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眼刀子来回僵持了一会儿,其中一名暗卫悄悄对同伴使了个眼色,用手轻轻指了指聂玫瑰,手掌握拳,大拇指一翘,再弯曲几下,其他的人看的分明,一理解,立刻泄了莽劲儿。差点忘了,她不但是皇上的救命稻草,还是皇上亲口要封的准公主,哪个名头都能压过他们,训一训有啥?大家立刻释然。
见他们低下头不再与自己硬抗,聂玫瑰仍是不满意,还想再怼上两句时,展昭快步走过来轻声道:"瞑幽来了。"
不要说聂玫瑰,就是暗卫们竖起耳朵听也没听到除了蝙蝠翅膀扑棱声撞击声外还有其他的动静,他们看向展昭,眼中带着怀疑与不屑。
但是不管信不信,高度戒备是应该的,所有人死死盯着大门,不一会儿,果然听到有巨大的翅膀扇动的声音,那引发的气流震的寝宫大门"咔咔"作响。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他缓缓走近寝宫大门,看到门口撒下的盐圈,门上悬挂的无数大蒜头,以及窗棂上钉满的十字架木条,不由一愣,倒退了两步。
"呵呵呵呵,真是让我太意外了,竟然有人懂得这种驱魔术,不知是哪位高人,可否让他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见面倒不用了,方法管用就行。"聂玫瑰回答道。
"原来是你,聂玫瑰,我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知道的这些方法。不过你以为凭这些皮毛就能阻挡我,太天真了!"
"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不如你就试试,我要让你和金牡丹一样灰飞烟灭!"
"你杀了她?"听不出瞑幽语气有什么变化,但是聂玫瑰知道,他迟疑了,暂时有了退却的意思。果然,瞑幽冷笑道:"呵呵…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五天后就是月圆之夜,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保住皇帝,谁是又能笑到最后!"说着,他腾空而起,那些撞击门窗的蝙蝠立刻停下来,跟随着他一起飞离而去。
"呼…"聂玫瑰吐出一口气,精神一松弛,立刻瘫软下去,展昭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将她揽在怀里。"怎么样?"他轻声问道。
"没事了,今晚过了…"她安心的靠在展昭怀里,闭上眼睛:"我好困…"
展昭"嗯"了一声,拦腰抱起她,大步向门口走去,暗卫立刻识眼色的把门打开,目送二人离去。
恍惚中,聂玫瑰感觉被放在一张床上,身子下面是软软的锦被,她迷迷糊糊问道:"我们回府衙了么?"
身旁微微一低陷,紧接着她被揽入温暖的怀抱:“没有,我们在嫔妃的寝宫。”
"什么地方?!"聂玫瑰吓得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张望。可不是嘛,即便是淡淡的一盏烛火映照,她也能看出,这哪里是开封府衙?这装潢,这摆设,这超大的奢华软卧…绝对是宫中标配啊!
"你你你,你疯了!"聂玫瑰捏着嗓子低声道:"一会儿人来了怎么办!还有这宫里的主人呢?"
"嗯…"展昭沉吟一下道:"你放心,没人敢随意打扰,这宫里的主人嘛…"他拍了拍床,没有说下去。
聂玫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哆哆嗦嗦趴在床边想要往床下看,突然听到展昭闷笑两声。
她蓦地转过头:你骗我?"
展昭好整以暇的将双手枕在后脑,舒适的闭上眼睛:"宫中有很多像这样空置的宫殿,有专人定期来打扫,所以很干净。这几日必然幸苦,你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人打扰的,放心吧。"
一听这里是空置的宫殿,她立刻放松下来,她扑回去跪坐在展昭身边,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他的胸膛:"哇塞,你好大的胆子啊,敢在娘娘的床上安睡,真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这么古板的一个人,竟然做出…哎?!"她一声短呼,己被展昭拉住手腕扯趴在他身上。
展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又用手环抱住她的腰:"睡觉!"
聂玫瑰脸一下子发烫起来,这,这叫她怎么睡!"我,我太重,还是下去睡…"
展昭没有回答,手臂越收越紧,把她蠢动的身子紧紧圈住,呼吸渐沉,胸口也有些起伏的快了。两人四目相接,聂玫瑰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无比深邃的幽潭,那潭水仿佛深不见底,泛起层层漩涡,就快要把她吸入无法自拔,她似乎不敢再看,连忙闭上了眼。
温暖湿润的唇印上了她的,将她整个唇含在口中,狂热而激烈的撷取她的甜蜜,让她简直快窒息了。她想用鼻子呼吸,而展昭坏心眼的错过脸,用自己的鼻子堵住她的,迫使她尽力张大口,反而便于他掠夺。
沉沦,再沉沦,迷醉让他们忘记了身处的地方,忘记了一切。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美妙又痛苦的煎熬,展昭深深地呼了口气,将她又往怀里纳了纳:"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我们便成亲。"
聂玫瑰又羞又恼,对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为什么总是你占上风,我不同意,我才要主导,我要赢!"
