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魔法使把脑花薅秃了(云十九)

黑泽里奈惊喜地捂住嘴，抓住旁边的夏油杰疯狂摇晃着他的肩膀:“夏油君，你看到了吗？六十万金币，相当于六千万日元，四舍五入就是一亿日元！我暴富啦哈哈哈哈！”
夏油杰:“......”
在他这个只能分到六百金币的人面前炫耀，真的好吗？
夏油杰叹了口气:“里奈，我真是羡慕你啊。记得我以前有个客户，我辛辛苦苦帮他祓除了好几次咒灵，才从他身上筹集到一亿五百万日元呢。”
黑泽里奈的笑容逐渐呆滞:“......多少日元？”
夏油杰双手拢在袈裟宽大的袖口里，像模像样地摇摇头:“只有一亿五百万日元，很少对吧？就是赚个辛苦钱。”
黑泽里奈:。

“你们咒术师这么赚钱的吗？”
黑泽里奈猜到咒术师会很赚钱，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赚钱，动辄以亿为单位？！
夏油杰摸了摸悟咪的毛茸茸的大脑袋，差点猫猫被挠了一爪子，躲开后又继续伸手摸:“一级及以上的咒术师都很赚钱，要不要考虑往咒术师的方向发展？以里奈你的资质，全力以赴一年，我保证让你月赚一亿。”
夏油杰看好黑泽里奈的咒术天赋，一直想要好好培养她，将她的潜力和才能彻底发掘出来。
只可惜黑泽里奈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咒术师，比较咸鱼，没什么上进心，要别人推两下才勉勉强强动一下，也只有在能赚到钱的时候，才会变得主动起来。
所以夏油杰准备改换策略，用钱来诱惑她上进。
然而这次，夏油杰又失败了。
“那还是算了吧。”黑泽里奈一听需要她“全力以赴”这四个字就知道不好，“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轻轻松松，每两天只需要直播两三个小时就能够赚到钱。”
比起她现在的直播工作，全力以赴一年成为高等级的咒术师、然后忙忙碌碌地奔波在祓除咒灵的路上，后者的性价比显然太低了，她才不干嘞！
黑泽里奈想起了什么:“对了，夏油君，你十六岁的时候是不是就开始做祓除咒灵的工作了？”
夏油杰:“我十四岁进入高专之后，就开始接任务了，怎么了吗？”
黑泽里奈:......！
十四岁？那不是童工吗？
黑泽里奈又问他:“你工作忙吗？”
“挺忙的。”夏油杰微微颔首，“咒术师人手不足，特级咒术师更少，夏天最忙的时候我一天完成过九个任务。”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这下子完全不羡慕夏油杰以亿为单位赚钱了。
同时天涯打工人，钱不是好赚的啊。
夏油杰还没度过青春期就踏入了这么卷的行业，也难怪他心态出了问题，变得这么极端了。
黑泽里奈唏嘘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快要被身边的学霸同学们给卷死了，毕业后又在金融投行卷生卷死，压力大，每天一睁眼面对的就是永远也干不完的工作，上了一年的班却跟老了十岁似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心态差点就要崩了。”
“幸好，直播系统为我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现在终于过上了我梦想中的轻松平和的生活，原本急躁压抑的心态也调整过来了。”
黑泽里奈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夏油杰鼓励道:“我们以后一起快乐躺平吧！”
黑泽里奈感觉夏油杰就是在卷生卷死的环境中愈发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等他尝试一年半载的躺平享受的生活之后，再回想他“消灭普通人创造咒术师乐园”的理想，肯定又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的。
夏油杰:“......”
