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潇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肯定是鸳鸯!”
她拿过陆白画得花样子仔细端详,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虞潇潇好笑道:“师父你是不是在凡间听说了鸳鸯的寓意,结果却看到了个学艺不精的绣娘?把好好的鸳鸯画成了这鸭子样。”
陆白越发心虚了:“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这其实是鸳鸯吗?鸳鸯有什么寓意?
这话他不敢问虞潇潇,只得讪讪道:“应该是我画得不好。”
虞潇潇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一想到陆白曾经默默记住了鸳鸯的花样子就心软地不行,一时豪情大发,当下就打了包票:“你放心,我一定把这鸳鸯荷包绣好!”
然而事实证明大话不是那么好说的。
在第十三次把鸳鸯绣成水蜘蛛后,虞潇潇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很想把当初心里没数的自己揍一顿。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叫来了秋妍水。
“秋姐姐,”虞潇潇很不好意思,“你会绣花吗?”
“绣花?”秋妍水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什么是绣花,她只会把人绣成花。
“唉,”虞潇潇就知道她不该对此抱有希望,只能再问道,“那秋姐姐你能帮我找个会绣花的老师吗?我想学一学。”
秋妍水福至心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姑娘果然是他们的妖后娘娘了。
她一边感叹这世上竟然真有女子能拿下妖帝陛下,一边挂上殷勤的笑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秋妍水办事很有效率,没过几天就拎回来一个瑟瑟发抖的绣娘。
虞潇潇一看,将将练气三层的修为,怪不得吓成这样。
她和颜悦色地握住绣娘的手:“你别怕,只是让您教教我最基本的绣活儿罢了。您放心,等我一学会我就为您奉上丰厚的报酬,再找人把您安全送回去可以吗?”
绣娘瑟瑟发抖地同意了。
她根本没想着还能拿什么报酬,能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去她就谢天谢地了。天知道她怎么这么倒霉,居然被妖怪们看上来当教人刺绣。
绣娘虽然全程都很害怕,可她能被秋妍水拉来那就足以说明她的刺绣水平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鸳鸯戏水香囊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有了绣娘的指点,虞潇潇终于不再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碰,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
当她终于靠自己的努力成功绣好香囊时,虞潇潇心里的成就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描写。
她千恩万谢地谢过了绣娘,又拿出了一瓶上好的蓄灵丹,让绣娘脸上的神情一下从解脱变成了狂喜。
这样一瓶蓄灵丹她平时要做整整一年才能赚来,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就赚到了,绣娘顿时心也不颤了腿也不抖了,甚至还想再多留几天。
——被已经绣花绣得够够的虞潇潇坚决拒绝,请秋妍水把她送了回去。
虞潇潇欣喜地摩挲着绣好的香囊,兴致勃勃地准备给陆白一个惊喜。
陆白宅得很,虞潇潇去大殿里找他向来一找一个准。
大殿空荡荡的,采光也不甚良好——这到不是这宫殿造的敷衍,而是陆白他不喜阳光,专门找了这样一件向阴的屋子。
他也不喜点灯,大殿便越发空寂幽暗,虞潇潇看着他被空旷的大殿衬的格外孤零零的身影,心里酸酸的。
这几日因为要绣香囊,虞潇潇时常躲着陆白,忽然在殿内感应到她的气息,陆白浑身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
一双柔嫩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她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奖竞猜,猜猜我是谁?”
“潇潇......”
“恭喜你,猜对了!闭上眼睛,跟我去领取你的奖励吧。”虞潇潇移开手牵住他。
陆白听话地闭着眼。
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也不想用神识,他全身心地信任着虞潇潇,等待着她把他带入光明。
有微风送来缕缕幽香,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枝条曼妙的拂过他的脸庞,分明是闭着眼,可世界却比往日更加明晰生动。
虞潇潇在他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睁眼吧。”
陆白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大片大片如烟似霞的海棠花林,绿草如茵,溪流湛湛,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竟不知还有这样一处美景。
他手中被塞入一团熟悉的柔软,那上面的每一条绣线都曾被他日日夜夜的摩挲把玩,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陆白抬起手,和原来一样是淡青色的绸缎,而其上绣好的鸳鸯却明显精致了不少——起码不会被误认成水鸭子。
幻境中他曾经可望不可即的香囊,最终还是以一个更完美的姿态回到了他手中,而幻境中的幸福,如今也近在咫尺。
他小孩子一样咧着嘴笑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虞源潇这才发现,他颊边居然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那酒窝。
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笑容却更深了些。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笑容里甚至透出了一丝傻气,那些沉甸甸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的东西仿佛瞬间离他而去,只剩下纯粹的开心快乐。
虞潇潇却有些难过。
他才不是毁天灭地欲壑难填的大反派,只是个给一点点糖就开心满足的不得了的小孩子。
她想给他很多很多糖。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越发映照的她肌肤玉一般莹润生辉,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也在微风中起舞,阳光在她身上勾勒出晶莹的光晕,她整个人都似散发着轻柔的光芒。
花海也是她的陪衬。
如此美好,如此梦幻。
陆白忍不住紧紧的抱着她,头埋在她颈边小动物样蹭了蹭。
虞潇潇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发,心想,确实是个小动物,还是个超级可爱的毛茸茸。
“你再仔细瞧瞧,”虞潇潇提醒他,“打开看看?”
