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她的嘴替啊!
“澜澜……”阎佩瑜发了一阵怒之后,捏着帕子拼命咳嗽:“我感觉不太舒服。”
应采澜连忙过来搀住他,关切地问:“怎么了?头晕了?头疼了?心口疼?”
“都有,我没力气了。”阎佩瑜弯下腰来,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压在她肩头,道:“我们回去吧,早晨的药还没喝呢。”
“又发病了?”应采澜一听,满脸着急。
向·二哈·冲在带着人拆房子、砸东西呢,暂时空不出手来。
应采澜便招呼怀瑾:“怀先生,快点儿帮我把世子扛回去!”
两人突如其然地来,急急忙忙地离去。
很快,院子便空了许多。
但里头,打砸东西的人还在。
随着各种物件器皿砸落在地上的哐当、哗啦声音,应彩月哭得晕了过去!
“夫人!”“快,请大夫!”
“夫人病还没好,可禁不得这样啊!”
很快,应彩月也被他们抱着回房去了。
这时候,颇有点曲终人散尽那味儿,黎盼盼朝另外两人看去,问:“我们??”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庄晓儿果断往外走。
两人跟上。
出了庄子门口,李芊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事儿……我们是脱不开身了,回头大皇子若是找我们的麻烦……”
“脱不开就脱不开!”黎盼盼武将女就是比较有勇气:“依我看,这应彩月最好死在了静水庄,免得以后还会生出麻烦来!”
庄晓儿面无表情,也道:“盼盼说的没错,大皇子喜欢应彩月,不就是应彩月那股子可怜劲儿能勾人心么?人没了,还怎么勾?男人多薄幸,人死了,自然尘归尘土归土了!”
李芊倒抽了一口气:“你们胆子都好大!”
“你想哪儿去了。”庄晓儿一向是她们之中的脑力担当,说道:“难道还我们亲手弄死她啊?走,回去好好计较一下!”
三人带着各自的人,回到李家在这里的庄子。
而她们完全不知晓,后面有人将她们的话听了个全然。
且说,阎佩瑜与应采澜回到了庄子上。
“伸手出来!”
明知道他是装的、演的,但演技太好、太逼真,应采澜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让我看看。”
回来后,阎佩瑜便没有方才那副病弱之相了。
他嘿嘿一笑,道:“我没事。”
尽管如此,在自家世子妃的冷眼下,他还是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应采澜给他诊脉过,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然后,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
屋里只剩下小夫妻两人了,她才正面看向阎佩瑜,严肃地问:“说吧,你这到底是个什么计划?”
总不能她也是局中人,却被排除在知情人之外吧。
那就不成了他的棋子了么?
“你也太聪明了吧?”阎佩瑜见瞒不住了,也没想瞒下去,笑道:“没发现吗?我在找合适的理由,朝大皇子发难!”
应采澜蹙眉:“为什么?”
她不认为,只是为了他们俩与大皇子、应彩月的恩怨。
果然——
到了这时候,阎佩瑜也没想瞒着她了。
他给她解释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大皇子虽然不成气候,但……”
“这脾性、这品行,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若是他被人洗了脑子,想要除掉太子上位,这种事未必不可能发生。”
应采澜明白了:“说来说去,太子还是容不下自己的兄弟,担心他们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
如此说来,表面上温润如玉、储君泱泱大气的,实际上心眼也很小!
这么一推算,她越发感觉自己危险了!
阎佩瑜接着道:“你说的不错。”
“因此,殿下想要找一些由头,趁着大皇子一再犯错的时候,让皇上将大皇子贬走。”
“也不要大皇子的命,但让大皇子避开帝京,避开纷争总是好的。”
应采澜:“……”所以说——
他来静水庄真的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
可她……
真当他们俩出来约会度假呢?
想想,自己真是个傻帽儿!
被驴了!她气笑了:“得!”
“我就说为什么好端端的,邀我出来赏秋呢!”
“原来,还是办公事,拿我来当筏子!”
