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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台记事/仰见春台/娇啼/娇靥(盛晚风)

谢家嫡子谢韫,俊美无俦,矜贵无比。
但桑窈不喜欢他,起因是某次她在他旁边不慎崴了脚,这人分明伸手就能扶住她,却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了一下,眼睁睁看桑窈摔倒,让她丢了个大脸。
桑窈:╰(‵□′)╯
这事桑窈记了好久,每每从谢韫旁边经过,都要赌气哼一声,但谢韫从来没多看她一眼。
桑窈:更生气了(`Δ?)!
直到桑窈机缘巧合下捡到了谢韫的手册,翻开一看——
里面不仅详细记录了谢韫对她的迷恋,还有不少以他俩为主角的香艳情史,更离谱的是还有谢韫写给她的情书,尺度之大,简直离谱!
桑窈恼羞成怒,啪的合上手册,小脸通红。
从此,她看谢韫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果然再优秀的人都会有烦恼,谢韫看似无所不能,其实也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甚至现实不敢跟她讲一句话,每天只能在梦里幻想的小可怜罢了。
桑窈向来心软,偶尔大发慈悲的主动跟谢韫讲话。
谢韫仍然冷淡。
桑窈:害羞罢了。
后来族中逢变,桑窈迫不得已求见谢韫。
于谢韫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需要简单敷衍一下的会面。
他面色冷然,淡淡开口:“姑娘请回,此事已成定局。”
就知道这狗男人不会轻易答应她。
桑窈二话不说上去亲了他一口,“别装了,这下行了吧。”
死寂之中,二人四目相对
少时成名,向来从容冷静的谢韫终于开始正视这个色胆包天的少女。
谢韫身边偷偷磕桑窈与谢韫cp的小厮,在某一天发现自己精心创作的禁忌同人话本不见了!
虽然话本子不见了,可他磕的这么冷门cp居然成真了!?
再再后来。
消失许久的话本出现在了他家夫人手里,夫人指着话本告诉他。
“别看那个小古板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其实内心可狂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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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女主笨蛋美人那一挂,可以不爱,请别伤害。不好这口的一定慎入。
2:男强女弱,男女主皆自我攻略。
3:感情线占百分之九十,睡前甜文
4:设定为女主泪失禁体质,一吵架就激动,激动就容易掉眼泪。
5:部分情节文中已解释多遍,请先留心再质疑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下一本《娇雀》┃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磕的cp必须是真的
立意:做自己,爱你的人依然爱你

时逢惊蛰,窗外雨雾弥漫。
潮气蔓延至房内,候在一侧的侍从偷偷抬眼,打量案桌旁端坐的少女。
这就是桑大人家的女儿,桑窈。
她生的如传闻中一样惹眼,清丽明艳,叫人过目难忘。
但论美色,桑窈算不得京城之最。
时下人重清轻浊,女子颜色讲究一个“淡”字,最好容色清婉,形若弱柳扶风,如被薄雾遮盖的远山,能探其意蕴之美。
桑窈却长了一张秾艳秀丽的脸,乌发雪肤,身段窈窕丰盈,丝绦下掐出的那节细腰盈盈可握,引人遐思。
正出神间,桑窈同他对上目光。
她并未对他的冒犯而感到生气,那双含情潋滟的眸子里带着纯粹的探寻。
她似乎当真以为他有什么正事,轻声道:“怎么了?”
侍从心神一滞,匆匆移开目光,艰难开口道:“桑姑娘,属下听大人提及今日有位大人物要来,大人应当是迎他去了。”
“您且再等一会,大人应当就快回来了。”
桑窈闻言低低哦了一声,语调拖长,听着并不开心。
她想着最好是慢点回来。
反正她爹平日见她很少有好脸色,今日突然叫她过来,恐怕又是因为政事不顺,想往她身上撒撒火。
她如今所在正是刑部府衙。这儿往西不远,就是骇人听闻的刑部大牢。
不久之前,她爹,当今的刑部侍郎还一本正经坐在那位置上因着一些琐事训她,只不过方才话没说两句,就不知听了个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匆匆走了出去。
眼下,她还不知父亲叫她来这儿目的是什么,面前就没人了。
桑窈垂着脑袋闷闷的想,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父亲平素就瞧她不顺眼,总拿她跟尚书家的女儿比,道人家端庄有礼,才貌双全,堪配皇权贵胄,而她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废物。
可她也没有很废物吧?