本来是他想要劝黑泽里奈努力上进的，怎么又变成黑泽里奈劝他快乐躺平了呢？
夏油杰看向黑泽里奈，黑泽里奈看向夏油杰，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价值观存在着某些差异，并且都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两人用眼神默默对峙的时候。
被忽视了的悟咪不甘寂寞，高高跳起来，跳到了夏油杰的脑袋上，啪叽啪叽踩着他的头。
夏油杰把悟咪从头上抓下来，微笑着抢走了它的墨镜，戴在了自己的脸上，下巴一抬，挑衅意味十足。
“喵！！！”
被抢走了墨镜的猫猫生气炸毛，冰蓝色的眼睛冒出愤怒的小火苗，亮出银亮银亮的爪子，凶狠兮兮地朝着夏油杰扑了过去。
一猫一人又又又打成了一团。
黑泽里奈往后挪了挪撤到安全地带，捂嘴偷笑。
他们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把悟咪带回家的，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功夫，悟咪和夏油杰就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
夏油杰给悟咪起了这么可爱的名字，晚上还带它一起睡觉，但偏偏就是喜欢撩拨它。
而悟咪呢，她摸毛毛没问题，但偏偏就是不喜欢给夏油杰摸，夏油杰一摸它就要亮爪子。
一人一猫怪好玩的，看得黑泽里奈不亦乐乎。
黑泽里奈开始思考起了要不要高价购买一台能够拍摄出灵魂体和咒灵的特别相机，这样的话就可以把他们幼稚的表现全都拍下来留作纪念啦！
“叮咚——”
就在夏油杰和悟咪从客厅打到厨房，门铃声突然响了。
黑泽里奈有些奇怪是谁会在中午两三点钟的时候过来。
难道是隔壁的冲矢先生又过来试探了？
黑泽里奈走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两个她不认识的少年。
左边的少年眉目清秀，有着很深的黑眼圈，右边的少年顶着一头白毛，拉高的衣领遮住了下半张脸。
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
黑泽里奈的视线扫过他们衣服上的金属扣子，上面刻有繁复神秘的花纹，夏油杰曾给她科普过，这样的扣子是咒术高专的校服所特有的纽扣。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迟疑:“请问你们是？”
“我是乙骨忧太，这位是狗卷棘，我们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学生。”黑眼圈很深的少年带着两分腼腆三分礼貌和五分考量。
得到确定答案，黑泽里奈心一沉，脑海中开始回放起了昨天下水道塌了的事情。
是、是来找她赔钱的吗？
黑泽里奈脸上不由得带出了一丝心虚的神色，被细心地乙骨忧太捕捉到了。
乙骨忧太想起伊地知先生和他科普的那些有关诅咒师集团的事情，眼中划过审视的神色:“请问是黑泽小姐对吗？您昨天下午两点至晚上六点期间，是否出现在了涩谷西侧区域的下水道附近？”
“是我。”黑泽里奈沉痛点头，心痛她即将要飞走的小钱钱，“请问需要我赔多少钱？”
怀疑黑泽里奈可能是未登记在册的诅咒师、做好防御姿态蓄势待发的乙骨忧太:“......？”
这反应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第14章
昨天晚上，乙骨忧太前往涩谷的西侧下水道执行祓除一级咒灵的任务，结果发现下水道的咒灵被人捷足先登。
对方还没放帐，祓除咒灵后就大咧咧走了，却是苦了后来赶到的乙骨忧太，被不堪重负的塌了的下水道压了个正着，最后一件校服也因此报废了。
——因为五条悟去海外出差了的缘故，东京地区祓除高级咒灵的任务大多压在了乙骨忧太身上，他的实力还没彻底恢复到特级水平，在任务中难免受伤，穿在身上的校服也不能幸免，陆陆续续报废了。
新校服的制作速度比不上报废的速度，以至于乙骨忧太今天只能借狗卷棘的校服穿上。
