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跑过去,立刻抱住儿子。
本来敢见到唐姒蜜的时候,唐姒蜜还觉得年轻,不一定有真本事。
但是现在看的被打出原形的儿子。
这个小妮子真的有这本事?
她抱住她儿子的一瞬间,颜良平的目光已经跟过来了。
“你……”颜良平以为杨阿姨是他家的忠仆。
可是他家的忠仆现在做了什么……
“真的是你做的?”颜良平的不敢置信的问道。
杨阿姨用身体挡在儿子的面前。
“你把你儿子放进了我的祠堂里。”颜良平目瞪口呆。
就在他震惊的时候,地上的男人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开始叫唤:“妈妈,我想要娶她们两个!”
颜钧撒泼似的说道。
颜良平左右看了看,他只看到唐姒蜜……
“他要娶……娶两个?”他疑惑的问道。
“他在想屁吃。”张怀真说道。
他手里的雷符已经开始放光了,“你再放屁,信不信我的这就召唤雷劫下来劈死你!”
可是妈宝男还有一个特点,他看见他妈在,仿佛就有了天大的靠山。
“你不能杀他,你要用雷劈他,你就先用雷劈我。”
杨阿姨的身体保护在儿子的面前。
唐姒蜜自下而上的盯着对方,“那就用雷劈死你!”
杨阿姨被吓了一跳,张怀真也被吓了一跳。
他们修行者,是不能对凡人出手的。
张怀真看着手里的雷符,又看看唐姒蜜。
一脸唐姒蜜要害他。
唐姒蜜一把将他手里的雷符夺过来:“你不干杀,就让我来!”
张怀真看着他画的雷符,在唐姒蜜手上,雷光大盛。
张怀真心说,就是他龙虎山天师府里的老天师来了,这张雷符用起来,也就是这种水平了吧。
“你这一颗雷下去,她连骨头都的劈成渣渣!”
张怀真抱住唐姒蜜的胳膊,“你冷静一点儿。”
唐姒蜜冷笑一下,“她儿子杀害残障女童的时候,是谁帮忙掩饰尸体的?”
“他儿子猥亵女性,被警察找上门时,是她帮忙打作伪证,应付警察。”
“他儿子好色,是从小就有的,就是她放纵的!”
唐姒蜜居高临下,眼神毫无悲悯。
“妈妈,我要娶她,把她娶回家!”颜钧说着又看向唐姒蜜的身后。
唐姒蜜的身后是颜家的三姑奶奶。
“我要那个温柔的做我的大老婆,这个女人太野了!”
唐姒蜜转过头,对颜良平说:“看见了吗,他现在要你小姑奶奶当正房呢。”
颜良平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我呸,你凭什么娶我三姑奶奶,你看看你这猥琐样!”颜良平再一想。
为什么别的佣人都走了,杨阿姨怎么不走?
杨阿姨不走,是因为她儿子被她放在他家祠堂里作威作福呢!
她不是不走,她是舍不得他家的香火。
“我给你涨了这么多的工资,我年纪你的旧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唐姒蜜刚来的时候,杨阿姨弄翻了茶水,颜良平作为主人,没有呵斥,没有责备,反而他说话帮杨阿姨解围。
“你就是这么害我一家的?”颜良平想起受到惊吓的儿子,卧病在床的妻子,就无比痛心。
颜良平祈求道。
唐姒蜜的雷符举起来,张怀真抱着她的胳膊:“这是条人命,你杀了就杀了,但是你要想想,要是出云,想想你妈妈,想想阎鹤柏。”
唐姒蜜将雷符放下来。
“哄你玩儿的。”唐姒蜜将雷符收起来。
唐姒蜜展颜一笑,杨阿姨将心放回肚子里,她安心笑了笑。
可唐姒蜜话锋一转:“报警吧。”
唐姒蜜的声音轻轻。
“你帮你儿子犯罪,不会觉得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吧。”唐姒蜜说着,在杨阿姨的脸上,她的笑容变狰狞起来。
“警察来之前,你们总结一下他在祠堂里做的恶事,留着一会儿告状用。”
祠堂里的颜家的先祖,面面相觑。
“我帮你把状书送到地府去,你们有什么冤情,他有什么罪,自然有所论断。”
有唐姒蜜这句话,颜家先祖满脸怒气都有所化解。
颜家书香门第,没一会儿就把状纸写好了,交到唐姒蜜的手里。
唐姒蜜笑了笑,她手指张怀真的符咒上一抹,张怀真的那张雷符被他抹掉,改成送人下地府的符咒。
“我杀过人,我是厉鬼!”颜钧的记忆还留在他在祠堂里作威作福的实话。
只是颜良平听见他说这话,突然想起来慕清子的话:“唐姒蜜在你这里,你就放心啊,就是鬼王来了,都要磕三个才能走。”
颜良平刚想到这里,就见唐姒蜜手指一点,颜钧就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求求您,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杨阿姨跪地乞求。
唐姒蜜冷笑:“我又不是他妈,我凭什么要放过他?”