她确实没有人家漂亮,那些琴棋书画她学的也用心,但就是学的没人家好她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怎样才算得不废呢。
她的阿姐当年可比她强多了,她的确生的不太正经,但她阿姐却犹如清水芙蓉,当年在京城名声可大着呢。
后来她阿姐入宫,不过两年就升妃位,只是近来圣宠有怠,她爹就急得像热锅蚂蚁,三天两头的问。
越想越烦,桑窈心不在焉端着茶杯抿了口茶,心道早知今日就不进宫了,不然就不会被叫过来训话。
虽说今日恰逢询休,大部分官员今日都未曾点卯,偌大一个府衙显得有几分空旷,所以她父亲才顺道将她带了过来,但就算这样,她一个闺阁女子待在这刑部府衙也不像话啊。
索性也是无聊,桑窈又好奇问道:“那你可知是哪位大人要来?”
她爹平日里架子可高了,总爱端着张冷脸对官职低的颐指气使,能叫她爹这般相迎的恐怕不是什么一般人。
侍从摇头,如实道:“属下也不知。”
但他也能猜到一二,这几个月来桑大人都有意结识那位,但一直苦于没有契机,而今日本该询休,桑大人却仍留此处,约莫就是为了接见那位。
桑窈轻声念叨:“该不会是什么皇子皇孙吧……”
话才出口,外头便传来一阵沉闷又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她父亲桑印亲和又讨好的寒暄。
桑窈倏然噤了声,外面的声音清晰传入房中。
“他原本昨日就该给押到诏狱去的,是我听贤侄今日来访,才特地把这人留到今日。”
“贤侄要不先坐一会?待我叫人把那罪犯押来见你。”
她不由心想,桑印对她要是有对这人一般和善,她也不至于如此怕他。
隔了一会她又实在是好奇,便悄悄挪动脚步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远远见得长廊尽头处站了约莫三四个人,桑印微微弓着腰,脸带谄媚,正同为首之人说着话。
桑窈又往外探了探脑袋,在一众人影拥簇中,看见了他的脸。
下颌锋利,苍白俊美,一身玄黑而立,神情一如既往的疏淡,而他周遭皆低眉躬身,小心翼翼的跟着。
他身量高,于此颇有鹤立鸡群之势,气质该是寡淡薄情的,但却能轻易吸引旁人目光,可又不敢多留。
面对桑印明显的套近乎,此人眉眼间已隐有不耐,淡声一句“大人费心了”就敷衍了过去。
他说话间脚下步履未停,桑印要费劲些才能追上他的脚步,但这人全然没有要等等这位四品重臣的意思。
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谢韫,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政绩斐然。
但这并不是桑印这个刑部侍郎恭维他的主要缘由。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谢家嫡长子。
往上再数一百年,谢家可同皇帝共治天下,朝中大半官员都与谢氏有所关联,即便是旁支疏属也足以称霸一方。
百年过去,谢家虽不同于往日,却依旧是顶级门阀,权势滔天甚至可左皇权继承。
再看谢韫其人,按当下审美,他可称第一美人,是为当今京城内闺中女子梦中情郎。
就算不论家世,桑窈与他也可称云泥之别。
她抿了抿唇,不愿再看。
然而正当她想收回目光时,那人却似有所感般忽而望了过来,恰与桑窈对上目光。
他目光冷淡却莫名带着压迫感,如深陷寒潭般令人不由屏住呼吸,桑窈顿时心中一紧,飞速缩回脑袋。
侍从贴心询问:“桑姑娘,怎么了?”