对于那位提前一步将一级咒灵祓除的咒术师，乙骨忧太本来没有想太多，只以为对方大概是碰巧路过现场的普通咒术师罢了。
直到后来听到伊地知先生的科普之后，乙骨忧太才知道，目前在东京的一级咒术师不超过五个，而等调查后发现不是他们干的，那就很可能是未登记在册的诅咒师。
尤其对方不放帐、不顾忌是否会暴露伤害到普通人的作风，更像是诅咒师了。
东京地区突然出现能够祓除一级咒灵的诅咒师，上头立刻重视起来，命令伊地知他们连夜调查涩谷地区的监控录像，最后锁定了黑泽里奈。
于是今天，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就接到任务，前来调查清楚黑泽里奈的底细，必要时刻还得动用武力将人带回看管。
见伊地知顶着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脸慎重地交代任务情况，乙骨忧太和狗卷棘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清楚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从车上下来，站在黑泽里奈家门口，做好了防御准备，按响了门铃。
紧闭的房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白发绿眸的年轻女子从屋子里探出了半个身体。
在看到黑泽里奈的那一刹那，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垂在身侧的手警惕地蜷了蜷。
他们涩谷下水道附近的监控录像中看到了黑泽里奈的身影，在车上的时候也翻看过她的资料，但到底还是和真人面对面不一样的。
当黑泽里奈真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们能够更加真切地感受到那份隐隐的压迫感。
黑泽里奈很高，甚至比乙骨忧太还要高一点，银色的直长发凌厉地垂着，五官立体面无表情，看上去很不好接触，尤其是当被她那双墨绿色的瞳仁盯住的时候，天生就带给人一种被野生动物锁定的危险感。
而凝聚在她周身的咒力不算很多，顶多也就是三级咒术师的水平，在准一级的狗卷棘和准特级的乙骨忧太面前显然是不怎么够看的。
但是乙骨忧太敏锐地有一种直觉，黑泽里奈表现在外的这些咒力，其实只不过是她真正实力的一小部分的体现而已，这份未知的神秘反而让乙骨忧太更加警惕。
虽然当黑泽里奈开始说话、脸上的神情生动起来之后，原本的那种外貌上的威胁感就消失了大半，但是乙骨忧太和狗卷棘的警惕心一旦被激了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乙骨忧太不动声色地和旁边的狗卷棘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表明身份和目的之后，果然发现面前的黑泽里奈露出了些许心虚的神色。
两人严阵以待，狗卷棘的手落在了拉高到鼻子的衣领的拉链上，乙骨忧太反手握住了背在背后的长刀刀柄，做好了对方非暴力不合作的战斗准备。
然而下一秒，严阵以待的二人就听到黑泽里奈一脸沉痛地问他们要赔多少钱。
乙骨忧太:......？
狗卷棘:......？
乙骨忧太没反应过来黑泽里奈的意思，一脸茫然:“赔钱？赔什么钱？”
狗卷棘也疑惑地用饭团语问出声:“海带？”
黑泽里奈也很是不解:“昨天我不是不小心把下水道弄塌了吗？你们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来找我赔钱的？还有，‘海带’又是什么意思？”
茫然三人组在门口默默对视着，企图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呃，我们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昨天的情况，应该不涉及赔偿的事情？”乙骨忧太用征询的小眼神看向旁边的狗卷棘。
狗卷棘犹犹豫豫地表示肯定:“鲑鱼......”
