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轻轻叹了口气,就算不用过于紧张,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不然的话,会把诊所搞得一团糟的,到时候森医生又要哭诉了,话说老男人比我和爱丽丝还嘤嘤怪真的好令人费解。
我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把易碎物品全都收好,经过森医生手术室的时候顺便顺了一把手术刀。
啧,合理怀疑,森医生走的时候是在明确告知我们各种凶器的位置,不愧是头脑高明的黑街医生,教育孩子的方法都是如此独特(拐弯抹角)。
转了一圈后我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在爱丽丝身旁,一边翻着我的基础日语,一边一心二用地听着外面的小声讨论。
“喂,快点,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别急,马上就开了...”
“诶,小点声,还有你,别挤我...”
少年们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大门的空隙传进我的耳朵,我缓缓拆开一颗奶糖放进嘴里,这次拆的是爱丽丝给我的手作糖果,高档手作糖果真是比超市散装好吃了太多倍。
不出意外的话,事情应该跟我猜的差不多。
镭钵街的少年团体总是活得十分艰辛,除非是像“羊”那样,拥有一个强大的异能者保护,不然的话他们的生存状况相当糟糕。
这往往会让一些不法商贩有利可图,就比如现今在横滨日益猖狂的人口走私。
游走在镭钵街各处的少年是很好的消息来源,这些商人们雇佣镭钵街的少年团体,从他们那获取情报或者直接得到货源。
与之相应的回报,大概就是食物和物资了,至于保护嘛,也许口头上会简单承诺几句,但实际性的措施却永远不会呈现。
吃不饱的孩子们哪斗得过狡猾的大人,他们只知道在利益的驱使下去干尽泯灭人性的勾当,而且一旦真的有人追究起来,背锅的只会是这些命如蝼蚁的贫民窟少年,俗称冤大头,至于真正的不法分子,或许早就逃之夭夭了。
要知道一直以来,人口贩卖都是一个涉及整个国际的庞大产业链,里面的水之深,外人无法想象,能轻易被抓的住尾巴的人,哪敢干这勾当啊。
而且我猜外面那些来自某个镭钵街小团体的少年们,他们的日常目标应该都是些小女孩,女孩子会好卖一些,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他们的团体里没有女孩这一原因,大概最先被当做货品交易的,就是他们之中的女孩子了吧。
真惨,命运完全不属于自己了,可怜又可悲。
但并不值得同情,毕竟我已经成为他们的目标了,我这个人,对待善恶向来有自己的原则,该残忍的时候也并不心软呢。
作者有话说:
人设有点崩,但是问题不大,毕竟说不定后期崩的更厉害。
第17章
“啊,扭动了,开了开了,这是开了吧。”门外的少年语调突然拔高了一瞬,虽然很快就被压了回去。
“诶,你轻点拉,别惊动了她们。”另一个少年说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肯定跑不掉,二楼的窗户离地面好几米,她们敢跳吗。”
托我听力变好的缘故,我听到了他们开锁以及讨论的全过程,啧,这开锁技术不行啊,都十分钟了才打开,以及你们压低声音压了个寂寞呢。
我打赌一旁看似正专心看书的爱丽丝肯定也在关注着门外的一切,没看她一直摇晃的小脚丫都不晃了嘛。
两个心思各异的萝莉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一场入室绑架的到来,当然是谁绑谁这就说不定了。
于是当几个少年终于打开了诊所的铁门后,看见的就是一对超级乖巧地端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少女们。
在看到他们破门而入之后,其中的一个黑发女孩抬头瞟了一眼他们,而金发少女则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搞什么嘛,她们以为自己多高贵吗,竟然这么看我们。”
