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成想,双喜居然怕成了这样,若是心底没鬼,何至于此?
“说!”司马恪忍住了,没一脚将双喜踹翻。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双喜已经吓的肝胆皆裂了。他从小在宫里长大,自然知道背主的奴才是个什么下场。
也是他最近被奉承的多了就混了头了。
自陛下将恩科的主考官给了太子之后,太子那边进出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作为太子身边的贴身人儿,双喜自然跟着捞了不少好处。
以前东宫一贯都是冷冷清清的,别人见了双喜也不过就是双喜双喜的叫着,现在不光有人给双喜塞东西,更是一口一个双喜总管的叫着。
其实他算是哪门子的总管哦。
那日他出宫办事,正巧遇到了与自己同进宫的一个太监,两个人结伴同行,那人先是对他好一顿捧,捧的他飘飘然的,随后就说有个朋友想要结实他这个大人物。
被捧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双喜就跟着去了。
等进了酒楼,双喜才发现那太监口中的朋友竟然是宸王殿下,他本来是想扭头就走的,结果被人拉住,只能坐了下来。
双喜原本还知道自己不能背着太子与宸王走的这么近,可几杯酒被人哄下肚子,他的脑袋瓜子就开始发胀了。
第96章 一骑当先
他觉得这宸王殿下看起来还不错,毕竟肯跟他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他平日在宫里是想也不敢多想的事情。
“本王听闻最近京城被传的最厉害的便是秦瑞所骑的战马了!”宸王看着双喜的酒差不多到位了,故意说道,“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双喜公公。”
双喜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宸王殿下客气,有什么尽管问。”
“本王怎么觉得外界描述的那匹马像是宫里的汗血宝马啊?”宸王笑道,“听闻太子殿下都不曾被赐下一匹,至于我们这样的就更不要想了!”
“可不就是呢!”双喜一拍大腿,“秦家五爷骑的那就是汗血宝马!”他去校场传令的时候见过,与他在皇家马厩里面见过的一模一样!
“这秦家可真是不简单啊!”宸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故意说道,“太子殿下都没有的东西,居然秦家都有了!他们何德何能!这事情你可要跟太子殿下说道说道。虽然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但是这不是旁的东西,整个大燮也一共才四匹。秦家却占了一匹,秦家战功已经那么高了,现在连汗血宝马都有了,怕是以后太子再想赏赐点什么,秦家看不上眼啊!”
双喜喝的醉醺醺的,心里想想,可不就是这样吗?
他也觉得太子冤了!这等好东西应该东宫最先有才是,毕竟太子是明日之主!
宸王见挑唆的差不多了,又送了双喜不少好东西,开始双喜不肯要,后来又觉得宸王并没要求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索性就接了过来,宸王殿下出手也是大方的很,两千两的银票看着真香!
他在东宫哪里曾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一时之间就爱不释手。
就在刚才,他看到秦瑞,又看到了太子殿下蹙眉,这才想着应该将这件事情说一下,他可是好心提醒太子殿下,莫要让秦家的人爬到自己的头上去了!
司马恪听双喜说完,真是气的双手捏成了拳。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啊!
怎么就轻而易举的被宸王给挑拨了,若是他刚才没回过味来,不得不说宸王的那小伎俩可就真的成功了。
不得不说,双喜那两句话的确是让他对秦家的秦瑞有点不爽了。
但是他转念想到这匹马可以跟着秦瑞驰骋沙场,而其余的三匹马只能伏于马厩之中,倒也是一片唏嘘。唏嘘之余没,他的脑海之中灵光闪现,未来的大燮都是他的,秦家为武将之首,自然是未来他的臣子,他的臣子骑上好马驰骋疆场又有什么错?
他又何必与秦瑞计较这一时的气愤?
等他想开了,便觉得双喜的话变得刻意了起来。
所以才故意试探了一下双喜,因为如果宸王都将手给伸到他的鼻子底下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双喜今日可以帮宸王说话,假以时日,就敢在他的茶碗里面下毒!
