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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太慌张(枫织)


初圻铭似乎很喜欢武夷山大红袍,连呷了两口才堪堪停止。
他先是用纸巾揩了揩唇角,然后才盖上茶碗,跟初濛说话。
“我听前台说你把我落下的钱包送过来了。怎么,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要对我说的?”
初濛思度了下,回话:“爸爸,对不起。我昨晚不该那么直接带林医生去见您,让您产生了误会。”
“濛濛。”初圻铭艾艾叹了口气,到底是心软了下来,“爸爸能看得出来你对他不一样。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受到伤害。”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您。”
在他面前,初濛足够坦诚,“我是喜欢林医生,毋庸置疑。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造成别人的困扰。爸爸,我希望您给我空间,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我相信。”
这回,初圻铭没有说否认或者打击她的话,而是感叹时光流逝,他所看重的女儿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他想给她足够的空间,但比起空间,他更想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保护她。
两人错过了几年光阴,他有着太多的话想对她倾诉。
“今天就留在云川吧,下午,我们父女俩好好转转。”
初濛何尝不想跟他团圆,听话地点了点头,“好。”
初圻铭让秘书推了所有会议。
下午,初圻铭打算带她去马场。
临行前,商务车上了个仪表不凡的年轻男子。
“濛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集团的商务总监——任鹤忆。鹤忆呢,首都大学毕业,毕业后进修,MBA双硕士。他是首都人,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你们可要好好认识。”
初濛搞不清初圻铭的目的,仅在他的介绍下简单地和对方打了声招呼:“任先生你好,我是初濛。”
任鹤忆较之常人肤色更加冷白,他笑起来如沐春风,“听初总说了,您是他的爱女。很高兴认识你,初小姐。”
一路倒也客套。
约莫四十分钟后,一行人到达平川马场。
这是位于郊区的一所天然马场,平常以富豪名流云集为主,不接待散客。初圻铭是资深VIP,一到这儿,就有工作人员前来接应。
“初先生您好,里面请!”
初濛以前只在电视剧上见过这样一幕。
山峦绿荫,蓝天草地,浸染了诗意的水墨丹青,在大自然的挥毫下展露出原始面目。
许多人身着马术服在场地里驰骋,飒爽英姿的模样潇洒又恣意。
初圻铭换了一身休闲套装,待他们出来后,说:“附近就是清湖,我今天就不骑马了。待会儿上那里垂钓去。”
工作人员递了钓具过去,他笑盈盈地,眉睫万分舒展。
初濛面露难色,“爸爸,你不上场我没有底气,我一点儿不会骑马。”
“不会骑有教练嘛,再不济鹤忆在,他可是马术一等一的好手。”
初圻铭示意任鹤忆上前,“鹤忆啊,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当好她的老师。”
“是,初总。”
任鹤忆落落大方得很。
初濛硬着头皮上马。
“任先生,你不要嘲笑我,我这人胆小,从没碰过这类运动。”
“其实骑马没有想象中得难,你只需要克服心理战线,自然就能拿捏好。”
不得不说,任鹤忆是一位称职的老师。他先是指导初濛做好热身运动,其次才重新让她上马,帮她消除恐惧。
一圈下来,他全程牵绳引导,两人倒也能聊上几句。
初濛有些累了,想去前面休息。
“任先生麻烦你了,我能喝口水吗?”
“当然可以。”
他体贴地伸出一只手搭向她。
初濛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手托在上面。
萧若何临时有事,拜托林润声陪萧远山散心。
萧远山原先的计划是去打高尔夫,转念一想,还是去了久违的马场。
老人家体力不支,没过一会儿就喊心脏受不住。
林润声无法,只得扶他小憩片刻。
这边有工作人员照顾,他当然无须操心。
骑马的兴致没了,他准备去更衣室更换自己的行装。
更衣室在另一边走廊。
连廊外,草地广袤无垠。
他无意间瞭望,目光却被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吸引。
初濛……
以及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两人手搭着手,动作暧昧至极。
林润声心底的情绪一寸一寸被点燃,连带着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下颌线条越发收紧,顷刻间,挑起的眼尾泛着薄薄的红。
他踱步过去,墨色眼眸埋藏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初濛。”
初濛刚才马背上下来,以为自己耳鸣了。
“林医生?”
