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魔法使把脑花薅秃了(云十九)

“五条老师为人比较随性。”乙骨忧太委婉地解释道。
“这样啊......”黑泽里奈点点头，开始思考起了夏油杰给悟咪起这个名字的原因，难道他们两个有什么交集或者过节不成？
“哎呀！”想到一半，黑泽里奈感觉头顶上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踩了一脚。
是悟咪，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沙发靠背上，在上面转了一圈，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对某个叫“悟”的家伙有点意见，深觉它这只猫猫也被误伤了，于是给每人的头顶都来上了一爪子，最后一jio就踩在黑泽里奈头上。
黑泽里奈把悟咪抓下来，拍了拍它毛茸茸圆嘟嘟的肥屁股——由于手感太好她忍不住多拍了两下:“悟咪，不可以调皮，有客人在呢。”
“喵！”被打屁股的悟咪不敢置信。
猫猫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打猫猫？
太过分了！
悟咪气咻咻地鼓起了猫脸，然后黑泽里奈也享受到了和夏油杰相同的待遇，被悟咪挠了一爪子。
猫猫傲娇扭过脑袋，用屁股对着黑泽里奈，架在鼻子上的小墨镜滑下去一小截，冰蓝色的眼睛在沙发上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屈尊降贵般抬起爪爪，跳到了乙骨忧太的身上。
乙骨忧太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抱住悟咪。
悟咪大爷似地瘫在乙骨忧太身上，雄赳赳气昂昂地抬着小猫脸，朝黑泽里奈释放挑衅的猫猫光波。
哼哼，女银，看到了吧？本喵大王可是很受欢迎的！
要是再敢对喵大王不敬，它就要离家出走啦！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看懂了悟咪的小眼神，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毛豆泥生奶油喜久福。
“好吧，既然如此，这么好吃的喜久福我就留着自己享用吧！”
悟咪:“！”
是喜久福！还是它最爱吃的毛豆生奶油口味！
悟咪眼睛都直了，能屈能伸地跳到黑泽里奈身上，小爪爪拉衣摆，还翻出白白软软的小肚皮给摸，可会了。
黑泽里奈拿着喜久福，撸着猫猫露出胜利微笑。
她就知道，毛豆泥生奶油喜久福就是悟咪诱捕器！
伊地知:“......没想到它也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喜久福。”
黑泽里奈听出了伊地知的言下之意:“还有谁也爱吃？”
“五条老师也爱吃。”乙骨忧太若有所思，“悟、咳，悟咪和五条老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啊？”悟咪这个名字，真的有点烫嘴！
“我也不是很清楚。”黑泽里奈半真半假道，“我最开始是在下水道遇见它的，它帮我收服了下水道的咒灵就不见了，然后我又在涩谷街头的喜久福店里看到了它，老板的说法是......”
黑泽里奈把老板和难缠的大客户之间的故事说了一遍。
说完后，看着大家面面相觑的表情，黑泽里奈忽然福至心灵:“那位客户不会就是五条悟先生吧？”
大家默默点头，然后努力憋笑。
哈哈哈五条老师到底干了什么啊？买个喜久福都能把老板整怨念了，还弄出了个咒灵出来！而且还是同样白毛蓝眼、戴着墨镜、爱吃喜久福的五条猫猫版咒灵！
笑死人了！回去以后绝对要在群里好好宣传一下！
黑泽里奈:“......！”
难怪当时走出店里之后夏油杰笑得那么夸张，难怪要给悟咪起这个名字，原来他早就认出来老板产生怨念的对象就是五条悟啊！
“对了，黑泽小姐。”乙骨忧太想起了什么，“你为什么会给这只咒灵起名叫satoru啊？你以前是见过五条老师，觉得悟咪和他长得很像，所以才这样起名吗？”
黑泽里奈:“......”
