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李延策近期通告少,谢知雨认为比起稳妥,如果能通过迷踪年度盛典赚到好感度是最优解。
中午11点半,于久准时拎着食材出现在别墅:“知雨姐,策哥,我来做饭啦~”
李延策躺在沙发里看书,拿下来,问谢知雨:“你叫小九来的?”
谢知雨正对电脑打字,先热情招呼几句于久,只施舍给了李延策一个眼神:“就我们两个下厨废物,不然天天点外卖?”
李延策从鼻子里哼一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午饭时间,于久也留下来一起吃,问:“知雨姐,策哥这几天表现怎么样啊?”
“还行。”谢知雨言简意赅。
“那就好,我还怕他不小心干了点什么惹你生气……”
李延策一筷子打掉于久刚夹起来的鸡腿:“你是不是叛变了,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惹我生气?”
“哎唷我哪敢,知雨姐还能惹你生气啊?”于久坚持不懈在李延策阴恻恻的目光下将鸡腿夹回自己碗里:“策哥,我不在你要好好听知雨姐的话啊,知雨姐都是为你好。”
“你给小九洗脑了?”李延策望向谢知雨。
谢知雨耸肩:“小九都知道听我话好,再看看你呢。”
“我这不是听得好好的?”
“那希望你坚持。”
李延策能不能坚持谢知雨不知道,只知道隔天拍个巧克力广告李延策就给她拍出事来。
刚过中午,谢知雨就接到于久的电话:“知雨姐,策哥和Glacé拍广告的团队撞上吵起来了,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Glacé?不就是李延策得罪的那个品牌吗。
谢知雨皱眉,一边拿起车钥匙出门,一边问:“怎么会和Glacé的人吵起来?”
于久解释:“这片场地本来是我们先预定,Glacé那边是创意总监Henry带人来的,说已经和农庄主人打过招呼要先用。我们刚刚也联系过农庄主人,这件事是农庄主人这边的失误,答应Glacé的时候忘记了和我们约的时间。现在就是两边都不退让,还僵持着。”
谢知雨又听于久说了点细节,开口:“知道了,我现在过来。”
从李延策的别墅过去农庄大概半个多小时高速。秋日的农庄金色流淌,天高气爽,谢知雨到的时候两组人马各占据一处据点休憩,农庄主人是一位40来岁的中年男人,忙着两边道歉协调,但显然未见成效。
谢知雨刚甩上车门,于久就和另一位娃娃脸的女士迎过来,于久先向谢知雨介绍:“谢姐,这是丝芙广告拍摄的负责人,刘莉。”
刘莉也率先冲谢知雨伸出一只手:“您好,我是丝芙巧克力市场部的刘莉。”
谢知雨点了下头,与她握手:“您好,盛世传媒谢知雨。”
刘莉远远望了眼靠在躺椅上搭着腿休息的李延策,双手在身前交握,有些为难地开口:“谢姐,抱歉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气愤。目前农庄主人已经向我们道歉了,也表示会尽最大诚意补偿。策哥这边比较坚决一定要我们先拍,Glacé那边的人也不让步。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怕再拖下去今天拍不完,您看是不是能和策哥说下……”
谢知雨顺着刘莉的视线看一眼李延策:“大致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我来沟通。”
刘莉闻言立刻双手合十:“感谢感谢。”
谢知雨踩着高跟鞋迈向李延策,在他身前站定。
李延策今天是偏英伦复古风的造型,马甲勾勒出肩宽腰窄的完美身型,雅痞味十足。一顶西部牛仔风格的帽子被他扣在脸上,听到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伸手抬了下帽檐,只露出一只锐利深邃的眼睛看她:“想让我让步,没门。”
谢知雨双手环在胸前看他:“你怎么就觉得我是来让你让步的呢?”