她看到林润声一身戎装站在她面前。
林润声有意向她招手,“怎么过来也不同我说。你没有回去?”
初濛望望他,第一个反应是避开他的眼睛。
“……嗯,临时留了下来。”
任鹤忆哪能觉察不出一二,同一时间迈步,“你好,我是任鹤忆。”
他礼貌地朝林润声伸手。
林润声大拇指朝上,反扣了那只陌生的手掌,“你好,我是林润声。初濛的,男性朋友。”
他没有称男朋友,亦没有称呼朋友。单单停顿稍许,以舌抵齿,咬住那个重音节。
任鹤忆唇边张开一个弧度,“很荣幸,今天是我陪初小姐度过这段愉快的时光。林先生若是方便,我们可以一起喝个下午茶。”
“可以。”
林润声答应得十分之爽快。
几分钟后,三人在休息区落座。
萧远山直接去客房休息去了。
林润声没了顾虑,自然而然跟他们畅聊了起来。
“任先生,哪里人?”
他没有问对方的职业以及同初濛的关系,淡淡地问了下家乡算是开了话匣。
任鹤忆回:“首都人,在云川发展。林先生,你呢?”
林润声望了初濛一眼。
“跟任先生差不多,目前落脚在云川。”
“哦。那林先生学的什么专业?”
任鹤忆顺话问下去。
林润声道:“医学。随处可见。”
任鹤忆了然于心。
“医生可不是随处可见,好的专家可是一号难求。”他含笑看向初濛,“初小姐,想不到你有这么一位气质出众的医生朋友。看来我以为找人看病,就不必那么犯难了。”
“去医院可不是家常便饭,任先生幽默了。”
林润声目光紧贴初濛,“你待会儿要回去吗?我送你。”
“不了,我晚上住在云川,明天才走。”
实在是初圻铭给她订了间星级酒店,初濛拗不过,决定明天陪他吃个中饭再走。
任鹤忆说:“林先生不必如此紧张,我们同初总一起来,自然要同他一起回去。初小姐身份不一般,晚上去哪儿都不能让人放心。”
“任先生同初濛认识几天了?”
林润声冷不丁冒出这句话,一脸审度地对上任鹤忆。
任鹤忆没开口,初濛先行插话:“林医生,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
“是么。”
林润声低头发出闷哑的浅笑,刚刚的敌意忽地消失于无形。

初濛一头雾水, 苦恼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林润声的身姿舒展了些,连坐姿都有轻微的驰余。他双腿交叠,一只手自如地搭在膝盖上, 奕奕的眼神光慵懒、噙着股笑意。
“方才听任先生的口吻,是跟初濛父亲关系匪浅。敢问任先生是在他底下就职还是有生意往来?”
“承蒙厚爱,我在初总手底下任职, 差不多有三年时间了。”
“哦。”
林润声拖曳了下尾音, 不肖须臾,回复得坦坦荡荡:“任先生打算长期在这里发展吗?”
“林先生怎么会这么问?”
任鹤忆英俊的脸上流露出警惕。
林润声捉起初濛的皓腕,将那只有着青葱般指甲的纤手牢牢扣进自己的掌心,“不瞒任先生,虽说我总是对外宣称是濛濛的男性朋友, 但实际上,我对她心有所属。我想濛濛对我也一样,只是不好意思说。希望你理解。若你在云川继续发展, 日后,我们定会请你喝这杯喜酒。”
……!?
