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只觉得老脸发烫,胯,下有风嗖嗖凉,他也顾不上再动手了,一屁股坐在屋顶上,恨恨地瞪着展昭道:“老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一世英名吶!”
展昭无声的地笑笑,他与欧阳春并排坐下,安慰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不传扬给天下英雄,又有谁会来耻笑欧阳兄你?”
欧阳春脸色古怪地看着展昭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展昭挑挑眉,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欧阳兄,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否相助。”
欧阳春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展昭也不看他,自言自语道:“开封府有家焉语阁,擅收集江湖秘闻武林诡事,不知道会不会对北侠……”
“呦,兄弟!有事你说话,哥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噢!”欧阳春突然换了画风,屁颠颠跑了过来,亲热的紧挨着展昭坐下,展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笑了………
月上中天,聂玫瑰与阿旺来的时候,白玉堂正在比划如何把床上的被单往身上裹的好看些。经验说,当一个人身上没穿衣服的时候,也是他防御力和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无论男女。
这点在白玉堂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验证,乍看到房里的两人,他成功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声,快速躲进了被窝,哪里还有什么少年豪侠的风姿?如同一个受惊的小白鼠。
聂玫瑰也很无奈,谁会想到大半夜这家伙还在光着那啥满屋子游荡?
“看见没?看见没?看见没!!”白玉堂情绪激动,不停在被子里狂吼。
聂玫瑰看看阿旺,阿旺低头贱笑。“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有夜盲症!”她连忙解释道。心里却快要笑断肠:艾玛,别的真没看到,那雪白的两块半月…真白!
“真没有?”白玉堂简直带上了哭腔,以被子里探出了头。
“我发誓。”聂玫瑰怼了一肘阿旺,两人举起手指表示自己所言不假。
白玉堂呆了一呆,突然恍然大悟:“臭丫头,原来是你搞的鬼!快把小爷的衣服还来!”
“切!一只光皮鼠还狂个什么劲?”聂玫瑰有恃无恐走近床头坐下。
白玉堂立刻把被子四下收紧了些:“你,你想做什么?”
“我是有事请你帮忙呢。”聂玫瑰温和地笑着,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心里满意极了。
“哼!休想,小爷脱困以后一定要把你这臭丫头带到我陷空岛,将你许配给岛里最傻最丑的……”他尤在嘴硬,可是话没说完聂玫瑰就开始用力扯拽他的被子,阿旺在一旁撇嘴摇头,你傻啊,落在这地步还敢嘴臭,活该!
“快来人啊,快来看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他光……”聂玫瑰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白玉堂猛然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脸色发青,目眦欲裂,看起来极为恐怖。
“光着身子呢。”聂玫瑰根本不在意他的怒气,笑嘻嘻的把话接着说完,不过后面这几个字,她却是用蚊呐般的声音说的。
白玉堂很怕自己会一掌打死这个可恶的丫头,她在做什么?真的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夜深人静,聂玫瑰这一声喊虽然惊动了一些住客,但是短短一句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除了有人骂了几声外再无动静,不过这也是她想要的效果。
“小白。”聂玫瑰眨了眨眼睛:“别急呀,其实我是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你!说!”白玉堂基本上就是咬牙切齿地回答,这情况很明白,栽了,栽到这丫头手上了,她如今无论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得一一照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爷认了!
江洋大盗与姐姐的前世今生已扒皮成功,最后,不得不说,在栽脏陷害和物尽其用这个事情上面,聂玫瑰与展大人又出奇的一致…
☆、一生所爱
“咳咳…咳…我说聂姑娘,你行行好, 就算大叔求你了, 放弃吧!”满屋的黑烟笼罩,大厨老刘头热泪盈眶(熏的),伸出颤抖的手摸索着寻找厨房大门想要逃出去。
这聂姑娘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 硬是要自己做什么爱心营养餐, 可是你会也好啊, 这, 这,这是要烧了府衙呀!“来人呐,快救火!”眼见房内烟雾越来越浓,老刘头彻底慌了手脚,拍着大腿呼救起来。
“咳,咳,终于好了!”聂玫瑰端着一瓦罐“爱心营养汤”乐滋滋地走出了厨房,迎面而来的是提着水桶前来救火的衙役们。
“你们干嘛?”她瞪着眼问道。衙役们面面相觑, 又忍不住想笑, 这聂姑娘玩猴戏呢,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
“造孽呀!”一声哀嚎从厨房传来, 衙役们以为火势凶猛,吓得来不及理会聂玫瑰,拎起水桶便冲了进去。
“搞什么飞机?”聂玫瑰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懒得理,还要赶着给展昭送汤呢, 走起!