杨阿姨对他的无端溺爱,在他所有的过错时,都是轻拿轻放,从来没有管教过。
“你看啊,他不穿衣服出门,猥亵小姑娘的时候,你不管教他,放任他,因果上来说,就是你害死了他。”
唐姒蜜的声音沉静,像是无波潭水。
可是落在杨阿姨的耳朵里,像是炸开一个惊雷。
她只觉得是孩子淘气,对着电线杆尿尿,可是唐姒蜜说的没错,就是她的放纵……
警察来了,带走了杨阿姨,唐姒蜜念动符咒,送颜钧下地府,那份罪状,自然会落到了判官的案头。
“我替我家先祖谢谢您。”颜良平说着,双手合十对着唐姒蜜拜拜。
唐姒蜜直言:“五十万。”
“好好好,我这就给唐小姐打钱。”他说着满心满眼都是感激,
只是唐姒蜜走了两步,脚步却顿住了,她低头。
颜家三姑奶奶拽住了她的衣服。
“怎么了?”唐姒蜜问道。
唐姒蜜想着,这小姑娘看着灵秀和善,八成是要找她道谢的。
只是她静默不语,只是盯着唐姒蜜看。
唐姒蜜疑惑:“你有话要说?”
颜家三姑奶奶身上穿着一身马褂长裙,是汉族女在清朝的装扮。
月白的料子上绣着桂花,她就是做了鬼,也是香香的。
她依旧扯着唐姒蜜的衣服,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柔情。
张怀真心里大憾,这小姑娘怎么对唐姒蜜娇滴滴的,对唐姒蜜这样的大杀神,撒娇真的有用吗?
颜家三姑奶奶说:“你不记得了我了?”
她的声音里有些委屈,仿佛她真的是唐姒蜜的旧相识。
唐姒蜜刚才就觉得古怪,为什么她请了牌位过来,这小姑娘就能顺理成章站在她的身后。
现在小姑娘偏偏说认识她。
“你认错人了吧。”唐姒蜜说道。
小姑娘听唐姒蜜这样说,立刻泫然欲泣起来。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了?”她委屈巴巴地说道。
可是唐姒蜜就是不急的她了。
“那年,城里都是枪炮,是你救了我的性命。”她说道。
她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唐姒蜜,仿佛真的有万千说不尽的委屈。
“那年你救了我的命,我要谢谢你,邀请你到我家里,可是你不去,你说我的命不是别人救的,是自己挣的。”
颜家三姑奶奶当年是为了捐一批粮食出的城。
回城的路上却遇到了炮弹轰炸。
“那年,你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是你救了我,把我安置在我家的巷子外。”
她说着,期待着唐姒蜜能记起她来。
可是显然唐姒蜜没有记起来。
她脸上的失望越来越多:“我后来想想,我也没争怎么命,可能是你好心,看我是做善事的,才来救我。”
她的目光始终期待的盯着唐姒蜜。
唐姒蜜抬起头,看向她。
唐姒蜜静静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颜家三姑奶奶脸色更差,是啊,她突然想起来,她已经死了一百年了。
她遇见的那位小道长,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
她是因为死了,容颜不变。
可是她面前的这个小姑年,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漂亮灵巧。
阎家三姑奶奶松开扯着唐姒蜜衣服的手,眼眶里的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
她说:“兴许是我认错了……”
可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唐姒蜜的脸上。
眷恋难舍,隔着所有在看另一个时空,她的救命恩人。
“那你知道不知道,当年救我小道长现在在哪?”她目光带着祈求。
唐姒蜜看她的模样,说道:“就算她还在世,现如今也该老态龙钟了。”
而且更多的,可能是对方已经死了。
当年战祸,玄门之中,牺牲颇大。
颜家三姑奶奶说的那个人……
唐姒蜜想着,目光与她对视一样。
颜家三太奶奶,一个已经死了一百多年的人,她目光却让唐姒蜜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甚至恍惚,对方没有认错人。
她口中说的救命恩人,说不定就是自己。
一百年前,那不是青园设置风水局的时候吗?
