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夫人身边的丫头悄悄潜入,在倒出来的药碗里下了活血药。”
“做完之后便偷偷离去,当时无人发觉。”
“属下已经将万夫人与那丫头叫过来,严刑逼供之下,她们已经招供了!”
“那丫头说是,趁着应夫人来的时候,院子里人不少,便混了进来。”
“发现小厨房给彩月夫人熬的药好了,便故意将人支开,趁机做了手脚!”
得出这样的结论,应彩月满心的愤怒。
但她也知道,是自己人不小心!
她三番几次叮嘱他们,要多注意,别让不熟悉的人碰她的食水。
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她气得要死,却又什么办法都没有。
哪怕把这些人都打死,她的身子也好不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太医会诊,趁刚出事,想尽各种办法调养她的身子。
她不能失去生育能力!
阎襄听得怒极,松开了应彩月的手,安抚道:“你且歇着,本殿倒要好好瞧瞧,万氏怎么能如此大胆!”
应彩月幽幽一句:“万夫人平日里胆子并不大,莫不是背后有人扶持?”
阎襄一愣。
不管是不是,他都上心了!
走到院子里,便是一通审问:“万氏,是何人主使你对彩月下手的?”
大皇子的威慑力,不是很强。
别说比不上平日里斯文儒雅的太子,就连那太子伴读——日常总是温和浅笑的康亲王世子,震慑力都比阎襄强。
可,他毕竟是皇子。
加上,他脾气不好,皇子府里的人还是怕他的。
万氏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她出身家道中落的人家,年岁并不大,长得也是极好的姿容。
凭借这个,进大皇子府做妾。
时日也不长,就是去年的事。
因而,还没有给阎襄生过孩子。
所以,她的说法有理有据:“没有人主使,妾身就是嫉妒她得殿下如此宠爱!”
“但凡殿下雨露均沾,分一点点给我们其他人,我也不至于这么做!”
“这应彩月不要脸皮,是康亲王世子的逃妾,到了大皇子府,还把殿下哄得团团转!”
“如今,闯下这般大祸,令皇上对殿下心生不喜。”
“妾身心里只想着,只要她人没了,就能护住殿下!”
“殿下,我都是为你着想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
孩子不是她弄死的。
她只是因为嫉妒,出于爱护大皇子府的体面的心思,才会对应彩月下手。
应彩月惑主,让丈夫失去了分寸。
大皇子宠妾灭妻的事,人尽皆知。
这样的女人,该死!“放肆!”
阎襄怒不可遏,一巴掌扇了过去!
万氏摔倒在地上,捂着生疼的侧脸,只感觉耳边嗡嗡作响。
她只顾着哭,什么也不再说。
阎襄是极为大男子主义之人,哪里受得了一个小妾说为自己着想,却出手谋害自己最喜欢的女人?
他当即说道:“来人,将万氏乱棍打死,谁给她求情,跟着一起打!”
众人不由一凛。
很快,行刑的家丁来了,将万氏极其贴身丫鬟按住,准备出手。
棍子高高举起……
不想,这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住手!”
谁也没想到,那一怒之下、带着两位小姐回了娘家的大皇子妃,竟然回来了!
殿下不去请,她竟然自己回来了?
“殿下,虽说万氏是你的妾室,但总归我这个正妻尚未被休离,你的后院,还得归我管!”
常秋月一边往院子里进,一边说话。
那声音端的是掷地有声,整个人气场十足!
阎襄一愣。
看见常秋月他心情本就不好了,结果常秋月还敢干涉他的决定。
他冷冷地道:“这皇子府里,本殿说的话还不算数了?本殿说了,谁求情同罪。所以,皇子妃你也想被乱棍打死?”
他的皇子府,他就是天。
倘若他说的不算,那怎么行!
可常秋月却完全不给面子。
她唇角一勾,并没有将他的冷脸放在眼里。
夫妻走到今日的地步,关系基本陷落。
经过了这次的事后,她也不再对阎襄有所期待。
一如应采澜说的: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放下执着之后,她发现整个人轻松无比、未来充满希望!
