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急了:“你想得美,我们虽然是夫妻,可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让你喝了国公府那么多名贵药材,已经算很不错了!”
陆焰看她一眼,退一步道:“好吧,那我不要你的东西,只要你这个人,总是可以了吧。”
林溪想了想:“那倒是可以。”
骗她这个人,或者骗她的感情,够本事也可以。
但要骗她的钱,想也不要想。
陆焰:“说过的话就要算数,除了我,不许再把任何男子放在心上。也不许多看他们一眼。”
林溪:“知道了。”
这有什么难的?
有了小毒菇,她也不稀罕看其他人。
其他人没有陆焰好看,也没有他这么……有趣。
嗯,是挺有趣的。
聂攀见大小姐和她的夫君,一直有说有笑。
由衷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感情可真好啊。
陆焰嘴角弧度不断上扬。
又想到方才遇到那对夫妻说的话,说不定他们明年就有孩子了。
他想了想,没必要太快要孩子,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尤不够,何必分出精力给另外一个人。
陆焰也不知道到底具体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人。
心里又有多喜欢。
但如今只要事关林溪,他的理智就会暂时消失。
不但甘之如饴,甚至还一边告诉自己,这已经很理智了,无碍。
他担心军队哗变,林溪会有危险,所以才没有深思,就告诉她要如何做。
现在想想,哪怕哗变后,以她的身手自保也一点不难。
而且若的哗变,明明对自己来说更有利……
林溪看向眉梢眼角全是雀跃的人,笑着说:“今天这般开心,待会儿伺候我的时候卖力点。”
陆焰:“一定好好伺候你。”
默默加速,好不容易和林溪并头,准备开口说话的聂攀沉默了下来。
新婚夫妻,果真是感情好了。
大小姐真是女中豪杰!这说话做事就是不同!
这国公爷的女婿……也很英俊且身体健硕!
夜间扎营休息,夫妻俩自然被安排在一个帐篷。
聂攀还特意给两个人,安排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毕竟以大小姐的身手,也无需担心会有人欲行不轨。
帐篷里,林溪简单洗漱完,躺在床上。
陆焰正在一寸一寸给她揉腿。
她虽然未曾荒废武艺,但许久没这么高强度的连夜赶路,还要时不时停下来清理路障,砍几个人。
习惯了高床软枕,身体有些吃不了翻山越岭,席地为床的苦。
不得不说,陆焰按起来的确很有一套。
林溪刚开始不以为意,没想到对方按过后,酸胀顿消。
后面就缠着陆焰帮她按按捏捏,礼尚往来,她也帮人捏捏……
不过一次后,陆焰说心意领了,不用她捏,她下手没轻重。
林溪懒得费事,索性安心享受了。
陆焰沿着腿,一直往上按,他其实不太喜欢隔着布料的触感。
从脚踝一直按到小腿肚子,再到大腿。
接着,按到了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林溪轻轻踢了对方一脚。
她是想按完后,能消除疲劳更好地睡觉,而不是按完睡不着。
陆焰眨了下眼睛,隔着布料揉捏。
不知为何,她对自己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今夜两个人独处的密闭空间,有无需担心突然被袭击,自控力忽然消失了。
想要靠近她,探索未知。
两个人是正经拜堂成婚的夫妻,又有什么不可以?
陆焰垂着眼,表情未变,薄被下的指尖细碾。
和按住脚踝时一样认真,却要更轻柔细致。
林溪鼻尖是深夜林间青草特有的苦味,还能听见外面时不时说话声,不由蜷缩脚尖。
在对方张嘴要叫出声的瞬间,陆焰低头亲了过去。
把她的声音吞入了腹中。
他的手心潮湿,他的心也很潮湿。
两人跟了运送军饷的队伍,一同行进了三日。
过了沧州后,便到了阑州。
阑州的太守和梁境安是故交,性格刚正不阿。
为了保证不会有问题,在运送军饷的队伍抵达前,就派官兵把主要官道清理了好几遍。
只要出了阑州,道路便是一马平川,视野辽阔,既没有天险便于图谋不轨,又没有深山密林便于躲藏。
抵达南境这一路,基本上不会有意外。
林溪心下松了口气,决定折返京城。
算起来,她已经离开京城已有日日。
回去就算日夜赶路,也要耗费四日。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不过眼下这个情形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京城还未乱。边境也还没有打起来。
两个人纵马疾驰,中途休息的间隙,林溪道:“也不知道我兄长查的如何,不管怎么样,只要抓住杀黎国人的凶手,事情就能明朗一半。”
陆焰声音淡淡道:“或许吧。”
林溪蹙眉:“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下的手,要被我知道了,我饶不了他。”
本来她应该在国公府吃着点心品着茶的,为了此事不得不奔波。
若是打起仗来,国公府也势必受到影响。
届时她就算提桶跑路也不行。
毕竟真的打了起来,她舅父一定冲在前面,她阿兄也不会愿意走。
难道她还能一个人跑了?