李延策没有回答,只是那看她的视线中明晃晃写着“不然呢?”,显然已经预设她就是被于久搬来劝他的。
如果她还是当年那个谢知雨,或许是会劝他。
但她辛辛苦苦走到今天,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艺人不必看他人眼神做事。从前的妥协只是因为没底气,今非昔比的不止李延策他一人。
况且,这件事上Glacé一来不完全占理,二来还和李延策有私仇。这个创意总监Henry,就是Jack Wang带出来的人。想起前几天迷踪盛典服装递过来的品牌方的名单,谢知雨也有点不爽。
她转身走向Glacé的据点。
见谢知雨离开那一瞬,李延策有点慌张地坐起身,叫她:“喂……”
谢知雨没理他,径直走向Henry,微笑:“好久不见。”
Henry没想到盛世来的人是谢知雨,从椅子上起身,看看谢知雨,又看看远处的李延策,试探:“谢姐,你怎么来了?”
如果说电影圈是李延策这几年厮杀的战场,那时尚圈正是谢知雨开疆辟土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时尚资源是一个艺人商业价值最直观的体现,而商业价值,能决定一个艺人拥有多大程度的自由。
Henry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位近些年靠和欧美时尚圈大佬私交甚密为盛世斩获无数时尚资源的女人,不明白李延策的事为什么会由她出面来解决。
谢知雨开门见山:“今天的广告,麻烦让我们这边先拍吧。我知道你们也急,不过毕竟是我们这边先来的对吧?”
Henry面上有些挂不住,犹豫:“刚才李延策可是差点对我们动手。”
谢知雨笑笑:“那不是因为你说他只配拍拍丝芙这种快消品牌,摸不到Glacé这种奢侈品牌的边么?况且你也说了是差点,也许只是你的错觉呢。”
Henry没想到谢知雨会直接把这种争执细节点出来,面色尴尬。他敢得罪李延策,是因为知道他已经被和Jack Wang相熟的国内时尚圈拉黑,对他构不成威胁。但谢知雨不一样。
谢知雨说出这话,看来是要为李延策出头了,Henry替自己找补:“那只是吵架上头一时失言,我道歉。”
谢知雨不吃这套,稍微靠近他,压低声音:“Jack Wang已经不是Glacé的中国区总裁了,你没必要还为了他那点芝麻烂谷子的事和李延策过不去吧?如果觉得抱歉,就让我们先拍。”
谢知雨绵里藏针的平静声线听得Henry直冒冷汗,Jack Wang卸任这件事还没官宣,但她就已经知道了。
他本来想着自己这个总监的位置毕竟是Jack Wang给的,撞到李延策顺便使个绊,还能回去邀邀功做做人情。但谢知雨要管这个事,他就得重新掂量了。
Henry沉思片刻,咬咬牙下了决定,冲身后的人摆摆手:“让我们的人退开点,给谢姐他们先拍。”
其他人虽疑惑Henry为何突然让步,但都乖乖照办。于久这边也注意到Glacé的动作,兴奋地朝向李延策:“策哥,知雨姐牛啊,他们往后退了!”
李延策静静注视着谢知雨的背影,“哦”了声重新躺下,拉过牛仔帽挡住视线,自言自语:“看什么看,人家根本不需要你担心。”
待谢知雨准备转身回丝芙这边时,Henry向前一步,问她:“谢姐,你怎么会突然管起李延策的事情来?”
“噢,”谢知雨笑笑,“忘了说,现在我是他经纪人。还没官宣,你也先别和其他人说。”
Henry刚才就挂在额角的冷汗终于滴了下来,急忙道歉:“没问题没问题,之前对李延策说那些话是我口无遮拦,谢姐你别忘心里去。”
“哪里,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呢。”
看着谢知雨远去的身影,Henry知道,李延策在时尚圈的资源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Glacé的人一退开,丝芙的拍摄工作也重新启动。
谢知雨没有再去李延策身边,陈莉过来向她道谢问她要不要看看拍摄的时候,谢知雨摆摆手:“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先回去了,你们忙。”
说完又冲于久说:“拍摄的事你多和刘小姐沟通,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于久做了个敬礼的动作:“知雨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盯着。”
晚上李延策到家后客厅开着盏灯,却没有人。
放下东西往楼上走,在她半开的房门前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声音。
——“没错,是给李延策迷踪盛典的时候穿。这不现在是他经纪人,我的资源当然应该给他用。”
——“Jack Wang在圈内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您都听说了,他说的这些纯属无稽之谈,我以我的人品向您保证,李延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您说笑了,好……好的,到时候一定请您吃饭。”
房间透出的小束光线恰好打在李延策侧脸上,勾勒出立体完美的面部线条。
房间里的女人此时没戴眼镜,穿着身米白色居家服走来走去,及肩的中长发也随她的动作扫来扫去。
他安静听她为了他的事和品牌方周旋,这副与记忆融合重叠的模样,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挂断电话后,谢知雨敏锐注意到门口有人,下意识脱口而出:“谁?”
