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燕君在心里给这个女孩鼓掌。
人家比她清醒多了。
她们没偷没抢没骗,凭什么她们要觉得丢人。
邓燕君想到这里,自己的被以前自己蠢兮兮的样子,逗笑了。
“你要是不说,我可替你说了。”
邬信诺急的脸红脖子粗。
但邓燕君根本不管他。
她甚至觉得,唐姒蜜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拯救她。
甚至连唐姒蜜选的这家餐馆,也是故意的。
唐姒蜜事先知道邬信诺,要带着他的新任女朋友,来这里吃饭,所以故意安排她来这里吃饭。
她还想起来,唐姒蜜一开始就跟她说过。
男朋友撞鬼了怎么办,换个不撞鬼的男友。
说的是啊,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想想以前夏天,她穿着漂亮裙子跟邬信诺一起出门,有傻逼男人,对着她吹口哨。
她说她不喜欢男人那么没有分寸感的骚扰。
可是邬信诺说,都是因为她穿得太骚,怎么不见男人骚扰别的女人。
说的是人话?
女朋友被骚扰,他难道不应该维护吗?
再说了她只是穿了一条漂亮的长袖裙子,那条裙子端庄得体,漂亮自然,根本跟骚就不沾边。
现在想想,就是她穿得很漂亮,邬信诺在打压她的自信心。
邓燕君说:“他是怎么跟你做自我介绍的?
“唐氏集团上班?月薪五万?”邓燕君说着都要笑出来。
“这是假的对不对?”女孩问。
邓燕君说:“他不在唐氏集团上班,是我在,我月薪五万,但他的消费能力是达到月薪五万的,因为他在花我的钱。”
女孩望向邬信诺,脸上带着不可置信,邬信诺在她面前,花钱的时候,表现的大方自信。
他是把邓燕君的钱,等同他自己的钱吗?
要不然女孩想不到,谁会在话别人的钱的时候,能像他这样,堂而皇之。
“小妹妹,我劝你想清楚,总之今天之后,他就没有这个消费能力了。”
邓燕君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轻柔柔,温和极了。
“我知道了,我也都听明白了。”
明明是三个人的修罗场,但是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只有邬信诺一个人。
邓燕君和那女孩两人,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你他们非要在外面说这些?”邬信诺指着邓燕君的鼻子骂道。
但是骂完他一抹脸,走到邓燕君的身边:“宝贝,她是我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我是为了应付我妈,我跟她根本就没有感情。”
他反复无常,两面三刀的样子,真的让邓燕君开了眼界了。
唐姒蜜轻声说:“他现在这样,是为了让你掏钱给他装修。”
“他买的那房子,购房合同,还款记录,可都没有你的参与。”
邬信诺盯着唐姒蜜,他认出来,这就是那个香云山的唐高功。
在香云山,他说唐姒蜜是骗子,就被那里的道长打脸过一次了。
他看着唐姒蜜,真是遇见这个女人之后,就没有好事儿。
唐姒蜜像是个吃瓜看戏的,她笑吟吟的,似乎随时看到喜剧演到她高兴的时候,她还能拍手鼓掌叫好。
怎么看怎么气人。
“这个江湖骗子,是不是你在这里面挑事儿,要是没有你,我跟我家宝贝,怎么会有这些误会。”
邓燕君冷笑:“误会?是我上山为你祈福花了四百块钱,你骂我败家,请别的人吃饭花一千是误会?”
“还是你冒用我的身份是误会?”
“你买房在装修的钱上算计我,结婚却是要跟其他人是误会?”
“你倒是说来听听,那点儿误会你了?”
邬信诺一脸苦瓜样,他想要去拉邓燕君的手,邓燕君立刻甩开。
“我们的婚房,肯定是我们的,她就是我摆脱不掉的相亲对象。”
女孩淡定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枚钻石戒指。
“你求婚送我的戒指,也是因为我摆脱不掉?”
