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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后被暴戾草原王娇宠(西知阮)


特别是在刚去到吉溟的那段日子里,她总是会想起他,后来习惯了吉溟的生活,她也还是会想他科举是否顺利的事情。
他笑了笑,眼底上涌的都是落寞,语气也是丧丧的,“在赶考的路上听到绾仪要去吉溟和亲的消息,好长时间都没能静下心来复习,整日担惊受怕,怕绾仪真的不要我了。”
她心脏狠狠一抽,“东泽哥哥,我……”
“所以绾仪现在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那人,他没能占据你心里的地位,是吗?”他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她眼里酸酸涩涩的,眼眶红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东泽哥哥,对不起……”
“绾仪别与我说对不起。”他眼尾也红红的,“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去吉溟的,为了保住榗城而被迫和亲,我能理解。”
“我……”
“可是你不能不要我,绾仪,你不能去一趟吉溟就把我们的这几年全都忘却了。”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像是害怕她的抽身离去一样。
他的话如同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插进她的心脏。
她没忍住流出泪来,哽咽着,“呜,东泽哥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我……”
他突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抬起去紧紧把她拥进怀里,语气急切起来,“绾仪,我们私奔吧,我们逃,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她豆粒般大小的泪珠掉个不停。
“呜……”
她拿着笛子的手轻抬,想要先给他再和他说,但还没有来得及给出手,一股强劲的拉力就拽着她的皮袄把她从许东泽怀里狠狠抽了出去。
重重的撞在身后的人怀里。
“啊!”
她被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吓了一跳,手中的笛子也因此滚落到了地面上,怔怔的回过头去,就看到赤那驹骞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安静却也恐怖。
“阿焕……”
她心底又慌又乱,沾着泪水的睫毛眨都不敢眨,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下口。
他也没有管她。
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许东泽身上,许东泽还没有从地面上站起来,被他俯视着的样子,和看一只看门狗没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多少都让当事人觉得不堪,许东泽撑着身子想先站起来,却未等他站稳,赤那驹骞便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力度极大。
以至于他飞出去了好一段距离。
嘴角立马溢出丝丝血迹。
“不要!”商绾仪吓得不轻,声音和身子都在轻轻颤抖,反射性的就拔腿想跑过去扶他起来。
可他抓得紧,她没走出去一步就被拉了回去,动弹不得,她哭着抓住他的手臂,“阿焕,不要,不要伤害他……”
许东泽一介文人子弟,平时看书的时间远超锻炼的时间,他受不住赤那驹骞的那一脚,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不拦着,许东泽不死也残。
可赤那驹骞正在气头上,他气得快要发疯,她越是帮着许东泽那边,就越是把他的暴戾因子激发出来。
他不止想打人。
他现在想把许东泽亲手弄死。
她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想保住许东泽,双手拉着他的手臂,想以此来阻止他进一步靠近许东泽。
他固然看出来了她的恐慌,她对其他男子的保护和担忧全写在了她的脸上,他有点想笑,被气的。
火气一分不减,越烧越旺,只手把她两只手从他手臂上扯下,捏在手心里。
攥着她靠近许东泽的方向。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他从笛子身上踩了过去,毫不留情的力气,直接让竹制的笛子裂开两半。
她哭得快要发不出声音了,还是努力去拉他的手,“阿焕,不要,不要……”
许东泽真的会死的。
她已经欠了许东泽很多了。
可他什么都听不入耳,眼底里呈现着的只有狼狈的许东泽,他几乎又要不受控制的往死里踹他一脚,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语气轻薄,不可一世,视线自下而上,“哪来的狗?也有资格碰我的人?”
