处, 这样下来虞岁岁进步得很快。
她有些累,就停了下来, 孔雀剑还是很黏她, 悬空绕在她身边, 时不时用剑柄蹭她一下。
“练完剑通体舒畅,就是有些手酸。”虞岁岁甩了甩手臂。
应纵歌走过来, 把黏着她蹭来蹭去的孔雀剑收了起来,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去泡灵泉, 我给岁岁按一下肩。”
魔域之中当然没有灵泉, 是收录在他画境里的一处洞府,灵泉有洗筋伐髓温养灵脉的效用,虞岁岁干脆在里面修炼起来。
因为刚才练剑出了一身汗,她就把外裳脱了下来,烟杏色中衣被泉水浸湿贴在身上。
应纵歌就在她身后,力度适中地揉捏着她的肩颈和手臂,按揉过后再浸泡灵泉,舒服得让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岁岁,别睡着,你快进境了,借机突破到筑基中期。”他温声提醒。
“好。”虞岁岁应了一声,打起了一点精神。
躺尸三年,归来仍是筑基菜鸡,泪目了。
有师尊在,她突破得毫无悬念,只不过就在她刚想睡觉时,一股邪火忽然从丹田烧了起来。
虞岁岁顿时想起,因为她修的是《百媚诀》,她突破是要灵息的。
“师尊…”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身后的应纵歌,“你说过,魔息也是可以的吧。”
这处灵泉位于山洞中,洞中只有幽幽水光,她这样转过半张脸,眸子里含着一点水雾的湿漉,鬓边湿透的碎发勾着卷,像是水中的精魅。
“可以。”应纵歌眸色幽深,从背后抱住她,吻上她的双唇,一边亲吻一边将魔息渡过去。
强大魔族的魔息对于灵修来说其实是致命的威胁,所以她忍不住轻颤了起来,呼吸乱得不成调子,本性在恐惧,心理又在依赖,像是在刀尖上起舞,莫名的快意。
她下意识想要更多,回过神来已经把应纵歌按在了她身下,那身红衣被泉水浸湿,像是妖冶的莲,他弯着眉眼,像是一场引她共赴的风月。
虞岁岁有些缺氧,于是她撑起上身,鬓发下颌的泉水碎落在他身上,他伸手挽留一样地勾住她的肩,将她缓缓往下带,唇贴着她的唇说:“岁岁好热情…”
她其实没留神他说的话,只是专注于汲取他的魔息,拥抱、抚摸和亲吻会让他失控些许,她得到的魔息就会更多,所以她不吝给予。
他是故意的,故意拉开了衣襟,扬起脖颈,喉结滚动着,经脉优美起伏。虞岁岁忍不住低头埋进他的颈窝,有些敷衍地亲了几下后就去咬他,吮他的血液。
他还要含着她的耳尖说她一句“岁岁好歹再亲亲我”,像是有些委屈似的,明明就是他有意招惹。
虞岁岁又是个耳根子软的,闻言就去牵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这才满意,细细碎碎地吻她的鬓发和眼尾。
等她清醒过来,就看到应纵歌牵着她的双手往他衣襟里探,已经碰到腰腹的位置了。清晰的肌肉线条让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缩回了手。
“岁岁…”他掀起纤长眼睫,看着她的眼神暧味又幽怨。她鬓发末梢坠下一滴水,“啪嗒”一下碎在他锁骨上。
虞岁岁只得俯身吻他,从眼尾吻到嘴唇,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至极的吻。
“好了,”她推了推他的肩,“该起来了。”
“岁岁再亲我一下,最后一下。”他勾着她垂落下来的一缕发。
“刚才师尊也是这么说的。”她嘟哝一声,从灵泉中起身。
最后亿下。
怎么跟担心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一样。
应纵歌坐在泉水中,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对她说:“岁岁先去外边等我。”
“好。”虞岁岁用灵力蒸干衣裙,披上外裳,一身清爽地出了画境。
外边是书房,她下意识看向桌案,已经被收拾整齐了,瓷瓶里还放着她昨天摘的莲花,雪白莲瓣上洒了金箔和朱砂,很容易就让她回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
她在书房小坐了片刻,应纵歌还是没有从画境出来,她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在回廊上悠闲散步。
廊下种了几株山茶和海棠,都是明艳的红色,几个侍女在摘凤仙花,见到她都盈盈行了礼。
“你们摘凤仙做什么?”她有些好奇。
“回虞姑娘的话,是尊上的吩咐,备了好做寇丹。”侍女回答。
“哦。”虞岁岁明了地点头。
就在这时,蝶璃匆匆行来,在她面前行礼问道:“虞姑娘,尊上怎的没有陪在您身旁?”