说实话，她在乙骨忧太说这句话之后才知道，原来悟咪和五条悟长得也很像。
都怪夏油杰！他起名一时爽，自己却是不得不圆谎火葬场了。
黑泽里奈:“没有，我没见过，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悟咪和五条先生长相方面也有相似之处呢。就是我看到它的那一刹那，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了satoru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乙骨忧太没有怀疑什么，“毕竟是因为五条老师而诞生的咒灵，有什么特殊情况也都挺正常的。”
狗卷棘赞同点头:“鲑鱼！”
黑泽里奈见他们的反应，总算知道为什么夏油杰要让她把下水道收服一级咒灵的事情往悟咪身上推了。
大概是因为五条悟在他们咒术界是很厉害的战力天花板，所以和他关系密切的咒灵，即使表现出某些和普通咒灵不同的异常也属于正常情况。
于是黑泽里奈身为三级咒术师却祓除了一级咒灵这件事，就算这样揭过了，不过伊地知还有一个问题。
“黑泽小姐接触过咒术界吗？或者认识某位咒术师？感觉您对咒术有一定的基础和了解。”
要是一个全然没接触过咒术世界的普通人，忽然觉醒咒力看见了咒灵，肯定不会像黑泽里奈这样表现得这么平静。
伊地知曾经接触过几个半路觉醒的咒术师，黑泽里奈的反应和他们很不一样，她似乎拥有一位引导者，告诉她有关咒术和咒灵的知识。
但是这个引导者知道的咒术相关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很多，否则黑泽里奈不会今天才听说五条悟的名字。
伊地知看得出来，黑泽里奈听他们说起五条悟的存在的时候，脸上的茫然不似作假，她是真的不知道。
面对伊地知的问题，黑泽里奈缓缓眨了下眼睛，知道关键时候到了，她发挥出她毕生的演技:“嗯，也算是有过一次交集吧。十二年前的时候，我遇到了一次咒灵袭击。”
黑泽里奈把她小学的时候坐校车去学校、结果校车突然失控、是一个穿着高专校服的少年及时赶到、救了整车人的经历说了出来，再移花接木一番。
“你们能查得到当时的事情吗？我一直想对那位救了我们的大哥哥说一声谢谢，但很遗憾我一直没有办法得知他的名字。”
黑泽里奈这么问自然不是想知道这个，她在看到夏油杰的时候，就认出了当年救人的就是夏油杰了。
她只是想先试探一下，他们对于当初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这样的话她也好把握分寸、继续编下去嘛。
“可以的。”伊地知仔细问过黑泽里奈事发时的时间地点，输入关键词后，很快就找到了当年处理完祓除咒灵的任务后，递交上来的任务报告的电子版存档。
看清右下角处龙飞凤舞的签名，伊地知突然愣住。
“可以让我看看吗？”黑泽里奈嘴上问着，身体已经凑了过来，快速在平板上扫了一眼。
很好，只有很简单的时间地点，咒灵等级，以及任务完成人的签名，她待会儿可以自由发挥了！
“原来当初救了我们的人叫夏油杰？”黑泽里奈故作惊喜，“他现在还好吗？我能和他见见面，当面和他道谢吗？”
夏油杰这个名字一出，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第16章
对在场的几位刚经历过“百鬼夜行”的亲历者来说，夏油杰的名声毫无疑问是如雷贯耳的。
在夏油杰叛逃的这十年时间，他诅咒师的凶名深入人心，更是在几个月前夏油杰所发动的百鬼夜行中到达巅峰。
提起夏油杰，大家对他的印象清一色的都是疯狂偏激的邪恶诅咒师。
直到现在听到黑泽里奈提起夏油杰曾经救了他们整个校车上的孩子们的性命，他们才恍惚想起，夏油杰在没有叛逃之前，也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没有和高专时期的夏油杰打过交道，虽然心中有所唏嘘，但感触不会特别深。
而伊地知比夏油杰小两届进入高专——在专门培养辅助监督的班级，在夏油杰叛逃前就认识他了，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怔愣的神情。
夏油杰的确是做错了很多事，但他并非代表着绝对的恶，他曾经也是一个相当温柔、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人。
夏油杰后来咒杀了很多人，但这无法抹去他曾经对其他人的那些救赎。当然，即使他曾经救了再多的人，他后来犯下的恶也是不可饶恕的，是无法相互抵消的。
伊地知沉默地推了推眼镜:“我很遗憾，黑泽小姐，夏油先生他叛逃咒术界，已经在两个月前被处决了。”
对于夏油杰的这个下场，黑泽里奈并不惊讶，她也差不多猜到了。