别说任鹤忆了,初濛也蒙了个彻底。她愕然地听着身边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地撒谎,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与往常有半分相似。
任鹤忆终于不再淡定,脸青一阵白一阵, “咳、咳,那恭喜了。”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
林润声得寸进尺,“任先生不是本地人,我作为半个本地人, 东道主的情谊不可免。你若是得空, 改天我和濛濛请你吃饭。”
“不、不必了。那得耽误你们多少工夫。”
任鹤忆离座, “既然初濛小姐有男朋友了, 我再没待在此地的道理。初濛小姐,初总那边需要人陪,我先行一步。”
他大步流星地出走,剩下初濛和林润声两双眼干瞪。初濛如坐针毡,她从不知林医生还有这样的一面。
“林医生,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
她其实从刚上车就明白了初圻铭的用意,但碍于情面,没有说破。况且任鹤忆人不错,就更没有捅破窗户纸的必要。
林润声脸色急转直下,不再是温和、掬礼的模样,反倒是一派克制和隐忍。
“初濛,我不是替你解围,你别误会。”
他心中有气,说到底,不忍对她发作。但不发作不代表气就能消,哪有哪个男人面对此情此景会如此大度。
初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以为林润声只单单对昨晚的事介怀。
“林医生,我今天来见我爸爸,一来是想将皮夹还给他,二来是想就昨晚的那顿饭向他道歉。总归是我思虑不周,不该让你牵扯进来。”
“你以为我是在对令尊耿耿于怀吗?初濛,你就这么不了解我?”
林润声眉头不可抑制地蹙拢几分,鼻翼因为收缩而变得紧绷生硬。
“如果我今天没有撞见你,你是不是就会这个男人发展下去?或者,你认为他不错,可以考虑?”
“林医生,你在说什么?”
初濛微张着口舌,想要反驳他,却想不出更多的言语。
林润声胸口一起一伏,手背因为肌肉的猛然收紧而变得脉络凸起,“你什么时候能够反应再迟钝一点,不需要人提醒?”
“林医生,我……”
这一刻,初濛自知理亏,话落了半截,瞪眼楞神。
林润声微阖双眼,无力地摆摆手,“罢了,我不给你施加压力,你慢慢想。”
初濛叫住他:“林医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林润声扭头,没有打断她。
初濛前进一步,“我哥他,跟你从读书时代就交情不错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回国是因为你?”
风将林润声的衣裳无声吹皱,他颀长的身躯挺立在树荫之下,俊逸绝伦,“你见到他了?”
初濛道:“嗯,早上才见的面。他说,他回国是因为你。”
初濛这才知道,林润声为她做了这么多。
母亲孙竹音生病的日日夜夜,她绞尽脑汁想要凑足那笔高昂的费用。而他,在不伤害她自尊的前提下默默付出。
倘若孙溪亭没有出现,她可能一辈子无从知晓。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林润声没有否认,更不想加重她的思想负担,“不全是因为我。你哥他想回国发展,正好有了契机。而且他放不下你们,回来是早晚的事。”
他避重就轻避开了和孙溪亭的那段关系,初濛被打了岔,没意识到。
“林医生,谢谢你,如果我能早点知道,我或许……”
“或许怎么样?”
林润声截住她的话,迫不及待地想要听更多。
初濛不假思索地开口:“或许会更早地离开。”
他们有着天壤之别,她不该对他抱有幻想。也许只有更早地离开,才能杜绝念想。
他那么好,应当有个旗鼓相当的良人来相配。
林润声想了千万种可能,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
分明是最有温度、水润充沛的红唇,说出的话却一而再地冷漠无情。
林润声紧盯着她莹白、被阳光晒得略显殷红的脸庞,自心底泛起一股冰冷。
——掺杂蚀骨的寒意。
他骨关节错落着并拢,视线触及所处,晦暗之色流转。
初濛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只能从他微妙的眼神变化中感受一二。
“林医生,我说错了什么吗?”