因为刚才她撩拨了又不负责地走掉。
虞岁岁当然不可能说出真相,于是她问:“楼主找师尊有什么事情吗?”
蝶璃道:“是扶光仙尊,自从仙尊得知虞姑娘醒来以后,就屡次要到万魔殿来见你,都被尊上拒绝了,这一次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把仙尊拦下了。”
“茉姐姐来找我?”虞岁岁有些惊喜,于是她问道,“茉姐姐在哪?我去见她。”
“在我的魔殿。”蝶璃恭声应答。
虞岁岁就说:“带我去吧,哦,还要托侍女给师尊捎个口信。”
“虞姑娘,请。”蝶璃为她引路。
他额上不由得出了些许冷汗。他身为魔尊的下属,怎么可能不知道尊上的用意,尊上拒绝扶光仙尊与虞姑娘相见,他本该谨遵其意,不应该把此事告知虞岁岁,但他私心想要帮助茉浮天。
自从虞岁岁说要与应纵歌在一起,他就撤下了万魔殿周围的结界,所以这一次她顺利地去到蝶璃的魔殿。
白色彼岸花铺成花海,整座魔殿也是白骨所铸,无端凄美。
“下雪一定很好看。”虞岁岁说。
“多谢虞姑娘,”蝶璃笑笑,“扶光仙尊也是这么说的。”
一进魔殿,茉浮天就走了上来,握住了虞岁岁的手,“岁岁,可算见到了你。”
“茉姐姐…扶光仙尊。”虞岁岁差点叫错称呼,但她知道茉浮天并没有百年前那段记忆,所以还是以尊号称她。
“可怜孩子,”茉浮天并没有在意称呼,她捧住她的脸,一双美目中尽是担忧之色,“魔尊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没有,仙尊不要听信外边那些流言,师尊待我很好。”虞岁岁示意她安心。
蝶璃自觉地退下,在屏风后跪坐沏茶。
茉浮天深深皱眉,显然并不相信虞岁岁说的话。她知道,魔族有无数蛊惑人心的手段,幻术、药物、情毒……层出不穷,数不胜数。
她知道魔尊对自己的徒儿怀有怎样不伦的心思,也知道应纵歌完全有可能不择手段。
“岁岁别怕,如果魔尊对你做了些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三辰宗会好好护着你。”茉浮天轻柔地拨了拨她鬓边的碎发,还想要接着说什么来安慰她,忽然看到了她颈侧一抹红痕。
她假死一样休眠了三年,肤色比冰雪还要白皙,因此那抹有些暧味的红痕就格外刺眼。
茉浮天意识到了什么,美艳面容有些发白,她有些怔然,轻声向虞岁岁说:“岁岁,没关系的,我会为你做主。”
“不,不用说得这么严重…”虞岁岁连连摆手,她弯着眉眼笑得乖巧,“仙尊无须担忧,你看,我现在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怎么会有什么事情呢。”
“……”茉浮天只是看着她脖颈上的红痕,轻声道,“抱歉,岁岁,我还是晚了一步。”
她知道,她向蝶璃求证过,岁岁每一夜都歇在魔尊的寝殿。应纵歌很有可能下了某些幻术,蛊惑了岁岁的心神,让岁岁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正常。
“怎会,仙尊来得刚刚好,”虞岁岁说,“今晚师尊帮我修好本命剑,我就要回三辰宗了,我也很是想念大家。”
“澹台翡也擅长炼器,让他帮你修剑,我们现在就走。”茉浮天拉住她的手。
虞岁岁正要说什么,魔殿大门忽然被推开,应纵歌缓步逼近,勾起唇角道:“阿姐既然来了魔域,何必急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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