得到同伴的肯定后乙骨忧太点了点头，对黑泽里奈解释狗卷棘的饭团语:“狗卷同学的术式和语言有关，为了安全起见，一般情况下只会用饭团的材料名说话[1]，鲑鱼就是表示肯定的意思。”
黑泽里奈一听他们没想让她赔钱，脸上顿时带上了笑:“不用赔钱真是太好了，我还想攒攒钱买房呢。你们想了解什么事情？我们进来说吧！”
黑泽里奈热情地把两位小少年引进门。
只要不让她赔钱，一切都好说！
这下却是轮到乙骨忧太和狗卷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要是对方冷脸、挑衅、开打，他们都不在怕的，可黑泽里奈这么热情有礼貌地请他们进屋，还给他们倒水，进入正儿八经的社交状态，他们不由得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毕竟乙骨忧太以前一直有里香跟在身边，为了保护他人的安全自动远离人群，而狗卷棘更是只说饭团语，两人都不怎么擅长和别人交流。
尤其是，黑泽里奈虽然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比较的恶人颜，但如果对方真的是诅咒师的话，态度应该不会这么好吧？
这让乙骨忧太有些不好意思说出高层对她是诅咒师的质疑，要是冤枉了人家多不好啊。
见乙骨忧太和狗卷棘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不说话，黑泽里奈主动问他们:“辛苦你们跑这一趟，请问你们想问我什么？”
“不辛苦不辛苦……事情是这样的。”没办法指望只能说饭团语的狗卷棘，乙骨忧太只能自己开口，他尽量委婉。
“因为黑泽小姐您没有在咒术联盟登记，昨天却又突然出现在我们的任务现场祓除了咒灵，而且还没有放帐，所以高层对您的身份有些疑虑，便让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原来你们还有个咒术联盟！”黑泽里奈露出恍然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是前几天刚刚发现自己的能力，很多事情都在摸索阶段，也不知道原来成为咒术师之后还要去登记。请问一下是要到哪里登记啊，我现在去补上可以吗？”
“诶，竟然是这样吗？”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征得黑泽里奈的同意后，便把等在外面车里的伊地知先生叫了进来。
他们也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事情，还是让伊地知先生来处理吧。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伊地知带着他的平板电脑进来了。
他在了解过黑泽里奈的情况之后，在网上先给她做了一个登记。
“黑泽小姐，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伊地知推了推眼镜，“目前您的咒力水平是三级咒术师的水平，您是如何祓除昨天下水道中的一级咒灵的呢？”
黑泽里奈刚想要说些什么，一道白色的影子窜了过来，是悟咪踩在了她的腿上。
夏油杰站在厨房门口，指了指悟咪的方向，用口型给黑泽里奈提示:推到它身上。
黑泽里奈秒懂，开口将敏感地往厨房方向看过去但什么都没能发现的乙骨忧太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不是我祓除的，是它。”
黑泽里奈将悟咪抱起来，白色毛发、墨镜、以及墨镜下的冰蓝色眼睛的熟悉搭配，让在座的几人都忍不住侧目。
“这是......一只四级咒灵？”乙骨忧太迟疑地问。
“它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四级咒灵。”黑泽里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悟咪是一只很神奇很厉害的猫猫咒灵！”
悟咪？？？
“噗——！”
乙骨忧太、狗卷棘、伊地知有一个算一个，齐刷刷喷了，震惊的眼睛一个睁得比一个大。
“咳咳咳！”乙骨忧太华丽丽被呛到了，咳嗽了好一阵才终于缓过来，“它叫什么？”
“satoru呀。”黑泽里奈不明白他们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很可爱的名字不是吗？”
“satoru？可爱？？？”
又是一轮喷水声和咳嗽声齐飞。
黑泽里奈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触及到你们咒术师的禁忌了？”
好哇，原来夏油杰给悟咪起名字的时候就没安好心，难怪悟咪和他这么不对付了！

“也不是什么禁忌。”乙骨忧太挠了挠脸，“就是我们五条老师也叫这个名字。”
“五条老师？”黑泽里奈听夏油杰跟她讲过御三家，五条悟的名字却是没听他说过，“所以他叫五条悟？他在你们咒术界很出名吗？”
“对，五条老师是最强的咒术师，也是我们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班主任，实力强，长得帅，对学生也很有耐心，帮了我很多。”
乙骨忧太对将他从泥潭中拉起来、引领他走向一条截然不同的前路的五条悟无疑是相当感激和崇敬的，一说起五条悟就有点收不住。
黑泽里奈听了一耳朵的彩虹屁，恍然:“真是个强大又靠谱的老师啊！”
黑泽里奈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成熟稳重、人狠话不多的老师形象。
乙骨忧太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用“靠谱”来形容五条老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狗卷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双手在身前打了个一个大大的叉:“木花鱼！！！”
伊地知默默低头，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五条先生的实力的确是很靠谱的存在，但是五条先生本人和靠谱这个词并不怎么能搭得上边啊。
在厨房门口旁听的夏油杰，也狠狠抽了抽嘴角，额头上落下三条黑线。
悟......靠谱？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黑泽里奈扫过他们的表情，迟疑地问:“我又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