她微微扬起下巴,道:“殿下若要打我,至少得把我娘家人都喊过来。另外,皇家宗室的人也该做见证,证明是我挑衅殿下的威严,以免冤枉了你!”
阎襄气息一窒。
几日不见,她这嘴皮子战力竟然这么足了!
见他不吭声,常秋月又道:“那休书,皇上亲手撕了。可你我夫妻情分,已经算是笑话。今日之事不若进宫去,皇上日理万机不宜打搅,那就请皇后娘娘、或者太子妃,好好说说这个理!”
被她一步步逼得,阎襄完全无路可走。
他本来心情极差,又被常秋月落了面子,情绪更不好了。
“你一定要保万氏?”他冷冷质问:“所以,是你主使她对彩月下手的?”
常秋月不慌不忙地应答:“这些话,也可以去了皇后娘娘面前再说的。”
阎襄:“……”简直要气死了!
常秋月已经不想理他,转头看向万氏,道:“万氏,你承认了出于嫉妒,对其他妾室下手。对么?”
万氏流着眼泪,道:“是的,皇子妃!”
常秋月又道:“此事,自然不得原谅。”
她看向阎襄,说道:“婚书一日不离,即便我不在皇子府,却依旧是这皇子府的女主人!”
“故而,后院之人,当由我来处置。”
“万氏犯了大错,害得应氏大出血,是有罪。”
“但,罪不至死。”“毕竟……”
她话语一顿,看着阎襄的眼神阴恻恻的:“咱们大皇子府的规矩,也并没有多森严。”
“一个小妾掌掴大郡主,将大郡主推进了池子里,差点害死了郡主。”
“她不也什么事儿都没有么?”
“所以,殿下若是以这么一件小事,非要将万氏打死……”
“怕是难以服众呢!”
“您说对么,大皇子殿下?”
阎襄被说得气息一窒!
如此理亏,他竟然哑口无言!
常秋月看见他,连失望都没有了:“倘若殿下非要打死万氏,那也行。”
她唇角一勾,唇线冰冷:“应氏是不是也该秉公处理?如若不然,这大皇子府,可还有个规矩?日后……”
撇开头,她不去看阎襄,才吐出后半句:“谁还能信你这位殿下啊!”
不看,则眼不见为净!
阎襄窒息。
从前常秋月虽然脾气不小,可也没有如此犀利过。
眼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样子?”阎襄完全不能理解:“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常秋月,虽然气性大,却没这么强势。
她打理皇子府井井有条,对他这个丈夫百依百顺。
为了皇子府有男丁,她也很配合,甚至主动帮挑选侍妾。
可如今……
他似乎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常秋月了!
而狂妄自大的阎襄,也如何能理解?
女人能够为你掏心掏肺,不说真爱不真爱的,对自己的丈夫好,几乎是本能。
然而,当她的丈夫握着利剑狠狠扎入她的心里。
从那一刻起,那个傻女人已经死了!
对于阎襄的不理解,常秋月完全不放在眼里,转头看向万氏,道:“万氏,你毕竟是犯了错、害了人。”
“但的确罪不至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到大皇子府的时日并没有多长,膝下也并无所出。”
“便将你遣送乡下,禁足、茹素一年,洗清你所犯之孽。”
“如有再犯,则发卖去妓馆!”
“你可有不服?”
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很轻微的了。
万氏连忙跪地磕头:“妾身不敢,谢皇子妃不杀之恩!”
常秋月挥了挥手:“去吧,谁敢拦着,便来与本皇子妃直面对话!”
可以说,她这一操作,完全将阎襄忽略了个彻底!
阎襄由不得思忖:
她明明已经回娘家了,怎么会突然回来?
所以……
万氏干出这事儿,真的不是她主使的么?
如若不然,怎么能掐死这个点回来?
