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上了梦中人排行榜,年龄、生辰这些无关紧要的个人信息就会公布,虞岁岁之前给他们投灵石的时候,就已经查看了他们的生日并记在备忘本上了。
说到生日,虞岁岁有些好奇应纵歌的生日。
她下意识在指尖凝了一点灵力,轻轻点上她应援榜第一的熟悉名字,好吧,点不开个人信息,师尊的生日无从得知。
也是,柳策哪来的本事,能够和剑尊合作谈生意,她一时没想到这一层。
而就在虞岁岁遗憾无法知道师尊生日的时候,莫遥提笔在符纸上写下了一个时间:四月初七。
玉绯衣眨眨眼,孟逢春也了然地点点头。
——这是虞岁岁的生日,而且就快到了。
莫遥和他们两人眼神交换,无声地在密谋些什么,计划着要给虞岁岁一个惊喜。
而虞岁岁表面看起来是在听课,实际上已经走神想到昨晚看的话本了,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彼此之间的眼神互动。
这节灵符课就这样在虞岁岁的摸鱼摆烂中度过了,只是漱幽长老临走前说:“刚才诸生提出的问题我已悉数解答,回去好好练习,下节课抽查。”
喵了个咪的,还搞抽查啊。
虞岁岁觉得自己要完了,只能回去今晚抽一些时间抱佛脚了。
下了课,她和往常一样,问莫遥他们晚饭要吃什么。
“嗯,这个啊…”莫遥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等下有些事情,这一次就失陪了。”
玉绯衣叼着一片竹叶,也说:“我也得去陪那奸商修复排行榜手册的法阵。”
孟逢春也婉拒了:“虞师妹先去吃饭吧,今天的读心符我得再练习一会。”
好吧,三个饭搭子都有事不能陪她吃饭了。
“好,那你们先忙。”虞岁岁只好说。
接下来她打算去美食街吃香喷喷的烤鱼,吃完就去找小月牙一起回月衡山。
月衡山正殿内,应纵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斜阳西坠,此时离岁岁回来还有约莫半个时辰。
“剑尊,”又被叫来试吃的澹台翡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灵茶壮了一下胆,才说,“您今天又做了什么?”
一直被迫害,从一开始的面容惊恐到现在,他已经麻了,没事,到他这个修为是吃不死的。而且剑尊的厨艺…呃,也算是在慢慢进步吧,起码前两天端出来的东西已经勉强能吃了。
应纵歌打开了食盒,拿出一盘小笼包,还有一盘莲花酥,一碗蛋花粥,以及一盘莲叶蒸排骨。
“不错,这些菜的精神面貌很好——我是说,卖相看起来还挺有食欲的。”澹台翡抄起旁边搁着的一双竹筷,先试了试小笼包,试探着嚼了两下后就吃了起来,还又夹了一个,“这个好吃。”
以往应纵歌做出来的食物,姑且叫做食物吧,就算难以下咽,澹台翡也会昧着良心给他找借口,像是什么“一定是这盐太咸”“这锅不好用”“这灶火真是岂有此理自己把东西烧糊了”,但这次他确实得承认,好吃。
应纵歌七窍玲珑心,学东西并不慢,摸索了大半个月,就大致掌握了——因为他味觉不好,所以得借助澹台翡每次的反应来把握调味。
再加上澹台翡这些日子在他这里几乎吃不到什么阳间的食物,所以这味道正常的小笼包吃起来就香了好多。
终于给孩子吃点好的了qwq
应纵歌看着他的反应,淡淡颔首后道:“试试其他的。”
于是澹台翡就拿着筷子继续试吃剩下的食物,挨个吃了一点后他就停不下筷子了。
“你别说…还真挺好吃的。”他含糊不清地评价道。
多日荼毒终于吃上好吃的,他都要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应纵歌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大概有了谱,于是他冷淡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带回去吃,但要尽快回去,我的徒儿要回来了。”
他满脸写着:我没空搭理你。
“知道知道,我这就滚。”澹台翡相当识趣,动作利落地把那些食物装进了食盒。
应纵歌又说:“你往后不必再来了。”
“…行。”澹台翡忍不住腹诽,这就是活生生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行为。一开始那些色香味俱无的东西就让他来试吃,现在好不容易做出点好吃的,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提着食盒走了——当然要带回去吃!
