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魔法使把脑花薅秃了(云十九)

漏壶“......！”
漏壶耳朵和头顶冒出愤怒的灰烟。
五条悟完全忽视了漏壶的愤怒，继续把他往下踩了踩，笑嘻嘻看向黑泽里奈:“里奈酱，你看，这就是特级咒灵哦~要不要摸摸看，近距离感受一下？”
五条悟这是完全把漏壶当做一个教学用具了。
黑泽里奈低头看了看被踩得满身脚印脏兮兮的漏壶，敬谢不敏:“不用麻烦了，我看看就好。”
“也行。”五条悟也不勉强，“这只特级咒灵太弱了，术式也没什么新奇的地方，的确没什么好看的，改天给你捉一只有意思的。”
漏壶:！！！
漏壶再次气到冒火。
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在小看谁？！”
极致的耻辱和愤怒为漏壶带来了力量，他榨干最后一丝咒力，几乎是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四个字。
“领！域！展！开！”
既然五条悟的术式让他碰不到，那就把他拖入必中的领域！
今天他就要用五条悟的死，来传播他们咒灵作为新人类的强大！
漏壶挣脱了五条悟的束缚，一跃而起，头上和两只耳朵喷出炽热的火光，幽深的黑色从漏壶的脚底下开始蔓延，直至形成了一个巨大且闭合的黑色球体中，将他们三个包裹在内。
漏壶带着一身的伤痕和尘土站了起来，摆出手指相抵的姿势，独眼中焕发出邪恶疯狂的紫黑色光芒:“——盖棺铁围山。”
周围的景象再次一变，熔岩和岩浆滚滚，像是被关在了即将爆发的火山中。
“这就是领域展开？”黑泽里奈很是新奇，左看看右看看:“原来完整的领域展开是这个样子的！”
之前她只见过未完成的领域，的确和完整的领域相差不少呢。
“bingo！”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开始了教学模式，“提问！里奈同学，领域展开的五个特征是什么？请回答！”
黑泽里奈:“......”
五条老师怎么和夏油老师一个样子啊，随时随地抽背啊？
五条悟在和她的第一堂课结束之后，给了她几本咒术高专的理论课课本，要求她好好学习，他会不定时抽查的。
当然，她还没有看那些课本，不过她有在夏油杰老师的咒术小课堂学习过领域展开的相关知识。
黑泽里奈回忆了一下，很快凑出了五个知识要点。
“（1）领域展开是用术式和咒力构筑起的生得领域。（2）领域展开的条件是对术式的绝对掌控以及消耗大量咒力作为支撑。（3）领域展开施术者的战斗状态将得到提升。（4）施术者在领域内发动的术式命中率为百分之一百。（5）对抗领域展开的方法是有人从外部打破领域，或从内部用咒力和领域进行对抗。”[1]
“非常标准的答案，满分！”五条悟朝黑泽里奈竖起大拇指，“作为奖励，待会儿五条老师请你吃夜宵，随便点什么都可以！”
黑泽里奈眼睛一亮:“好诶！谢谢五条老师！”
师生两人其乐融融，对面被忽视已久的漏壶:“......”