邓燕君说:“他没有大额的珠宝购买记录。”
“那戒指是假的!”邬信诺立刻说,他像是找到了借口:“我都是敷衍她的。”
邓燕君和女孩对视一眼,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同样一句话。
——傻逼男人,用假戒指骗女孩,他还有脸大声说出来。
唐姒蜜的表情就差一把瓜子了,跟路边吃瓜大姨就差不多了。
唐姒蜜慢悠悠地开口:“你们都不好奇,晚上掐你们的女鬼是怎么来的吗?”
这才是藏在深处的一颗大地雷!
邓燕君说:“对!唐小姐说的没错!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儿?”
“你在请老板吃饭的酒局上,被附身,又是怎么回事儿?”
邬信诺以为这件事情,他瞒住邓燕君的。
上酒桌尿尿,这种事情……
邬信诺的脸,算是那时候就丢光了。
“你也说了,那是女鬼害我!”邬信诺说道。
“女鬼怎么害你,不去害别人啊?”邓燕君问道,用邬信诺的逻辑打败邬信诺。
他不是说那些低素质的男人怎么只骚扰的穿裙子的邓燕君,不骚扰别人吗?
邬信诺说:“我哪知道那女鬼怎么来的。”
他不信了,邓燕君还能有本事把女鬼拉来对峙。
唐姒蜜说:“你不知道,那我可知道。”
“你不说,我可说了。”
邬信诺急的对着自己的头发一通乱挠。
怎么今天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来拆台?
他用责难的眼神,看着邓燕君,看着唐姒蜜,看着唐栾,看着那个差点儿被他骗婚的女孩。
他只怪别人拆台,却不知道,他搭这个台子,本来就是空中楼阁。
用结婚骗了邓燕君的钱。
用假的职业背景,骗了女孩跟他结婚。
他自己搭台唱戏,戏唱崩了,又自己一脚踩空,摔死都是活该。
“你要胡说什么!”他想要制止唐姒蜜。
唐姒蜜说:“我胡说什么,既然我是胡说的,你急什么?”
“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就知道我要胡说?”
邓燕君和女孩异口同声:“让她说。”
莫名其妙被掐脖子的人,是她们,凭什么她们不能知道真相。
怎么,别人谈恋爱,甜甜蜜蜜,她们谈恋爱,就有人要她们的命?
唐姒蜜说道:“你掐她们女鬼生前是谁,你是知道的吧。”
邬信诺咬牙切齿,他是看明白了,他现在是底裤都被这帮女的扒干净了,一点儿秘密都没有。
如果是要她们来戳穿,那不如他自己说清楚算了。
“那个女鬼是谁?”
他冷笑一会儿:“那个女鬼是我前女友。”
唐姒蜜又问:“她是怎么死的?”
“她自己死的,关我什么事儿?”邬信诺说道。
唐姒蜜说:“你不逼着她去打胎,她能大出血,死在黑诊所?”
邬信诺望向唐姒蜜,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
这些事情,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要不是那个女鬼突然找上来,邬信诺自己早就忘干净了。
为什么唐姒蜜能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声音里都是恐惧。
女孩上来就跟给他一巴掌:“这些事情,我会跟我小姨说清楚的。”
邬信诺更慌了:“你要说什么?”
女孩说:“你曾经害死一个女孩的事情。”
女孩的小姨,跟邬信诺的妈妈是朋友。
也在邬信诺妈妈社交圈里,说话很有分量的一个女人。
如果女孩的小姨,将他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因为不想出钱,逼着前女友去黑诊所打胎,然后前女友死在了手术台上。
失去工作,但是又拿着邓燕君的身份,去坑蒙拐骗……
这些情况如果那群阿姨知道……
邬信诺都不知道以后他要怎么才能抬起头……
“你……”
他还想去追,可是女孩已经提起她的包,扭头就走了。
“你等等!”