这是他应得的!
虞岁岁吃完了烤鱼就回到月衡山了,她从小月牙身上下来,伸手轻抚灵鹤柔软温暖的羽被,“小月牙今天也辛苦啦。”
灵鹤优美扬起脖颈,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虞岁岁把刚才饭后散步到扶光山顺手摘下的灵果拿给它,因为路上遇到的师兄跟她说这种红珊瑚一样的灵果都是拿来喂灵鹤的。
小月牙果然很开心地收下了。
“明天见。”虞岁岁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就顺着开满铃兰花的冰玉长阶回到月衡殿,看见莲池上的荷花开得正好,就忍不住摘了两朵。
应纵歌还是和往常一样沏好茶等着她,她一推开门就能对上他带着关怀之意的目光。
——就好像在无声地欢迎她的回家。
“师尊。”虞岁岁走过去坐下,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放着的手册,忍不住说,“其实师尊不必破费的,这不过是增进同门友谊的小游戏…”
“可是岁岁的回信和回礼,”应纵歌说,“为师也想要。”
“师尊想要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呀,不用做这些的。”虞岁岁很诚恳地说。
应纵歌也语气诚恳:“回信回礼,和岁岁的排行榜第一,为师都要。”
虞岁岁:“……”
好吧,师尊开心就好,反正他也不差这些灵石。
慢着…她猛地回想起来,她是梦中人排行榜第一的话,她要和她的应援榜榜一也就是应纵歌,在七夕情人节的时候约会!
虞岁岁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七夕、情人节,还约会!
“师尊,其实我还忘记说一件事…”她弱弱开口,说到一半突然刹车。
不对啊,应纵歌是个死宅,平时几乎没有参加任何社交活动,她要是不说出来,师尊对于约会这件事根本就无从得知。
他不知道,不知道就是等于没有这回事!
“怎么了?”应纵歌耐心地等她说完,桃花眼映着窗外最后一抹夕阳,瞳色剔透如琥珀。
“也没什么,只是…”虞岁岁赶紧改口,她想随便扯个话题,又想到了漱幽长老说要抽查读心符的事情,于是她说,“今天教的读心符我不太会画,师尊能不能教教我?”
救救我、救救我,要是被抽到了但是画不出就很难办了。
“当然。”应纵歌浅浅颔首,他看了看虞岁岁手里抱着的荷花,就说,“岁岁不妨和为师到池上泛舟,一边赏花一边画符。”
哇,听起来很不错哎。
“好好好。”虞岁岁连连点头。
应纵歌沉吟了片刻,又说:“再摘几片莲叶,还有荷花和莲子。”
“没问题,”虞岁岁先是应了,然后才好奇地问,“师尊怎么忽然要摘这些?”
“莲叶蒸排骨,荷花酥还有银耳莲子羹。”应纵歌说话的时候,蝶翼一样的两扇眼睫缓缓掀起,桃花眼里盈着细细碎碎的光,“当然,还有岁岁上次想吃的小笼包。”
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而且还有小笼包耶!她明明晚饭才吃了烤鱼,怎么一听到师尊报菜名又饿了起来?
