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佩瑜一愣。
旋即,拉住她的手在掌心攥着,低声斥责:“这种话不可乱说,传出去我都护不了你!”
“要杀头的。”
“弄不好还是满门抄斩那种!”
见他一副「你不懂规矩没关系,好好听话」的样子,应采澜撇嘴道:“那我不是跟你说悄悄话嘛,我还能去外头张扬呀?”
这句话,取悦了世子爷。
方才还有些阴沉的脸色,顿时明媚起来,以至于眼角那颗泪痣,都鲜红欲滴!
完美的色泽,叫人看着就馋!
他眸光潋滟、笑容荡漾,问:“所以,咱俩是内人,不是外人。这话可是你说的,日后要是做不到……”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后面未竟之词是什么意思,还是表达明显了!
应采澜:“……”死病娇!
对付绿茶的最好方式,就是比对方更茶。
同理是不是可以证明:对付病娇的方式,比他更病娇?
她心思一转,翻身扑过来将他抱住,笑嘻嘻地道:“哦,我完全没问题啊!但是,基于平等公正的原则,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点什么?”
一双眼睛里,饱含着疯狂、执着、不答应我就要你的命!
见她这样子,阎佩瑜反而笑了。
世子妃主动投怀送抱,世子爷当然是开心的。
他搂住她的腰,问:“想要什么,你说?”
应采澜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道:“只要我们夫妻关系维持一天,你就不准碰任何女人!你碰谁,我就毒死谁!”
面对她眼里的疯劲儿,阎佩瑜挑眉,问:“我家世子妃,独占欲这么强?”
“是呀!”应采澜顺着话说道:“我这不是爱慕你难以自拔吗?女人的爱情都是很狭隘的,你要是碰了我之外的女人,我就毒杀了她、煮成汤给你喝下去,我看她成了你拉出来的屎之后,还想不想碰了!”
阎佩瑜被她的说法逗笑了,问:“我以为,你会想杀了我?”
“不啊。”应采澜头一歪:“我脑子有毛病吗我杀你?杀了世子我还有活路吗?你嘛……”
她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滑落,一路下来,最后落在腹部往下一点。
“你哪里碰的,我就让你哪里腐烂!”
她笑得一脸春光:“把这个祸根,红烧、卤煮、炭烤,根据心情选一种方式做好了给你吃下去!推荐炭烤哦,撒点椒盐、孜然粉,弯弯曲曲的、又香又脆!”
阎佩瑜:“……”
尽管只是在说「假设」,他已经感觉有点疼了!
他简直被她气笑了:“这么狠?别的妻子,不都得给丈夫纳妾么?”
“相信我,如果有的选,没有女人会愿意给丈夫纳妾的。”应采澜松开他,退开一点,道:“除非……”
“除非这个小妾,有万贯家财拿过来孝敬大老婆!”
“进门后,把大婆伺候得堪比皇太后!”
“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家务活儿全包。”
“另外,生孩子、带娃的事儿,都归她!”
“有这种好事的话,世子啊,你千万要及时告诉我!”
“我保证风风光光地把她迎进门,并且给她洗香香、剥光光送你床上!”
“要是觉得不够尽兴,我还能送你们一点儿助兴药,保你神魂颠倒、乐不思蜀!”
阎佩瑜:“……”真绝!
但她眼里都是狠劲,语气却又娇娇软软的,该死的有味儿!
他不满她距离自己这么远,把人搂过来,问:“突然提起这个,是因为什么?有人不长眼,惹你了?”
应采澜讶异地仰头看他:“哟,我家世子感觉这么敏锐呢?”
阎佩瑜没说话,与她对视。
应采澜笑了笑,懒懒地说了句:“把秋菊调去外院伺候吧。”
“你是世子妃,蒹葭苑你做主。院子里的人,你爱怎么调就怎么调。”给完了准话后,阎佩瑜又问:“她招你了?”
应采澜摇摇头,道:“将一切可能性掐死在摇篮之中,很有必要!”