许东泽想回话,可是受到的伤太重,他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控制不住发出来的干咳声给掩盖。
抬手去擦了擦嘴角,才知道他那一脚有这么大的威力。
商绾仪无助的哭,迫切的想要带许东泽去看大夫,一手使劲抽离,一手使劲推他的手,却也没能把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拿出来。
反而是越收越紧,她感受到痛意。
“不要……”
“绾仪,我无事……咳咳咳……”
他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怎么可能无事,他还强撑着,商绾仪止不住自己的哭声,身子都要被她哭得站不稳。
“你再喊一遍她的名字试试?”赤那驹骞明晃晃的威胁。
装他娘的可怜。
要不是她在这里,他早把许东泽给弄废了,怎么可能只是轻飘飘的踹他一脚。
武骏姗姗来迟,倒也算是来得是时候,瞧到这样的局势和画面,他多多少少猜出来了些什么,心脏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
完蛋了。
能让可汗在可敦面前亲自动手的,那事情肯定严重。
“可汗。”他连忙跑过去,看有没有自己可以插得进手的地方。
他停下了好几秒,像是要留给许东泽最后开口的机会,见那人没有继续说话,更是没有喊她的名字,他才朝着武骏微微颔首。
“处理了。”
把现场和许东泽都给处理了。
这是武骏和商绾仪得出来的信号,她眼泪嗒嗒嗒的掉着,“阿焕,你听我……”
她想解释,却被气恼的他曲解了意思,眼神冰冷,“再为他说一句话,他就能少一根手指。”
碰过她的那两只手,本来就不应该留下,没有喊武骏给立马砍下来,他已经很仁慈了。
第69章 争执
她紧紧的抿着唇,大气都不敢出,倒也是没能停下来她的哭泣。
他攥着她要离开。
她不想走,也不敢走,固执的要留下来,微弱的力气和他的拉扯发出抵抗。
她不知道赤那驹骞和武骏的默契到达了哪一步,更不知道赤那驹骞刚刚的那句‘处理’是到达哪一个层面的处理。
她真的害怕许东泽的伤越来越严重,她已经还不起了啊,她已经欠了许东泽很多很多了。
感受着她的抗拒,感受着她对那人的依依不舍,他一团火在肚子里烧。
她最好再为那人求情。
最好再刺激刺激他,给他一个彻底的爆发点,让他可以连她的情绪也不管的把那人给弄死。
武骏寒毛都竖起来。
“可汗,兔子……要怎么处理……”
武骏知道许东泽要怎么处理,揍一顿,揍到半死不活的,再扔出商府就完事了。
但是,现在在他脚边蹦来蹦去的小兔子要怎么处理啊?
它们既然能被可敦带来到这里和别的男子见面,就说明了它们和那男子是有点儿故事存在的。
可是可汗也很喜欢它们啊,还为它们亲手做了小房子呢,总不能也和处理许东泽一样把它们揍……
“弄死。”
武骏脑海里的想法还没有定型,耳边就传来了他薄凉冷漠的声音。
武骏一怔,头皮发麻,“是……”
接着就是她崩溃的哭声。
“不能……”她摇头,泪眼朦胧,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不可以……呜,不可以……”
他怎么可以这样绝情。
他说过与春春东东是一家人。
也说过会好好对它们的。
现在怎么可以当着它们的面就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语,怎么可以下命令处死它们。
“武骏……”她知道赤那驹骞不理会她的求情,所以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准备进行任务的武骏身上,“武骏,不要……”
武骏摆开头,不好说话。
可敦人好,对他也多加关照,送可汗甜品的同时也会为身为他们下属的送上一份,还送了他一幅连赤那展川都没有的字画。
他理应懂得报恩。
但是,他决不可能违背可汗的命令,谁是他的主,谁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他永远牢记着。
唯可汗是从。
赤那驹骞闭了闭眼,沉沉呼吸,极力控制着情绪,再睁开眼时,却也没有压下去多少阴沉,耳边依旧是她的哭泣。
拉也拉不走。
到底还是用了蛮力,箍着她的腰肢把她抱起来,健步往她房间的方向走。
许东泽和春春东东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她心里的无力感越发浓厚,咬着唇趴在他肩头,忍着声音,任由泪水洗脸。
她双腿落地的时候,门被用力阖上的声音也随即响起,她心脏狠狠一颤,看着他,又不敢直勾勾的看着他,肩膀微微往后缩,怯生生的。
他倒是看她看得直接。
黑漆漆的眼神投在她哭得稀里糊涂的脸颊上,许久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她先主动一样。
可她不敢,时间越是这样一点一点点过去,气氛越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凝重,她心里就会更加发怵。
她的害怕都呈现在脸上了,他觉得嘲讽得很,对她用心至极的好,回过头来却是她奔向别人的身影,是她惧怕他的眼神。
扯着唇笑了声,“现在知道害怕了?”