最先进来的少年有些不耐,这种被人轻视的鄙夷感真的很令人恼火,不过很快他就笑了,哼,待会还不是会想方设法的求饶,现在就让她们先得意着,呵,绝望的脸庞真是让人期待啊。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转头给同伴们打着眼色,其中一个点头,退出诊所负责在附近盯梢,另外四个则是径直朝我和爱丽丝的方向走来。
在少年们四处张望诊所的同时,我也在打量着他们,进来的五个人全是十五、六岁的男孩,但朝气蓬勃的年龄掩盖不了他们周身所环绕的淡淡血腥气,看来都是见过血的人,恐怕手上的人命远不止一条。
虽说这在镭钵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无序是混乱的源头,就连政府都早早的放弃了这片土地,还能指望生活在这里的人尚存所谓的人性吗,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免不了一阵唏嘘,真是什么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在这一刻我竟然因被森医生捡了回来而感到了侥幸。
少年人们在离我们不过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个低头盯着我们,突然他皱着眉对一旁的同伴说道:
“诶,你们说这俩不会是个傻的吧,咱们都这样了,她们还没啥反应,不跑不喊的,真少见。”
“如果是傻子的话,价格会低很多啊。”他的同伴也开始担忧起来。
我:......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没事,就凭她们这一张脸,价格就低不到哪去,再说了,傻的乖啊,嘿嘿。”最后的那位振振有词,很显然他的说法赢得了大家的赞同。
见我们仍旧没什么反应,他们开始当着我和爱丽丝的面讨论起我们的价格来,话说,我的身价就值五万日元吗,折合人民币差不多刚到两千五诶,你们果然是被坑了吧,一群大冤种,人家人贩子转手一卖,利润翻百千倍不止。
两千五再去个零就是二百五,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当这个二百五。
我转头瞅瞅爱丽丝,示意如果你不动作的话,那我可就动手了。
以及待会儿可能会不小心误伤你,毕竟我的玫瑰香气是可以渗透进皮肤的,这一点就很神奇,连我这个主人本身都不是很清楚它的作用原理,迷雾剂原来可以通过皮肤吸收嘛,或许这就是异能世界的奇妙所在吧。
这几天我都有在认真研究自己的异能,在发现花朵可以像普通鲜花那样独立放置,并且腐败的时间比正常花朵更慢一些后,我就开始糟蹋我的头发了。
虽说大部分用来变花的头发都只是我每天从枕头上捡的,以及爱丽丝给我梳头时梳掉的,但还是免不了我为它们默哀一瞬,毕竟实实在在少头发的人是我。
只要那些花没有彻底腐烂,那么我的异能力就仍会起作用,所以,现在是时候让房间变得芳香一点了,来到人家的花园吧,少年们。
异能力——秘密花园。
躲在诊所角落的红玫瑰们开始履行它们的使命,浓郁的花香从脚底逐渐往上弥漫。
“喂,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还挺香——”一句话还没说完,领头的少年啪的就倒下了。
“你怎么了,我——”“咚——”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房间里的五个男孩全都昏过去了。
本来我的手已经搭上了爱丽丝的肩膀,我都做好了会在她晕倒的那一刻扶住她的打算,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金发女孩丝毫不受我异能力的影响。
这是爱丽丝的能力吗,我在心里暗暗想到。
虽然我的异能起作用的条件之一是“对一切活着的生命体(植物除外)”,但我丝毫没怀疑过爱丽丝会不是人类这一情况。
要知道一直以来她在我面前呈现的都是一个有血有肉,外加有些小任性的小女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非人类呢,开玩笑的吧,可怜的我在这一刻与真相失之交臂。
本着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天,多少也有些熟络的思量,我开口询问爱丽丝:“你可以屏蔽我的异能吗?”
