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降雪挑眉:“你怎么澄清?除非你说昨天和你在酒店过夜的是你老公。”
秦月露出了一个微笑。
“……还真是他?”何降雪瞪大眼睛,目光跟X光似的上下扫着,摆明了不信,“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领证两年都没见过他,怎么和他过夜?”
秦月尴尬地挠了挠脸:“嗯,情况有点复杂,但的确是他。”
何降雪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心放下了半截。
“什么时候澄清?”
“先不急。”秦月问,“李方舟呢?”
酒店的房间隔音太好了,加上她昨晚神志不清,根本就不知道他来没来。
被拍到的不是他,营销号却依旧爆料,表示他很可能失联了。
不把他解决,她就算是澄清,也有后患。
何降雪摇头:“不知道,电话打不通,他也没联系我。”
提到这个男人,她就一阵厌恶:“亏他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纯情,果然都是演的!还骗你他单身!诡计多端的男人。”
“他背后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当然得把套设计得完美才行。”
何降雪眼神一冷,沉吟片刻,道:“是了,这一切都太巧了,你昨天晚上出了状况,今天就被拍,还被骂上了热搜。是谁在害你,有头绪吗?”
秦月看过原书没错,可那是在休息的间隙看的,原女主的剧情她都不怎么记得了,更别说一个蹦跶了没多久就下线的炮灰。
她只记得,这件事和原女主的经纪人冯盼有关。
看着何降雪,秦月说:“我似乎见过李方舟和冯盼联系。”
提到这个人,何降雪的眼里燃烧起怒火来。
“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今天你没什么通告,先回去吧,澄清的文案是你自己还是公关部来写?”
“这件事暂时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自己来写吧。“
“嗯。”
秦月与何降雪告别,往电梯走去。她签约的是傅氏旗下的公司,名叫怦然娱乐。
公司里签了大大小小上百位艺人,还有无数尚未出道的练习生。
电梯下行,中途停下,上来了一波人,把本来就不大的电梯挤得满满当当。
她正沉思结婚证被原主放哪了,忽然听到一个甜腻的女声:“师姐,网上的新闻我看了,我相信师姐不是这样的人。”
抬起头,才发现说话的是本书的女主,何夏夏。
和原主不同,何夏夏已经是一线小花,出入都带着八个助理,一身名牌高定。
红气养人,所以哪怕她长得没秦月大气漂亮,多年医美+化妆下来,看着比秦月光鲜亮丽多了。
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对于先签约的前辈,都是要叫师兄或者师姐的。
何夏夏一口一个师姐叫得乖巧,可簇拥着她的那几个助理,正眼都没看过秦月一次,更别说主动打招呼了。
原主对何夏夏一向厌恶,因为除了同事,她们还有另外一层关系——重组家庭姐妹。
这层关系,公司里除了她们两个,谁也不知道。
原主嫉恨何夏夏,疯狂针对她,冯盼应该是因此对原主出了手。
想到李方舟隐瞒已婚身份,欺骗原主的感情,秦月神色一凛。
但她并未像原主那样,对何夏夏冷嘲热讽,而是淡淡“嗯”了一声。
何夏夏没等到她发飙,眼里略带疑惑,继续笑道:“要是师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联系我哦。”
“那你帮我发条微博,说你相信我吧。”秦月“耿直”地说。
“……”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秦月勾了勾唇,“先谢谢师妹了,再见。”
她走出电梯,留何夏夏脸色难看地怔在原地。
等她开车往自己住处驶去,何夏夏给她发来了消息。
【姐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发,实在是我的账号都是公司在管理的,抱歉哦[哭泣]反正我是相信你的,你千万要坚强!】
