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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严悟(明鹿)


多曼低下头的一瞬间,老阿婆变了脸色。比划三时两个缩在掌心的手指张开,一股白烟冒了出来。危险到了眼前,多曼突然抬头用劲对着那股烟猛的一吹。烟立刻调转方向扑了老阿婆一脸,她没着防全给吸了进去,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跪倒在地上,黄瓜从箩筐里撒出来,滚了一地。
老阿婆见多曼下车朝她走来,单手撑着无力的身子,另一只手奋力去扯自己头上裹着的蓝布包头。可手还没碰到包头,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就逼到鼻尖前,多曼一脸冷厉:“你最好别动,不然我削掉你的鼻子。”
老阿婆放下手,冷漠的看着多曼:“想不到你这个毛娃娃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多曼用刀挑掉老阿婆的包头,堆在地上的布条里跑出一只张牙舞瓜的蝎子,尾针高高竖起。多曼一刀就将它斩成两截,嗤笑道:“你这点本事还出来混,黄草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眼见养的毒物被多曼弄死黄草婆色很难看,恨恨道:“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没必要这么奚落我。”
多曼手中的刀威胁指向她:“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怎么对你得看我的心情。”看见黄草婆因为她的动作脸色都变白了,多曼笑了笑转了语气道:“不过,如果阿婆能帮我解解惑,我就忘记你对我的冒犯,不伤你一根毫毛的放你离开。”
黄菜婆闻言警觉的看向她:“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问阿婆,你是过路呀,还是专门在这里等我?”
黄草婆毫不犹豫的答道:“过路。”
多曼遗憾的摇摇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爱撒谎呢?你黄瓜还满满一大篓的,生意差成这样?一个肥羊都没宰到?”话语里蕴含浓浓的鄙视。
黄草婆收了戾气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也不是那种丧尽天良的人,只是年纪大了又不会其他营生,实在是日子难过才想着药一个过路人,弄点钱买点油盐。”
多曼点点头:“这么大年纪还干这么下三滥的事是挺可怜的。”
黄草婆被她噎得胸口发堵,又不敢回嘴,差点背过气去。
多曼单手从裤兜里掏出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上火,抽了一口后又问:“我朋友开了一辆黑色的车早我五分钟出发,你没动她们吧?就两个女孩子开车,长得挺漂亮。”
黄草婆连忙保证:“没有,没有,其他人都没给我停车,就你好心给我停了。”
多曼一口烟喷在她脸上,呵呵道:“这年头好心人还真是做不得。”她扔掉香烟,一脚踩熄后掏出电话后装模作样的打起来:“叶敏啊,刚刚刚你们在路上有没有看见一个卖黄瓜的老婆婆?......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有没有跟她买黄瓜,没买我买一点,看着怪新鲜的。”
嗯嗯嗯一阵后,她面色古怪的看着黄草婆,笑得很是诧异:“你猜怎么着,她们说你只是看了她们几眼,根本就没拦车。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眼睛可够利的,那么远就能看出车上的人是不是我。”
黄草婆不说话了,垂眼看着地面。
多曼摇摇头:“阿婆,这么消极抵抗可不好,我等得你可等不得。你就没发现你的头开始晕了。”
黄草婆仔细感受一下,觉得脑袋的确有些沉,她变了脸色厉声问:“那口烟......你对我做了什么?”
多曼手插裤兜不紧不慢道:“我能做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你最好快点,不然待会你全身发热心脏爆裂,我的解药可救不了你。”
黄草婆觉得发热已经开始了,她慌忙道:“的确是有人出钱让我给你下药。”
多曼皱眉:“什么人?做什么要给我下药?”
“我不知道,他只交代把你药倒后带去大荒田的一间小茅屋。”
“你是怎么认我的?有我的照片还是看车牌?”
黄草婆觉得越来越热,热得气都要喘不过来。她颤声道:“他给了我照片,还有两个车牌号。不管是那一辆车,只要是女孩子开就是你了。”
多曼看了看她的表情,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又问道:“雇你绑我那个人你当真不认识?你有他的电话么?钱是怎么给你的?尾款你要怎么收?”