这样也不成。就算是再洒脱的人,也会心有牵挂。
“我兄长查了这么久都没头绪,想来那个人很狡猾啊。”
陆焰:“……”
每次提及这个话题,他都不太接茬。
因为心里清楚,没有永远的秘密,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
林溪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你,你现下是做贼心虚?”
陆焰:“……”
林溪见对方表情终于有了裂痕,当即大笑:“好啦,不开你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你。”
陆焰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他很想顺势问,如果是我,你要如何?
但是他知不能这么问,林溪这么机警,若是此刻问了,对方一定会有所察觉。
他满腹心思,猜测着自己在对方心里分量,罕见地拿不准。
因为拿捏不准,莫名有些焦躁难安。
一方面猜测她或多或少,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可能在乎得不够多。
既拿不准,又比自己预料中还要在意这点。
想着想着,他就不开心了。
接下来的一路,陆焰都没有再说过话。
林溪哪怕再迟钝,也察觉出这位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我就开了个玩笑,你没必要耿耿于怀吧?”
陆焰双手抱于胸前:“我又不是生你气,你就当我……是气我自己。”
林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心思可真是细腻敏感。
她刚要说那好吧,反正气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转念一想不对啊,气坏身体,喝的可是国公府的药,也算是她出钱。
林溪:“别生气了,我和你道歉。”
陆焰心中一喜,刚想说话,听见对方又说:气坏身体多浪费钱啊。
他于是别过脸,不再理会对方了。
林溪向来厚脸,好歹对方陪自己走了这一遭,哄人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又不损失什么。
她就时不时逗人几句,再哄人几句。
陆焰刚开始还不说话,渐渐会看她一眼,“嗯”一声。
到最后终于接茬了。
小毒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加起来还不到半天时间,根本就不费什么工夫。
林溪心下笑了笑,若是兄长也这么好哄,那该多好啊。
两个人一路到了京城,进了城门就察觉到不太对。
和离开时的繁华相比,现在看起来萧瑟了不少,路上行人寥寥。来往的官兵比百姓还多。
不用想都知道,有事情发生。
两个人马不停蹄地回了国公府。
林溪才进门,几个侍卫便迎了上来,和她说了这几日的事。
前日卢文川被大理寺抓了。
何持让一直在查赵国来的人,一开始只查最近几个月来的人,排查一遍后,又改变了思路,开始查五年前就来京城的人。
何持让心里有底,刺杀的人定然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来。
但大概有熟知京城的人做内应,可能还是个不大不小的朝中官员。
这样推敲,内应至少是五年前来的。
卢文川是卢家养子,正是十几年前从赵国而来。
通过抓住的一个刺客,还有几个相关人士的口供,大理寺锁定了十个嫌疑人中,就有他。
经过排摸后,确定了他。
大理寺把人带走审了两天,卢文川一直未吐口。
现如今卢家的人,只要身任官职的都被撤了。
整个卢府被围得水泄不通,不许进不许出。
卢文川承认自己是赵国人,但只说他的部族皆被赵国所灭,和赵王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会为对方做事。
又一再申明,此事和卢家人无关。
但越解释越被怀疑,这真的很像为了保全其他人,才独自扛下这一切。
现下朝廷官员都在怀疑卢家背地里通敌卖国。
林溪很意外,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名字。那动机是什么?
难道是吃饱了撑着?
转头看向陆焰,见对方也颇为意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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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焰有些意外, 何持让竟然一路查到了卢文川身上。不过转念一想,他既然能养出林溪。
那自然也不能小觑。
好在他早就做了安排,就算是查出了卢文川……
最后也只会查到是卢家和赵国有勾连。指向是卢家的人做下这件事。
只要不要和林溪相关,他都能理智地做好安排。连着纰漏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漠族族灭, 有部分幸存者辗转来到周国。
卢文川便是其中之一,
他最开始是卢家的奴仆, 因为聪明善学,被派去当卢家少爷的书童。
再到后来被卢家收为义子, 考取了功名。
不过他毕竟是养子, 如今也就只做到四品通议大夫。
卢家扶持他,不过是让他去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万一东窗事发, 也能毫无留恋地弃车保帅。
陆焰能辗转找到卢文川,把他收为己用。
也就清楚旁人也能通过蛛丝马迹, 找到他。
只这个可能性很小, 周朝的家贵族贪图享乐, 生下来就注定会当官, 少有聪明的。
但其他人是其他人,何持让是何持让。
陆焰在最初的震惊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卢家是百年望族,这些年为了敛财,做过的事可不少。
卢家的长子, 的确和赵国的大臣有往来……
只要不能完全撇清关系, 那后面就会坐实是他们所为。
查出来卢文川这条线,可以给他皇兄一些问候。
查不出, 正好坐看周国和黎国打起来, 也大有益处。
林溪见身边的人沉默不语, 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陆焰:“若真是卢家所为, 倒也是件好事。他受赵人指示,黎国心有不满,也只会说对赵人的不满。”
林溪:“你说的对。”
只怕不管是皇帝,还是群臣都会这样想。
现下太需要推一个人出去顶罪,平息这件事。
所以即便是证据不那么充分,也都会一致认为是卢家所为。
而且盘根多年的世家,无论是谁都禁不起查。
一查准出事。
卢家以前投靠了端王,端王爱财,卢家帮端王敛财什么缺德事都干过。
卢家在朝为官的人,也常常参奏她舅父。
林溪才不关心是谁杀了黎国三皇子。
恶人自有更恶的磨,只要不影响她,不要影响国公府管他是谁。
这件事对卢家来说有点冤枉,但是看看卢家以前做得恶,那也不算冤。
这是大家都希望的结果,她自然也没异议。
只要不打起来,万事好商量。
朝廷那群文臣,立体防御整得明明白白。
这场仗若是舅父打赢了,那就是功高震主,不得不提防。
妈的,若是最后打输了,那就更是有罪,估计还没回到京城,十大罪状就已经给罗列出来了。
林溪听完了侍卫汇报完,近来京城发生的事,便让人去准备热水。
赶路的这几天都没好好洗漱,她都嫌弃自己脏了。
她转头看了眼陆焰:“你也要沐浴吗?”