陆白依言打开香囊,一宽一窄的两个小指环露了出来。
“这是戒指,”虞潇潇拿出宽的那一个带进他的无名指,“在我的家乡,这是......爱情的象征。”
她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笑吟吟道:“还不把我的帮我带上?”
陆白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中戒指,郑重地帮她带上另一只:“这是......一对吗?”
“对呀,”虞潇潇把两人带了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就和我们一样,是一对。”
陆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澎湃汹涌的感情,虔诚的、激烈的吻住了她。
他过往的四百多年人生中,无数人厌恶他、欺辱他,而在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实力后,他们畏惧他、崇拜他,这世上只有她会爱他、心疼他......拥有他。
他终于看到这世上明媚的色彩,湛蓝的天空,澄澈的溪流,馨香的花朵,那不知何时落在她发间的花瓣更是美得不可思议。
他那颗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的心,也像是被置身于这世间最温暖的春水之中,被她温柔细致的一点点抚平伤痕。
他恳求她:“潇潇,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人总是贪婪的,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生活,如果虞潇潇不要他了,他会受不了的。
他像是溺水时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可怜虫,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手。
他从一开始就丢盔弃甲,失去防线:“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你都告诉我,好不好?我都会改的,你看,我现在都已经学会吃辣了,我什么都可以学,只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虞潇潇心中酸涩无比,她以为他开始吃辣是因为体会到了辣椒的美妙,可原来他只是在迁就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
“真是傻。”她一下下地轻吻着他的唇角,“我这辈子肯定再也遇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傻瓜了。师父,陆白,你看着我。”
虞潇潇捧起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坚定地说:“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所有的样子我都特别喜欢,所以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你如果不喜欢吃辣,那就不吃辣,我们一起吃鸳鸯锅也很快乐啊。这世上很多事都有两全的方法,实在不能两全我们互相妥协也很好,不是只要你一个人牺牲。”
“你不要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忍着,不开心了要告诉我,不舒服了也要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还可以陪着你呀。”
“潇潇,”陆白喃喃道,“你这样好,我会越来越贪心的。”
她笑着捏捏他的脸颊:“那你就多贪心一点。”
因为,我也是很贪心的哦。
我才不要当你生命中唯一的光明,我要你的生命充满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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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潇潇躺在陆白的腿上,朝他伸出手:“我的玉佩呢?”
陆白不大好意思地拿出来:“我觉得做的不太好......”
虞潇潇无语地看着那与她眉目相仿,雕得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很想揪着他的领子让他对自己要求不要那么高。
如果他这都叫不太好,那她的香囊叫什么?残次品吗?
虞潇潇嗔他一眼,不怀好意地挺了挺腰:“那你帮我系上吧。”
陆白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突如其来的燥意让他狼狈地别过脸去:“还是,还是你自己来吧。”
“为什么?”虞潇潇撅起嘴,不开心地揪他头发,“我难道没有帮你系香囊吗?怎么轮到我了就得自己动手?”
“潇潇......”陆白忍耐地道。
“不想系也可以,”虞潇潇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他头顶,“把你的耳朵给我摸一摸就可以。”
“不行!”陆白惊得几乎跳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虞潇潇委屈地瘪起嘴,控诉地看着他,“这才刚在一起呢,这要是再经历个七年之痒什么的......”
陆白忍无可忍地捂住她的嘴:“别说这些。”
“那你自己动手给我系。”虞潇潇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
陆白无法,只得颤着手给她系香囊。
虞潇潇很是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陆白紧张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又不能动用武力把她制住,手下一急竟把玉佩的穗子拽断了。
虞潇潇笑得浑身颤抖,花枝乱颤。
陆白不满地看她一眼。
“我错了,”虞潇潇捂住嘴,笑意却怎么也忍不住的从眼中流出,“我不笑了。”
好在陆白准备得足够充分,他又拿出一条穗子,这回终于给她系好了。
虞潇潇却不等他直起身,勾住他的脖子给他送上一个吻。
这个吻炙热而温情,带着点水到渠成的暧昧,陆白渐渐意乱情迷,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她的腰肢。
就在两人越发迷乱时,忽然一个重物格在两人中间。
虞潇潇低头一看,只见团团努力地攀在她的腿上,见她看下来还兴奋地“唧唧”叫了两声。
虞潇潇哈哈大笑。
陆白:“......”
他浑身冒着黑气,阴森森地看着团团,再一次对着小崽子动了杀意。
团团感受到恶意,弱小又无助地“嘤嘤”叫着抱紧了虞潇潇。
虞潇潇抱着团团滚出他的怀抱,很是无情地朝他摆摆手:“走了,rua熊去也!”
