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凉夏:“但你要是想在明面上待,就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也别老是‘啧啧啧-’个不停。”
唐凉夏:“讨人厌的很...”
一通话说下来,似乎没什么威胁意味,但唐凉夏身边朋友都知道,她开口说的话,那都是可以做得到的。
今天唐凉夏能够放这个小乞丐一马,但如果转过天来,这个小乞丐要是在犯在了她的手上,那也只有自求多福的份了。
解决完这个小乞丐,唐凉夏他们也在外面,游荡了好一会时间。
柯丝柔问:“夏夏,那我们现在去哪?”
柯丝柔:“现在我们这里也看过了,也没啥继续待下去的意义,不如我们就离开吧。”
所有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的瞥向桃怖,看她还是一副如痴如醉,好像是在构思的模样,打断她似乎也不太好意思。
唐凉夏:“走...,我们应该是暂时走不了了。”
虽然有些为难,但唐凉夏不得不把真相,告诉大家。
果然,她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就掀起来渲染大波。
怀鹤着急的扯着唐凉夏衣摆,小结巴说话,都要急到不再结巴了。
怀鹤:“姐姐...,姐姐...要...留在...这里...吗?....”
柯丝柔:“夏夏,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不是还要去,南方幸存者基地,去找唐爷爷吗?”
楚牧也:“就是啊凉夏,咱们待在这有什么好的,而且这也就是景色好看,可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楚娣:“是啊,没错啊,凉夏我感觉还是要慎重,要不我们...”
接二连三被反驳,即使知道他们是好意,但唐凉夏也难免有些自信心受挫。
唐凉夏跟他们解释道:“出去,我们肯定是要出去的。”
唐凉夏反问他们:“但是你们知道,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就像是预想的那样,果然是一片雅雀无声。
他们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离开这个安乐天堂,因为来时的那棵大槐树,现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想要离开,连往那里走,都不知道。
唐凉夏:“所以说...,我们现在不能离开。”
柯丝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一直,被这么困在这里了吧?”
“当然不会。”唐凉夏连忙否认了她,告诉她:“刚刚那个声音,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
唐凉夏:“今天村东头老李家,要给儿子娶媳妇,让我们过去吃喜酒,还不能空着手去。”
这句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是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柯丝柔:“夏夏,你不会孩子真要去吧?”
楚牧也也出来阻拦:“凉夏,虽然吃席很开心,但咱都不认识这个老李头,就这么上人家家吃席,不太好吧...”
唐凉夏摇摇头:“不是,是我们必须要去。”
柯丝柔:“为什么?”
楚牧也:“为什么?”
......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唐凉夏也不急,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进入安乐天堂后,那个奇怪声音,又给我们讲过一些,我们进入安乐天堂后,就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当时的规则,似乎又一次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虽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在唐凉夏的提醒下,他们还是想起来。
在那些规则里,好像确实有一条,是不要去忤逆规则制定者的话。
但是这个规则制定者到底是谁,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谁的话都听谁的话都不去反驳。
楚牧也大概是天生反骨,他还是不愿意屈服。
楚牧也问道:“那如果我就是不听,你说这可不可以。”
不想跟他讲太多废话,完全就是在浪费感情。
唐凉夏直白说道:“可以啊,我也很佩服你的勇气。”
唐凉夏提醒他:“你难道忘了,桃怖之前说过,她的那些朋友,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
唐凉夏:“想要进入这里,必须要六个人才行,可我们刚刚只看到了一个小乞丐...”
唐凉夏语调故意拉低了几分,在这种氛围下,显得莫名诡异。
唐凉夏:“所以...,你说其他的人...,他们...都去了哪里呢?”
话不用说的太细致,唐凉夏光是往这个方向引导了一下,就已经起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效果。
刚刚还死活不去的柯丝柔和楚牧也,现在立刻调转了方向。
柯丝柔:“去,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楚牧也附和道:“就是,还得让我们随礼,我一定得把本钱吃回来...”
看到他们重燃了热情,唐凉夏也没再打击他们,因为她猜想,这趟估计是个鸿门宴,这饭究竟能不能吃,还是一个未知数。
走在安乐天堂的小路上,很明显通往半山腰处,村庄的路只有一条,所以那个村东头的老李头家,他们只要向着东一直走就行。
可找方向时,唐凉夏犯了难,她抬头看着高悬在头顶正当中的太阳,想要借助讨厌分辨方向,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紧接着,唐凉夏就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个指南针。
还要她有空间异能,空间里也有足够多的东西,不然遇见这样的事情,还真就没了办法。
有了指南针指引方向,唐凉夏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应该往那里走。
唐凉夏一行人顺着山路,往东走到了尽头,还真有一个房子停靠在这里,只是周围冷冷清清,看不出一点像是要结婚的架势。
虽然看着没有要结婚的氛围,但毕竟规则摆在那里,他们不得不遵守,唐凉夏叩响了那扇破烂的木门,想要来看看那所谓的李老头,究竟所谓是何人。
闷重的叩门声,仿佛在整个安乐天堂里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唐凉夏也不知自己敲了多久,反正已经敲到她的手,已经开始发麻时,那扇一直没有动机的木门,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谁啊~”
一层粗重的男性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那声音很粗,很是厚重,那感觉甚至都不像是人声,到像是什么动物,正在伪装人类,所发出来的声音。
自己吓自己最为可怕,唐凉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在意那声音,只去思考这对话中的意思。
唐凉夏开口:“您好,是李大爷吗?”