桑窈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开始祈祷桑印千万别把谢韫带到这来,然后应声道:“没事没事。”
喜欢谢韫的女子的确很多,但那些情意大都在暗处,没人敢向其表露。桑窈也不太清楚为什么。
她暗暗揣测,盖因这厮生了一副清雅君子相,脾性却不好,还时常目中无人,如此表里不一怎么会有人真情实感的喜欢他。
她垂着脑袋想,不就一张脸能看罢了,她就不喜欢谢韫。
严格来说,谢家虽已攀上极顶,但谢韫同她之间却并没有什么尊卑关系,曾经她也被谢韫那张极致的俊脸迷惑,还以为他真是个清雅君子。
但她跟谢韫少有的几次交集都非常不愉快。
叫她印象最深的还是上回宫宴,朝中权宦,世家公子小姐皆在场,谢韫那时碰巧就站在她身边,
谢韫本身就是个极具话题的人物,跟他站在一起连她都变得瞩目了,但她是个不想被人注意的人,紧张之余正打算偷偷换个地方站的时候,突然不知怎么被人撞了一下,她重心不稳,直接朝谢韫那边摔了过去。
事出紧急,就算她已经非常努力的稳住身形,还是没能力挽狂澜。
但没关系,她旁边还有个人。
很显然,按正常逻辑,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谢韫还是个正常知礼的人就会出手扶她一下。
时下民风开放,扶一下也不会怎么,更不会有人说闲话。
那一瞬间她心里百转千回,一边恨自己没站稳又一边对谢韫心怀愧疚,甚至连怎么向谢韫道谢都想好了。
但紧接着,她就看见谢韫淡淡扫她一眼,继而身形微侧,正好避开了她。
是的,他避开了,动作非常自然。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桑窈就这样摔进一侧的花圃。
因才下过雨,泥土湿润松软,所以她一点也不疼。
但她知道,脸已经丢完了。
彼时众人或惊讶或嘲讽的目光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非常确定,只差一点,哪怕谢韫只出手捏一下她的衣裳她就能稳住身形,可是他就是不动声色的躲了一下。
混乱之中她狼狈抬头,男人身形修长,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
不见讶异,不见嘲讽,不带任何感情。
甚至桑窈猜测,他可能还有些嫌弃她身上的泥土。
从那以后,她就单方面的讨厌起了他。
每每碰见她都会摆出一副臭脸,从他身边经过时会故意哼一声来表示她的愤怒,但谢韫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
不仅如此,他似乎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桑窈越想越觉得气愤。
在心里骂了谢韫半天,桑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房门。
他耷拉着脸,周身仿佛笼罩着一片阴云,大抵是从谢韫那受挫了。
桑窈见谢韫并未跟来心中不由一喜,但看见桑印这张冷脸又识趣的把欣喜憋了下去,她识趣的未曾多问,只轻声道:“爹……”
桑印自从上了年纪后身形就越发圆润,但他长得并不和善,尤其是现在这种心情不好的时候,格外骇人。
桑印没理她,坐在了主位上。
谢韫的疏离他看的分明,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自己好歹费心帮他一回,这人竟然这么拂他面子。
早就听闻这人看似斯文和善,实则是个薄情寡义油盐不进的主,今日一见确是如此。
可谢家乃顶级门阀,他的仕途绕不过这座大山,若想青云直上,谢韫是个捷径。
于政事上,他同谢韫的牵扯并不多。
此次过后,再想单独见他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可还有什么办法能搭上这条线呢?
桑窈见桑印不说话,趁机低头道:“爹爹若没什么事的话,女儿就先告退了。”
桑□□中烦躁,闻言这才抬眸看向自己的女儿。
印入眼帘的是少女姣好的脸庞,及笄不久,是京中别具一格的艳丽花朵。
空气不知为何,一时静默下来。
桑窈察觉到桑印似乎在打量她,下意识开始忐忑。
隔了一会,桑印才道:“急着回去做什么?”