毕竟他都大张旗鼓地提出要“消灭所有普通人创造咒术师的乐园”这种标准的反派宣言了，既然现在普通人的世界一片和谐，那夏油杰的“大义”自然是失败了，成王败寇，失败的大反派也就只有被关押或者处决两种下场了。
面上黑泽里奈却是震惊地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的样子，低声喃喃:“原来是这样啊，真没想到......”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其实别说乙骨忧太、狗卷棘和伊地知了，连夏油杰这个当事人都忍不住惊讶。
他从来没听黑泽里奈说起这件事。
没想到当初他们还有这样一番交集。
十二年前的事情，夏油杰那个时候十五岁，还是高专公认的“好学生”（和问题儿童五条悟对比起来），他除了在高专上课，也有接很多祓除咒灵的任务，由于类似的任务太多，对于黑泽里奈所说的那件事，夏油杰几乎完全没有印象了。
但就是这种他记都不记得的小事，却是被黑泽里奈一直记在心上，现在想想，最开始黑泽里奈看到他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应该是当时就认出他了吧。
虽然黑泽里奈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是想要隐瞒他和直播间的存在，但是夏油杰看得出来，黑泽里奈说起“想要和他当面说一声谢谢”的时候是认真的，她是真心想要向他道谢，并且记了这么多年。
夏油杰心中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温温的涨涨的，这种情绪对夏油杰来说有些陌生，但也并不完全陌生，因为曾经他每次在祓除咒灵后受到来自被帮助者的感激后，都会产生类似的情绪。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帮助他人并受到正面回馈的高兴和满足，慢慢被更多杂七杂八的负面情绪所侵占。
吞噬咒灵玉的恶心、越来越繁重的任务、同伴们的牺牲、猴子们丑恶的嘴脸......
夏油杰紫黑色的眼睛恍惚了一瞬，又很快重新变得坚定冰冷起来。
正是因为有猴子的存在，才会造就现在咒灵横生的局面，他依旧坚定自己的大义。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他能刚好救下里奈，还真是缘分呢。
夏油杰抬眼看向黑泽里奈，黑泽里奈也刚好若有所觉地偏头朝夏油杰看过来。
夏油杰似笑非笑地抬了下眉:没想到你还挺能藏事。
黑泽里奈回给夏油杰一个眼神，两人眉眼官司交换了两回，伊地知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问黑泽里奈:“黑泽小姐，所以你对咒术界的那些了解，就是当年从夏油杰身上了解到的吗？”
“是的。”黑泽里奈确定了当时的任务报告上没有什么细节内容后，就开始自由发挥了，“当时我吓坏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看到了咒灵，夏油先生当时大概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和我说了一些有关咒术界的事情。”
伊地知了然地点了点头。
难怪黑泽里奈对咒术界一知半解，原来是曾经被牵扯进了咒灵事件中，这就说得通了。
伊地知紧接着又问了黑泽里奈一些有关她术式的事情，还补充说:“黑泽小姐不需要说的很详细，差不多登记一下大致的类型就可以了。”
毕竟术式的具体用法也算是咒术师个人的隐私，咒术师有选择是否术式公开的权利。
如果黑泽里奈是突然冒出来的一级及以上的咒术师，那么咒术高层肯定不会放心，大概率会用一些手段让黑泽里奈把她的术式完完整整交代清楚，以免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但黑泽里奈不过堪堪三级，属于不上不下、不需要警惕也不需要拉拢的等级，直接随大流处理就好了。
既然如此，黑泽里奈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是属于召唤类的术式，我打败了咒灵之后就能将其封印成卡牌，然后等需要的时候再召唤出来。”
乙骨忧太好奇地问:“所以悟咪也可以封印成卡牌的样子吗？”
“可以呀。”黑泽里奈点头看向悟咪，等她看清它在做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陡然凝固。
“satoru！你在干什么！！！”
黑泽里奈拔高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由于她喊得名字和某人过于一致，沙发对面的三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然后朝着悟咪看去。