"呵呵…"展昭低下头,在她耳边撒下温热的气息:"好,静候姑娘挑战,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只会双赢,或者双双落败。你说呢?”
"是吗?"聂玫瑰随意在他身上戳了几下:"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爱说大话的人是什么下场。"
展昭突然觉得她点的几个地方都非常靠近穴位,可她哪里会武功,也许只是凑巧而已。
聂玫瑰打了个大呵欠,嘴里无意识的嘟囔了两句,选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她呼吸平稳后,展昭坐起身,轻轻扯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他用手指沿着自已头上封住的几个穴道点按过去,果不其然,银针移位了。如果说消灭了暝幽,这蛊毒能否解除?他扭头看着聂玫瑰恬静的睡颜,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悲凉,两人一路走来,坎坷不平,危机不断,对她未曾有一天全身心的陪伴。不!万物皆有克,这蛊毒也一样!他收回有些纷乱的心神,盘腿运功,努力引导银针回位。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展大人亲一个就被JJ锁,作者只好改的面目全非,无奈。想看全文请来群“不能说的秘密”这里有让你不已的展大人,有让你心欢喜悦的展大人,有急于吐槽的展大人,还有一种想要打死他的渣大人。敲门请按铃“玫瑰我爱你”
☆、佛光普照
接下来的两天,瞑幽果然没有再出现, 可皇帝的情况却变得非常糟糕了。他不吃不喝, 白天沉沉入睡,等到太阳下山,就醒了过来。一整夜精神亢奋, 不停在寝宫里来回游走, 还一直想要冲出门外。
他的指甲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 即便剪掉也很快长出来, 还有渐渐伸出的獠牙,猩红的眸子…他的身体变得冰冷僵硬,以至于点穴都不再管用,大蒜和十字架的威慑力也大大削弱。
一种暴虐的邪性渐渐显露出来,他时不时会以伤害暗卫为乐,对鲜血也流露出极大的渴望。
宫中所有人都已清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根本没有人可以请示。八王爷离开的时候说过, 只要不伤害到皇帝, 一切突发事件由他自己见机行事,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展昭迫不得已将皇帝绑在了床上。
五日,瞑幽说过五日不用他动手,皇帝自己就会转化,怎么办?聂玫瑰束手无策,她只是对自己以前看过的闲书中存留些许记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掉瞑幽才能解决问题。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瞑幽躲在哪里,想要杀掉他谈何容易!
而且这都第三天了,不但了因大师还没有动静,就连八王爷和包大人都不见踪影。抬头看了看天,她的心情和这天色一样阴郁,这种天气好像更无法压制皇帝体内的邪性,他半睡半醒,蠢蠢欲动。
聂玫瑰在寝宫外来回不停走动着,忧心忡忡向宫门口张望,她真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应对,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展昭轻轻带住她的臂弯,阻止了她焦躁不安的踱步:"别担心,还有时间,大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聂玫瑰看着他坚毅冷静的黑眸,突然觉得心中平静不少,把手塞在他温暖的掌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宫门处突然有大队御林军快步跑来,紧随其后的是八王爷与包大人的官轿,最后进入的是四人一抬的木辇,上面坐着以了因大师为首的四位大和尚。
展昭与聂玫瑰连忙迎上前,八王爷和包大人眼中布满血丝,形容憔悴,疲惫不堪,好像是连日奔波都不曾休息过。
再看了因大师,仅几日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须,眉,甚至是头上长出的半寸来长的发茬,全都是白如雪…还有他的肤色,有着近乎透明的感觉。
他低头看着聂玫瑰,慈祥的说道:"难为你了。"聂玫瑰想要说话却被那种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的感觉哽住,她连忙摇摇头,强忍住心中莫名的悲呛。
其他三位大和尚坐在辇上,紧闭双目,情形和了因大师一样,苍白虚弱…听到了因大师开口说话,他们睁开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到了聂玫瑰,几人古井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聂玫瑰知道,这三位必定也是得道高僧,查觉出了自己来历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