陆焰抬头,刚想说可以一起。听见林溪又说,我先洗,你排在我后面。
于是便敛下了心思,不动声色地点了头。
洗完澡,换上熏了香的干净衣服,林溪长松了口气,这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回不去了,从军那两年再脏的环境也能忍着。
如今才知道什么叫由奢入俭难。
陆焰很自然地接过林溪手中的帕子,帮人擦头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密,摸起来像是绸缎。
擦到头发半干,林溪便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也晒头发。
端详着陆焰的脸,林溪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先给你剃一剃胡茬,你再去洗漱。”
连日赶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每日净面。
林溪还是喜欢他下巴光溜溜的小白脸模样。
陆焰犹豫了片刻,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她面前的小凳子上。
明明他不该去的,可是却还是去了。
林溪弓着腰,认真地给他剃胡须,虽然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过好在擅长用刀,不算太难。
她凑上去,为了看得仔细,两个人的头离得很近。
陆焰开始还在胡思乱想,那把剃须的刀锋利异常,只要对方稍稍用力,便能划开他的喉管。
太过于危险。
可是看着她凑近的脸,什么都顾不得想了,脖子渐渐泛红,轻轻闭上了眼睛,睫毛一直抖。
林溪修完最后一刀,长松了一口气。
“我是觉得我手艺很不错,你还满意吗?”
陆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笑着说:“是很不错,没有把我刮伤,以后还能找你帮忙吗?”
林溪今日是突发奇想,下意识地拒绝:“想都不要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陆焰:“那我给你钱如何?”
林溪:“……这倒是可以考虑。”
“所以,夫人要收多少钱?”
“一两银子可以吗?”林溪想了想,好歹是夫妻,不能算得太清楚,补充又说,“如果你觉得贵,我可以削价,半两银子也可以。”
陆焰看着她不说话,浅色的瞳孔在阳光照射下,漂亮极了。
林溪:“……半两银子都嫌弃贵吗?那最低你得给我五个铜板,桥头剃头匠,每次就收费五个铜板。”
陆焰嘴角幅度一直往上,最后终于笑了声来。
都愿意只收五个铜板了,想来对他这个夫君,还是有几分情意在的。
他这位夫人,连着斤斤计较的样子都十分可爱。
一张脸美得清新脱俗,但性子却很凶猛,恨不得能黑白通吃。
这样的脸配上这样的性子,真是太稀罕了,怎么看都很可爱。
热烈的不像他会喜欢的人可他还是无药可救的,喜欢上了她。
林溪抬起他下巴:“笑什么笑,五个铜板都不愿意给吗?”
陆焰挑眉:“愿意给,这么物有所值的交易,我怎么会拒绝。”
眼见头发差不多干了,林溪身回了房间。
她要去补觉。
这些天她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虽然说她的睡眠质量不错,但要论舒适度,自然不能同国公府的床比。
她转身走的时候,裙角划过了陆焰的手指。
陆焰心情更好了,很快地去盥洗室洗漱。
不管外面如何风声鹤唳,现在他只想陪夫人睡午觉。
林溪迷糊间被一个人揽入了怀中。
她伸手推了下,对方纹丝不动并未松手。
想着还是睡觉更要紧,便没再理会,继续睡觉。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照在房间里的地上。两个人头抵着头相拥而眠。
踏雪想给小姐送一盅燕窝,送姑爷送一碗补药。
走进房门见到这一幕,怔了片刻,便原路退了回去。
听着午后蝉鸣,踏雪想着大小姐和姑爷感情如此好。
说不定明年国公府就该添丁了。
在各方助力下,很快定下了卢家的罪。
何持让虽然知道这件事和卢家无关,但也没反对。
就算不是这件事,卢家从前的种种作为,也是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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