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魔法使把脑花薅秃了(云十九)

掉在地上的，赫然是一张咒灵卡牌。
黑泽里奈狐疑地把这张卡牌捡起来，发现是一张她之前从来没见过的卡牌。
“咦？公主殿下？”黑泽里奈念着卡牌上面的名字，奇道，“怎么还有咒灵起这么一个中二玛丽苏的名字啊？哈哈哈——”
黑泽里奈笑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等一下。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五条悟就在用一种想要刀人的语气叫她“公主殿下”。
当时她没有多想，只以为五条悟突然抽风油腻了一把。
但是她身上又这么巧的，出现了一张名为“公主殿下”的特级咒灵卡牌。
“难道？！”
黑泽里奈睁大眼睛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咒灵卡牌上戴着皇冠、眼眸猩红的魔女形象，怔在原地。
原来现在这个“幸运”的结果，是环环相扣的巧合所组成的最终结果。
如果假夏油喂给里奈的咒物不是特级咒灵的残骸而是术师的残骸，如果里奈的术式不是将咒灵封印，如果里奈没有及时恢复特级实力强过这只特级咒灵的话......
只要以上有任何一个可能性出现了偏差，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就不会是黑泽里奈了。
后怕和恐慌的情绪席卷而来。
五条悟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黑泽里奈。
他声音有些闷闷的：“所以我才不油腻呢，都是那个冒牌货的锅！”！

黑泽里奈下意识就想要推开他,但是又迟疑了。
因为黑泽里奈敏锐地察觉到，五条悟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好像突然变得有点脆弱起来......
不过这个念头在刚在黑泽里奈脑海中闪过，就被黑泽里奈撇开了。
像五条老师这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人,又是最强又极度自恋自信，怎么可能会产生类似于脆弱的情绪嘛。
大概率是她感觉错了吧。
紧接着,黑泽里奈就听五条悟闷闷地说：“所以我才不油腻,都是那个冒牌货的锅！”
黑泽里奈愣了愣,不由失笑。
他竟然还在对这种小事情耿耿于怀！
不过，的确是五条老师的风格画风！
黑泽里奈：“抱歉啊五条老师,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公主殿下”什么的，只是那个咒灵的名字而已。
五条老师和前邻居冲矢昴，还是不一样的！
五条悟嗅觉灵敏地追问：“你当时说‘你们三十岁的男人都’，你们的们是谁？”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有别的男人抢先一步这样叫过黑泽里奈吗？警觉.jpg
“哦,就是在米花町的时候住在对门的那位冲矢先生，他也喜欢叫人公主殿下。”
“那个粉头发的小眼睛？”
五条悟眯了眯眼睛,当即就是噼里啪啦一通输出。
“那眯眯眼看上去勉强还算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说话这么油腻,都三十多的中年男人了,还叫人公主殿下,当他活在中二少年漫里吗？真是人模狗样,斯文败类,道貌岸然——”
黑泽里奈：“......”
“停停停。”黑泽里奈没想到五条悟会突然反应这么大,被他一堆成语砸的头疼，赶紧叫停，“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她就是赶巧了随口吐槽一下，完全不至于上升到这种恶劣的地步。
冲矢昴是FBI,人品肯定是有保障的，再加上他大概率是美国人，说话比较西化也是正常情况。
黑泽里奈试图为冲矢昴正名：“冲矢先生当时估计只是在开玩笑吧，逗小孩子玩呢。”
五条悟刚听到黑泽里奈前半句话的时候，心中绿色的小火苗biu得一下蹿得老高。
不过等听到黑泽里奈后半句话之后，五条悟又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追问：“逗小孩玩？”
黑泽里奈：“对啊，就是当时我搭冲矢先生的顺风车一起去警视厅接少年侦探团的那些孩子们回家，刚好听到冲矢先生叫灰原‘公主殿下’。”
五条悟了然地点点头。
原来是在叫个小鬼，不是在叫里奈，那没事了。
黑泽里奈瞅瞅五条悟脸上显而易见放松下来的表情，有点不明所以。
他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这么关注？
还有一堆重要的事情没解决呢，比如他们现在被关住的地点，比如外面夏油杰他们的情况，比如假夏油筹谋这么大一个局背后的真正目的，比如他们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想到这里，黑泽里奈顿时产生了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
她推了推五条悟的肩膀：“行了，赶紧起开，该做正事了。”
黑泽里奈之前感觉五条悟的情绪不太对劲，猜想他可能是在担心自己刚才差点被咒灵占据身体的事情，所以要和她来个大难不死的庆祝拥抱。
不过现在看五条悟还有心情东拉西扯，想来是没事了。
五条悟断然拒绝：“不要，里奈你刚才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黑泽里奈一顿。