本来想好了说辞的爱丽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绘音酱递过来的台阶,于是她脑子一转就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
“嗯,这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我可以封闭自己的所有感官,就算是长时间不呼吸也没有关系哦。”
“这样啊。”也是皮肤也算一种器官,毛孔都被封住了的话,我的花香进不去也是必然。
某种意义上来说爱丽丝可以称得上是我的天敌了,这就是森医生如此放心地将我捡回来的原因嘛,我突然有些明了,原来如此,是一开始就有能压制住我的存在啊。
“真是奇妙。”
我小声嘀咕,原来异能力也是环环相克的,如果失去了敬畏的话,有的时候真的会输得很惨吧。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爱丽丝笑着拉过我的手,“多亏了绘音酱,要不是绘音酱把他们放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骗人,你小脑袋里一堆的办法,只是你不说而已,虽然爱丽丝总是驴我,但奈何我抓不到证据,硬是拿她没办法。
“嘻嘻。”爱丽丝调皮地眨眼,然后越过我走到了放倒的少年身边,伸出一只手扒开了他的眼皮,像是在查看瞳孔反应。
“接下来呢,用绳子绑起来?”我思索着诊所的绳子所在,好像这几天并没与见过类似的东西。
“你不是拿了把刀吗?”爱丽丝头也不回地回答到。
在爱丽丝说完这句话后,我没有继续开口,也没进行接下来的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我的视线有些灼热,也或许是我突然的安静有些诡异,总之爱丽丝转过头看向我,金发少女蹲在地上微微仰着脑袋看着我,无辜的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眨巴着。
“怎么啦,绘音酱~”少女将尾音拖得老长。
我盯着她缓缓开口道:“你是在教唆我杀人吗?”
“如果我说是呢?”少女双手托腮蹲在地上笑得可爱。
不,与其说是你,倒不如说是森医生让你这么干,我在心里补充,看他出门那一脸坏笑就知道了,真是坏心眼的大人。
“所以你会怎么做呢,绘音酱。”
爱丽丝的声音渐渐染上蛊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仿佛在捕捉我的每一丝情绪,我站在原地,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双巨大无比的手正在推动我,推着我去迈进前方的黑暗。
暗色从脚底开始一点点向上攀爬倾泻,我看到了自己被诊所微弱光线晃在墙上的倒影,真实又漆黑的另一面我,里面似乎有千百只眼睛在闪烁着、注视着,要被其所侵蚀吗?祂问。
不会哦,那也太小看我了,也许我本就不属于彻底的光明侧。
重来一次,我曾看着自己的掌心起誓,要当个“坏孩子”,当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规则的人,这样才能活得肆意。
况且,虽然人类总是习惯性地把人群分成好和坏,并由此衍生出一系列高尚的、卑鄙的之类的品质,但其实这之间的界限太过模糊,哪有什么真正的好坏,无非是某些手握权柄之人立于高点,对底下的人做下的定义罢了。
自以为是的善良往往比真正的无可救药可怕的多。
人不就是这样嘛,善恶总是在同一颗心里纠缠不清,卑鄙可耻亦能与慷慨大义交织。
所以啊,我的玫瑰即使在黑暗中也不会枯萎。
因此在我看来杀人称不上绝对的恶,同样我也不反感结束他人的生命,只不过要看以什么样的方式,折磨人的活我暂时可做不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从手术台上顺走的刀具,细长的手术刀顶我巴掌两个大,甩起来颇不顺手,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拿着刀柄转了几圈,然后对爱丽丝说:
“可是血溅到诊所的地上很难擦诶。”而且渗到地板缝里还会滋生细菌,说实话我感觉我们的地板会hold不住
“是诶,还是绘音酱考虑的周到。”聪明的爱丽丝在第一时间明白了黑发少女的意思。
啊啊,以往的判断有误,什么绘音酱会非常地适合黑夜,根本不需要特意引导嘛,明明她本身就属于黑暗,能拥有这样的绘音酱真的是,太棒了~
爱丽丝笑得十分开心,她上前热情地与少女来了个贴贴,“呐,他们能晕多久呀,我们来玩医生护士的游戏吧。”