唐凉夏:“听说今天您儿子结婚,我们特意带了礼物,想来凑凑热闹。”
那‘礼物’都是唐凉夏说到时,现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话说的这么客气,唐凉夏都感觉,实在是有点,太过于难为自己了。
只是让唐凉夏没想到的是,门里的人还是没有丝毫要开门的意思,反而是反问她。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里是村西头,不是村东头。”
“我姓王,也不姓李。”
“今天我家老爷子出殡,也没有儿子要结婚...”
话越说,话里的意思就越过阴冷。
哪怕是唐凉夏听了,手掌心里,都泛起来一层薄薄的汗。
唐凉夏万分疑惑不解,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指南针,再三确认了一遍。
没错,这里就是村东头不假,可是为什么这个房子里的人,却非说这里是村西头呢?
而且他那奇怪的声音,唐凉夏越听,越像是他嘴里正在含着什么东西,一边吃一边正在跟她对话。
越想越感觉害怕,唐凉夏不敢仔细去想,就连忙结束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得赶紧离开才行。
唐凉夏拉住了,又想要上前理论的楚牧也,拉着他们一众人说。
唐凉夏:“没错,你说的没错,这里是村西头,不是村东头。”
唐凉夏:“是我们走错了,打扰您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有急事,不再继续叨扰了。”
停在唐凉夏的话说完,隔着那个厚重木门板,她很明显听到了一声,好像带着很可惜感觉的叹息,他嘴里的东西,好像也已经吃完了。
很快隔着门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去吧去吧,记得替我向老李头带好。”
“就说家父过世,不能去参加世侄婚礼,多有得罪,请多见谅。”
唐凉夏连忙答应下来,完全不给任何,又违法规则的事情发生。
接着他们就开始往村子西头走,只是这越走,唐凉夏就越发感觉,自己背脊后面发凉。
东在西边,西在东边,这个安乐天堂是个完全颠倒的世界?
这个可怕的想法,刚刚出现在唐凉夏脑海中,就让她感觉到了阵阵后怕。
这么反人类的事情,怎么会真是的发生?
可一切就好像真的,不止如此还在不断向唐凉夏印证着。
从村东头走向西头的一路上,唐凉夏有细心观察过,这一路上除了刚刚那栋房子。
除此之外,她没有再看到任何一栋,能够给人居住的房子。
不知道走了多远,唐凉夏感觉自己好像,绕过了半坐崎岖的山,终于她走到了那所谓的村东头。
果然,这次他们似乎没有走错。
远远的还没看见房子时,他们就听见了唢呐的声音。
结婚是应该吹唢呐,这毕竟是传统习俗,只是唐凉夏感觉,这唢呐吹得莫名的悲,这悲伤的感觉不像是在娶媳妇,到更像是要出殡。
难道是把村西头那人爸爸的乐队,跟借调来啦?
这个想法也不无正确,毕竟如果真的是在村里的情况下,现实安乐天堂这种村庄,一看就是到了特困的水平。
如果是在这样的地方,想要请一支乐队也不容易。
的确很有可能是,一家请了来演奏哀乐,结果又被结婚的人家请了去,又要去演奏喜乐。
但是这乐队,经年累月就演奏那么一首曲子,一时切换不过来,倒是也有可能,会出现这种乌龙场面。
猜测终归是猜测,具体情况怎么样,还是亲眼见到才能够确定。
可怎么都没让唐凉夏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刚走转过山头,那户结婚的老李家,就出现在了唐凉夏他们面前,但是这里的一切,都远远超过了,正常人能够思考的范围内。
在他们的视线里,结婚的人家门口,挂的不是大红灯笼,挂的反而是大白灯笼,而且门口贴的也是大红双喜,而是白色的‘哀’字。
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终于找到了这村里唯二的人家,应该是高兴才对,因为那家不是,这家就一定是了。
可到了门前才发现,这家竟然也是在出丧。
唐凉夏心中一阵无语,一时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勿入了那古窑市,才会遇见这么个丧葬文化村。
一看见这么个景象,唐凉夏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其他人更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唐凉夏身边乱逛。
楚牧也:“凉夏,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反正我们这两家都去过了,那个所谓规则,我们也就算是遵守了...”
虽然他是个大老粗,但是大老粗也怕死人。
像是丧尸那种明面上来的,楚牧也到还行,现在这种根本摸不清楚情况,感觉进去就是送死的地方,换做是谁都不愿意去。
楚牧也:“所以是不是,我们不进去也行...”
