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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太子(时槐序)


“当然是幸。”李承乾挑眉,“天家亲情淡薄,那是你杨家,不是我李家。”
这话一出,杨侑没开口,眼神转向李世民。
那意思在场众人谁都明白,无他,李世民宫变上位,与李渊李建成的各种纠葛,俨然是赤裸裸打脸李承乾的说辞。
李世民脸色一沉,顿时不高兴起来。
李承乾微微眯眼:“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不一样,我不会让历史重演。”
李世民侧目,神色微动。
杨侑一嗤:“你倒是自信。但你莫忘了,古往今来,那些生疑的父子,反目的兄弟,曾经都亲密无间过。你的好阿耶与你阿翁伯父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怎知你今日费尽心机为其打算的庶弟他日不会生出此等心思?到时候你恐怕就不会如此自信了,反而会无比后悔自己今日的决定。
“教你一招,生在天家,切莫心软。有时候心狠一点,才能地位稳固。若有机会,自然是将风险扼杀在摇篮中的好,万不能给自己徒留后患。”
李恪双手握紧,面色大急:“大哥,我不是,我……”
话没说完,便被李承乾按住。李承乾嘴角上扬,拍拍李恪的手背,看向牢房内:“杨侑,你黔驴技穷了。如今的你已经只能靠这种低劣的言语陷阱来挑拨我们,妄图在我们心中埋下后患的种子了吗?
“你越是如此,只会显得越发可笑。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吗?像一个跳梁小丑,像一条丧家之犬。看着还挺让人开心的。你继续,我欣赏欣赏。”
可笑,跳梁小丑,看着开心,欣赏……
李承乾把他当什么!杨侑面色大变,咬牙切齿。
李承乾再度走近:“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没一个能生下你的子嗣?因为苍天有眼,似你这种阴险狡诈,品性低劣,手段下作的人,它认为你不配有子嗣。
“毕竟这世上的人渣还是少一些的好,让你留下子嗣,它怕你的子嗣也承袭了你低劣的品格。杨侑,你看,老天都厌了你,不愿你留后呢。”
老天都厌了你,不愿你留后。
杨侑想反驳,可想到这其中一出出事故,一场场意外,若非天意弄人,怎会发展至此。天意弄人……天意……
“主公!”
在闵崇文惊愕慌张的呼喊之中,杨侑一口老血吐出来,好似已经去掉了半条命。可即便已经这样了,他仍旧不肯落败,靠在闵崇文身上,用微弱的气息道:“哈哈,我是输了,可你们也没有全赢。我活不成,还有你们李家的子嗣给我陪葬。”
李承乾眨眼:“哦,是吗?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这么蠢吧。你居然以为我们都知道你的全部计划了,却没有派人去救他?”
“你们就算派人去了又如何?你们知道他在哪吗?”杨侑轻嗤,他轻瞥了李恪一眼,“我如今只庆幸当初怕你过于重情,过于在意小姑姑与那个孩子,得知他的具体地点后会贸然出手生出事端,因而嘱咐宋清先且不要告诉你老巢的具体地址。还好不曾告诉你。”
宋清没有背叛,背叛的是李恪。既然如此,他们便不会知道孩子的下落。
杨侑笑起来:“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你们要怎么找。我离开前就留下话,无论成败,举事之后,他都必须死。哈哈哈。”
李承乾耸肩:“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他不会死。他早就被我们救出来了呢,算算路程,差不多后日就能赶到长安。”
杨侑身形顿住:“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他在江都不是吗?江都城西郊外十里有一处宅子,他近几年都住在那里。你也住在那里。宅子里你一共留了二十七人,九女十八男。
“负责照顾他的管事名唤兰姑,也是宅子里的二管事,另有一位大管事,名唤陶勇。元德太子在世时,曾任过其宿卫。还有……”
李承乾一项项说起,至得最后越来越详细,甚至宅子的格局和哪一处住着谁都一清二楚,这些东西绝不可能轻易知晓,除非……
杨侑大惊失色:“你……你……”
“没错,我们已经把你的老巢一锅端了。如今这所宅子已是我们的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完,李承乾嘴角一勾,一手拉着李恪一手拉着李世民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无能狂怒。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李承乾特意瞥过来的俏皮眼神,李恪顿觉心头暖暖的,而李世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露出宠溺欣慰的笑意。
走出牢房,三人同时顿住。
长孙氏正与杨妘站在门前。杨妘眼眶通红,双手成拳,浑身因为极力隐忍的情绪而不断颤抖,长孙氏在旁边安抚着,可惜收效甚微。
李世民的目光看过来,长孙氏温声解释:“杨妃听闻当年的医官找到了,便急着过来,想早点知道真相。里面的事情我们都听到了。”
眼见杨妘身形摇晃,李恪忙上去扶住她:“阿娘!”