五条悟：“里奈你之间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你那双完全变了模样的眼睛，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咒物占据了身体和意识，气得我想直接毁灭世界了！”
五条悟用抱怨的口吻说着可怕的话。
黑泽里奈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怎么都想毁灭世界了啊？不至于不至于！”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五条老师。”
五条悟的话夸张是夸张了点，不过黑泽里奈能够听出其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意。
所以刚才她觉得五条悟的情绪突然变得有点脆弱，也并非是她感觉错了。
因为他很担心她，甚至有点后怕，怕她真的被咒物占据了身体，再也回不来了。
黑泽里奈心中一暖。
五条老师真是一心为学生着想的好老师啊！
“最受欢迎的教师”头衔名至实归！
黑泽里奈大为感动：“谢谢你，五条老师，别担心了，我没事的！”
五条悟叹了口气：“有了刚才这么惊险的一出，里奈你让老师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要知道只差那么一点点，老师我就不得不在继‘亲手杀死自己的挚友’之后，达成‘亲手杀死自己的学生’的双杀了诶。”
黑泽里奈心中一突。
是啊，要是她彻底被咒物占据了身体主导权的话，最后的发展恐怕就像五条悟说的这样了。
黑泽里奈是认同五条悟的做法的，她宁愿干干脆脆的死，也不愿意苟延残喘地看着咒灵占着她的身体胡作非为。
只是她倒是能干脆利落地安心闭眼了，对五条悟来说，却无疑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虽然五条悟是咒术界的最强，他也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呀，而并非但维护咒术世界平稳安全的工具。
当初夏油杰叛逃、五条悟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是挚友，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的样子，但其实心里肯定也是很难受的吧。
新事叠加旧事，难怪五条悟这会儿情绪波动这么明显。“五条老师......”黑泽里奈自以为窥见了五条老师脆弱的心事，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开解道：“虽然中间难免有所波折，但是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呀，这不是已经很幸运了吗？所以不要难过了。”
五条悟缓缓眨了眨眼睛。
他在难过吗？
紧接着，五条悟就发现，黑泽里奈就着拥抱的姿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姿势怪亲昵的。
五条悟当即决定，为了不辜负学生的贴心安慰，他就是有在难过！
五条悟心安理得地把下巴搁在黑泽里奈的脑袋上：“里奈得弥补老师的精神损失才行！
黑泽里奈：“......怎么补偿？”
五条悟：“里奈保证要保护好自己，不会再让类似的情况发生了！”
黑泽里奈一愣。
她原本还以为五条悟又要开始不着调了呢，没想到他所说的“补偿”竟然会是这个。
黑泽里奈又感动了一回。
五条老师真的是太好了，这么关心学生安危！
黑泽里奈很想顺着五条悟的意思点头。
但是五条悟的态度这么真诚和认真，黑泽里奈没办法用自己保证不了的事情来随便哄人。
她实话实说道：“我没有办法完全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只能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的。”
“很好！里奈能有这样的觉悟，老师很欣慰。”五条悟突然松开了黑泽里奈，摸了下她的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成为最强！”
黑泽里奈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等等，什么叫“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成为最强”？
果然，紧接着就见五条悟一拍手：“现在开始训练！里奈你现在刚晋升到特级水平，正是急需巩固和提升实力的时候。”
“等老师带你成为最强之后，我们师生二人打遍天下无敌手，一切阴谋诡计也就只能灰飞烟灭了！”
黑泽里奈：“......！”
她好像又被套路了！
五条悟：“里奈，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老师的贴心安排感动到了？”
黑泽里奈额头上挂着一滴汗，转移话题：“五条老师，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出去吧？”
五条悟光棍地摊摊手：“但问题的关键是，暂时还没有办法冲破封印呢。”
“我们现在是被封印在了特级咒物狱门疆里，只能从外面打开，被封印的人是无法从里面强行突破的。”
黑泽里奈恍然：“哦，原来是这样，只能靠外面的人来搭救吗？这么看来我昏迷前的做法果然是做对了......”