“你走吧。”司马恪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的拳头砸在双喜的身上。
双喜是不可能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了,背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这样的人他就是念着旧情所以没动手处理掉。
“太子让双喜走,双喜能走去哪里?”双喜一听,心神皆裂!他进宫之后就备受欺负,只是被分到太子身边这日子才渐渐的好过起来,太子对他极好,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太子。
双喜双手着地的爬到了太子的脚边,拉住了太子的衣摆,“殿下,奴才求求您网开一面,奴才知道错了!”他哭的肆雨滂沱的,太子的眼底虽然是划过了一丝不忍,但是还是一脚将吊在自己腿上的双喜踢开。
“孤王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离宫。有宸王给你的两千两银票,够你后半辈子的衣食无忧了!”司马恪寒声说道,在双喜的哭嚎声中离开了主账回到了校场之上。
“殿下,双喜公公呢?”见太子回来,一脸的阴沉,坐在他下手边的一个年轻的男子拱手问道。
他穿着便服,不像是来监考的,倒像是一个郊游的书生一样,翠绿色的衣袍衬的他如同夏日劲竹一样,他面若冠玉,面目姣好俊美,谁看了谁都要赞一声漂亮,他笑起来尤其甜,嘴角会有两个深深的梨漩,看起来就叫人觉得亲切。
“弦礼莫要问了。以后不会再有双喜公公了。”显然太子对他十分的客气。
他便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清河崔家的崔颢崔弦礼。
崔颢点了点头,却给了自己随身侍卫一个眼神,侍卫颔首,悄然离开。
“殿下觉得今日谁会赢啊?”崔颢笑着问道。
“且看看再说吧。”司马恪勉强的笑了一下,下令让比试开始。
秦瑞早就安耐不住了,只等领旗一落,他一抖缰绳就冲了出来。
他的马快,不多时就跑完了了一整场竟是将后面的马匹与骑士甩开了小半圈,真的如闪电一样。
等到了第二圈半的时候,他探身拿起了插在边上的弓和箭袋,等跑到半场的中心处,他搭弓射箭,即便是红霄这么高速的奔跑,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放慢马速,直接挽弓,箭一离弦就直奔靶心而去,嗖嗖嗖,大家几乎都没怎么看清,这三箭已经正中了靶子的红心。
观礼台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们,虽然年事已经高了,不能再驻守边关了,已经回京城颐养天年,但是谁都是马背上滚过来的。看到秦瑞这般身手,这帮老将们都被他带的血脉贲张起来。
这人与战马高度的协调统一才可能在飞奔的骏马上做到手这么稳,眼这么狠!
他们自问自己年轻的鼎盛时期怕也是做不到如秦瑞这般!即便是那些平日里看不惯秦瑞懒散以及到处惹是生非做派的老头子们都不得不承认,秦家的这个小五怕是假以时日可以成为大燮第一武将了!
郑文轩铆足力气想和秦瑞拼一下,无奈自己的马匹照着秦瑞的比差的太远了,秦瑞一骑当先,他虽然努力的跑了一个第二,可是与第一位的秦瑞比简直毫无看头!
等秦瑞三箭皆中靶心之后,郑文轩也着急了,风头都被秦瑞出完了,他若是想博一个好彩头,唯有拼了。
他到达靶子之前的时候,直接来了一个回身箭,三支箭也中了靶心,只是有一枚稍稍偏离了那么一点点。
他这一举动也是博了一个满堂彩。
秦瑞却是满眼的不屑,雕虫小技而已!
一轮比试下来,终究还是秦瑞赢了。
郑文轩看着秦瑞的那匹马,上前抱拳道,“各位考官,弟子觉得不公。”
“说说看。”老殿前大将军霍贺然捻须说道。他是副主考之一。
“回太子殿下,回老将军,秦家这位学子所骑之马神骏非凡,与我们的战马相比,优势太大了!适才第一轮骑射比试下来,非弟子无能,而是弟子的战马实在是比不过秦学子的战马。”郑文轩说道。
他这么一说,后面被秦瑞甩开好远的学子们也纷纷附和。秦瑞的这匹马实在是太占便宜了!照这么比下去,谁能赢的了秦瑞。
“太子殿下,秦家这匹战马的确是如学子们所说,与他们所骑的战马差距太大了。”霍将军对司马恪说道。
“秦瑞。”司马恪想了想俯身看向了校场之中的秦瑞,说道,“若是让你换一匹马。你可愿意?”