他做好一切准备要和五条悟战斗个你死我活，结果却发现只有他在认真打架，五条悟却在那边嬉皮笑脸地和女人聊天！
可恶，竟然敢如此小瞧他！
赌上他身为咒灵，身为新人类的自尊——
漏壶在忍无可忍中爆发了:“我要把你们两个彻底烧成灰烬！”
领域内的“火山”随之爆发，以势不可挡之势朝黑泽里奈和五条悟喷涌而来。
五条悟不紧不慢地抬手，放在了脸上的眼罩上:“就像里奈酱刚才说的那样，对抗领域的最好方法，就是我方也展开领域，更出色的术式和咒力量将获得优胜。”[2]
五条悟勾下眼罩，露出他那双像天空一样无限延展的苍蓝色眼睛，在浓密的白色睫毛的映衬下，更显得那双眼睛神秘纯粹，甚至带上了一丝遥不可及的神性。
“领域展开。”
五条悟竖起三根手指，中指朝食指方向弯曲交叠。
“无量空处。”
随着五条悟话音落下，黑泽里奈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空荡死寂了下来。
炙热的岩浆和火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一片黑白色，一圈圈倒映在眼底。
五条悟悠哉悠哉地抱着黑泽里奈走到了此时已经动弹不得的漏壶旁边，漫不经心地将空出来的那只手按在漏壶的脑袋上。
“唔，你这个教学用具还挺好用的，我也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就先点到为止吧。”
五条悟按在漏壶头上的手看上去并没怎么用力，但他偏偏就是这样轻飘飘的，硬生生把漏壶地脑袋拔了下来。
黑泽里奈:“！！！”
徒手摘头！
这就是五条悟说的“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是这么个点法吗？！
黑泽里奈震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她也不想用自己的脸做出这么夸张滑稽的表情的，但她控制不住啊！
随着漏壶的脑袋被拔掉、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他的领域自然也破碎了。
五条悟随手将漏壶的脑袋往地上一丢，发现黑泽里奈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好心伸手将她的下巴托回去，把人放了下来。
“里奈同学，被老师的英姿迷住了？”五条悟美滋滋地自恋着，“平时老师很乐意接收学生们崇拜的目光哦，不过现在不行，因为有件事要拜托一下里奈酱呢。”
黑泽里奈好奇:“什么事啊？”
五条悟指了指地上漏壶的脑袋:“借里奈酱的术式一用，将漏壶封印成卡牌，成为我们咒术高专的教学用具吧！”
特级咒灵毫无疑问是非常好的教学用具呢，尤其是在培养学生们的实战经验方面。
只是特级咒灵很不好控制，以前五条悟打败了特级咒灵之后都是直接祓除了，现在有了黑泽里奈的术式，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以把咒灵封印在卡牌中，咒灵就算再不情愿、再有什么小心思，也只能听从卡牌主人的指挥。
更妙的是，咒灵卡牌的主人并非限定于黑泽里奈一个人，只要在空白的卡牌上写上名字，就能够成为咒灵卡牌的主人。
——为了避免争端和麻烦，黑泽里奈对咒术高层隐瞒了这一点，不过瞒不过五条悟的六眼。
黑泽里奈听完五条悟的诉求，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五条悟之前送给一只防身的特级咒灵，现在还带她看了这么高燃精彩的实战教学，不就是将这只富士山咒灵封印在卡牌中充当教学咒具嘛，小意思！
黑泽里奈上前两步，掏出她的网球拍，对着躺在草坪中动弹不得富士山脑袋比划两下，带着劲风大力挥出——
然而就在这时，一朵巨大的花突然在黑泽里奈面前生长绽放，刚好挡住了这一击。
草坪上顷刻间生长出了一大片绚烂的花田，香气弥漫在鼻尖。
黑泽里奈的大脑恍惚了一瞬，一时间也记不得自己在干什么了，脸颊上浮现出陶醉的红晕:“好好闻的花香~”
五条悟也闻到了花香味，露出了同款陶醉的表情:“是呢是呢，好香~~”
不过五条悟只被迷惑了半秒钟，一拍脸颊回过神来:“不对。”
五条悟第一时间拉住还陷在术式中的黑泽里奈，带着她避开了紧接着而来的下一波攻击。
清醒过来的五条悟很快意识到，还有一只特级咒灵，气息隐藏的很好，似乎是更接近精灵一类的咒灵，以大自然做掩护，趁机伸出一根树枝卷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漏壶的脑袋。
所以这只火山头咒灵，竟然还有同伙吗？
这种等级的咒灵聚集在一起，看来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
