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鬼能感觉到,这女人有的是手段,说不定她真的把法师事先布置的小女孩超度了。
“你法师本来不是很有耐心吗,他突然着急,是不是他收下那个“贪心”的女人昨天晚上受重伤了。”唐姒蜜问。
男鬼正疑惑,唐姒蜜怎么知道唐青受伤的。
唐姒蜜说:“她,我找人打的。”
“你,也跑不了!”一个拳头,猝不及防地落在了那鬼的面门上。
这个拳头,猝不及防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嗷嗷呜呜,委屈极了,“你等着,我家法师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唐姒蜜笑了:“我还就怕他不来找我呢。”
本来那点儿的跟他玩玩的闲情逸致,全都没了。
唐姒蜜以为,他只是想把唐青做成傀儡,但是现在看来……
施家抛尸的箱子,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而那天施东跟他老娘,瞒着妻子,杀害女儿,抛尸在小区的人工湖里,也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们就被人盯上了。
唐姒蜜转念一想,一般人有胆子,这么轻易的杀人抛尸吗?
施东施宁宁一家,要是被妄念控制了……
施东与他老母亲不想要女儿,觉得是累赘,是赔钱货,所以动了妄念,杀人抛尸。
施宁宁那偏执的追星态度,会不会是那种妄念在她身上反应。
也不排除这一家人,就是纯变态。
但是昨天遇到的唐青身上,超乎人想象的“贪欲”。
今天这是男鬼身上时时刻刻的“愤怒”。
显然,那背后的法师,最擅长的就是,让人动妄念。
从此来看,不难看出,那是位佛学法师。
而且,可能还不是唐姒蜜接触过的。
阎鹤柏说:“他是来害我的,他背后的人,还另外准备了很多,都是用来害我的手段。”
唐姒蜜点点头。
“你的体质特殊,上辈子指不定做了多少好事儿,所以跟你离得近的人,得到好处,尤其是修行之人,所以你记得,以后出云和慕清子两个脸皮最厚的,非要来你家,你要收钱,那两个老头富裕着呢。”
唐姒蜜玩笑的说着。
阎鹤柏点点头,但他一开口,就问道:“那你要来吗?”
唐姒蜜也是修道人。
“我不收你的钱。”
阎鹤柏的语调认真诚恳,但唐姒蜜有点儿可惜的摇摇头:“不巧了,我也是身负功德的人。”
唐姒蜜可惜的说,有种便宜没占上的寂寞感。
阎鹤柏点点头,掩饰住他心里的一层可惜。
“那他你要怎么处理?”阎鹤柏问道。
唐姒蜜拿出一箩筐的符咒,她放到阎鹤柏的手里:“这些东西拿着护身,这只东西,我打算放回去。”
“他是来害我家三爷的性命的,现在把他放回去,是不是太打草惊蛇了。”阎五问道。
唐姒蜜说:“就算把他拘在这里,或者感觉杀了,对方见他不曾回来,也是打草惊蛇,那不如将他放回去。”
“敌暗我明,也算是给他一点儿震慑。”
阎鹤柏点点头:“好,就按唐小姐的说的办。”
唐姒蜜笑了笑,说不出来的一种安心,她早就猜到了,无论她说什么,阎鹤柏最后的结论,总是能落到答应上。
阎鹤柏总会答应她的。
唐姒蜜有这种感觉。
莫名其妙的,却深信不疑。
唐姒蜜才不像是她说的那样,想要看什么敌在暗,我在明的把戏。
对方几次三番的欺负到脸上,不还以颜色,唐姒蜜就连觉都睡不安稳。
既然对方这么有想法,不然就来交流交流。
唐姒蜜说着,抽掉了绑着男鬼那张白纸。
“我数到三,我就放出这张纸箭,你要是失去,就直接跑,往你老家跑。”
“一、二、三!”
嗖的一声,唐姒蜜手里飞出一支箭,往那男鬼的脸上直冲而去。
真的要命,男鬼拔腿就跑。
他也不管了,回家!他家的法师是何许人也,这个黄毛丫头,也是真的不知道深浅!