厨房里并不见明火,只是凌乱的如逢大劫,老刘头站在一片狼藉上,欲哭无泪。联想起刚才聂姑娘手里端着的东西,衙役们知道了谁是始作俑者,不过既然没有火情,其它的事儿嘛……他们互相努了努嘴,来的快,撤的更迅速…
“哇,好烫!”热汤的温度渐渐渗出,承受不了的聂玫瑰连忙四处寻找能暂时放置的地方。“聂姑娘,快给我!”一双手适时伸过来,聂玫瑰想也不想立刻递了出去。“呼呼…谢谢谢谢。”她一边吹气给手掌降温,一边连声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在意。”
“陆尚文?”这才发现来人是谁,聂玫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还是我来端吧。”她把袖子向下扯在手掌中,以便垫着不易烫手。
“我们男人皮糙肉厚,并不觉得烫手,姑娘要端去哪里,我帮你送过去就是了。”不知怎地,看到她,整个人都觉得沐浴在温暖中,不由自主想和她多待上一会儿。
“那好吧,帮我端到展昭房里去。”聂玫瑰也不矫情,大方的请求。
展大人昨日自己请罪挨了杖刑,伤的也着实不轻,那这一罐…陆尚文低头看了一眼:“聂姑娘真有心,亲手为展大人熬药。”
“嘁~”聂玫瑰表示不满:“什么药,分明是鸡汤好吗?这么浓的香味,你没闻见?”
“鸡……汤? ”陆尚文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从色泽上看,的确很容易误会,但从罐中浮浮沉沉带着明显特征的漂浮物上面,他还是认同这是一罐“鸡汤”的。
“果…然,味道很浓烈…”陆尚文不忍打击她,违心的称赞。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展昭房门前,聂玫瑰连忙示意陆尚文把汤罐递给自己,可还未进屋,屋内传来的娇语声顿时止住了她的脚步。
陆尚文错身窥了一眼房内,那个被展大人从金粉楼救回来的姑娘正挡在床前娇滴滴的说着话,桌上放着同样的汤罐,一股浓郁的鲜香扑鼻而来。
聂玫瑰抿了抿嘴,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却也不再进屋,略顿了顿掉头便走。陆尚文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屋内叶婷婷的背影,半晌,转身追了上去。
展昭趴伏在床上,公孙先生刚刚为他换了药,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这位叶婷婷姑娘突然就闯了进来。自己行动不便,伤的也不是地方,一个姑娘停留在此岂不是极为不妥?他不是生硬冷血之人,太过伤人的话总不能说出口,可也不习惯虚与委蛇,倒不如装睡的好。
谁知道叶婷婷愣是不离开,站在床头不停轻唤着他,说是为他熬了羹汤,端的令他无奈之极。屋外熟悉的脚步声接近,展昭突地紧张起来,却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没曾想这丫头可到干脆,连门儿也不进,转身就走了?!这是把他给丢下了?一时间,展昭心中五味杂陈……
叶婷婷哪里知道展昭心事?只见他睁开眼,开心不已:“展大人,你醒了?”展昭暗暗吐了口气,皱眉道:“叶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子房间,多有……”他话还未说完,叶婷婷立刻像蝴蝶般旋身到桌前倒了一碗羹汤又回转到床边:“展大人你看,这是婷婷为你熬的羹汤,很养人的,你尝尝吧?”说着,她将汤匙递在展昭嘴边。
展昭见她幼滑白嫩的玉手近在眼前,散发出阵阵馨香,心中却毫无涟漪波动,甚至还涌出一股厌烦。 他突然翻身坐起,冷脸道:“放肆!谁准许你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叶婷婷没想到他会突然发怒,惊的手一抖,热汤顿时溅了出来,将她白皙的手腕烫红一片。“啊!”一声娇呼,汤碗丢在地上应声而碎,她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泪水己流了下来。
这样声色俱厉的对待一个弱女子,展昭也有些许不忍,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能放任下去,一味的温吞对待,只会令她心存幻想,而对丫头来说,徒增她的烦恼。
“展大人,婷婷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您。可是,我不要求什么,只盼能陪伴在你身边,无论是为妾,为婢,都心甘情愿!展大人…”
展昭抬手制止她再说下去:“府衙乃是公门肃穆之所,你们久住不合情理。蓝老伯病愈之前,我会让人在外为你们租房栖身,等他病愈,就回家乡好好生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