有意思。
五条悟轻笑了一声，扛着黑泽里奈朝着那两只特级咒灵遁走的方向追过去。
这个姿势，五条悟的肩膀刚好硌在她的腹部，还一颠一颠的，黑泽里奈瞬间清醒了过来。
想、想吐。
黑泽里奈脸色发绿。
黑泽里奈撑住五条悟的肩膀半直起身体，这才感觉她的胃舒服多了。
“刚才那是咒术吧？富士山咒灵的同伙把他救走了？”
“是哦。”五条悟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好可惜，我们好像追不上了。”
这只咒灵的术式和自然还有植物密切相关，对方故意往密林中跑，气息完全被掩盖了呢。
“诶？”黑泽里奈一顿，突然感觉到夏油杰的位置，正在朝他们这边靠近。
随即五条悟也发觉了端倪，耳朵动了动，朝着密林深处的另一处位置望过去。
那只特级咒灵的气息又出现了。
有人在和对方交手。
会出现在这里的，还有能力和特级咒灵交手的，也就只有杰那家伙了吧？
五条悟顿时笑了:“啊呀，被抢先了。”
五条悟带着黑泽里奈瞬移到了战斗现场。
拦住救走漏壶、长着两条树枝眼睛的特级咒灵花御的人，果然是夏油杰！
夏油杰是一路顺着黑泽里奈的位置找过来的。
毕竟那只火山头咒灵给他造成了这么多麻烦，之前因为那群孩子在，他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现在有机会了，他怎么可能不好好回敬一下呢？
不过夏油杰也没想到，在半路上他发现了属于另一只特级咒灵的踪迹。
而他的目标火山头咒灵，只剩下一颗脑袋，被对方带着跑路。
夏油杰愣了一下，很快猜到了前因后果。
互为同伴的两只特级咒灵吗？还能从悟手下逃脱。
夏油杰感应到黑泽里奈的位置就在附近，那么五条悟肯定也在，于是果断出手拦下了这两只咒灵。
以夏油杰现在的实力，虽然因为缺少了术式加成的缘故打不过花御，不过凭借他特级咒术师的咒力量，将对方拦截下来，在他们的逃跑路线上造成一些麻烦，还是没问题的。
夏油杰和对方周旋了没多久，五条悟和黑泽里奈便赶到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隔空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默契出手，直接把漏壶和花御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漏壶:“......！”
花御:“......！”
都是特级，为什么他们就只能被动挨打？
他们特级咒灵的牌面到哪儿去了？！
这不应该啊！
漏壶和花御被打击到怀疑咒生。
这俩咒灵撞在了曾经的最强dk组合手里，算他们倒霉，更别提还有黑泽里奈在旁边抄着她的杀人网球补刀。
花御不敌，自己都保护不住了，更别提保护漏壶了，在被五条悟的咒力轰飞的时候，手中抱着的漏壶脑袋掉在了地上。
五条悟追着花御去了。
而夏油杰看着掉在地上的漏壶脑袋，笑了笑，顺势一脚大力抽射，踢足球似的将漏壶踢飞了起来。
可怜的漏壶只剩一个脑袋，狠狠撞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又顺着反作用力弹了起来，撞在了另一颗树干上。
漏壶身不由己，乒乒乓乓撞到了好多颗树，脑袋肿成了猪头，最后咕噜咕噜滚落在黑泽里奈脚边。
黑泽里奈低头和漏壶撞懵圈后的蚊香眼对视一眼。
“真可怜啊。”黑泽里奈叹了一声，挥舞着裹挟咒力的网球拍气势汹汹地击打过去。
“咚！”
漏壶再次高速旋转着飞了起来。
终于，漏壶不堪重负地闭上了眼睛，消失在空气中，幻化成了一张咒灵卡牌，颤颤巍巍落在了黑泽里奈手中。
黑泽里奈竖起大拇指:“耶，捕捉教具任务完成！”

夏油杰和黑泽里奈这边,成功收服了只剩下一个头的漏壶。
但是追着花御的五条悟，却是遇上了一点小麻烦。
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了淅淅沥沥的水珠，在不知情人眼中看起来像是下起了小雨一般。
但五条悟的六眼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弥漫在空气中的水雾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咒力,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海洋的气息。
这是术式操控下所形成的结果,能够迷惑人的五感。
“又一只特级咒灵？”
五条悟发出一声嗤笑:“越有意思了。”
刚才那只新出现的特级咒灵给五条悟造成了一点干扰，两只咒灵趁机隐蔽气息遁逃，几乎就要彻底逃开五条悟的追捕了。
“既然如此。”五条悟抬眼,苍蓝色的眼睛精准地望向那两只特级咒灵遁逃的方向，“只能稍微粗暴一点了。”