等他回去,一定让他家法师回来,扒皮抽筋,那个唐青小妞儿,不是一直想要一身冷白皮吗?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的小妮子就很合适。
到时候扒了唐姒蜜的皮,看她还在么嚣张。
男鬼这么想着,背后的那支箭狠狠在他屁股上扎了一下。
他没有办法,只能拼尽全力往前跑。
等他终于跑回去了,屁股后箭狠狠扎了他一下后,那支箭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从他身上拔出来,转而针对了正在打坐法师。
老法师在嗔鬼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他挥手,唐姒蜜的纸箭被他打落在火盆里,轰隆隆的烧起来。
“交给你的事情你没有完成?”
老法师语调轻飘。
“我碰上了疯女人,她有几分道行,我连阎鹤柏家的大门都没进去。”嗔鬼说着,偷偷用眼睛打量老法师。
这位也不是什么开慈善堂的善茬。
嗔鬼看着自己屁股上,被一张纸扎出来的几个血窟窿,终究还是没敢把那个小女孩儿鬼魂,已经被唐姒蜜超度了的事情说出来。
这要是让眼前的老法师知道了,还不得把他杀了泄气。
嗔鬼大气都不敢出,他支支吾吾,只是一个劲儿叫委屈:“老法师,他这哪是扎我的屁股,她这是扎您的脸。”
老法师面皮一抖。
总觉得这话哪儿哪儿都不顺耳。
“老法师,这个仇,你一定要替我报了了。”
他哭的委委屈屈,抓着老法师的法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不然您传授我一些法门,我亲自去找那娘们,一定把她碎尸万段!”
老法师盯着面前的小鬼,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居然能放出这种豪言壮语出来。
“你现在连你说的那人的一合之敌都不是,你说你要怎么把她碎尸万段。”
老法师目光如一潭死水,“她可说了她的出身。”
嗔鬼摇摇头。
而一旁在病床上养伤的唐青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十八岁上下,住在阎鹤柏家旁边。”
嗔鬼仔细想想,“年纪对的上,我刚进了阎鹤柏的家,她就从一旁冲了出来,用一张白纸将我捆了起来。”
他越说越委屈。
“白纸……”
老法师轻轻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岂不是跟灭了盘龙山的那个老东西的人,有所相关?”
唐青的肩膀准备整个洞穿,现在一动不能动,但是提起唐姒蜜,她比嗔鬼,还有容易动怒,她咬着牙,“是她,一定是她,唐姒蜜。”
“一定是那个贱人!”
唐青咬牙切齿的模样,让老法师眯起的眼睛带上了更多的笑意:“哦,这么看,你是不是很讨厌她啊?”
老法师问道。
唐青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
“我当然恨她,她现在所有的东西,本来都该说我的。”
她目光坚定,语气恳切,言之凿凿。
老法师掩饰着他的笑意,这女人的贪心,原来也是从那个叫唐姒蜜的那里起的。
第217章 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吧
昨天夜里,到了如今,也不知道那个名叫唐姒蜜的,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他处心积虑制作的贪鬼和嗔鬼,接二连三的折损在她手上。
老法师笑了笑。
嗔鬼怒道:“您到底在笑什么?你不打算替我们出头吗?”
他不服气。
老法师说道:“出头,一定是有出头的。”
昨天唐青遇到她时,她明明是有本事,将唐青杀死的。
这么看……
今天将嗔鬼放回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
要是这小姑娘真的是这么想,那就有意思了。
老法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几乎不能动弹的唐青,又看了一眼屁股上都是血迹的嗔鬼,真是出师不利。
“你们两个修为太低,你们老老实实的修炼,等到你们大成的时候,微微动心,就能引诱的那些东西动心而妄念。”
老法师说:“你们都很是恨那个女人."