杨妘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转身屈膝跪下:“圣人,妾服侍您十多年,从未要求过什么,今日妾想求你一件事。敢问您对杨侑可还有别的安排,若无,可否交由妾来处理。”
李世民想了想,点头。
杨妘磕头谢恩,缓缓站起来,昂首挺胸走近牢房,宛如化身斗士。
但见她令人打开房门,将闵崇文拖出去,死死盯着杨侑:“为什么?自知道此事之后,我就一直想问你一句为什么。我杨妘这辈子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待我。
“当年你不足周岁便失怙恃,母亲怜你,长姐怜你,我亦怜你。扪心自问,你我年岁相差虽不大,可我也算尽了作为姑母能做的一切。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杨妘泪珠如串落下:“你偷我的孩子,虐待我的孩子,利用我的孩子,还想让他们去死。杨侑,你到底有没有心!”
杨侑看着她,气若游丝,不绝如缕:“国破家亡,大姑
姑没有能力拯救隋室,却也知道不与李唐为伍,宁可落发出家。你呢?怪只怪你选择了李世民,怪只怪你生的是李氏血脉。”
杨妘讥笑出声,突然觉得无比可笑,就因为这样?仅仅因为这样?所以她就活该被他这般对待,她的孩子就活该受苦受难吗?凭什么!
杨妘目光凛冽,眸中满是恨意,她猛然拔下头上金钗对准杨侑的脖颈刺过去,瞬间鲜血飞溅。杨侑睁大眼睛,似乎完全没想到杨妘会突然动手。他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嘎嘎的声响。
被带至一旁的闵崇文惊骇大叫:“主公!杨妘,你住手。那是主公,是你侄儿L!你疯了吗?”
连公主也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
杨妘脸上血迹点点,她转头看过去:“疯?谁能有你们疯!你也知道他是我侄儿L,那他可有当我是其姑母!他既不仁,我为何不能不义!”
呲,噗。
金钗拔出又刺入,杨妘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杨侑:“我就是选择了圣人又如何?我就是为李家生儿L育女又如何!国破家亡是我做的吗?是我能左右的吗?
“天下动乱,江山易主是因为谁?因为父亲,因为你们这些人,不是因为我!我只是在事后顺应时局罢了。我只是想活,想安慰的活,有尊严的活。
“我没错,我儿L子也没错。错的是你,你该死!”
金钗再拔再刺。
“我让你偷我的孩子,让你虐待悦儿L,让你利用恪儿L,还妄想恪儿L是你儿L子,你做梦!太子说得对,你这种人不配有子嗣,更不配活着!”
说到此,杨妘咬牙切齿,恨意滔天。这人将她将她的孩子全部当做棋子不算,真相大白后竟还想在圣人与太子心里扎根刺。
杨妘浑身颤抖,她不敢想,如果不是太子宽和良善,如果圣人与太子当真因为他的话对李恪的身世存疑,李恪今后会如何。他能有好日子过吗!
杨侑!杨侑这哪里是不想李唐好过,分明是不想她好过。
尤其心思被揭穿,他却还叫嚣着要让悦儿L陪葬!他怎么敢,怎么能啊!
金钗又拔又刺。一下一下又一下。
杨妘的耳朵不断回响着那些话,便是光想想杨侑毒计得逞的后果,她便已经浑身冰冷,如坠寒窖。因此她发了狠,手上动作不停,血液浸染全身亦毫无所觉。闵崇文的呐喊怒吼谩骂等一切声音也好似听不到。
“阿娘!”李恪唬了一跳,连忙跑进去保住杨妘,“阿娘,够了,够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死透了。阿娘!”