黄草婆咽了口口水艰难道:“我真不认识他,他是晚上来找我的,人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楚。钱也是一次性付了现金。”
这老婆子一问三不知多曼也是有些心烦,她不耐烦道:“你们总该约好几点交易吧?”
黄草婆摇头:“他让我得手后直接去大荒田,把你放在小茅屋就行。没说几点来接货。”
这事怎么那么匪夷所思呢?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她收了刀转身准备回车上。
见她言而无信黄草婆急了,大声喊道:“解药呢?你答应给我的解药呢?”
多曼朝天翻了个白眼:“要什么解药,这么辣的太阳我晒了半天我也热。”
黄草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骗我?”
多曼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对她道:“是呀,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我根本没有朋友开车路过,我也根本没有给你下药。”她上了车对还瘫在路上的黄草婆道:“阿婆,有空把手好好洗一洗,你那双爪子一看就有毒。”

第51章
多曼没有暴跳如雷的去大荒田揪出想绑架她的那个人。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忙活着,把茶拉回翁丁,帮着大长老把茶叶摊开在蔑笆上。又收拾了放着午饭的锅瓢碗盏,去路口买了米粉,开车送到茶山。
她觉得有些细节得想明白才能行动。想绑架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要活口这一条是明确了的。不然不会让黄草婆这种角色来绑她。黄草婆武力值几乎算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撒迷药、放点不入流的蛊虫。来硬的她们不行,靠得就是自身柔弱、无害的外表出其不意的把目标放倒。若是一击不中就放毒虫扰乱视线,她们则逃之夭夭。
那么问题来了,绑架她要做什么?
她倒是不奇怪那些人怎么会有她的照片。她的照片在优秀员工展示栏上长期霸榜,想弄到并不困难。但主使人是怎么知道她要帮阿南哥去采茶,又是怎么知道她们开了两辆车,甚至于两辆车的车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难道是熟人作案?她回忆了一下知道她今天行程的人,阿伽、叶敏、阿南哥两口子,大长老,哪一个都不可能啊!
回到茶山,她喊还爬在树上的三人下来吃饭。叶敏被晒得头昏,见到多曼真的买了凉米粉端起碗先喝了一口醋,又算又甜的木瓜醋喝下去暑气都消了一大半。
多曼去附近摘了些蕨叶铺在草地上,把饭菜摆在上面。筷子一双一双的理好递给他们。
阿南哥一边吃饭一边跟阿南嫂说,借来的车得加满油还给人家,让阿南嫂给他点钱去加油。
多曼心头一跳,对呀!还有借给阿南哥车得那个人也知道他们今天要来采茶呀!她怎么把这个人给漏了。
她眼珠转了转,一边扒饭一边假装才想起的问道:“阿南哥你这车是跟谁借的?也不检查一下,我今早开的时候觉得离合有点问题。”
阿南哥夹回锅肉的筷子一顿奇怪道:“坏了?我昨晚从刀三家开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多曼摇头:“没有坏,就是开着有点不顺手。”说完她又求证:“新寨那个刀三?”
阿南哥点头:“就是他。”
多曼又吃了两口撂了筷子对他们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叶敏见她也没吃多少,不满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外面偷吃好吃的了?”
多曼无语的斜乜她:“这事只要你才干得出来。”说完又冲她坏笑:“我要告诉大长老你说他做的饭不好吃。”
趁着他们吃饭,多曼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打电话给陶央,把今天遇到黄草婆的事跟陶央说了。陶央当即吩咐手下去新寨抓刀三,他亲自带人去大荒田。
多曼让他不要慌等着自己,做戏要做全套。她不去,那些人又怎么会入瓮呢?
多曼借口有事开着刀三的车去娜迦寨和陶央汇合。去抓刀三的那队人没有收获。据邻居说这小子一大早就去国门了,估计是不知道去哪里弄了点钱出境去赌场玩。
陶央让一个妇女扮做黄草婆的模样,穿上蓝色的土布斜襟上衣,系上围腰、打了包头,背上一个竹编的背篓站在多曼面前,问:“象吗?”