“如此便也算了,你跟我商量商量,难道我还能不答应吗?”
“提前告诉我不行么,是怕我会泄露消息,还是怕我配合不了你演戏?”
“你把我蒙在鼓里,让我跟个傻子似的、陪你团团转!”
说完,将桌上的茶具狠狠一推,站起来气汹汹地出去了。
“哎,澜澜……”阎佩瑜没想到她气性会这么大,赶忙追出去。
但这小妞儿跑起来还真厉害,出门就不见她去哪儿了!
“平日成天笑嘻嘻的,哪怕是生气也不会这般发作。她这是……”
他有点不明白。
就是以为她能理解自己的,所以才瞒着。
可戳穿后,她会这样生气,是他想不到的!
冬雪指了指庄子大门外,道:“世子妃出去了。”
“这时候出去?”阎佩瑜脸色一变,立即问:“怀瑾呢?”
冬雪答道:“跟着呢。奴婢见她跑太快,怕世子不知晓她的去处,才留下来。”
“走,赶紧跟上!”阎佩瑜没有迟疑,立即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道:“安排的人,都跟上了么?”
冬雪答道:“都在世子妃身边护着。”
阎佩瑜在应采澜身边安插了不少暗卫,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怀瑾。
但怀瑾一看,是对应采澜好的,也就没有专门去说。
如果让应采澜知道自己出去干点啥都有人盯着,即便不恼火,也会不自在。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安全得到了保障,心理上也好接受些。
应采澜跑出来后,也没有什么方向。
她是有点生气。
想她都放弃跑路,要留下来跟他们共同面对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瞒着她!
瞒着她做大事,她能理解。
需要演技,她都可以配合。
可把她放在局中当棋子,这就不能忍了!
川贝跟在她身边,看着周边全都是陌生的田野和林子,有点慌:“世子妃,咱们对这片也不熟悉,这么瞎跑可不行啊。等下跑远了,找不到路回去,可怎么办?”
“是啊世子妃。”雪梨也道:“您身份尊贵,可不能跟普通老百姓那样,问问路就回去了。万一遇上了坏心人怎么办?”
应采澜虽然生气,但不至于气昏头。
“你们说的有道理。”她双手掐腰,看向跟在后面的怀瑾,问:“怀先生,你认得路吗?”
怀瑾哪里认得这片地方,如实说道:“不曾来过静水庄,但我们出来,我有记下路径。”
这是行走江湖该有的标配!
应采澜叹了一口气,道:“那回去?”
唉,真难啊!
想要离家出走,却发现无处可去?
蛋疼!好吧,她没有蛋。
要疼也得疼阎佩瑜的蛋!
这要是在王府就好了,她肯定要去找康王妃告状!
“回去吧世子妃。”川贝不知道,世子妃为什么突然气呼呼跑出来了。
这还是头一次跟世子吵架呢!
要是在京城内,还可以去一点春大药房待两日。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出门在外的,还是安全第一。
雪梨也道:“世子惹世子妃生气了,那还不简单?他平日多半惯着你,你把气撒出去,不就完事儿了?”
应采澜:“……”怎么撒?打他?那怎么……倒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他那个人嬉皮笑脸的,打了也感觉不消气。
可的确不适合乱跑。
她带着这么多人目标太大,可不是那种计划好的跑路。
再说了,为了这点事就这么跑了,放弃了一切,也不值得。
她正要说「回去吧」,却不想,看到了不远处一张眼熟的脸!
一看,那不是蔺炀吗?
“蔺老板!”
她赶忙抬起手臂扬起来打招呼。
一行人中,为首的男人脚步一顿,朝这边看过来。
只见一个娇俏少女,衣着是华贵的,浑身上下却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儿。
打招呼竟然把手举得老高,那小胳膊扬啊扬的。
虽说不是穿着长袍宽袖,那一截胳膊露出来了,着实不像什么正经女子!
应采澜已经走到他眼前来了,仔细辨认才发现:“咦?不是蔺老板,那怎么长得这么像啊?”