李恪声声呼唤,将杨妘的神智一点点拉回来,她这才发现,杨侑身上被她扎出无数细孔,不断有鲜血渗出,而自己也是全身染血。
杨妘脸色煞白,浑身抖动。说实话,这一刻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活了三十年,她历经国破家亡,从公主到皇妃,自认见过的也不少,寻常亦处置过下人。可亲手杀人还是头一回,这人还是她的侄儿L。
杨妘手一抖,金钗落地,她闭上眼,终于放声大哭,泣泪不止。
李恪却松了口气,能哭出来便好,宣泄出来就好了。
唯有他知道,自从他对李承乾坦白,有在李承乾的帮助下,对李世民坦白,对她坦白开始,她就一直强忍着。强忍着愤怒,强忍着怨恨,强忍着担忧,强忍着恐惧。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而今,她终于手刃仇人,也终于能放肆哭出声。
李恪抱紧她,任由她满身的鲜血沾染到自己身上,他一遍遍喊着阿娘,一遍遍安抚。
阿娘,你还有我。
阿娘,你也还有李悦。
阿娘,会好的,我们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第151章
如今的牢房已然是满目殷红,触目惊心。而杨妘的哭声又是如此悲痛欲绝,在场之人无不动容。长孙氏偏过头去,不忍再看,李承乾亦是感触良多。
这一夜,李恪与杨妘宛如历经劫难,重获新生。这一夜,李承乾一手挽着李世民一手挽着长孙氏,死活不肯离开。
李世民十分无语:“你都多大了,还当自己是三四岁的孩子呢,比雉奴还黏人。走走走,回去就寝去。你不睡,我跟你阿娘还要睡呢。”
李承乾出乎意料地没有怼回来,只是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
李世民有些讶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承乾摇头:“没事,我就是很庆幸。庆幸被设计调包被偷走的人不是我。”
被偷走的李悦,此生最重要的时光都活在杨侑的控制之下,承受着杨侑的冷言冷语冷暴力,压抑天性,不得自由。就算现在解脱了,可那些记忆犹在,那些感受犹在,每个午夜梦回,他或许都会想起,成为此后一生的阴影。
被留下的李恪,虽则过了十余年安稳人生,现今也真相大白,好似什么都过去了,一切还如从前一样。可真的能一样吗?他这一年来内心的苦楚与煎熬要怎么算?更别提这中间还隔着李元方一条人命。
即便李元方的死不是李恪所为,却是因为李恪,甚至事后李恪因为种种缘由,种种顾虑,到底压下了真相,按照宋清的要求,做了伪证。
如果李恪是罔顾人命之徒,或是他心性差一些,大可以不必在意。人不是他杀的,他没有动手,甚至他想过要救人,却被宋清阻止,更是攻其不备把他同样踹下湖,他亦不会游水,亦是死里逃生。他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
但他不是,他没有办法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全部摘除出来,然后“原谅自己”、“放过自己”。自那以后,他便一直背负着这个罪孽,而可以想见,往后还会一直背负下去。或许三五年,或许十余年,又或许一辈子。
这些经历,任意一个,若换成自己,李承乾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好似有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李世民与长孙氏亦是心有戚戚。李世民一叹:“别瞎想。不会的,你与他们不同。阿耶怎么会让人将你偷走呢。”
虽是宽慰,却也是事实。
李承乾知道,若换成自己,若当初生产的是长孙氏,李世民绝不用只让她身边带着那么点人,更不会觉得母子平安,表面看没发现任何端倪就揭过去。他必会将寺院里里外外查个清清楚楚,半点蛛丝马迹也不会放过。
李悦能被偷走,虽然根本原因在于杨侑,可换个角度,又何尝不是因为李世民不那么重视呢?
李承乾将李世民又抱紧了两分:“所以我也同样庆幸,我是被阿耶偏爱的那个。”
李世民顿住,目光复杂,这是觉得他对别的子女不好?