“术式顺转,苍。”
“术式反转,赫。”
释放着红蓝色光芒的能量球逐渐重合，五条悟摆出释放术式的手势。
“虚式,茈。”
电光火石之间,红蓝色的能量球在剧烈冲突碰撞之下融合成紫黑色的能量团,闪着滋啦滋啦的电光。
五条悟释放出的咒术如黑洞一般毁灭万物吞噬一切的威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所到之处顷刻间被夷为平地、重灾区甚至被炸出一道道深坑。
“轰隆隆——”
附近的黑泽里奈眼睁睁看着这完全超规格的一幕，目瞪口呆。
这、这、这,简直是人形坦克啊！
甚至比坦克的威力还要强！
和震惊的黑泽里奈不一样,夏油杰对五条悟的超规格操作倒是习以为常了。
他轻笑一声:“还是这样乱来啊。”
夏油杰曾有过猜测,认为五条悟当上高专老师以后,或许会变得稳重不少。
比如五条悟现在就不会像他们刚上高专那会儿，成天“老子老子”嚣张自称了。
夏油杰还有点担心五条悟会不会变得像他们那位爱操心的肌肉校长一样“守规矩”呢。
看来完全是他多心了。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分。
幸好没有,要不然他可不敢认了呢。
黑泽里奈觉得夏油杰笑得怪怪的,配上他额头上搭着的那一撮怪刘海,更不像好人了。
黑泽里奈瞅瞅夏油杰:“呐,夏油，你准备和五条先生摊牌了？”
黑泽里奈知道，五条悟的眼睛能够很轻易地分辨出咒力组成和咒力残秽。
所以在今天之前，夏油杰一直有避免在五条悟面前使用咒术，以免被五条悟通过现场遗留下的咒力残秽判断出他就是夏油杰本人。
但是刚才，夏油杰却是没有再避讳了，不但光明正大地在五条悟面前使用咒术，还和对方配合默契。
这一反常态的举动，明摆着夏油杰的计划有变嘛！
面对黑泽里奈的疑问，夏油杰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很爽快地承认了。
“悟本来就认出来了，而且——”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夏油杰面上虽然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是紫黑色的眼底却是闪过探究的暗色。
在此之前，夏油杰和五条悟其实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
五条悟认出了夏油杰，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比如说用这个理由来绕着弯子嘲笑夏油杰，五条悟并没有揭穿这个事实。
而夏油杰也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大概率是瞒不过五条悟的眼睛，不过既然五条悟暂时没有拆穿的意思，他也需要时间来恢复自己的力量，所以也没有点破。
但是现在，夏油杰却是不得不打破他们之间的这个平衡了。
因为刚才他出手拦住那两只咒灵、在他们面前第一次露面的时候，眼睛上长着两条树枝的咒灵看着他的脸，很诧异地喊了一声。
听不懂的音调传进他大脑中，夏油杰意识到，对方刚才喊的是“夏油”。
而那只被树枝咒灵抱着的火山头咒灵，也将眼睛转过来看他，脸上展露出来的惊讶又疑惑的情绪，显然也是认识他的。
夏油杰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两只特级咒灵。
要是在他生前遇见过这两只咒灵，他也不至于对乙骨忧太的那只诅咒女王这么心心念念。
当然，不排除咒灵听说过他夏油杰“邪恶的诅咒师”名号的可能性。
但如果仅仅只是见过他的照片，会这么敏锐地发现他这个小孩子和夏油杰长得很像、并第一反应脱口而出“夏油”吗？
是夏油，不是夏油杰。
这样的称呼说明他们和“夏油杰”是互相认识的关系。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夏油杰”？
夏油杰再联想到自己刚和直播平台签订合同之后突然因为身体受到创伤导致灵魂体缩水、他消失的术式、直播间莫名掉落的他曾经收服的咒灵、以及五条悟几乎是第一天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这些疑点一一在夏油杰记忆中浮现，他脑袋中快速闪过了什么。
虽然因为缺少部分线索的缘故无法将真相完全拼凑起来，但是夏油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在危机中锻炼出来的直觉。
——这恐怕是一个和他息息相关的、巨大的阴谋。
“而且什么？”黑泽里奈见夏油杰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