他对唐青说道:“你想不想看看她,在你面前,求而不得的凄惨模样。”
唐青回想起昨天,她苦苦求着唐姒蜜,希望唐姒蜜能饶她一命,唐姒蜜明明能做到的,可是唐姒蜜就是对她的处境视而不见。
要是唐姒蜜能跪在她的脚边,求着她放过她。
唐青只是想着,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笑的过于张狂,脸上的伤口被牵动,肩膀上也又开始流血。
她只能捂住伤口,但是那种痛快的感觉,让她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
“唐姒蜜跪在我的脚边,像是一条癞皮狗一样,哀求我。”唐青想着,痛快的面部扭曲。
老法师看着搞定一个,他又问:“你想不想让那个女人,掌握在你的手中,随便你的怎么捏扁团圆,发泄怒气,你又是什么感受。”
嗔鬼发出嘿嘿两声短促的笑。
他望向老法师,心里的满足已经不用多说。
紧接着,老法师说:“你们还是要多多修炼,修炼成功之后,用你们力量,牵动她的情绪,控制她的所作所为,那才是你们的本事。”
香榭别墅。
唐姒蜜的桃花树下,三只小纸人,动情的演绎了上面的画面。
阎鹤柏笑了笑:“所以那个老法师,还是十分机警的,他是不打算自己出手的,唐青和刚才嗔鬼,他们想要找你报仇,全凭他们的本事。”
唐姒蜜点点头。
说来说去,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老法师,始终都不愿意冒头,他还是明白的,只有继续藏在暗处,他才能独善其身。
如果,唐姒蜜的小纸人,现在没有潜伏在他的大本营里的话。
他以为他藏的结结实实。
实则他家里已经被唐姒蜜装上了监控。
阎鹤柏想看着刚才小纸人演绎,那老法师缩头缩脑的样子,饶是他习惯不苟言笑,嘴角还是静悄悄的翘了上去。
唐姒蜜盯着他。
阎鹤柏才庄重的收回笑容,用询问的目光看回唐姒蜜:“怎么了?”
唐姒蜜说道:“平时见你,总是温和的,只是不知道,要是那个嗔鬼真的进了你家,你会不会受他影响,会不会无端的发脾气。”
阎鹤柏身后的阎五发出一点儿不自在的声音。
但是阎五什么都没说。
阎鹤柏回看他一眼。
阎五恭敬低头,他眼观鼻鼻观心,将实话吞进肚子里。
阎五:到底是谁给了唐姒蜜错觉,觉得阎鹤柏温和好说话?
阎鹤柏那个阎王爷的名声,是从没传进过唐姒蜜的耳朵里吗?
阎鹤柏发起火来,能把公司里上上下下,骂的都跟鹌鹑似的。
阎鹤柏盯着唐姒蜜耳朵,笑容都是藏着掖着的,生怕唐姒蜜觉得他轻浮。
他连笑都不敢大声笑,可唐姒蜜到底是怎么察觉的,觉得他十分温和?
唐小姐神机妙算,怎么能被这样的假象懵逼呢?
阎五扼腕叹息的时候,脑筋突然一转。
不会是——
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吧。
阎五盯着扭扭捏捏,看小纸人滑稽戏,都是笑的牙不见眼的两个人,突然觉得是他真相了。
不知不觉之间,他察觉了真相。
唐姒蜜注意到阎五的眼珠滴溜溜的乱撞,似乎在心里尽行一番天人交战。
但他们当的管家的,内心戏多一点就多一点儿吧。
唐姒蜜没有管他,只是笑着揶揄一句:“真不知道阎先生被嗔鬼影响之后,大发雷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阎鹤柏轻轻笑了一下,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他是想了一下,再谨慎作答的。
“可能会很恐怖。”
他没有撒谎,如实说了。
但阎五在腹诽,何止是恐怖,阎鹤柏一跺脚,公司上下少不了鸡飞狗跳的。
原来唐小姐大早上出来抓鬼,救的不是三爷,而是他们这些下面打工的。
唐小姐大慈大悲,神佛转世!
想给唐小姐立长生排位的一天。
唐姒蜜笑了笑,“想象不到,总觉得你脾气好的没话说。”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觉得阎鹤柏脾气好。
三小姐酸的龇牙咧嘴:“你们说话怎么腻歪的厉害?”
唐姒蜜说:“你跟我大哥说话,才是真的腻歪。”
当唐姒蜜只是谨慎的调侃一句,立刻就闭嘴了。
第一次翻开生死簿,唐姒蜜也是关心则乱。
白无常是见过阎鹤柏的。
阎鹤柏是哪路来的夺舍的妖邪,谢必安哪里,应该早就一清二楚了。
既然谢必安什么都没说。
那阎鹤柏是怎么回事儿?