“师尊要做这些给我吃吗?”虞岁岁双手捧脸,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都睁大了些,闪着期待的光,亮晶晶的。
“当然。”应纵歌点点头,女孩眼里闪闪发光的期待让他的心情轻快起来,于是少有地开了一句玩笑,“不给岁岁要给谁?为师只有岁岁。”
不染红尘的高岭之花为她洗手作羹汤唉。
“师尊真好。”虞岁岁很开心,下意识扑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臂弯。
应纵歌顿了一下,又伸手去轻抚她的发心,手臂紧挨着的女孩很温暖,温暖到让他也感受到了几分暖意。
真好啊,像这样为了一个人去付出,然后看着她开心起来,他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还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他想,他喜欢为像这样为了岁岁去付出的感觉。
于是他又揉了揉虞岁岁柔软的发心,顺带把她有些乱的鬓发理好,就说:“走吧,到小舟上去。”
“好耶好耶。”虞岁岁见他没有拒绝,就继续挽着他的手。
应纵歌解了系舟的绳子,自己跨步上了船,才示意她上船,“来,慢一些。”
虞岁岁看着木舟缓缓离开岸边,木舟边缘与她脚下的木栈道越来越远,下意识就往船上一跳。
“当心。”应纵歌有些意外她这突然一跳,但也伸手稳稳扶住了她。
木舟随着虞岁岁的动作而摇荡了一下,在水面上荡开了圈圈涟漪,原本平静的月色被搅乱成一池破碎银光。
“下次不可如此冒失。”应纵歌虽是告诫她,但一个字比一个字轻缓下去,倒像一句亲昵的嗔怪。
“知道啦,”虞岁岁说,“因为师尊在这,所以我就没有多想——反正师尊总会接住我的。”
应纵歌垂了眼眸,轻轻应了一声:“当然。”
然后虞岁岁就在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一叶扁舟看起来不大,但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纵歌颀长身形坐下去都不碍手脚,还能在中间支起一张小桌板,甲板下面的隔层里还备了一些茶水和点心。
船一动,莲花就向两边绕开,莲花香沾了夜露的湿气,变得温柔了起来,水声潺潺,她有点想脱了鞋袜去踩水,但一伸手试了试水温,凉得她立刻缩回了手。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
“等过些日子再下水。”应纵歌将画符需要的符纸朱砂等物品拿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还递了一块帕子过去,让她把手擦干。
虞岁岁擦完了爪子,就双手扒拉在小桌板边缘,倾身过去看他画读心符。
看看她的灵符印刷机是如何画符的。
应纵歌并不需要用笔蘸上朱砂,他只是指尖凝起冰蓝色灵力,在符纸上随手勾画了几下,符文既成,灵力从头到尾流转了足足八次。
虞岁岁记得漱幽长老说过,灵符完成后,灵力顺着符文流转几次,就说明这张灵符是什么品阶——也就是说,应纵歌随手就画出了八品读心符。
这也太逆天了。不愧是原著最大反派。
虞岁岁呆住,应纵歌看着她的表情,就又拿起了一张符纸,“这次为师画慢点。”
虞岁岁就又看着他画了一遍。
“可看明白了?”
“没有…呜。”
“哪里不明白?”
“呃…哪里都不明白。”
虞岁岁欲哭无泪,她实在是太菜了。
“没关系,慢慢来。”应纵歌很有耐心,把笔递给她,“岁岁画一遍我看看。”
不是吧,要看着她画啊。虞岁岁顿觉窘迫,她宁愿被漱幽长老盯着。
“……”看着应纵歌那认真等待的样子,虞岁岁只好拿起笔蘸了碟子里的朱砂,在符纸上认真地一笔一划画完读心符。
——画是画完了,但符文上并没有灵力流转,说明这是一张失败的灵符。
淦,果然出丑了。
“师尊,我…”虞岁岁有些紧张,想为自己辩解,又摆烂地放弃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没关系,”应纵歌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在师尊面前,岁岁可以犯错,可以失败,别怕,慢慢来。”
虞岁岁怔了一下,无论穿书前还是现在,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在追求成功,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安抚她,告诉她可以犯错可以失败。
她抬起头,望入了那双清冷也温和的桃花眼,连月光在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前,也要退避三舍,只敢停留在他的眼睫上,勾出细碎银光。
应纵歌…真的是个好师尊。
“好,我再试一次。”虞岁岁受到了鼓励,又提笔画了一张读心符——好吧,又失败了。
不过在刚才应纵歌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又画了一次。
在她画倒数第二笔时,应纵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这一笔偏了。”
他微凉的手指带领着她,手把手一起画完了剩下的两笔,于是读心符完成,灵光徐徐流转了两回。
“好耶!”虞岁岁都要忍不住拍手了,终于让她画出来了,虽然是在应纵歌的帮助下。
“做得很好。”应纵歌放开了她的手,转而又去揉她的发心。
他夸赞她,语气自然而然。
被夸夸的虞岁岁有些不好意思,应纵歌本来就是不世之才,他当然知道怎样的天之骄子才会被世人称颂。但他不在意,他只觉得他的徒儿磕磕绊绊地画出一张二品灵符就已经“做得很好”。
“是师尊教得好。”虞岁岁小小声,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于是她就转移了话题,“师尊刚才画符,是怎么做到不用朱砂的?”