秦月嗤笑一声,一个字都没回。
之前站在何夏夏的视角上看这本书,觉得她的心机还挺有意思的,会帮她拿下一桩桩资源,让她收获成功。
现在站在原主的角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何夏夏她爸是个凤凰男,事业能崛起,全靠娶了秦月的母亲叶婷芳。
她跟随爸爸到秦家来生活后,把叶婷芳哄得团团转。
明明秦月才是叶婷芳的亲生女儿,叶婷芳却更喜欢何夏夏,总是责备秦月,最后更是失望到要和她断绝关系。
秦月想要得到母亲的肯定,想把何夏夏踩在脚下,所以异常渴望成功。
这些穿书而来的她都不在意。她已经把自己卷死过一次了,旁人爱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命最重要。
二十分钟后,她到了住处。
因为和叶婷芳闹矛盾,她一直住的都是公司分配的宿舍,一间只有四十平米的小公寓。
原主东西很多,又不爱打扫,她在里面转个身,都差点被箱子绊倒。
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她确定原主的结婚证已经被她给搞丢了。
补办时间上来不及……天人交战片刻,她拿出手机,给靳闻则发消息。
两人的好友是两年前就加上的,结果这两年唯一一次联系,还是原主找他过来签离婚协议。
秦月:……
她斟酌了片刻,试探地发了个:【在吗?】
不多时,那边发来了一个“。”
秦月:【网上的新闻不知道你看了没有,我现在想用一下结婚证,你的结婚证还在吧?】
靳闻则的头像是一只酷酷拽拽的小花猫,网名是个英文单词tyrant,中文意译暴君,怪中二的,和他这个人感觉不怎么匹配。
tyrant:【在。】
秦月:【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我过来拿吗?】
tyrant:【你自己的结婚证呢?】
秦月一下卡了壳。厌恶了人家两年,离婚之前把人扑了,现在还要用人家的结婚证……每一项单拎出来都是能让人窒息的程度。
好在他也没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发来了一串地址。
秦月眼睛一亮:【我现在就过去!】
接着,又从原主的表情包里挑挑拣拣,发了个[小猫鞠躬]的表情。
她收起手机,匆匆往外走。
另一边,靳闻则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师,李方舟哭着说他真的全交代了,接下来怎么做?”
他声线平稳,带着独有的冷意:“放了吧。”
“就这么放了?他昨天晚上在酒店房间外敲了半天,万一是被派来算计您的呢?”
“不会。”说完,他挂了电话。
手指戳到了和秦月的聊天框,他注视[小猫鞠躬]的表情包几秒,狭长幽静的凤眼眯了眯。
四十分钟后,手机响起铃声,是秦月打来了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女孩略带焦急的清悦声音,应该是在和别人说话:“……我骗你做什么,我真是他老婆!”
接着她冲自己道:“老公,你快下来接我!”
靳闻则:“……”
秦月:“……”
救命,太着急了,一下子把“老公”两字喊出口了!
秦月庆幸隔着电话,对面看不到自己通红的脸。
她拿手背降了一下温,同他解释着:“不是……你们小区保安把我给拦下来了,我说我是你……家属,来找你的,他怎么都不信,你下来接我一下吧。”
书中是架空的世界,他们生活的海城乃是国内一线的大都市,靳闻则住的这里叫明镜公馆,更是海城寸土寸金的地方。
他那房子如果超过三百平,就值一个小目标了。
秦月当然不觉得这里是他自己买的,他在靳家又不受宠。不过靳氏也算是海城的龙头企业了,借他套房子住住还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是高档住宅,这里的保安都穿着管家样式的制服,年纪约莫三十岁,长相和气质儒雅。
他们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的,奈何死活都不肯松口让秦月进去!