只见这只神气十足戴着小墨镜的小猫咪，正蹲在沙发旁边的角落里欢快地吃着喜久福。
之前黑泽里奈只给它了一块喜久福，结果这只捣蛋猫猫把她当时在涩谷买的那一大盒喜久福都从抽屉里翻了出来，偷偷摸摸拖到角落里。
一只猫哼哧哼哧把整盒喜久福全都吃完了，除了猫脸上沾到的碎屑，一点喜久福渣渣也没留下，只剩下满地被扯开的包装纸袋子。
看着一地的狼藉，和吃饱喝足舔爪爪的悟咪，黑泽里奈额角蹦出一个黑色十字。
“太可恶了！悟咪你怎么可以吃独食！”她本来还准备当下午茶的，结果一个喜久福也没来得及吃，就被悟咪吃光光了，还弄得地上一团乱！
黑泽里奈气咻咻抓起她的网球拍，追着悟咪要打它屁股，网球拍都快被她挥出残影了。
悟咪敏捷地跳起来，在屋子里面灵活地窜来窜去。
一人一猫上演了一出“它逃她追它插翅难飞”的人猫大战。
最后悟咪一个不慎，踩到了一滩地上的水，脚底打滑猫猫劈叉，又因为刹不住车咕噜咕噜摔了出去，刚好卡进了喜久福的盒子里，进退两难，出不来了。
“喵喵喵？？？”
悟咪大半截身体卡在喜久福的空盒子里，只剩下半颗茫然的脑袋和无助的猫尾巴露在外面，怎么划拉四只小爪爪都出不来，脸上的小墨镜也掉了大半，露出一双懵圈的冰蓝色猫眼。
“哈哈哈哈！”黑泽里奈叉腰大笑，“叫你偷吃喜久福，现在卡到喜久福的盒子里出不来了吧？”
夏油杰收起刚才在地上倒水的瓶盖，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乙骨忧太几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俊不禁，离开的时候都是扶着笑疼了的肚子离开的。
而当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告辞离开后，他们立刻打开了群聊，仔仔细细把悟咪的事情说了一遍，顿时引起了他们另外两个同班同学禅院真希和胖达的又一轮的哄堂大笑。
四个学生嘲笑够了，见他们的群主五条老师一直没冒泡，于是疯狂@他，以确保五条老师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消息！
等还在国外的五条悟因为时差原因终于起床，就看到了手机上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五条悟:？？？
学生们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嗨呀，不愧是他！备受学生爱戴的great teacher五条老师！
五条悟美滋滋点开手机。

看清手机上的消息内容到底是什么之后，五条悟:......？
有一只四级咒灵，长得像他的猫化版，白毛蓝眼，戴着墨镜，还喜欢吃喜久福？
五条悟在群里面噼里啪啦打字:【诶，爱吃喜久福的咒灵？真有品位！我尤其推荐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夹心的生奶油味道超棒，和毛豆绝配！】[1]
狗卷棘秒回:【老师，悟咪也喜欢吃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
乙骨忧太也很快回复:【悟咪吃了一整盒喜久福，把自己吃胖了，卡在喜久福的空盒子里出不来了！】
禅院真希被戳中了笑点:【噗哈哈哈！悟、悟咪，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然的把这个名字说出来的？】
胖达也在群里冒泡:【真希，明天我们也去看看悟咪吧？肯定很有意思。】
禅院真希:【行，反正我明天也没事，正好去看看因为悟那家伙诞生的咒灵到底长什么样。】
大家很快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明天去看悟咪的事情。
被忽视的五条悟不甘寂寞:【悟咪？咦~谁取的名字，我也要去看看！这样好了，等老师我回来了，我们一年级一起来趟团建吧！】
但是除了乙骨忧太回了他一句之外，没有人理睬他，毕竟五条悟至少还要在海外出差一个礼拜，他们现在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哪里有时间等他回来呀？
看着学生们聊的热火朝天的样子，五条悟转头打电话给伊地知:“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悟咪的全部资料！”
伊地知:“......！”
伊地知用他社畜十年的手速，终于在时限范围内，把悟咪和黑泽里奈的资料汇总好发给了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