李承乾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他觉得李世民这个阿耶当得实在不咋地。既然不重视庶出,为何要生呢?生而不管,这算什么?渣爹啊!但他不能说。
李恪李悦并李祐等所有人都能这么说李世民,他不能。因为他是被偏心的那个,是既得利益者。可要让他放弃这份偏爱,他又做不到。他自私地享受着这份偏爱,并可耻地想要一直拥有。
他做不到舍弃,但他愿意去劝导李世民,让他的偏爱有时候显得不那么让人心碎。
李承乾从李世民怀里抬起头来,坐直身子,握住李世民的手:“阿耶,老裴之前不是传信说他们很快就到了吗?我们一起去接他们好不好?”
李世民:???
他自然明白李承乾这里的“他们”,实际上最重要指的是李悦。可他身为帝王,坐着等不就行了?哪有亲迎的。更何况,素来只听过子迎父,何来父迎子的道理。
他没说话,反倒是长孙氏先开了口:“承乾想去的话,阿娘陪你一起去。”
李世民看向长孙氏,长孙氏身为母亲,更能将心比心,身临其境去感受那份悲痛,也更明白杨妘的凄苦与那个孩子的不易。
她说:“那个孩子过往十几l年确实苦了些,即便如今被带回来,恐怕也是忐忑不安,心慌难定的。他这会儿只怕是既期待又惶恐。
“承乾方才说,庆幸被偷走的不是他。我也庆幸。当年杨侑不过是因为换不到承乾,他最有可能换到的唯有杨妃所出。可若是他能力更强点,若是他有别的选择呢?二哥觉得与恪儿悦儿相比,他更愿意换谁?”
李世民面容严肃,答案显而易见,比起杨妘所出,自然是长孙氏所出更有分量。想到此种情况,李世民心头一梗,对杨侑一伙人的厌恶更重了几l分,稍稍试想着将那个孩子换成承乾,很好,心脏揪得更紧了。
他张了张嘴:“好。”
********
在行宫休整一日,李世民下令启程回宫,却在临近长安的道口歇脚,带着长孙氏等人在十里亭静坐。此地正是南来者入京的必经之路。
李悦与裴行俭并肩而行,裴行俭笑道:“我就说你一定行的,看,你现在不是就骑得很好吗?”
这话有个前提。李悦从前生活在杨侑的眼皮子底下,是未曾学过骑马的。自江都赶往京师,前两日都规规矩矩坐在马车里,可眼见裴行俭与诸玄甲军皆是策马扬鞭,好不快意,未免眼热。
裴行俭察觉他的渴望,便主动提出教他。刚开始学得磕磕碰碰,混在一众骑术上佳的人里面,显得尤为突出。他差点以为自己太笨没这天赋,好在裴行俭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经过多日的练习,他现在已经能自己驱马小跑了。虽然太快了仍旧不行,却已经相当不错。
听到裴行俭的夸赞,李悦无比欣喜,诚心诚意道:“多谢裴二哥。”
从陌生到熟悉,如今他已经能轻松将裴二哥这个称呼叫出口。
裴行俭手持马鞭指向前方:“快到了,再走数里应该就能看到长安城。”
长安,也是他的家。李悦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这一路他都期待着快些到家,快些见到亲人,却在此时生出了几l分近乡情怯之感。他带着雀跃忐忑的心情跟着裴行俭继续前行,没走多远,便见前方浩浩荡荡的队伍。
裴行俭眼前一亮:“是义父的圣驾。义父他们必是在等你。”
李悦双手又紧了两分,在等他吗?
两人再往前,看到一处亭子,厅内或坐或站十余人,最中间那位衣服上还绣着龙纹。
裴行俭翻身下马,又伸手接李悦下马,二人还没入亭,便见一人走过来,笑嘻嘻道:“你便是悦弟吧。听老裴说你貌似阿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李悦怔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裴行俭轻笑介绍:“这是太子,亦是你大哥。”
李承乾朝李悦眨眨眼,张开手臂,抱住他:“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李悦瞬间鼻子发酸,眼眶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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