别说他们了,唐凉夏也感觉,这个地方的不对,能不去当然不去最好。
其实仔细想想,规则的漏洞在那里,他们现在来参加婚礼了,也把贺礼给放在门口了,就不能算是他们没来。
主人家没开门,他们出于礼貌,也不能翻墙进去不是。
可他们就是这么不走运,唐凉夏刚打算,把他们准备的贺礼给放在门口。
跟刚才那家门一样沉重的木门,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看不见里面的人,只能听见院子里热闹的声音传了出来。
伴随着那些喧闹,一起进入耳朵的声音,还有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很明显他实在招呼唐凉夏他们。
那声音来的诡异而深邃,就像是地府里索命的阴兵,言语间自带恐怖特效。
“来啦~,那就快点儿进来吧~~~”
大概是见唐凉夏他们不动,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不断的催促着他们。
“来都来了,怎么不都得进来看看?”
“今天小儿新婚,快点进来讨点彩头吧....”
那个苍老声音,不止说话像是阴兵,就连那语气都像是来自地府,自带凄凉氛围。
唐凉夏想要拒绝,可这种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那条盘旋不断的规则,仿佛在耳边一次次提醒着她。
不能忤逆规则制定者的任何话...
不能忤逆规则制定者的任何话...
不能忤逆规则制定者的任何话...
.......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一遍遍盘旋在,唐凉夏的脑中心间,不断的提醒着她,不可以违抗任何规则。
周围人眼看就要乱了阵脚,唐凉夏清楚现在她必须站出来,把即将要失控的局势稳定住。
楚牧也他们已经开始乱了分寸,手里拿着那所谓贺礼,连应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慌张的在原地转来转去。
楚牧也:“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应该进去,还是不应该进去?”
柯丝柔:“废话,当然是不能进去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楚娣:“可是我们不进去,我们能去哪里?”
不同于他们的慌乱,倒是一直有两个人安静异常。
一个是不断警惕,观察着周围的怀鹤,一个则是手里捧着那个破旧本子,不断拿着钢笔写写记记的桃怖。
只有他们两个,仿佛是置身事外,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害怕感觉。
这边已经乱做了一团,唐凉夏知道这时候,她必须得站出来稳定局面。
唐凉夏走到他们面前:“不行,我们不能离开。”
“为什么?”柯丝柔想反驳:“夏夏,这个地方太不对了,一切都不对,我们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柯丝柔旁边,楚牧也和楚娣也附和着。
唐凉夏来不及跟他们解释,只是说:“你们难不成忘了,我们不能忤逆,规则制定者的话。”
楚牧也:“可谁是规则制定者呢?”
唐凉夏:“没错,就因为我们不知道,究竟谁才是那个规则制定者。”
唐凉夏:“所以,我们更应该做到,除了我们这些熟悉的人,只要是在安乐天堂里碰见的每一个人,我们都不能反驳他们的话。”
唐凉夏:“现在局势如此,我们就是处在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
唐凉夏:“但如果我们不想要更加被动,我们就只能去遵守规则,避免让自己再次身处险境。”
唐凉夏说的有理有据,一时让众人哑口无言。
她一直是在为团队考虑,所作出的决定,也是经过仔细考量后,从最有利的角度出发,去为每个人打算。
柯丝柔:“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夏夏你说,我们都听你的。”
楚牧也:“我们都听你的。”
楚娣也点了点头。
唐凉夏拿起地上的贺礼,伸手拂去底部沾染上的尘土,告诉他们。
唐凉夏:“先去参加婚礼,那贺礼送出去,之后...,就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了。”
有了唐凉夏的话,至少他们不会再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在那扇裂开的沉重木门里面,喧嚣声夹杂着的催促,一声比一声更加着急,焦急的催促着他们,希望他们快点进入到院内。
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唐凉夏知道,她现在就是团队的主心骨,她是最不能倒下的那个。
手里提着贺礼,唐凉夏迈开步子,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当然身后很快怀鹤就追上了她。
冰凉的小手,一把塞进了唐凉夏的掌心里,虽然他的手是冰冷的,可在这时,却温暖了唐凉夏的心。
紧紧握住手心里的小手,唐凉夏心底里那层恐惧,似乎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因为她明白了,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值得信任的同伴。
唐凉夏最先走到了木门面前,刚一靠近就闻到里面,有股难以言说不好形容的味道。
唐凉夏留了个心眼,屏住了呼吸,侧过身去用最合适逃跑的姿势,面向了那个沉重木门的缝隙。
“来了...”唐凉夏的声音,比她的人,还要先冒头在,这老李家的门口。
唐凉夏刚探头看去,就看到了这个神秘老李的长相,看到的第一眼,就差点没给她吓晕过去。
因为这老李,长得根本就不是个人样。
或者...更准确点说...,是个长了人形的怪物。
唐凉夏藏在身后的手,轻微摆动着,提醒着身后同伴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随着那扇厚重木门缓缓的打开,唐凉夏越来越看清了,这一满院的宾客,都是长了副什么面孔。
门越来越大,就像是传说中,中元节时鬼门大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