多曼点点头:“有八成象。”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到时候把我塞进麻袋里,再找个男的把我扛进茅草屋,我遇到黄草婆的地方离大荒田很远,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把我弄过去的。估计是想药翻我后再让帮手过来。”
陶央点头:“我也会让弟兄们扮成挖草药、放牛的过去。看到眼生的人不管是不是,先按倒再说。”
正说着阿伽来了电话,多曼出门去接。阿伽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做她的晚饭。
多曼语重心长的感叹道:“我今天充实了一下人生,感受了社会之狠毒、人性之险恶。什么都吃不下。”
阿伽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是去摘茶么?怎么听上去像是去参加法制教育。”
多曼也不好多说,只能撒谎道:“我晚上还要帮阿南哥炒茶,饭阿南哥会管我的,你就别操心了。”
挂了电话进屋,陶央看着她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道:“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就出发。”
太阳要落不落的黄昏,一辆车驶入满是野草的荒田。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对男人吩咐了几句,男的从后座扛下一个麻袋,跟着女人往荒田中间的破茅屋走去。推开门里面的老鼠私四下奔散,看着满地的垃圾男人皱眉问女人:“放哪里?”
女人随便指了个空地:“就放哪里吧!”
男人本想把麻袋扔地上,想起里面是个大活人,小心翼翼的把麻袋放在地上。两人打量了一下四周,顶上的椽子挂满了蜘蛛网,四周空荡荡的还漏风,也没个能藏人的地方,便转身关门走了。
蜷缩在麻袋里的多曼捂着鼻子暗咒,选的什么破地方又脏又臭的。她很后悔自己的仁慈,只带了迷药。想着绑架者解开麻袋的瞬间扬他一脑袋。她应该拿更狠毒一点的,比如痒痒粉、荨麻粉之类的玩意,沾上就让他脱层皮。
等了一会觉得无聊,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想来一局,又硬生生的忍住了。玩游戏多费电,万一绑架者天黑了才来手机被她玩得没电了怎么办?她还要等在外面设伏的陶央给她指令呢!
算了、算了。
实在无聊就睡一觉吧。她把衣领拉高蒙住鼻子,闭上眼睛就睡。也不知是她心是真的大还是今天实在太累了,没一会就真睡过去了。
在隐蔽处等到天黑的陶央一行人中,有个大哥跟陶央表扬多曼道:“多曼这个女娃娃真是沉得住气,要是俸家的那个丫头,早就不管不顾的撂挑子说不干了。”说完看看时间,自言自语道:“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
陶央觉得不对劲,他隐约觉得绑架多曼的那个幕后主使不会来了,但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纰漏。现在见多曼还能坚持没叫哭,决定再等一等。

第52章
多曼是被屋外大树上的猫头鹰给吵醒的。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了,陶央没有给她发任何信息。深夜万物俱籁,只有树上歇着的猫头鹰发出“我草、我草,咕咕,咕咕。”可笑又可怕的叫声。饶是平日里胆子奇大的多曼,也被那只猫头鹰叫起了鸡皮疙瘩。
现在是什么个状况?幕后主使是什么个意思?陶央他们在外面设伏什么也没发现么?还是他们已经走了,把自己忘记在这里了?人在孤独和未知的环境绝对不能展开自己的想象力。多曼被自己的孤岛幻想吓了个够呛,当即决定,不干了。管他来不来,本姑娘不等了。
伸手去腰后摸刀,准备划破麻袋走人,却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多曼摸刀的手一滞,这是来了?为什么听着人不少?
口袋外传来陶央的喊声:“多曼,多曼,你还好吗?”
多曼松了一口气,扬声道:“我没事,人抓到了么?”