蔺赢明白了:“你许是把在下错认为舍弟了。”
“啊!原来如此。”应采澜很快就想明白了:“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蔺大公子,通达牙行蔺老板的嫡亲大哥吧?”
“正是。”蔺赢拱手朝她作了个揖,道:“在下蔺赢,不知道姑娘是?”
应采澜没有挽妇人发髻。
她平日跳脱,喜欢跑来跑去,也没有什么闺仪可言。
除非进宫,不然是不会绾发并且插一堆头钗的。
如今出门在外,更是放飞自我,早晨起来直接自己梳了个高马尾。
少年感十足。
但穿着的衣裳又是女装,很明显是个少女。
应采澜笑了,道:“我是一点春大药房的东家应采澜呀!你我合作已久,没想到这还是头一次见!”
蔺赢很是意外:“原来是世子妃。”
他客套地问:“世子妃怎么会来静水庄?”
“我是来度假的!”应采澜笑道。
想到附近是江春埠皇家园林,虽然不太懂度假是什么词,蔺赢还是理解了意思,说道:“原来如此。”
“你呢?”应采澜询问:“蔺大公子可是个大忙人啊,最近怎么回帝京了?”
说真的,她来了大梁,可真有眼福啊!
形形色色的美男,都见到了!
蔺赢虽然也是做生意,但药材行的经营,基本交给手底下的人。
大部分时候他只在各地跑,开拓更大的药业版图。
而更多的时候,他更注重于研究药材。
另外,精进医术。
他长得跟蔺炀很像,蔺炀那么好看,他自然也不差的。
比起蔺炀长袖善舞、逢人见面三分笑的气质,这位完全就是霸道总裁范儿!
但他并不冷漠,也并非寡言之人。
蔺炀表面和气,实际上并不好相处,而蔺赢这个人,看起来很难接近,接近了就能发现:
他并非城府很深的人。
应采澜提了问,他便回答:“秋日,蔺某都会回帝京。静水庄这边的药园,有一批比较重要的药材,须得亲自过来盯着采收,来不及采收的也要做好过冬的准备。”
“哦!”听说这附近有蔺氏药行的药草园,应采澜眼睛一亮,问:“我可以去你们家药园看看吗?”
一听这话,川贝急了:“世子妃,咱们不是要回去的吗?”
应采澜看了她一眼,道:“急什么,世子什么事都计划周全,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川贝:“……”
世子当然丢不了,可我担心的是,咱们丢了啊!
然而应采澜已经转头看向蔺赢,又问:“可以吗?”
蔺赢自然没有错过主仆俩的对话,大概有所猜测。
但并不去干涉他人的私隐,点点头应道:“可以。”
于是,应采澜便跟着蔺赢一行人,前往药园。
先前,她瞎跑出来,当然不会去走田间小道,而是选的都是大路。
也正是因此,已经走到了官道上。
这不,才会遇见蔺赢。
沿着官道走了一段路,约摸五六里地这样,来到一个小山包这边。
正好,这座山包,与枫山是错开的方向。
所以,应采澜这是越走,离江春埠园子越远。
蔺赢看上去非常冷,但该说的话都会说,他甚至还主动找自己感兴趣话题:“听闻世子妃会一手神奇的针术?”
这也是为何他会答应让应采澜跟自己去药园的原因。
刚回帝京,就听说了这件事。
因此,如果不是偶遇,他也会亲自登门拜会,见识见识的。
相逢不如偶遇,也是绝了!
应采澜倒是想起来了:“我听传声师兄说,蔺大公子也会一手传奇的针术,可是如此?”
“传奇说不上。”蔺赢谦虚地道:“相对普通针术而言,的确是效果更佳、见效更快。”
应采澜总觉得,同一个领域里出现两种顶尖技艺的可能性不大。
她想了想,问:“不会就是九九摄魂针阵吧?”
蔺赢明显一愣,朝她看过来,问:“你所学,亦是九九摄魂针阵?”