他还没动身,就听见身后邓燕君说道:“我们亲密支付绑定,我已经解除了,你不用想着花我的钱,去追别的女孩了。”
邬信诺又开始闹,“你听说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你不用说了,比起你说的,我更相信我自己看到的。”邓燕君说:“现在是中午,晚上我下班之前,你最好从我租的房子里,把你的东西,全都搬走。”
“我们这么多年感情……”邬信诺装作可怜的模样。
邓燕君说:“我们几年的感情,就在刚才结束了。”
邬信诺又说:“那我房子里装修的尾款。”
都分手了,他还在惦记她的钱。
邓燕君说道:“我们亲密付的钱都是有记录,之前我垫付装修费用,我也可以让装修公司给个开个发票。”
现在邓燕君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感谢唐栾。
去年要不是唐栾让她接手一个新项目,她没有时间紧盯着装修进度,就选了一家靠谱的大公司,做全屋精装修。
“邓燕君,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邓燕君反手给他一巴掌,爽了。
“滚,不滚报警抓你!”
邬信诺还想纠缠,但是唐栾也不是吃素的。
唐栾一个眼神,震慑的邬信诺恹恹离去。
晚上,邓燕君下班的时候。
就看到公司大门前,邬信诺拉着一个女人的胳膊,“那个丧门星就在这里上班是不是,她搅和坏了你的亲事,看我会不会搅和黄她的工作!”
“她还想落着好!”
中年女人掐着腰,怒气冲冲的。
那是邬信诺那个嫌弃外地媳妇的老娘。
邓燕君看着那对儿母子,就觉得头疼。
但远远的,那只女鬼直直冲进了那个老太太的身体里。
那老太太一阵惊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公司里有好心人,说着要帮忙打急救电话,被邓燕君劝住:“她儿子有手机,一会儿你别再被他家讹上。”
老太太被送去医院,医院检查,症状是中风。
老太太的医药费,是一笔支出,机会把邬信诺的家底掏空。
装修公司催款又催的很急。
邬信诺工作上,眼高手低,找了很久工作,都没有落实下来。
邬信诺拆东墙补西墙,最后连房贷都供不上。
银行催,医院催,装修催……
最后邬信诺是在没有办法了,就只能把他的房子挂牌低价卖了。
几个月之后,邓燕君搬进了那家她亲自盯着装修的房子。
没错,买下邬信诺房子的人就是邓燕君,毕竟按照她的喜好装修的房子。
她也不用担心邬信诺的骚扰,像是邬信诺那种人,绝不可能靠近那个让他丢脸的地方。
唐姒蜜尝了一口,皱起眉来。
这时候,酒吧老板带着几个人,亲自过来送了一瓶冰镇的酒,和三个果盘。
“周公子啊!好久没见了。”
周宜年:……
以前周宜年还是周家公子的时候,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冤大头。
海城大大小小酒吧,那是真的把周公子当成他们的衣食父母。
“以前周公子,都没有带过女孩子来玩儿,这两位怎么称呼啊?”
酒吧老板,也是会做人的。
他言语之间给足了周宜年的面子。
这要是换一个人,现在已经觉得脸上有光,也会觉得他带来的妹子,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周宜年突然觉得自己非常丢脸。
刚才他花式开酒瓶的模样,也非常丢人。
唐姒蜜皱着眉头,她脸色微微发红,轻轻瞥着就把老板的眼神,锋利如刀刃。
她醉眼陀红:“你……”
说到这里,她喉咙一紧,啤酒感觉并不好。
“周公子,真不是一般人,您真是闷声办大事儿,这姑娘我是第一次见到,真是不错啊。”
对方越说越猥琐。
“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您能不能听一听?”
周宜年现在只想赶他走。
他当时也是脑子抽了,怎么订了这么一个散台。
本想着让唐姒蜜散心,这下害得唐姒蜜糟心了。
杨露露对着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唐姒蜜压制她想要动手的欲望。
上次,她在青园水榭,就压制住了,沾上酒,容易冲动行事。
唐姒蜜轻轻眯起眼睛,一双眼睛漂亮的像是晨起带着起床气的小狐狸。
她瞄着酒吧老板,就像是瞄着一只鸡。
那是逃不出她手掌心的,引颈待戮的猎物。
“周公子。”酒吧老板,拉着周宜年的手,非要靠近周宜年的耳朵。
唐姒蜜看出周宜年的抗拒:“不如你就听听他要说什么。”
唐姒蜜说什么,周宜年就怎么做。
他甚至故意侧起耳朵,打算把那让他生厌的酒吧老板的话听清楚。
“周公子,刚才里面至尊包间里的孙公子,跟我说他想约您身边的这位小姐,去里面一起聊聊天。”
周宜年盯着他,目光发冷。
“周公子,您是什么意思?”