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大只,估算了一下他们的体型,“三分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具体多久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会超过五分钟。”
三分钟啊,爱丽丝眯眼,这已经足够了,要知道很多时候,几秒的偏差即生死一线。
“那我们要加快速度了。”金发少女说道。
只见爱丽丝噔噔噔地跑进手术室,从森医生先前说过的地方拿来了特效镇定剂和那瓶据说是能让人痛到肠子都搅在一起的药丸。
她熟练地用针管吸出几毫升镇定剂,然后对我进行某种奇怪的教学。
“绘音酱你看,”爱丽丝拿着针管比划到。
“这些用量对于一个未经训练的正常成年人来说就足够了,可以让他们在几秒内进入10-12个小时的深入睡眠,对外界全然无知觉的那种,就算吃掉这颗药也不会疼哦,只不过醒来会格外痛苦。”她甩了甩手中的药丸。
“这款镇定剂林太郎做出的特效药剂,虽说只是注射剂,但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都比这个弱多了,所以平常注射的时候要谨慎,不然的话——”
爱丽丝弯弯眼角,“会死哒。”
“用量多容易猝死哦,比如这个量。”
在我的注视下,她给那个领头的少年注射了传说中的致死量,然后咔的一声抬起他的下巴,给他塞了一粒药丸,随着爱丽丝的手做出吞咽动作的少年下一刻重新砸在地上,很好,这下就算不死也会疼的半死不活。
我:...专业工具,实时讲解,直接上手,老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要注意,静脉注射的生效时间比肌肉注射要快很多,最佳的注射位置是这里,以及这里,对了如果用刀的话,就要直接割动脉啦,大动脉出血最快了,就算没有一击必杀,也会因后续的失血过多而死亡,不过下手快准狠的话,一击必杀的成功率高达80%哦。”
爱丽丝拿倒地的少年做实例,指着他身上的血管给我科普,奇怪又实用的知识增加了呢。
“绘音酱你要上手试试吗?”
打完了第一针后,爱丽丝眼神期待地看着我,我本想拒绝,但奈何她眼中的高光太亮,于是我只好接过她手中的针管。
“唔,我这个也要致死量嘛?”我疑惑地看向爱丽丝,仿佛眼前的人命在我手中不值一提,虽然也确实是那样。
“算了,都死光可就没有价值了。”不知道爱丽丝想到了什么,她并没有继续动作。
“那就是说,只要合适的剂量让他们陷入深度睡眠就可以了吧。”
我接过爱丽丝手中的针管,在得到了她的回答后,我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将液体缓缓地注射进剩下的人的体内。
“对,就是这样。”除了第一次上手纠正了下位置后,爱丽丝全程静静地注视着我的操作,“话说绘音酱好像不管学什么上手都很快呢。”
“那是因为我有在认真听讲。”我一脸无语地瞥了一眼爱丽丝,试探试探,就知道试探,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心眼子辣么多。
“哈哈,好啦好啦,知道绘音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啦。”爱丽丝轻盈的从倒地不起的人之间穿过,走到绘音酱身边拉了拉她的小手以示友好。
“还有一个呢。”我盯着诊所的铁门,“外面那个怎么办,等他自己进来吗?”
顺着我的视线,爱丽丝也看向铁门的方向,只见她将一只手指竖到嘴边,眯着眼语气轻飘飘地说:“不用担心,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该参与的了。”
不管是外面放哨的少年,还是有关这件事的后续,其中牵扯到的一切利益,各种组织间的纠纷拉扯,就交给大人吧,作为完美的操盘手,林太郎会将一切处理得当。
这样啊,我听懂了爱丽丝想要表达的意思,看来除却表面上对我的考验,森医生背地里也在通过这件事谋取更大的利益。
唉,跟聪明人聊天真的好难,他们说话总说一半,剩下的一半要自己猜,要是一不小心猜岔了,难受的还得是自己,我表示自己的小脑壳有亿点点不够用。
我踩过脚下人的衣襟重新落座于沙发,反正接下来不需要我了,看爱丽丝的意思,森医生会赶在外头的那个少年察觉之前回来,并且处理掉他。
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我随手翻着指尖的书页,在回顾知识之余脑子里却想到了最初那位受伤的少年,那只被特意用重物砸断的胳膊应该很疼吧,他当初张了张嘴是想提醒还是说求救呢,或许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搞清楚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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