下人们观望着,总感觉这大皇子府的后院,这位皇子妃回来后就完全换了一个面目——
身披战甲,披荆斩棘!
那应彩月可能生不出孩子了,自然没有任何希望。
光凭男人的宠爱,能走多远呢?
多大年纪的男人,都是喜欢小姑娘的。
没有骨血的羁绊,色衰而爱驰也!
被常秋月无情碾压,阎襄脸都被打肿了。
可常秋月所言所行,没有半点不合理。
如果真闹起来,跑到皇后那里说理,他也是个输。
搞不过常秋月,他自觉愧对应彩月。
那么,他能做的,便只有:“进宫,去太医院!”
得请太医会诊,把应彩月的身子调理好。
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常秋月的目光落在应彩月寝房那扇窗子上。
她垂下眼帘,掩盖去了眸中思绪。
那紧紧抿起的双唇,仿佛冰锋似的。
又冷又锐!
大皇子府里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宁康王府。
蒹葭苑药房内。
“这下好了,应彩月基本跳不起来了。”
阎佩瑜看着正在挑选药材的世子妃,笑问:“你开心吗?”
对应彩月下毒这件事,是他们的计划。
药,是应采澜提供的。
前前后后的每一步,是跟常秋月串好的!
“她没死,就不能放轻松。”应采澜选好了最后一味药。
将所有的药材都放进筐子里,再拿出来筛选。
她脸上没有什么轻松,相反,还有些凝重:“接下来,我一定要万分小心。出门在外,绝不能让怀瑾离开我超过一米!”
危机感啊!
所谓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可不管是应彩月还是阎襄,都不是什么君子。
而她,把他们给得罪死了!
“一米?”阎佩瑜对这个新鲜词汇,表示不明白。
也更确定了,他家世子妃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或者,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物种、什么性别?
还是什么精怪?
毕竟,姑娘家在床上这样热情奔放,着实罕见!
应采澜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他解释:“三米就是一丈!”
阎佩瑜的思绪立即从发散绕回来,专注一个点儿:“那不是贴身了吗?”
“嗯?”应采澜一脸莫名:“难道不是像川贝雪梨那样的,才算贴身吗?”
顿了顿,她又得出新结论:“不对啊,就算贴身又怎么样?我找侍卫不就是贴身保护我的?不贴着肉不就行了么?”
阎佩瑜:“……”
他的确不喜欢她身边有其他男人,哪怕明知道没问题的,心里膈应是必然。
本来很不高兴,被她一说,莫名乐了。
这么可爱的世子妃,他还能有什么不得劲儿的?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但眼里却没有什么怒意:“难道你还想贴着肉呢?”
“说不定啊。”应采澜嘿嘿一笑,道:“人不都是好奇的动物么?”
“凭什么你们男人喜欢环肥燕瘦的姑娘,就可以全部收入后院?”
“今天要御姐、明天要小萝莉的!”
“我们女人,为何就不能今天喜欢肌肉壮汉大猛男,明日喜欢书卷公子小奶狗?”
阎佩瑜:“……”他真被她问倒了!凭什么?
自然是凭这男人做主的世界!
但这话,他是不敢对自家世子妃说的。
他多精明啊,这说了还能好?
可能今天晚上床都别想爬上去了!
最终,落了一句:“你不就是要公平吗?行,我不找环肥燕瘦,你也别找什么猛男奶狗!”
“成交!”应采澜很爽快地答应了。
婚姻存续期间,她肯定不找。
当然,哪天他俩的婚姻不作数了,她爱找谁找谁!
阎佩瑜把话题拉到了正事上:“你不是陪着母亲在筹备寿宴?”
“对啊。”应采澜点点头,指了指那一大筐挑选出来的药材,道:“所以,我要加班加点,多做一点养颜美肤膏!”
阎佩瑜:“??”
这跟寿宴有什么关系?
第140章 收服一帮姑姐妹如此简单
“如何置办宴席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学。”应采澜给他解释:“但初次见面,我得送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给那些女眷什么珠宝首饰啊,她们缺么?”