李延策静静推开房门,由着她房间的光将自己一点点照亮:“我。”
小狗会憎恶自己的主人吗?
见是李延策,谢知雨松口气,将手机放在桌上:“怎么站门口不说话,神出鬼没的。后来的拍摄还顺利?”
李延策雕像一样矗立在门口,没有进去,就站在光影交界处看她。黑色眼眸幽暗深邃,看不清其中的情绪:“谢姐现在还会管艺人这种小事?”
虽说她现在是大经纪人,不必事无巨细跟艺人的行程。但她刚重新接手李延策,今天他又和Glacé那个情况,她怎么可能不管。
谢知雨莫名:“你在说什么猪话,你都和别人吵起来了,等你们耗到天黑谁都完不成拍摄?”
李延策:“所以你是怕我完不成拍摄,品牌方那边不好交差。”
谢知雨“嗯哼”一声表承认,坐在书桌前拿出自己的护肤品开始对着小镜子往脸上抹。
李延策听着这声“嗯哼”心开始往下沉,意料之中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问是在期待什么。
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李延策准备转身回房的时候,又听到她补了一句:“当然,我也看不惯这种在自己权力范围里最大限度为难别人的人,况且你和Jack Wang那件事也没做错。”
李延策顿住,又抬头去看她:“你知道了?”
“小九和我说了。”谢知雨对着镜子将面霜抹匀,开口:“不就时尚资源吗,我给你安排。”
李延策听她说完:“谢姐现在果然今非昔比,是我小看谢姐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倒也不必……我怎么感觉你在阴阳怪气?”
李延策垂下头,长睫掩住眼中的视线,有些自嘲:“你该不会是因为突然良心发现,对之前抛弃我的事心有愧疚,才为我做这些?我不在乎有没有时尚资源。”
谢知雨停下涂抹面霜的手,看向李延策。
李延策汽车、电子产品、一线快消品牌等其他领域的商务不少,以前她以为是和朱元润的资源网有关,李延策又有不在意时尚资源的资本,就没放心上。但现在她已经知道Jack Wang的事,作为经纪人对此另有衡量,自然也不想因为这种人影响时尚圈对李延策的看法。
而他反复提到之前的事,就像一个无解的困局,她不知道怎么消除李延策的芥蒂,只能尽可能真诚地和他沟通:“我承认,对于之前的事我是心有愧疚,我不应该没和你好好沟通就做了决定。如果你希望道歉,我可以再认真和你说一次,对不起。”
“但我现在做这些和之前的事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你是李延策,而我现在是你的经纪人。”
“已经发生的事没办法改变,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相处。”
李延策和她对视几秒,逃避般地关上门回了房间。
将身体陷入黑暗中的柔软大床,李延策手臂覆在眼前,闭上了眼睛。
今天她挡在他身前的模样,在房间内和品牌方沟通的模样,都让他想起曾经她也是这样替他去和别人争论,替他去争取来之不易的商务资源。
谢知雨知道他脾气执拗不擅长应酬场面,就自己拿起酒杯去拼。他见不得她这样,和她生气,她就背着他去。可那时候他们住一起,他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他告诉谢知雨他会好好演戏,让她先等等他,但谢知雨只是摇头:“就算你是影帝,我作为经纪人也避不开这种场面。娱乐圈就是一个站得越高越需要参与更多人情世故的名利场,除了身边人态度有差别,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你不擅长交际,但我擅长。你就好好演你的戏,其他东西交给我。就是喝喝酒而已,其他没什么的。我可以等你慢慢演戏出名,但你奶奶等不起呀,你有商务资源才有钱给奶奶治病不是吗。”
“所以啊,你相信我,我会替你处理好这些东西。再说,朱哥也会帮我的……”