解开麻袋口,多曼钻出来,被强光手电刺得眼睛睁不开,用胳膊挡住光线再次问追问陶央:“是不是抓到了。”
陶央摇摇头:“没有,等了一晚上,我估摸着他是不会来了。”
多曼失望的长叹一口气,嘟哝道:“真是邪门,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就着光亮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这一眼差点把她看吐了。
满地的污秽,估计是过路人找不到厕所就到这里来解决了。她忙不失迭的跳出口袋往外冲。呼吸着野外新鲜的气,她面目狰狞的发誓,她一定要把幕后主使碎尸万段,看看他选的什么破地方。想到自己在这堆污秽中睡了一晚上,她忍不住又“呕”的干呕起来。
回到娜迦寨,她先去洗了个澡。虽然没有直接接触那些脏东西,但她还是把自己搓得掉了一层皮才罢休。陶央端着宵夜进客房的时候还打趣她:“能吃得下么?不会吃着吃着又吐了吧?”
吃,怎么不吃?都忙活一晚上肚子早饿了。矫情在饥肠辘辘面前一文不值。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一边,接过碗一看,是牛肉汤米线。上面铺了大片的牛肉,陶央按照她的口味放了很多芹菜和小米辣。
用筷子随便拌了几下,便大口吃起来。陶央在客房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胳膊搭在椅靠上问她:“够吃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多曼嘴里塞满了牛肉口齿不清道:“够了,晚上不能吃太多,会胖。”
她晚上什么时候少吃了?经常半夜三更在烧烤摊被他抓到。
多曼吃完米线把汤都喝干了,舒服的长吁一口气,把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就瘫在床上。摸着吃凸的肚皮感叹道:“吃饱了就是好在。”
眼瞅着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她也不打算睡了。拉着陶央分析道:“你说他费劲巴拉的想抓我,又不来收货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的计划暴露了?”
看她今晚熬夜想熬到底了,陶央吩咐人泡壶茶上来。
“他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想抓你,却又不出现,八成是收到风声不敢来了。但除了那个去缅甸赌博的刀三,黄草婆也被我控制了起来。今晚一起去大荒田的都是娜迦寨可以相信的自己人,消息又是怎么走漏的呢?”说完他看了多曼一眼:“你那边跟谁说过今晚要去大荒田么?”
多曼指了指鼻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觉得是我走漏的消息,怎么可能?我男朋友问我,我都说是要去帮阿南哥炒茶。”继而又嘟着嘴委屈道:“凭我的智商,像是嘴不关风的人么?”
现在麻烦了,为什么要绑架多曼?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这两件尤为重要又尤为关键的事情他们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多曼抚着下巴问陶央:“你说这事是宛托缇来玛伽那伙人干的,还是,只是我无意间得罪了人想吓唬、吓唬我!其实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陶央乜了她一眼:“什么人干的我分析不出来,但通过这件事我可算是看清你了。平日里,宗门让你做点事你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现在出了事,呵呵,第一个想起的还是宗门。”
多曼让他说得怪没脸的。悻悻道:“我找的是宗门么?我找的是你。”
她这句话说得陶央怪高兴的。我找的是你,没找其他人,连男朋友都没找。是这意思吧?
高兴归高兴,该给她讲的道理还是要跟她讲。陶央肃了脸对她道:“独来独往是自由自在,可遇到事就孤掌难鸣了吧?以为收了岩罗和糯扎两个小屁孩做小弟就可以在沧源横着走?宗门和巫师唇齿相依,没有宗门约束的巫师就是一盘散沙,迟早变成祸害。你年纪小不想受约束我能理解,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抱团取暖,才是我们这些人生存的根本。”
道理她都懂,可这个道理从陶央嘴里讲出来她就是不想听。但今天才使唤了人,过河拆桥的顶嘴就太不是东西了。她摆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对陶央道:“我明白了。”
见她态度恭顺陶央很满意,细细问起她今天遇上黄草婆的事:“那老妖婆真的没看清雇她的人长什么样子?”
“她说没有。”多曼坏心眼的建议:“也不排除她嘴硬死不承认,反正人在你手里,要不你给她用用刑?”
陶央有气又好笑,骂道:“用什么刑,我这里又不是渣滓洞。你这么坏,想绑你的人怕是你以前不做人,报复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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