就把老板说着声音上扬,周宜年家里破产了,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酒吧了。
酒吧老板自己觉得,他还能开口叫周宜年一声公子少爷的,那是给他脸。
当下周宜年写着冷峻的眼,像是一匹狼似的眼神,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孙少爷不白玩儿你的女人,他说了,能个你这个数。”
老板伸出一把手。
唐姒蜜挑眉,带着陀红的脸颊,好看的像是喝醉的云霞。
唐姒蜜说:“五百万?”
老板气的两个鼻子都出不来气儿。
酒吧老板不屑地说:“五百万,你脱了裤子下面,是镶金边的?”
他这话在说出口,一个酒瓶子就落在了他的脑门上。
酒瓶子砸碎在他脑门上的声音,过分清脆。
酒吧老板当年也是黑道出身的。
第一次被人,用酒瓶子砸在脑门上。
他身后摸了摸,脑门上的血迹深红。
“周公子……”酒吧老板笑出声,“你也知道孙少爷吧,现在的你,拿什么跟人家孙少爷比?”
唐姒蜜盯着他额头上的血迹,脸上的笑,比他的还要灿烂。
“那个孙少爷是个什么玩意儿?”唐姒蜜问道。
周宜年立刻解释道:“您第一次遇见我,是在警察局外,您还记得吗?”
“我是被王初那个傻逼连累的,他性侵害死了一个女孩,但是那他们喝酒,是忽悠我来买单的。”
“他嘴里的孙公子,跟王初是一块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宜年说:“简单来说,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唐姒蜜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
唐姒蜜脸上,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有一丝丝在享受醉意的惬意。
已经有几个人给酒吧老板的伤口用消毒纱布捂住了。
酒吧老板望着唐姒蜜:“小姑娘,我看你也不是太抵触,不如你听我说说,那位孙少爷可是大大的有钱,比你身边这个,有钱的多。”
“而且也是年轻才俊,你考虑一下。”
他说着,干脆直接找正主唐姒蜜来商量。
毕竟是他的财神爷,安排给他的工作,要是没有按照那个孙少爷的意思,把这个长相还不错的小姑娘叫道包间里,那群少爷,指不定怎么说给挤兑他呢。
酒吧老板又劝了一句:“小姑娘,你看看,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就是你的武器啊。”
唐姒蜜拢了拢头发,轻轻点头:“我年轻,我漂亮,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酒吧老板碰了一个软钉子,但也不气馁,他眼珠乱转:“小姑娘你该知道的,抓住孙少爷,你就能一步登天,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不试试吗?”
“试试,孙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着,期许唐姒蜜的回应。
周宜年说:“你怎么说话的!”
“轮到你说话了吗?”酒吧老板表情凶狠:“我脑袋上的这一酒瓶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周宜年还要跟他争吵,被唐姒蜜施施然的拉住。
“我这人,最不怕适应新鲜事物,他说有什么让我试试的,我不试试,总是心里痒痒。”
酒吧老板立刻笑的牙不见眼:“还是小姑娘你聪明,过几年你想起来今天的决定,就会知道,你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
他说着,就跟个狗腿子似的在前面带路。
周宜年还想说什么,被唐姒蜜拉住。
包间在很里面的位置。
唐姒蜜说:“你们藏的足够隐蔽啊,被你带进去的小姑娘,想跑是不是都没门。”
唐姒蜜散漫话语,让酒吧老板一噎,就像是唐姒蜜说中了什么。
最里面隐蔽的包间大门打开。
昏暗房间里,几个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放着精光。
他们盯着唐姒蜜,深深呼吸几口。
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人,急切地开口:“美女,腿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