总归是这里面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而且……谢必安对唐姒蜜的态度也太好了。
好歹在地府,也是能排的上号的人。
怎么就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唐姒蜜想不通,她真的是沾了做好事儿的光,还是别的。
正想着,唐姒蜜就对上阎鹤柏沉静的目光。
他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烫得唐姒蜜一缩。
那一瞬间,唐姒蜜仿佛看见了阎鹤柏的痴念。
但是说自己是别人的痴念,是不是还有点儿厚脸皮的。
唐姒蜜这么想到,言不由衷错开眼睛,躲避掉阎鹤柏的目光。
“唐小姐刚才不是问我,如果我的那嗔鬼影响到我,会是怎么样?”阎鹤柏说着,嘴角扯开一抹微笑。
他说道:“可能会很恐怖,但那人既然是让人动心性的邪法,唐小姐怎么不问,倘若我贪嗔痴的妄念皆动,会是如何。”
他说着,目光像是黏在了唐姒蜜的身上。
他盯着唐姒蜜,期待着唐姒蜜下文。
唐姒蜜呐呐,像是被问住了。
阎鹤柏贪心?这世上什么东西,以阎鹤柏的权势,不都是勾勾手指就能到他手里的吗?
他还能贪心点儿什么呢?
阎鹤柏此时望着唐姒蜜,那个眼神给唐姒蜜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仿佛阎鹤柏的眼睛正在说:“你就是我的贪心。”
唐姒蜜半低着头。
三小姐在一旁呦呦呦个不停:“这是怎么了?你们俩打什么哑谜。”
这时候阎鹤柏才收起眼神。
唐姒蜜也抬起头。
这时候,周宜年带着杨露露,敲了敲唐姒蜜家的门。
这才一晚上没见,周宜年整个人臊眉耷眼的。
周宜年的印堂一片黑气,说话时都是有气无力的。
能看出来,昨天夜里他没怎么睡好,一脸的气虚气弱,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就要死掉的样子。
唐姒蜜上下看着他,“你最近生辰八字给我看看吧,你是不是最近流年不利。”
去年周宜年家里破产,前一段时间去鬼屋冒险,差点儿被迁怒,死在那里,去酒吧喝酒,带着的女伴还能被人看上。
今天更好了,直接撞鬼了。
唐姒蜜上下瞧了瞧他,像是在看什么神奇动物,唐姒蜜啧啧称奇。
“二十万,卖你一张符咒。”唐姒蜜说着,从她拿给阎鹤柏的那一沓符咒里抽出一张来。
周宜年忙不迭的点头:“买!前一段时间我也是挣到钱的。”
周宜年说着,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给唐姒蜜转了一笔钱。
唐姒蜜收下那笔钱:“看你这么痛快的份上,我再送你一样东西。”
唐姒蜜说着,从她的那棵桃树上折下一根细枝,用符咒包起来:“随身戴在身上,增强身上的阳气的。”
“多谢多谢。”周宜年双手接过,放在胸前。
阎鹤柏问道:“唐小姐,你的桃树枝,能卖我一些吗?”
唐姒蜜上下看了看他,说道:“他是阳气虚弱,才需要桃树枝,你又不虚。”
周宜年:想骂人,但是这里人,他一个都不敢骂。
唐姒蜜则说:“你站好,别乱动。”
她说着,对着自己手掌心哈了一口气,然后一下拍在周宜年的脑门上。
周宜年只觉得他突然浑身清明,像是脑子里堵住的东西,被唐姒蜜这一巴掌打了出去。
“唔!”他舒服的像是做了个全身拔罐,他浑身上下,舒畅极了。
周宜年正舒服着,唐姒蜜的目光越过他,落到了他的身后。
一个穿着佯装裙子的小女孩出现在周宜年的身后。
周宜年顺着唐姒蜜的目光看过去:“呀,谁家的小姑娘,走丢了吗?”
小女孩发现周宜年在看她,立刻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却被唐姒蜜院子里那棵桃树烧伤。
桃树属阳,而小女孩是个女鬼。
小女孩儿手臂上的伤口流血,她瘪着嘴,忍着眼泪:“不怕的,我不怕的……”
她说着,随便一眨眼,眼泪就汩汩掉了下来,“不哭,不能哭的,要坚强。”
她给自己打气,一回头,就注意到唐姒蜜的在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