秋菊年纪不大,比冬雪小一点,也在蒹葭苑伺候十年以上了。
平时总是低眉顺耳的,叫什么都听。
但应采澜一眼看到了她眼底藏着的野心!
这丫头,绝不是个安分的!
如今是没机会,但凡给她一根杠杆试试?
她说不定能挑起整个地球!
阎佩瑜失笑,竟然认可了她的话:“还说我敏感呢,世子妃这小脑袋瓜子,多好用啊。”
“嗯?”应采澜瞥他一眼,问:“我的感觉是对的?”
他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道:“原本,母亲的意思是,让冬雪和秋菊给我做通房。”
“噢——”
应采澜恍悟:“那么,滋生野心的温床!”
阎佩瑜见她没有恼怒的意思,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见还挺柔软的,一边把玩一边道:“我拒绝了。”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你竟然拒绝?”应采澜把他的手拂开,问:“你怎么想的?”
虽然话里都是根本不在乎,但那眼风,却是冷飕飕的。
阎佩瑜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
她不让动手,他就动嘴。
薄唇贴了上去,轻轻啃了她耳垂一下,在她耳边呢喃道:“一来,我没时间,日复一日在宫里,不怎么回王府。”
“第二,我有婚配对象,没必要在妻子过门之前,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譬如庶长子什么的。”
“最后……”
他笑了笑,在她的抗议下,松开了她的耳垂,吐出关键一句:“我也不喜欢她们。”
应采澜歪了歪头:“喜欢的女人,你才碰?”
“那是自然。”阎佩瑜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强迫你吃,你心里乐意?”
他拉着她,逼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打小在东宫里,对太子的事了如指掌。你知道吧?”
“嗯?”应采澜下意识想到:“包括他睡女人的事?”
他还真点头了:“不错!”
声音很低,他语气里全都是同情:“你是不知道,太子十五岁的时候通人事了,皇后娘娘给他安排了晓事儿人。”
“没过问太子是否喜欢,两个都是娘娘自己养的人挑出来的。”
“太子并不喜欢她们,碍于是皇后娘娘的人,又不能退回去。”
“之后就……”
她瞪大眼睛,问:“之后,就被强行开瓜了?”
“你怎么这么兴奋呢?”阎佩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应采澜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嗐!我这不是兴奋,这是吃瓜群众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阎佩瑜:“……”他不想说了。
应采澜给了他一个肘拐,悄声问:“哎,所以后来太子有心理阴影了。而你知道了这件事,表示坚决不睡不喜欢的女人?”
最后,阎佩瑜也没回答那个问题。
以至于应采澜问他:
【那你为什么新婚夜就扑我,总不能是喜欢我吧,你对我一见钟情啊?】
他也不给正面回答,只是捏着她的下巴,薄唇附上来轻轻啃了一口!
话没说,却特别缠绵悱恻!
应采澜没忍住大胆猜想:
难道,真一见钟情?
当天,秋菊真被调去了外院,不能在阎佩瑜跟前伺候了。
川贝不是很理解:“王妃,秋菊不是做事挺好的么?我看着,挺稳当的呀。”
“嗯。”应采澜没给说法,而是道:“我总要把我的人放进屋里伺候吧。”
川贝有些忧心:“世子房里不好伺候?”
新来的,还是有点怕的。
倒是雪梨,平时不爱说话,却善于观察:“世子妃是不是发现了?”
“秋菊和冬雪,都是世子院子里的大丫鬟。”
“但冬雪衣着朴素、打扮也简单。”
“可那秋菊,这几日没穿过重复样式的衣裳,头上的发簪,比世子妃还多。”
“世子妃都不爱装扮,可秋菊脸上扑的粉可不少呢!”
“女为悦己者容,可以理解的。”应采澜笑了笑,迈步进药房。
川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世子跟前晃悠。
说她没有意图,谁信?
只不过,不管是真喜欢世子也好,只是为了荣华富贵也罢。
在他们世子妃面前,都不会被容许的!
应采澜可没有精力放在一个丫头身上,她把自己写出来的方案,递给了两人。
“来吧,干活儿了!”