黑泽里奈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五条悟把耳朵凑过去：“什么做对了？”
黑泽里奈：“夏油他现在，大概率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术式和身高都回来了。”
在羂索用咒物彻底解开了她体内的封印的时候，黑泽里奈直觉不妙，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羂索当时估计以为她被封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时间通风报信，所以也乐得为她解惑，说出了他要封印五条悟的计划。
黑泽里奈听了，当机立断，就在直播系统后台，给夏油杰氪了金。
夏油杰现在的重伤debuff状态，有两种方式可以解决。
一个夏油杰自己去积攒功德值。
另一个是最开始系统就明确罗列出来的方式——氪金一亿金币。
当时黑泽里奈觉得一亿金币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但是勤勤恳恳贩卖咒灵几个月之后，她的账户余额终于突破了一亿大关。
五条悟听到黑泽里奈这么说，却是倏地转过头，不见任何欣喜之意，直切要害：“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黑泽里奈：“......没什么。”
才怪！她付出了她的全部积蓄！
等黑泽里奈好不容易从肉痛中回过神来，却被五条悟的表情吓了一跳。！

黑泽里奈小心发问：“五条老师，你怎么了？”
五条悟定定地看着黑泽里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代价是什么？”
黑泽里奈好不容易劝自己忘记了她的存款没了，这会儿随着五条悟的问题,又再次想起来了。
每天数一遍账户里的一连串零,是她的快乐源泉。
但是现在,她的钱没了，快乐也没有了。
黑泽里奈强忍着心痛：“没什么。”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反问,他苍蓝色的瞳孔中是能够洞悉一切的锐意。
黑泽里奈被五条悟冷冰冰的语气冻了一下。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五条悟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毕竟世界上亘古不变的原则之一就是等价交换，让夏油杰重新恢复原本的身体和实力，必然是要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能达到的。
再加上她刚才没有完全掩饰好自己心痛的情绪,于是就被五条悟误以为她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所以生气了？
黑泽里奈迟疑地瞅了瞅五条悟：“你认为我会以什么为代价？寿命？灵魂？”——电视上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黑泽里奈没说出一种可能性，五条悟的脸色就更沉了一分。
不过不等五条悟按捺不住想说什么,黑泽里奈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嘛？我才没有这么傻！”
要是真的要她抵押寿命或者灵魂之类的，她才不干嘞,钱没了虽然心痛，但是还可以再赚，但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是没了。
在黑泽里奈的笑声中,五条悟对黑泽里奈投以疑问的眼神。
五条悟的确是像黑泽里奈所猜想的那样,误以为她为了让夏油杰复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而这种类似于“起死回生”所需要支付的代价，也多和生命或者灵魂挂钩。
再加上黑泽里奈遮遮掩掩闭口不谈，似乎更加做实了他的猜想。
所以五条悟才会这么生气，气她根本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不过听黑泽里奈这样一笑，五条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想岔了。
黑泽里奈笑了会儿，因为五条悟的这份关心，心中暖洋洋的。
“安心啦，代价是有，不过不是这方面的。”
从黑泽里奈口中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五条悟的面色这才放松下来。
在一时的紧张过头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敏锐：“又是你们不能说的秘密吗？”
“对，简单来说，就是氪金了。”提到这一茬，黑泽里奈哀叹，“是我全部的积蓄啊！”
五条悟恍然。
难怪之前里奈会露出那样肉痛的表情！这就说的通了。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吓我一跳。”五条悟随便摸摸外套口袋，掏出几张卡，往黑泽里奈手里塞：“既然如此，氪金也算我一份！”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看看塞到手上的黑卡金卡：“那，我就不客气了？”
五条悟挥挥手：“不用客气，毕竟我和杰是挚友嘛，总是要出一份力的！”
黑泽里奈不由得为两人的友情感动了一秒钟。
然后她又听到五条悟忽然贼兮兮地笑了。
“所以现在里奈和我，都是杰的债主了！”
黑泽里奈：！！！
“啊这......”黑泽里奈震惊地看向五条悟，“这可真是一个天才的主意！”
她怎么没想到呢，花在夏油杰身上的钱，当然要让他本人来支付才对！
听说特级咒术师接任务很赚钱，以后她就只需要坐等夏油杰上交工资了！
黑泽里奈和五条悟对视一眼，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狼狈为奸的笑容。
“阿嚏！”
夏油杰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夏油杰目前正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状况颇为窘迫。
夏油杰在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的时候，就借口躲到了车站的厕所隔间中。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高一寸寸拔高。
眨眼间，他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成年人体型！
夏油杰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有力手掌，缓缓握成拳，一小片黑色的漩涡涌现。
他的术式，也终于回来了！
短暂的兴奋过后，夏油杰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怎么突然变回来了？
还有就是......
夏油杰低头看了看自己，以及地上撑破的小孩子衣服。
只有系统出品的那双能够使灵魂体实体化的鞋子跟着他一起变大了，其他的衣服裤子全都不能穿了。
夏油杰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厕所隔间中，忽然头疼。
事发突然，他现在上哪儿找衣服来穿？
虽然他可以化为灵魂体，让别人无法看见自己，然后去旁边的商店那套衣服穿。
但是，他最多只能勉强接受上半身光着膀子不穿衣服，绝对无法忍受自己不穿裤子走在外面！
就算别人看不到他，他也过不去心里这一关啊！
夏油杰难得有这种一筹莫展的时刻。
帐内的通信讯号又被切断了，他也没有办法联系上别人......
“笃笃笃。”
就在这时，夏油杰所在的卫生间隔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夏油杰身上的肌肉一瞬间紧绷：“谁？”
外面的人迟疑地顿了顿，声音严肃起来：“夏油同学？”
夏油杰听出来了，是江户川柯南。
竟然被找过来了，该说不愧是名侦探吗。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江户川柯南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江户川，看在我们有相同经历的份上，麻烦帮我带套衣服过来？”夏油杰隔着卫生间隔间的门，报出了他的衣服尺码。
江户川柯南：“......！”
什么叫看在他们有相同经历的份上？
对于夏油杰不是真的小学生这件事，江户川柯南其实早就有所怀疑了。
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份也早就在夏油杰那里暴露了，对方还借此在第一时间把他定位在了有共同“秘密”的同伴这一身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