颜家三姑奶奶目光纯质,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唐姒蜜。
“你还跟我说,我的命不是别人救的,是自己挣的。”
“自那以后,自那以后……”颜家这位娇滴滴的小三姑奶奶抓着唐姒蜜衣角的手,慢慢攥紧:“他们都说我是短命的姑娘,连出嫁都没来得及就死了,只我自己知道,我这一生是值得的的。”
那年兵荒马乱,城外的土匪绑了颜家的三个男丁,却不要赎金,只说要娶这家的三小姐回去当压寨夫人。
成亲当天,三小姐手里握着剪刀上的花轿。
可她还没出城,就遇上了炮弹轰炸,抬花轿的轿夫是土匪窝出来的,见有危险全都跑了。
偏生路边就是一家孤儿收容所,一个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子,被铁门锁住。
颜三小姐受不了小孩子们的呼救,她搬起石头,一下一下的砸着铁门上的锁头。
但那锁头是黄铜的,她能搬起来的石头也不算大,她累出一头汗了,却一个孩子都没救下。
可轰炸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些飞机轰鸣在她们头顶。
那位小道长被炮灰炸的灰突突的街道上出现,小脸像是雪白雪白的奶团子,
小道长气定神闲,她手指一扣,咔哒一声,那锁门的大铜锁断开。
“向正东去。”稚嫩的少女声音响起来。
颜家三小姐觉得这是位高人,她拖着摇曳的裙子,带着孩子们飞奔向东。
孩子倒是都听话,将她认成领头羊。
只是到了东城,晚上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几个男人对她见色起意,要对她施展暴行。
这时候那个奶雪团子忽然出现,只是她灰突突小道袍上,氤氲着许多水痕。
小道长拦住他们拖着颜三小姐的去路。
可是那几个男人是禽兽,怎么会在乎长的好看小姑娘是不是小朋友。
他们立刻就想小姑娘动手,但小姑娘一个反手,他们就都没了气息。
颜三小姐抱住她,闻见了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那些湿痕,都是血迹。
颜家三小姐用哭腔述说道:“那年,你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是你救了我,把我安置在我家的巷子外。”
她说着,期待着唐姒蜜能记起她来。
可是显然唐姒蜜没有记起来。
“我说谢谢你,你说是我自己争的命。”
她脸上的失望越来越多:“我后来想想,我也没争什么命,可能是你好心,看我是做善事的,才来救我。”
她的目光始终期待的盯着唐姒蜜。
后来她说动家里,捐款捐粮,救了无数东城难民。
那几年她一直张罗着捐款救民,想着还能不能见见那个小奶团子。
只是那天连续轰炸了三天,颜三小姐想着躲避的难民三天没有进食,立刻带人运粮,但枪炮无眼,颜家三小姐装上了扫荡敌军。
她用防身枪打死了两人,却丧生在敌人的枪口下。
颜家当家人还记得当初三小姐为了救兄弟差点嫁给土匪,为了救难民再也回不了家。
家里烧了天书告知先祖,请了三小姐的牌位进家族祠堂。
唐姒蜜静静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颜家三姑奶奶脸色更差,是啊,她突然想起来,她已经死了一百年了。
她遇见的那位小道长,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
她是因为死了,容颜不变。
颜家三姑奶奶松开扯着唐姒蜜衣服的手,眼眶里的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
她说:“许是我认错了……”
可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唐姒蜜的脸上。
那目光眷恋难舍,隔着一百年,在看另一个时空里的她的救命恩人。