“殿下,便是给我换头驴,我也能赢了这个郑文轩!”秦瑞抬眸说道。他今日就不蒸馒头,争口气,非要针对这个郑文轩不可。
嫌弃他的马好,那行,他就换一匹,看看这厮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口出狂言!”郑文轩一听,脸色微微的发青,他低声说道,虽然是压低了声音,但是秦瑞可是听得真真亮亮的。
“黄口小儿,爷的实力就是这么强,你尽管放马过来,爷会慢慢教你做人。”秦瑞也对郑文轩说道。
“哼!”郑文轩知道自己吵架吵不过秦瑞,秦瑞这在市井混大了的口才也是充斥着市井的气息,“不与你做无所谓的争辩!”
“你啊,吵架都吵不赢我,还想答应我?我见你最近也不怎么好看,怎么还想的那么美呢?”秦瑞说道。
郑文轩……这厮也太欺负人了!
“好,既然秦瑞都这么说了,那孤王就让你骑孤王的马吧。”太子殿下挥了挥手,他的侍从去牵过了太子的坐骑,这坐骑虽然比不得秦瑞的那匹,但是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只怕是依然超过校场里所有的战马。
“殿下的好意,弟子心领了。”秦瑞看了看太子的那匹马,索性拱手道,“太子的这马也是一匹好马,为了避免再有人说弟子用的战马太好,所以弟子准备用校场里面现有的马,而且让郑文轩郑学子给弟子挑选。若是弟子骑着他选的马依然能赢了他,相信郑学子也不会有什么废话说了吧!!”
司马恪微微的一怔,他是好心,虽然他的马比不是汗血宝马,但是也是大宛良驹,且这马是太子东宫的人亲自伺候的,不会有人动手脚。
“既然是这样,那就由郑学子就选马吧。”秦瑞的态度坚决,太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多了就好像他要偏帮秦瑞一样,索性点了点头。“来人将校场里面的战马牵上一些过来选。”
秦瑞这招高明,直接将皮球踢给了郑文轩,他倒要看看郑文轩能给他选个什么样的马匹出来,若是选个老弱病残的,郑文轩赢了还好说,输了的话那就彻底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但是若选个好的,怕是郑文轩心有不甘。
秦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跟着郑文轩身后,不多时,有校场的小兵将马厩里面的战马牵了十匹过来,其中有一匹的确是萎靡不振,看起来就没什么精神,郑文轩在这匹马的面前犹豫了片刻,还是越了过去。
秦瑞觉得好笑,他明明就想选这匹马给自己,偏生这么多人都看着,他还是要点脸皮的。
秦瑞就喜欢看郑文轩这般纠结的模样。
等郑文轩走到倒数第二匹战马的时候,他瞥见牵马的小兵暗自朝他眨了眨眼睛。
郑文轩先是一愣,随后便会意了!
这是宸王殿下的人!没想到宸王真的在校场安插了人了,他虽然是因为不服气才说要秦瑞换马的,但是宸王显然已经想到了,看来就算是他不提的话,学子里面也有宸王的人,那人肯定会提换马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学子里面哪一个是宸王安插进来的。
“就这匹吧。”他看着马对秦瑞说道。
这匹马看起来状态十分好,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膘肥体壮。
秦瑞检查了一下马蹄,又拍了拍马背,感觉到了马匹皮肤下的肌肉,随后点了点头,“行!就它了!”
小兵帮忙将红霄身上的马鞍和缰绳换到了这匹马上,秦瑞翻身上马,这马还不错,“多谢郑学子替我选马了!”
见秦瑞没有丝毫的怀疑,郑文轩又看了一眼那个牵马的小兵,小兵朝他做了一个让他安心的动作,郑文轩这才心头大喜。
看来他没选错!这的确是宸王安排的!