应采澜:“……”果然!
她不由笑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家人!”
所学的同宗同源,不就是一家人么?
尤其是在古代,很讲传承。
三人行、必有我师。
好比申公豹,即便他和姜子牙立场不同,依然得尊称对方为师兄!
像她这样,跟柳太医学过一点皮毛,没有正式行拜师礼的,都会将柳传声认做师兄。
而跟蔺炀都学了九九摄魂针阵,那肯定是同宗了啊。
蔺赢诧异之余,也觉得意料之中。
毕竟听说近几日的传闻,他便猜测极有可能是九九摄魂针阵了。
他询问:“世子妃是跟何人所学?”
应采澜说道:“陇郡那位。想来,都在一个圈子里,你即便不认识,肯定也会知道她的!”
蔺赢果然知晓!
他点点头,道:“原来是师大夫。”
“溯本求源起来,她才是本家。”
“而我这边,虽然是同一门技法,却算是旁支。”
“因为传承这门技法的祖师爷,从来没有将此当做独门绝技,而是有教无类,但凡有心、有天赋者,皆可习之!”
“因此,我蔺家祖上也传承下来。”
应采澜先前问过师润关于这些事的。
但师润的说法比较简单,加上时间仓促没能细谈,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此时听蔺赢说起,感觉这传承手法,更像现代人!
蔺赢是很讲究礼法之人,他停下脚步,正儿八经对应采澜行了一礼,道:“如此说来,蔺某与世子妃也算是同宗了!”
“那是。”应采澜便问:“蔺大公子莫非比我辈分要高一些?”
蔺赢薄唇一抿,道:“并不。按辈分,师大夫该是我师叔。”
应采澜顿时乐了,道:“那么,我也该喊蔺大公子一声师兄了!”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不过,医药这个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着实是小。
尤其是古代!
尽管认了师兄妹,蔺赢依旧是面无表情,道:“师妹有机会的话,代我向师叔问好。”
“好的呀!”应采澜应得很欢快。
她又问:“话说,我师叔在陇郡的供货,也是蔺氏药行么?”
蔺赢答道:“以前不是的,后来师叔认祖归宗之后,才开始给陇郡做主要货源。”
“认祖归宗?”应采澜不理解。
既然她是师润的徒弟,蔺赢的态度虽然看上去很冷淡,但真的是有问必答:“是的。师叔是我们主家流落在外的血脉,身负家族传承。后来她会九九摄魂针阵的事传出,我们闻讯而至与她相认,她才回归宗族。”
应采澜又问:“她本该姓蔺么?”
蔺赢摇头:“并非。我们蔺氏主家,其实姓聂。”
“啊!”应采澜无法想象:“这关系太复杂了!”
但,不等蔺赢再说什么,她很快又自愈了:“不过问题不大,这些并不影响我和蔺师兄的往来呀!”
蔺赢眸中不由多了一星半点笑意,心道:她性子可真豁达。
一行人还没有走进药园,远远看见了药山。
已经看得见山上的药农都在辛勤劳作了。
应采澜不禁雀跃得很:“我还没有进过药园呢!这下我可要好好看看,我猜呀,蔺师兄肯定有很多宝贝!”
蔺赢说道:“你尽管看,看上什么我送你做见面礼。”
应采澜是发现了:
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遇见到现在的这点时间里,他的态度已经经过了三重演化——
不认识她的时候,陌生感、距离感;
知道她是世子妃、是合作商的时候,疏离感、表面的礼貌;
到此时,竟然是同宗同辈,就有当做一家人内味儿了!
看来,九九摄魂针阵的本宗,一定是一个很温暖的大家庭!
终于,走到了药庄的牌楼下。
蔺赢道:“到了,我们先进园子。我有些事要交代他们去做,然后再带你上药山看看。”
应采澜跟着他要往里走。
突然,「铿」地一声!
怀瑾背后的长剑倏地出鞘,挡在了应采澜的身前。
一只铁蒺藜,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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