林润声复抬起双脚,挺胸收腹,平视前方,“初小姐什么都没说错。是我越界了。”
他给客房部打电话:“萧老先生醒了吗?我现在上去。”
“刚醒。正要找您。”
林润声头也不回地离开初濛的视野。
在云川的最后一个夜晚,天公不作美,狂风大作,下起了淅淅大雨。
初濛陪初圻铭用完晚饭,倒在酒店的床上,身心俱疲。
此时,电视台正在播报明日天气——
“气象台发布最新黄色预警,今夜起,我市将迎来两到三天强降雨,局部地区暴雨。明日最低气温7℃,最高11℃。大雨伴随西北风,风力3-4级……”
在云川呆了几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天气。
初濛不敢相信,这才刚入秋。
她火速给孙竹音报了平安,并表示大雨天,她并不一定能回去。
“那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做完手术,孙竹音整个人祥和许多。不似从前对初濛恶语相向,多了几分做母亲的温柔。
初濛从中得到安慰,附带着今日的压抑,消了一大半。
编辑果夏发了一条微信过来,是来催稿。
【浮衫,接到通知,请你务必于7号前上交三万字番外。我们提前进入审核。】
7号,莫不就是后天?
这也太快了吧!
比邮件上的时间足足提前一个星期。
初濛赶忙拨了语音电话过去。
果夏接了,态度十分敷衍:“抱歉,浮衫,这是主编的意思,我们都只是按照流程办事。”
“好。”
基于对方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两天,时间很赶,但正好因为大雨禁足在酒店,她应该能做到。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码字。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毫无头绪。
文档上仅有的几百字删了又删。
她百无聊赖去网站上看读者评论。
那个叫“二十四桥明月夜”的人又出现了。
【号外号外,浮衫三次元抓马再现!为了名利,她居然出卖朋友,将朋友卖给已婚中年男人做情·妇……】
此爆料一出,犹如平地炸起的惊雷。
初濛这次没有息事宁人,而是直接在那条造谣帖下回:
【请问楼主是我高中同学吗?不怕我寄律师函?】
她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的身份。
众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期待楼主打脸。
那人却神奇地消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帖。
初濛一条私信发了过去。
【江明月,我知道是你,别装了。】
滴滴,私信瞬间回复了过来——
【怎么着,初濛,我说得不是事实吗?】
初濛没空和她掰扯,开门见山地道:
【我知道你跟顾太太的关系,你为此造谣我很久了吧。找不到你,我自会去找顾太太。哦不对,现在改叫龚女士了。】
她对松诚集团的崩盘有所耳闻。龚青自上次与她谈崩以后,使了其他手段捏住顾松诚的把柄,瓜分了属于她的一部分。
她不怕再去见龚青,反正见几次都无所谓。
江明月被曝出身份恼羞成怒,她有初濛的号码,二话没说直接从网聊变成了电话沟通。
“初濛,你就心存侥幸吧。如若你真的出卖季菀,我会看不起你。我在网上诽谤你是不对,但你当年就做对了吗?思慕闻迁不成找人教训他,可真有你的!”
“所以你在替闻迁报一箭之仇?”
初濛以为她早知道了事实真相,最起码闻迁会告诉她。哪想到他一个字没透露。
江明月挑话:“你可以这么想,好歹我跟闻迁交往过一段时日,为了他跟你作对不算吃亏。初濛,你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看你过得不怎么样我心里才痛快。”
“看来你对他念念不忘。”
初濛陈词性地总结,忽然觉得,跟这种人口舌之争未免好笑。且不说她不屑于对当年的事情做出解释,即便做出解释,江明月对她偏见太深,也只会认为自己在狡辩。
江明月被她这句简明扼要的结论噎住,支吾了半天才想出驳斥的话语——
“初濛,你果然还是和学生时代一样讨厌!”
“谢谢,权当是你对我的褒奖。”
初濛犯不着跟她打嘴仗,倏地挂掉。
江明月之于她,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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