一会就等着看秦瑞的笑话吧。
接下来一场比试是骑马徒手抓羊,抓住后拉弓射箭,射天上放飞的鸽子,看谁射下来的最多,限时一炷香的时间,羊抓的越多,鸽子射下来的越多越好,整个过程不准下马,不准停马,停下马便算是终止比赛了。
秦瑞不负众望,又拿了一个第一名。他前后抓了四头羊,又一共射下来三十多只鸽子。
而郑文轩则只抓了三只羊,鸽子也不如秦瑞的多。
“你给我选的这匹马还真不错!”秦瑞故意放马走到郑文轩的面前,气他一样的拍了拍马的脖子。
郑文轩鼻子都要气歪了,心底也是直犯嘀咕,刚才那小兵难道不是宸王殿下派来的吗?
接下来的比试便是马上对战了。
按照规则要求,谁先落马谁先输,这比赛是淘汰赛,意味着只要落马,就会前功尽弃。
秦瑞对战了两场皆赢。
等到第三轮的时候,他对上了一个东山郡来的学子,那学子看起来十分的强壮,手里拿着的兵器是一把长刀。
一开始,秦瑞都不觉得对手有什么强悍的,但是打着打着,他的马就出了问题了,不听他的指挥。本来临阵换马已经是武将比试的大忌了,因为马匹不熟悉,会不好好配合,而这匹马在听了一通战鼓之后就开始原地打转,不管秦瑞怎么催促它都不肯朝前半步。
第98章 扫清障碍
秦瑞这才察觉刚才这通战鼓的鼓点与之前的战鼓鼓点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是谁敲的。
眼看着对手冲了过来,秦瑞举起长枪抵挡了一下,他是挡住了,可这马就跟吃了软骨粉一样,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屁股一歪就要朝地上坐!
秦瑞大骇,这要是一屁股坐地上,只要对手轻轻的一调,他连人带马就要翻过去!
果然,对手显然看出了秦瑞的破绽,长刀一扫,直奔秦瑞而来,秦瑞猛然力灌双臂,竟是生生的将那马提的人立了起来,堪堪的躲过了这一招。
马匹前蹄落地之后,依然转着圈,脖子还一晃一晃的,跟喝了酒一样,秦瑞这才发现这马走的是很规律的圆圈,并不是瞎走的!
显然马会有这样的表现是刚才的鼓点缘故!
所以他这是被坑了!
郑文轩坑的还挺准的!
那么多巧合就不一定是巧合了,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秦瑞看着自己的对手再度袭来,那人是非要将他打下战马才作罢,既然如此,不如……
秦瑞的长枪枪尖戳地,手臂一用力,顿时被他铲起了地上的砂石,砂石朝着那人飞去,那人歪头闪开,但是马的势头还是依然朝着秦瑞这边冲过来,秦瑞手腕一翻,长枪再度戳地,只是这一次他没调起砂石,可他的对手却以为秦瑞已经无计可施,所以故技重施,还是下意识的歪头躲了一下,就在他躲避的这个瞬间,秦瑞借助长枪的力量飞身而起,直接越过了两匹马,落在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哪里想到秦瑞会来夺马,顿时就是一惊,只是长刀的势头朝前如奔雷,气势如虹,一时半会的哪里收的回来,而且他因为轮刀的缘故,两条胳膊也是展开朝前,腋下大开,秦瑞哈哈的一笑,“你怕不怕痒?”他在那人的身后问道。
那人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背后喷来,整个人的背都快要麻了,就在他都没来急反应的时候,腋下就是一痒,他的气势顿时就萎靡了,忍不住身子一扭,“哈哈,别闹!”
这闹字都没完全出口,就觉得有两股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腋下升起,随后人就直接被从马背上掀翻了出去。
他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半圈,随后连人带刀生生的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摔懵了,愣是半天没爬起来。
观擂的裁判见状先是判定秦瑞获胜,随后赶紧叫人上来抬那个人。
那人真的摔的很重,有军医前来检查,他的肋骨都摔断了四根,难怪刚才半天爬不起来,可见秦瑞用了大力气。这与他前面几场比试都不一样。
等人被抬着经过秦瑞的时候,秦瑞翻身下马,让小兵停一停。
小兵们以为秦瑞是要安慰一下那个学子,所以好心停了下来。
谁知道秦瑞俯身下去对那人说道,“你与郑文轩配合的挺好啊。”
那人虽然摔的不轻,但是现在神志是清醒的,“你说什么?”他一边嘶嘶的吸着气,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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