“按照我写的,分门别类,把所有药材都重新归置一遍。”
“另外,登记造册,重新记账!”
“重活你们搬不动的,就让枇杷来做。”
她又给她们讲了一遍日后的药材管理。
刚刚说完,外头传来冬雪的话:“世子妃,桂嬷嬷已经到了。”
应采澜的脸迅速垮了下去:“……”
啊啊啊!
来自于「补课少女」的哀求:可不可以不要上辅导班啊!
很显然不能!
逼不得已,应采澜把两人留下,跟冬雪一起出来。
好在,她心理调适能力很强,她很快调整好了:
算年龄,原主也就十六岁。
现代十六岁的孩子在干嘛?
念书呗!
好吧,她心理平衡了。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前两天对她很严厉、好歹还算客气的桂嬷嬷,今天好像变了个人!
“世子妃,今日奴婢给你讲行礼。”
“身条得挺直,腰杆子得正!”
“胸不能挺出来!”“臀收一收!”
每说一句,桂嬷嬷手上的柳条鞭子,就朝应采澜身上抽过来!
什么弯曲膝盖的时候,不够低,又挨了一下。
疼!是真的疼!
可这隔着衣裳,是一点儿伤口也不会留下。
桂嬷嬷亲自上手,调整应采澜弯曲行礼的膝盖弧度,道:“保持这个,维持半个时辰,适应了就好了!”
应采澜:“……”坚持屈腿半个时辰?
不是你疯了,就是我傻了!
她咬牙切齿,感受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人好端端的突然变了,这不是日了狗吗?
要说没有发生什么事,她才不信!
心里这么一想,她也不干了,倏地站起来,道:“桂嬷嬷,我知道宫里礼仪繁琐。但人际关系是混出来的,不是靠膝盖弯曲到什么程度换来的!”
“所以,我觉得做到位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锱铢必较。”
“你看怎么样?”
桂嬷嬷却很坚持:“康王妃看重奴婢,才会让奴婢来;看重世子妃,才会让世子妃学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
“王妃也说了,就算你是世子妃,在规矩上也该听奴婢的!”
“世子妃,你要是不肯听,是要受惩罚的!”
见她高高举起柳条儿,还要用鞭抽自己。
应采澜冲上前一把夺过来,道:“对的我听,没问题!王妃请你来,当然是因为你是真有本事的!但,不代表你能越过本世子妃头上去!”
桂嬷嬷怒道:“老奴从前给皇后娘娘教规矩的时候,不曾见她说过这般说辞!”
“当今的太子妃、大皇子妃也没有!”
“只难道世子妃就要越过她们这几位主子头上去?”
可以说,把应采澜的话给砸回去了。
不愧是宫里的老嬷嬷,见多识广,嘴皮子也是相当利索!
应采澜遇上对手了!但她怕了吗?
她要怕了,这剧本很快就可以写上:应采澜卒,本剧完!
把玩着手里的柳条儿,应采澜甩甩刚才被抽痛的胳膊,冷冷地道:“桂嬷嬷前两日,还对我十分友善。今日却完全变了一副面孔,该不会是……”
她赫然上前一步,质问道:“嬷嬷受了何人指使、或者拿了什么人的好处,故意刁难我的吧?”
见她这么说,桂嬷嬷脸色一变,立即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应采澜冷笑,根本不听她的狡辩,厉声喝道:“是不是跟应彩月有关?”
“是应彩月本人?”“还是王姨娘?”
“或者是……太师夫人!”
“手伸得够长的啊,竟然都能收买到了桂嬷嬷的头上来,也要跟我过不去、给我穿小鞋,是吗?”
她每说一句,都死死盯着桂嬷嬷的眼睛。
在「太师夫人」四个字的时候,桂嬷嬷的眼神微微颤了下!
从这微表情来看——竟然是太师夫人。
这简直要笑死应采澜!
如果应夫人知道,自己千辛万苦疼爱的女儿,是王姨娘生的;她处心积虑谋害的,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会怎么样?