唐姒蜜看她的模样,说道:“一百年过去,就算她还在世,现如今也该老态龙钟了。”
而且更多的,可能是对方已经死了。
当年战祸,玄门之中,牺牲颇大。
颜家三姑奶奶说的那个人……
唐姒蜜想着,目光与她对视一样。
颜家三三姑奶奶,一个已经死了一百多年的人……
她一如百年前的少女般娇俏,眼神羞怯却坚定,这目光却让唐姒蜜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甚至恍惚,对方没有认错人。
她口中说的救命恩人,说不定就是自己。
“后来我家南渡避祸,我以为离开海城,人海茫茫,我只当再也没有希望能见到你了……”她说着泪眼婆娑。
她抬手,要去擦脸颊上滑落的眼泪,可她的手背碰到了唐姒蜜的手。
一百年前也是如此,小道长送她回家,她哭着挽留,又怕哭闹着惹小道长不开心。
但的小道长一点儿都不嫌弃她,反而帮她擦眼泪。
颜家三姑娘哭得越发悲伤。
“你回来了?”冷雪芦见唐姒蜜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好奇的张望。
唐姒蜜将用黄布包好东西放在桌子上。
去厨房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生米,将黄布解开,一张牌位露出来。
唐姒蜜上了三柱清香,插在生米之中。
冷雪芦脸色发青。
“你你你,你终于开始像是香港老电影里那样,开始养小鬼了。”
只见那香火前,一名姿态袅娜古装少女出现,她款款对冷雪芦行了一礼。
冷雪芦捂住嘴,这么好看小姐姐,刚才她在是什么屁话。
“她哭的太可怜了,我一时心软。”唐姒蜜慢慢悠悠的整理好桌子,又补了一句:“你不要欺负她。”
“这么好看的小姐姐,我怎么会欺负?”
唐姒蜜说:“我是说她。”
她可远没有她看起来而娇弱。
第二天,张怀真要走了。
“那种厉鬼我都抵挡不住……”
张怀真很是气恼,“等我回去,将雷法修习的更厉害。”
唐姒蜜将人送到机场,张怀真说:“那车我也开不走,你留着开吧。”
张怀真的那辆骚包的红车,是他托人在海城买的。
今天他也是让唐姒蜜开着这车来送的他的。
“那红色……很衬你。”张怀真扭扭捏捏地说道。
唐姒蜜哑巴了。
“你舌头让猫叼走了?”张怀真咕咕哝哝地说着,“等我再下山,你要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我。”
“车不要了。”唐姒蜜果断地说。
“车白送你的!”张怀真说着,一把将钥匙塞进唐姒蜜手里,脸色黯然之后,又无可奈何的笑起来。
唐姒蜜冷酷无情,又不是一条两天了。
张怀真笑得一如先前,阳光帅气:“那你能不能答应我,我下山之前,不要喜欢别人。”
唐姒蜜手里握着要是,什么叫不要喜欢别人?
“算了,你这个大笨蛋!”张怀真说着,转身背对唐姒蜜,高调的拜拜手。
唐姒蜜拿着钥匙,一时间还有点不对味儿。
回程的路上,唐姒蜜开着那辆火红跑车,她本来就瓷白细腻肌肤,被衬托更加红润。
半路上,还遇见了一辆车,那车子放缓,追着唐姒蜜的步调,司机对着唐姒蜜吹口哨,被他副驾驶的人打了一下。
但那几个年轻人吸引了唐姒蜜的目光之后,就开始大喊:“妹妹,车子很帅啊!”
“小妹妹!车子很漂亮啊!”
这是第一辆车上的几人,但第二辆车上的人就不一样了。
第二辆车上周宜年瞪大了眼睛:“唐小姐!”
周宜年的同伴之中,还有杨露露和苏彤彤,甚至还有冬陌寒。
“唐小姐,要跟我一起吗?”周宜年邀请道。
“鬼屋冒险!”杨露露怕唐姒蜜不知道她们去干吗,立刻大喊。
冬陌寒也认出了唐姒蜜,立刻对唐姒蜜挥手。
车子的唐姒蜜注视下,拐上一条偏僻的公路。
唐姒蜜又不能从快车道上掉头。
“作死啊。”唐姒蜜笑盈盈的说着,她下了快车道,去路边点了一杯奶茶,慢条斯理的喝完,果然接到了杨露露打来求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