他永远记得谢知雨对他说这些话的样子,更记得她找到他,对他伸出手问他愿不愿意选择她当经纪人的样子。
拿到“华像奖”最佳男配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开心,想着只要他好好演戏,一切都会好起来。那时候他坚信着谢知雨会一直陪着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换经纪人,或者她会抛弃自己。
然而事实是,谢知雨因为她所谓的“理性考虑”,甚至连过多的挣扎都没有,就将他交给了朱元润。
即便从结果来看,朱元润带给他的资源和帮助他成长的速度证明公司决策的正确性。他也无数次试图以此说服自己理解谢知雨的选择。
但他没有谢知雨那样理性,他心痛得要死,在朱元润替他接了《雨中双城》后直接把自己丢到特种兵部队练了将近半年,用肉/体上的痛苦让自己忘记想她。
要说她重新当他经纪人这件事他内心是欢喜的,不如说这正是他期望并引导的结果。
但曾经的事他从来没放下过,所以他患得患失,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被抛弃后找回的小狗会憎恶自己的主人吗?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就是那只骂骂咧咧却忍不住想再靠近她的狗。
接下来几天原本相安无事,但李延策在谢知雨无穷无尽的玉子虾仁套餐中破防了。
原因是于久只来做了几天饭,就因家中有事临时请假。谢知雨决定由她和李延策轮流做饭,但又不让李延策做土豆炖排骨,最后约等于都是谢知雨做。
做的什么?玉子虾仁。
李延策告状告到了朱元润跟前,是朱元润给谢知雨打的电话:“姑奶奶,你对李延策干了什么,他告状都告我这来了。”
“他在公司?怪不得这一大早人就不见了,我马上过来。”
谢知雨拿了钥匙开车回市区,到朱元润办公室的时候,李延策正大摇大摆坐在主位上看英文小说。
谢知雨正想冲过去把李延策揪起来,朱元润从隔间泡好茶过来,招呼她:“知雨啊,坐,坐。”
谢知雨看在朱元润的面子上坐下,用眼神询问他这是闹哪出。
李延策掀了下眼皮,手指翻过一页小说:“你问问她为什么不会做饭还要折磨我。”
朱元润冲谢知雨摊手,问:“他说你折磨他,为什么?”
谢知雨摁了摁太阳穴:“我有折磨他吗,除了玉子虾仁,水煮鸡胸肉我不是每顿都换酱料吗?”
朱元润看向李延策:“她说她给换了酱料。”
“有区别吗?”李延策面色阴沉,“啪”地一声合上书:“你告诉她别以为我没看见冰箱里买了能吃一星期的虾和日本豆腐!”
朱元润转向谢知雨:“听见了吧,他这么说。”
谢知雨:“那你告诉他,虾仁,营养。”
李延策:“那你告诉她,这营养不要也罢。”
朱元润:“……”
朱元润终于看不下去了,摆摆手:“哎行了行了,你俩搁这小学生吵架吗,还要人传话。”
“你说你好好的给他每顿吃玉子虾仁干什么。”朱元润先教育谢知雨:“咱不行从公司匀个生活助理帮把忙,单独要个厨师也行啊。”
“我本来是打算换点菜式的,这不忙吗,再说我每顿也跟他吃一样啊。”谢知雨扶额,反省了一下自己:“行,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会调整的。”
“你说你也是,这不才吃几天吗。”朱元润对着李延策各打五十大板:“知雨也是为你好,你要参加迷踪年度盛典了,是得开始注意身材管理吃减脂餐了。”
李延策点头:“知道了。”
“不过,”朱元润话锋一转,“延策确实不是易胖体质,平时身材管理也严格。各项数据没大变化的时候,这方面还是可以适当松一松。”说完偷偷冲李延策递了个眼神,比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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