其行径之恶劣,堪比吃干抹净后就提裤子走人的渣男。
陆白捏着眉心,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暗杀计划。
团团顿时打了个喷嚏。
而虞潇潇原本清亮的眼眸中,悄然爬上了一抹黑气。
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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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沼森林。
白雾浓到令人心惊,而在那雾气最浓烈的中央,傅程远盘膝而坐,神情狰狞痛苦,可他身上的气势却节节攀登,最终达到了令人心惊的合体期!
他睁开眼,眼中只余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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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
昆仑仙宗,藏剑峰峰主、问道峰峰主陨落。
太清门,太上长老青玄真人陨落。
太初门,掌门陨落。
归元门,长老开阳真人、紫霞真人陨落。
段薛沈卫四大家族,皆有族中大能陨落。
......
天下震动。
“一宗三门四族”的主事人都焦急的聚在昆仑的议事大殿。
沈家家主:“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我族众人如今都惶惶不可终日啊......”
归元掌门:“你们可查到什么线索?”
“唉,”太初的代理掌门沉痛地摇摇头,“毫无头绪,掌门身上只在丹田处有一道细细的伤口。”
“是否也是灵力尽失?”太清掌门道。
“你怎么知道?”太初代理掌门骇然,“难道你们也......”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泛起一丝刺骨的寒意。
“不应该啊......”太初代理掌门喃喃道,“以掌门的修为,就算是有人要害他,又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掌门难道没有反抗吗?”
“会不会是妖帝?”沈家家主道,“他上个月才大张旗鼓地杀了青云宗的掌门。”
“他既已大张旗鼓地杀了青云宗掌门,又为何要鬼鬼祟祟地杀其他人,”薛家家主提出异议,“再说这青云宗掌门岂可同其他受害者相提并论,我觉得这不是一件事。”
“他能强破了青云宗的护山大阵,还能把我们一宗三门四族的护山大阵都一一强破了么?自然不能个个都那么高调。”沈家家主反驳道。
“那他又为何要一开始就那么高调?他难道潜不进青云宗吗?还是说他嫌别人怀疑他怀疑的不够快?”
......
大殿中顿时吵成一团。
“林掌门,”薛家主看向昆仑掌门,“不知摇光君可有高见?”
“对啊对啊,摇光君能探查到的肯定比我等要多得多。”
“快让摇光君出来看看吧。”
昆仑掌门顶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只觉口中泛苦:“诸位,摇光君他现在不在昆仑内。”
“那摇光君在何处?林掌门你可能联系得到摇光君?”
“老夫也联系不到......”昆仑掌门的表情越发像是吞了黄连。
“他当然联系不到。”一直未出声的段家家主冷哼一声,石破天惊,“因为摇光君就是妖帝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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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潇潇看着那柄以陆白母亲九尾铸成的宝剑,神情凝重。
陆白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腰肢,将下巴懒洋洋地搭在她的肩上。
“我不是说让你杀了傅严山就把这柄剑毁了吗?”虞潇潇拧着眉,“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了。”
“我觉得这柄剑的来历不对。”陆白道。
“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昆仑那么多年,昆仑所有典籍任我取阅,其中所谓禁术禁法也不在少数,可却从无傅严山这取妖丹化为己用的法子。”陆白低声道。
“可昆仑也并非拥有天下所有术法呀?”虞潇潇道。
“是,可是以昆仑底蕴,不仅没有类似的术法,所有禁术禁法也无一能敌此法逆天歹毒。”陆白跟她解释,“这世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灵根,同样的功法不同的人修炼的方法也不尽相同,所以即使是两个灵根属性完全一样,修炼的所有功法术法也完全一样的人,其最终所得的灵力也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哪怕是这样相似的两个人,一个人若想要吸收另一个人的灵力也只会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人动歪心思想要不劳而获,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即使天赋最高的那位,也不过多活了一个月。”
“更何况是人与妖之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虞潇潇想起这个世界与原著种种不同之处,一股凉意直冲头顶。
陆白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继续道:“我不信青云宗本身会有这样的禁术,所以杀他之前我搜了他的魂,想知道这种禁术他到底从何得来。”
“然后呢?”
“我没有看到,他这方面的记忆被人消除了。”
“连你也不能恢复吗?”
“我也不能。”
“会是那个白雾吗?”虞潇潇反而镇定了下来。
“很有可能。”陆白颔首。
“所以......那个人是在研究把别人的灵力化为已用的方法吗?”虞潇潇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他还成功了......”
虞潇潇忍不住抱紧了他,这个事情,原著中也没有。
这个世界早就脱离原著而存在了。
“傅程远能逃,也是因为他吧。”虞潇潇心念电转,虽说已经脱离了原著,可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物、设定还是脱胎于原著的,所以傅程远这个原著的男主角,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比如说,天道眷顾之人。
傅程远只是一个出身没落宗门的五灵根,他就是靠着一次次奇遇才逆天改命走上巅峰的,这个世界的天道一定是眷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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