“朱砂,甚至符纸,不过是媒介之物罢了,灵符运行的本质是与天地规则共感,从而改动或开辟一方道法…”
应纵歌缓声解释给她听,指尖凝了灵力轻巧勾画,冰蓝幽光如缭乱蔷薇,盛开成繁复符文。
然后他屈指一弹,符文流转九重华光,每一道曲折笔画都幻化成雪白鳞片,转眼间一条冰霜巨龙腾空而起,缓缓盘踞在周围。
虞岁岁还没“哇塞”出声,那条龙又猛地扎进池水里,碧叶琼花俱颤,然后万千火光从水下升起,如同浮灯飘向天际,又在月光下结茧,无数红色灵蝶破茧飞出,翩然而舞。
她伸手去接,那些蝴蝶一落到她掌心,又变成了白色的莲花。
好神奇。
冰霜融化成水,水又燃烧成灯火,又降落成花瓣。这并不符合五行相生相克的常理,是应纵歌强行改动了这一方天地的法则。
而应纵歌看着夜色中那些还没落地成莲花的红蝶,有些失神。他想起了前些天,月圆之夜的时候,岁岁运转的魔族功法也飞出了这样的红蝶,他又想起了岁岁那时沉溺的眼神…
为什么会下意识变成类似的、引他想入非非的红色蝴蝶?
不,这不应该。
他忽然纵身而起,手中长剑出鞘,剑刃如三尺霜雪,剑锋却是浓丽的红。
应纵歌振袖挽剑花,艳红剑锋挑出了万顷凛冽寒光,周围的红蝶和莲花都破碎成幽蓝灵芒,绚烂又凄艳,像是星河倒悬。
破碎,一切都在破碎。应纵歌执剑静立其中,衣冠胜雪,容色独绝。
虞岁岁看着他削薄如青竹覆雪的身姿,觉得剑尊舞剑当真是耀眼极了,他的身体线条随着出剑的动作而绷紧,凌厉又修美。
应纵歌看着所有红蝶都消失了,才收起长剑,踏风凌空走回木舟中坐下。
“为师方才…”他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方才有些失控的行为,只好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岁岁再试试自己画一张读心符吧。”
虞岁岁满脑子都是师尊舞剑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连忙应了一声:“好的好的。”
她就起笔自己画了一张,这一次倒数第二笔没有画偏,所以成功画出了读心符。
虞岁岁上着符文上面的灵力流转了两遍,心想她可终于画出来了!
但是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玩意儿要怎么用?
遇事不决问师尊。
于是虞岁岁就抬头问应纵歌:“师尊,读心符要怎么用?”
应纵歌还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走神,听了她的话也没多想,就直接拿起了那张读心符,运起灵力注入,“很简单,只要默念着对方的名字,再施加灵力——”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他听到了虞岁岁的心声:
“舞剑好帅,超了!”
应纵歌:?
作者有话说:
应援榜排名前十可以获得岁岁的回信和回礼。
师尊:无所谓,我会开小号。
舞剑好帅, 超了!
——虞岁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声被应纵歌给听到了,一边在心里口嗨一边淡定自若地点头:“好的,我明白怎么使用读心符了。”
应纵歌还在沉思,岁岁的心声, 前半句是在夸他, 但是后半句他怎么听不懂?
但他肯定不能问出口,毕竟方才是他心绪烦乱才会不小心听到了岁岁的心声, 这毕竟是个人隐私。
“师尊?”虞岁岁见他有些走神, 就伸手过去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
应纵歌回过神, 心里暂且把听不懂徒弟心声的纠结给放下。整一句连起来应该还是在夸他的意思吧?
没关系, 来日方长, 以后也许还可以在和岁岁的相处中听到她再说出这句话,到时再问是什么意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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