桑窈挑了个桑印可能会喜欢的回答,道:“回去看书。”
桑印:“看书能有什么用,不如琢磨点有用的。”
桑窈不太明白。
不是他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吗,今日又不算数了。
桑印继而叹了口气,盯着桑窈语重心长道:“窈窈,你年岁也不小了,自己也该放聪明些,别让为父总替你操心。”
桑窈不理解桑印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但不影响她为自己正名:“……可我已经很聪明了。”
桑印只当自己没听到,他一本正经道:“机会你要自己把握,谢韫就在左转第四间厢房,你去给他送壶茶。”
听闻谢韫不近女色,不知是真是假。
但没关系,成与不成,今日且去试试口风,虽说这般行为下作了些,但大家都是体面人,心照不宣就好。
他看了眼房门,又生怕桑窈不懂,补充暗示道:“进去后好好表现,不必敲门,懂吗?”

第2章 共处
桑印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虽说是父女,但将勾引诱惑这事说的太直白还是有辱斯文。
想必桑窈是明白的。
桑窈闻言果真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桑印:“……啊?”
她全然没往那方面想,还以为就是送个茶,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可不想去给谢韫送茶,她甚至不想看见谢韫。她爹也是,这不是有衙役吗,为什么要点她去。
桑印见桑窈不愿,心道这反应是是意料之中,板着脸训道:“那你想干什么?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你以为你还小吗?”
“又不让你真的做什么,你不懂,我让你这样做,是为你好。再说放眼整个京城,还有比谢韫更好的选择吗?”
桑窈拧着漂亮的眉,“你在说什么啊?”
桑印摆了摆手,不容反抗道:“就这么定了!”
桑印说的理所当然,心中毫无压力。
一来是因为桑窈的婚事本就不顺利。
世家兴盛,权力交织,在这上京,从来不不会单看个人所居官职。且看谢韫就能明白,依谢韫如今官职,桑印完全不必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但当他是谢家继任家主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如今虽官至四品,但说到底,没有家族撑腰,仅他一人单打独斗,也就能在那些小人物面前逞逞威风,真要碰见了什么有权有势的,还不是一击就碎。
他知晓这上京权力与地位的重要,下嫁不是好事,所以他总想让桑窈往上走,可向上有谈何容易。
如今本就讲究门当户对,桑窈又资质平庸,才德无甚出众,且名门望族迎娶正妻在门当户对的同时,也会要求端庄雅致,桑窈却跟这四字毫无关系。便越发的不容易。
如今他听到最多的就是某高官想娶他女儿做续弦或是侧室。
既然如此,观之谢氏,其乃顶级门阀,桑家无法高攀,但如果能做其侧室似乎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且谢家本宗规矩森严,没那么多腌臜手段。而谢韫本身又洁身自好,听说至今无妻妾无通房,也免得桑窈去到受欺负。
二来也是因为他根本不对桑窈报什么希望,只是今日桑窈碰巧在这,他想着碰碰运气罢了。
他熟知桑窈心性,这孩子生性单纯,酷爱胡思乱想,平日呆头呆脑的,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就这,她还总自以为自己颇有心机,实则八百个心眼子写在脸上。
这样的人若是能靠美色拿捏住谢韫那才是有鬼了。
但转念一想,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万一谢韫见那些矫揉造作的心机女郎见多了,觉得桑窈这样漂亮笨拙的女子也怪可爱呢。
桑窈不知桑□□中所想。
她从小就害怕桑印,来自父亲的压迫感让她又不敢直接拒绝。
她憋着口气,挣扎着开始小声撒娇:“爹爹,我……我不敢去。”
她指了指一旁的侍从:“叫他去吧,你看我又不是刑部的人,这样不合适。”
桑印简直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的啧了一声,眼看就要发火。
片刻后,桑窈端着托盘走在寂静的长廊上。
皱着小脸,极不情愿。
她一边磨蹭着往前走,一边暗中思忖父亲此举意图。
很快,桑窈得出结论。
看来他爹是真的很想攀谢家高枝。随便拉个侍从去送茶多少显得诚意不够,而她身为侍郎之女,她亲自端茶送水方能显示出父亲对他的重视。
她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可问题是她又不入仕途,这样套近乎的机会给她也没用啊。况且为什么不让敲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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