应夫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生下来的女儿被掉包做了低贱的庶女,她是受害人。
可现在看来,能够教养出应彩月那样的女儿,应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世子妃冥顽不灵,奴婢这就去跟王妃禀告,说老奴教不了世子妃这样的贵人!”
知道被戳破了,桂嬷嬷神情一变,转身就走。
本是学规矩,少不得有梳妆打扮这类的。
她走到妆台前,拿了唇脂在手背的红痕上,涂了一层……
冬雪:“……”
应采澜弄好后转身,往康王妃居住的王府主院走去。
她一点儿也不着急,吩咐冬雪:“去给世子说,他的世子妃,叫一个外人给欺负了!”
划重点:他的、外人!
腹黑狗肯定能听懂!
冬雪一听就明白了:“是,奴婢这就去。”
应采澜走到康王妃所在的花厅的时候,桂嬷嬷已经告完状了,跪拜在地上:“王妃,请恕奴婢无能,放奴婢离去吧!”
康王妃还没说话,看见应采澜站在门口,便冲她招手:“世子妃来得正好,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桂嬷嬷好心好意教你学规矩,你怎么还让人受委屈了呢?”
还别说,康王妃这个婆婆,肯定是举世罕见。
特别讲道理!
一般遇上这种事,当面对质,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双方面对面说,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可以说,有这样一个妈,儿子大概率不会差到哪儿去。
就新婚几日来看,阎佩瑜还是比较不错的男人。
唯一叫人担忧的便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心理黑洞!
他父母感情还算稳定,到底能给儿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对所有物的占有欲那么强?
回到眼前,应采澜朝康王妃走过去,屈腿行了一礼,亲亲热热地喊:“母亲,我来迟了,不知道桂嬷嬷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该走的礼数,她走完了。
端端正正,十分得体。
康王妃都有些惊讶。
桂嬷嬷不是说世子妃学规矩没学好么?
这不是挺好的么?
一下子,康王妃对桂嬷嬷的说辞,保留了怀疑态度。
“桂嬷嬷先站起来说话,您劳苦功高,年纪也大了,一直跪着像什么话?”
说完,康王妃转头对应采澜说道:“世子妃,怎么说,桂嬷嬷如今也是你的教习嬷嬷,你去扶一把。”
“是,母亲!”应采澜欢欢乐乐地走过去,把桂嬷嬷给扶了起来。
桂嬷嬷是心惊的!
康亲王府是什么样的人家?
尊卑分明的天家啊!
竟然能允许儿媳称呼婆母为「母亲」?
而且,康王妃还很乐意的样子!
她这一愣,应采澜顺利把她扶起来。
康王妃这才说道:“世子妃,桂嬷嬷的意思是,你不服管教,完全不肯听规矩。”
转头问:“桂嬷嬷,我说的,可有什么不对?”
没摆王妃的架子,表示对这位教习嬷嬷的看重。
桂嬷嬷哪儿能说不对?
“禀王妃话,的确是这样的。”
康王妃转头问:“世子妃,你怎么说?”
应采澜抿了抿唇,道:“母亲,儿媳不认可桂嬷嬷说的不服管教。”
“儿媳不才,出身不太好是事实,这点没什么可辩驳的。”
“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呀!”
“儿媳打小也是看着太师夫人与姨娘,是如何教导嫡姐规矩的。”
“依葫芦画瓢,也能学个大概。”
“不信,母亲可以考考我!”
其实,就那些规矩的东西,冬雪懂的不见得少,平时都会提醒应采澜。
该守的规矩都到位,根本不用吹毛求疵。
宫里需要教习嬷嬷,那是因为皇帝的女人规矩更加森严,雌竞也更厉害。
可她又不进宫当妃子,日常礼数,当然是不失礼就行了哇!
跟人相处,当然是让对方舒服、不反感就好啦!
康王妃问:“桂嬷嬷以为如何?”
在这点上,她完全没有偏袒自己人的意思。
而话里话外,也没有半点婆婆为难儿媳的样子。
可以说,康王妃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的。
桂嬷嬷又怎么看不出来:这位世子妃,在王府暂时是站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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