没办法,她只能给靳闻则打电话了。
“知道了,你把手机给保安。”男人平稳磁性的声音传来。
秦月将电话递给旁边的保安,后者往旁边走了两步,但是讲的话秦月都能听到。
“靳先生,对,是的,”保安往后瞥了一眼,神色带着点惊讶,“好的,我知道了。不麻烦不麻烦,是我耽误了您们的时间才对。”
挂了电话,保安把手机还回来,态度和善了许多:“抱歉靳太太,您之前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我就误会了。请您在这边录个人脸,以后门禁就自动开了。”
“没事,你们也是为了业主负责。”
靳闻则在这里“独守空房”两年,她要是保安,她也不让进。
录好信息,秦月按照靳闻则给的地址,坐电梯到达。
不愧是一平三十几万的豪宅,一层就只有一户,电梯却有左、中、右三个。
轻轻摁下门铃,很快,靳闻则给她开了门。
秦月望着男人矜贵冷漠的脸,张了张口,感觉叫他什么都不对。
先生吧,太生疏了;老公吧?不不不,社死只要一次就够了。
“下午好。”最终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嗯。”他手上拿着一个红本本,那是他们的结婚证。
红色的封皮衬得他的肌肤更加苍白,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秦月见他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当然也不可能硬留下。
他抬起手,将结婚证递过来。
她去接的时候,却见他脚边飞快地闪过一道影子,跳起来“啪”地一下拍掉了结婚证!
秦月猛地向后一躲,但还是感觉那东西碰到了她的腿:“!”
什么东西,吓她一跳!
“暴君。”靳闻则皱眉,略带不悦地叫了一声。
那东西已经乖乖躲到他身后,秦月侧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长毛大花猫。
这应该是田园猫的一种,骨相端正,黄绿色的眼睛明亮,很机灵的样子。
它蓬松的尾巴一扫一扫,仰头朝着靳闻则“喵”了一声。
奶滋滋的叫声,和它酷酷拽拽的长相一点都不匹配。
再看它的花色走向……和靳闻则的头像对上了。
“你刚刚叫的是它名字吗?”秦月还挺喜欢猫的,奈何上学的时候妈妈不让养,后来她工作了,卷得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养小动物了。
靳闻则漆黑的眸子对上她亮晶晶的眼,“嗯”了一声。
他边侧过了身子,给秦月让出了一条路,边对她说:“抱歉,它是不是抓到你了?进来检查一下。”
秦月一怔,迈进门,礼貌地拖鞋。
“暴君,自己去玩。”靳闻则的话听着冷淡,秦月却从中分辨出了几分亲昵。
对他来说,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可能还没这只猫和他亲近。
“喵!”肥花猫又奶滋滋地叫了一声,还是在他们脚边晃荡。
靳闻则从门口的鞋柜里面取了双新的蓝色棉布拖鞋出来,放在秦月面前:“房子里没有女式拖鞋。”
秦月连连摆手:“这个就很好了,谢谢。”
她身高虽然有一六八,但是鞋子的尺码只有三十六,而他身高目测超过一八八,鞋码肯定超过四十二了。
踩上他的拖鞋,她白色船袜里那双脚更显小,就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子,脚丫都在鞋子里面哐啷。
靳闻则只扫了她的脚趾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弯腰把地上的红本本捡了起来。
大花猫还有心思来抓玩,被他轻轻拿脚给挥开了。
“喵!”它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秦月也收回了目光,可是刚刚他弯腰的那一幕,还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还是穿着早上那件白衬衫,真的好瘦,跟一截白竹弯折似的,脊背在衬衫上印出清晰的轮廓。
可昨晚……她分明感觉这男人力气很大,挺精壮的啊。
一想思绪就打不住了,各种画面蹭蹭冒,她脸上的红晕一路都蔓延到了而后。
不能想了!