“哪一个出身不高、处身不贵?”
“可我这养颜美肤膏,却是独一无二,有价无市的!”
阎佩瑜不客气地戳穿了她:“待她们用过觉得很好以后,总不能一直找你送,你只要手指一动,让她们去一点春大药房买就是了?”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她的事业铺垫!
应采澜眼睛一亮,提醒他一句:“美容养生产品,是我和母亲一块儿投资的!”
阎佩瑜:“……”很好。他无言以对!
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对婆媳关系能这么好了。除了感情上婆慈媳孝外,还有利益的牵扯!
很快,康亲王生辰日到了。
康亲王今年也不过才四十二岁,正常中年人不会举办寿宴。
但他们家新娶了世子妃,世子妃还经过换人,亲戚们总是要认一认正主儿的。
这也释放出一个信号:
康亲王夫妇,很满意这位世子妃,才会大张旗鼓给她造势!
来赴宴的,以皇室宗亲、康亲王府亲家为主。
其中,出嫁女——阎佩瑜的嫡长姐阎佩晨、与庶二姐阎佩娴,提前一日回娘家。
专程来蒹葭苑,给应采澜送礼。
主院这边,听说她俩回来后来不及见父母,直接过去找应采澜了,康王妃急急忙忙跟过去。
阎怀谷还笑话她:“怎么,怕你女儿欺负了儿媳妇不成?我瞧着这个儿媳妇,可不是那几个女儿能欺负得了的。”
能把强势如康王妃收服,又能让打小跟个混世魔王似的阎佩瑜治得服服帖帖的。
出去说应采澜是只小白兔,谁能信?
康王妃立即反驳:“采澜虽然拿得出手,但还是看着点儿好。姑嫂相见,岂能没个人带?没礼数!”
实际上,她的确是有点担心应采澜会吃亏!
然而——
康王妃到了蒹葭苑这边的时候,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三个女人坐在中庭的石榴树下,旁边还有好几个阎佩瑜的庶妹站在一旁,将三人围着。
女子们风采不一,年龄不等,但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感觉真的不错欸。”
“是啊,抹上去没一会儿就完全被肌肤吸收了。可是,跟没抹的右手对比,那是肉眼可见地变白啊!”
“世子妃,你这是自己做的方子?”
“对啊,你既然开了药铺,还真学会医术了呢?”
“你们几个还没出嫁,怎么也不知道呢?”
阎佩晨和阎佩娴庶姐妹俩,打小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的。
虽然不要命,但小打小闹是少不了的。
哪怕出嫁后,也不见得关系有多好。
一起回娘家、一起过来蒹葭苑给弟妹送见面礼,也是争强好胜,都不想给对方比下去!
如此和谐,还是头一次!
应采澜坐在她们中间,笑眯眯地道:“这就是个美白膏罢了!”
她又拿出了另一瓶:“美白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但是……那治标不治本。”
“女人嘛,重点呢还是养气!”
“来,这个是养气膏,内服的。”
“每日吃两勺,吃个七八日的,就有效果了。”
“这俩外敷内服,相得益彰!”
紧接着,她从套盒里,拿出一个管状的棒子,递给两个姑子,道:“这个呢,是我做的唇彩!”
条件有限,没办法做成现代口红的样子。
但也尽可能找替代品,还原了。
只能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她提出了要求,那些匠人还真给做到了!
应采澜自己也拿了一根,对着铜镜涂口红。
“唇脂?”阎佩晨对这玩意儿,没多兴奋。
毕竟,这玩意儿不是很新奇。
然而,应采澜却拿出一排!
“咱们常用的唇脂,可没有这么多颜色!”
“喏,你看看这些颜色,我给它们排列了色号。”
“这小管上有号码,一看就知道是几号色、什么色!”
一边说,她一边打开那些口红,挽起袖子,在手臂上试色。
真的,打开了姐妹俩的新世界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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