“这边。”靳闻则在她身后说。
虽然这人名义上是她的丈夫,但其实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秦月拘谨地没有到处乱看。
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觉到这房子特别大,可能已经超过三百平了。
这个客厅最起码就有一百平,是极简的装修风格,天花板很高,灰白为主色调,同他这个人一样,都挺性冷淡的。
靳闻则把她领到了沙发边,示意她坐下。
他站在她对面,这样一来,更显得高了,秦月得仰着头看他。
这么死亡的角度,他依旧很俊美,下颚线凌厉得像是薄薄的刀刃。
“它刚刚扑的是你左腿?”男人问。
“啊。”秦月后知后觉自己看呆了,忙低头,掩饰地把黑色的鬓发往耳后掖了掖,抓着裙摆,往上面提了提。
她今天穿了件过膝的连衣裙,两条腿莹白纤细。也是因为太白,上面还有昨夜留下的红色痕迹……
在她拉裙子的时候,靳闻则将脸往旁边侧了侧。
秦月忍着脸热,快速检查了一遍,放下裙摆同靳闻则说:“没抓伤。”
“嗯。”
室内陷入了寂静,几秒钟后,秦月正想开口。
“喵~”一只胖猫,轻盈地跳到了她腿上,拿它的四个爪爪踩了一圈,然后舒舒服度地趴下了,还把身子盘成了一个大鸡腿。
秦月被它的“自来熟”震惊了,抬起手,推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向靳闻则。
男人抿了抿唇,那双渊薮似的黑眸里,总算是多了两分情绪。
“暴君。”他略微不悦地叫它。
众所周知,猫猫这种生物不想理你的时候,就算你叫破喉咙,人家也会装听不到。
这不是,暴君在秦月腿上沉甸甸地趴着,动都没动一下。
秦月现在除了毛茸茸,就一个感觉:这猫肯定是个实心的。
“猫不应该都是胆小谨慎的吗?怎么感觉它一点也不怕生呢?”秦月最终还是没抵抗住毛茸茸的诱惑,把手小心搭在了它的后背,顺着它的毛撸了两下。
这回可好,它竟然还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秦月“噗嗤”一声,被它给逗笑了。
靳闻则并未向她解释暴君以前不是这样。除了他,它就没粘过谁。
秦月只当它比较亲人,更喜欢它了。
“真可爱。”她眼含笑意,白净的素手向上,揉了揉它的脑袋,又捏了捏它的耳朵。它就顺着她的力道,摇头晃脑的。
“它多大了啊?”秦月边撸猫,边仰头问靳闻则。
“两岁。”男人幽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徐不缓地道,“领证那天你见过它,还说你很喜欢猫,不记得了吗?”
“……哈哈,”她干笑两声,“当然记得,它都长这么大了啊。”
他这样一说,她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那一段。
当时原主以为他是靳氏的阔少,一心攀高枝,对他态度好得不得了。
哪怕她心里很嫌弃他领证还带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流浪,她仍笑得灿烂,假惺惺地表示她很喜欢小动物,婚后它就是他们的“宝宝”了。
结果……很快她就发现靳闻则毫无实权,一脚把他给踹入了冷宫,两年都没来看过一眼。
她现在坐在几十万的沙发上,尴尬得如坐针毡。
也不敢再和靳闻则对视了,目光落在了茶几上,见上面除了一包抽纸,全都是药。
大部分药的名字都挺拗口的,她没听过,只有那个“氯雷他定”,她以前见自己妈妈吃过,是管过敏的。
他是对什么过敏?
秦月余光瞥到他的脚踝,因为他没穿袜子,所以肌肤上一片红色格外刺目。
刚刚他是用这只脚推开的暴君吧?他猫毛过敏?这么严重还养猫?
靳闻则在她答完,收回了幽深的视线,弯腰伸出手,来捧她腿上的实心肉墩墩。
秦月的动作快过了大脑,抬手拦了一下。
因为没怎么掌握好力道,和他手背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男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动,手作势撑在她身侧。两人的面孔离得很近,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注视她。
那视线压迫感极强,秦月咽了咽口水,同他说:“你不是猫毛过敏吗,我来吧。”
男人身子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可惜秦月没看到,低着头,双手捧起大花猫,给它放在了脚边的地上。
“喵。”它迷迷糊糊地,还想往她腿上爬,她当时也不知怎么就脑子短路了,想从靳闻则胳膊下面钻出去。
结果左脚拌了下右脚,“噗通”,跪下了。
“需要我扶你么。”男人清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腿边,暴君又开始往她身上蹭,给她裙子沾了几根猫毛。
秦月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就跟个开水壶似的,都要热到冒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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