她弱弱的吸了吸鼻子。
“骗我说回房间,转头去和别人私会的时候怎么不害怕?”他好不容易通过了商礼铭的连环拷问,迫不及待的过来她这边找她。
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吓得到处去寻。
后来寻到了。
寻到了她和别的男子抱在一起,那人瞧到了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挑衅般的说出了要带她去私奔的话语。
“不是的……”她着急得解释,“我有回来的……”
“呵。”他笑,“是回来了,回来把那破笛子和兔子带上,迫不及待的和他重温你们以前的美好时光,嗯?”
美好二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是陌生的他。
商绾仪不适应,也有些害怕,“我是想与东泽哥哥说……”
听到了关键字眼,他脸色更是沉,死死盯着她,问,“他名字叫什么?”
她不解他突然问名字的原因,脑子顿了顿,但也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许东泽……”
得到了答案,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捏了一把。
他原以为那两只兔子和许东泽的关系最多也就领养和被领养的关系,原来,连名字也是因他而起。
是春春东东。
不是春春冬冬。
怪不得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会更加偏爱另一只,睹物思人,是吗?
“好玩吗?”他往她身前逼近了一步,紧紧的捏着她纤细的手臂,“把我瞒得严严实实的,好玩吗?”
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沉沦于她,她却可以随时抽身而出,把他死死的拿捏在手心里把玩,看着他日日垂涎着不属于他的东西和回忆,看着他被骗得团团转的样子。
是不是好玩极了。
他的误会太深,商绾仪连解释都不知道从那件事开始说起,“阿焕,不是的,你误会……”
“我在拼尽全力为我们之间创造故事的同时,你无时无刻想着和其他人的回忆!”他终于在她面前爆发,语气重了些,“你说我误会了什么!?”
在他费尽心思融入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没有过一秒他的存在。
在把那两只小兔子当做‘家人’的同时,他也在试探着想要成为她的家人,他为它们制造了家,也想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可是她不需要。
她心里和别人已经有了家。
瞧她喜欢笛子,瞧她笛子看着就像是用了许久的样子,所以他千方百计的问人、琢磨结构、亲自去挑选材料,废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给她做出来了一个惊喜。
可她不稀罕。
她宁愿要那个破笛子,也不会要他做出来的那支。
这只是其中两件事情。
他不知道她在吉溟的这几个月里,她都在透着什么去想念刚才那个男人,不知道她想了那人想了多少次。
第70章 吻
也许真的是时时刻刻。
也许——
她的书法是那人教的,她的笛子是为那人学的,她送他的那个荷包也为那人绣过类似的……
反正,属于她与那人的回忆,肯定远远超乎他们的这几个月。
他好炸啊。
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只要稍稍一停,脑海里就涌现出刚刚她被那人抱着的画面,要不是他拦得早,她抬起来的那只手就回抱过去了。
“你该庆幸刚刚还没有机会抱上去,莺莺。”他喊着她的乳名,却半点温情的语调都没有,“你没见过我发疯的样子。”
远比现在恐怖的样子。
“呜……”她抬手去拉他的衣袖,虚虚的勾着,不敢用力,“没有的、没有的……”
她没有要抱上去。
她是想把笛子给东泽哥哥。
“没有什么?”他对她柔弱无力的解释充耳不闻,“和我说说,送我荷包,是真的心里有我,还是为了换来一个回榗城见他的机会,嗯?”
她刚送完他荷包就说要回来。
真是很难让人不乱想。
未等她回答,他又追问,“有没有也送过给他?”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送了啊。
自从商礼铭从军了之后,整个榗城就只有许东泽是愿意和她玩的,书塾里的同窗都不爱搭理她,他们都只和商韶钥玩,而商韶钥却最厌恶她,后来连同他们,也厌恶她了。
只有许东泽,他会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和立场。
他说,绾仪也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们不要欺负她。
她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她第一次学着绣出来的第一个荷包便是送给许东泽的,感谢他愿意和她交朋友。
她的沉默无疑就是答案。
他心里冷了一大片,“不说话就是默认,嗯?”
她泪眼汪汪的,“不一样的……”
她送给许东泽的时候,是把许东泽当成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她送给赤那驹骞的时候,是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才借它来表明心意的。
两者不是一个概念。
“我……”
“是不一样。”他嘲讽着笑,“送心上人和送我的,意义怎么可能一样。”
还有讨好。
他显然是属于后者吧。
“原以为我家小娘子年纪尚小,及笄礼都还没有进行,跟白纸一样,不懂成人世界的情情爱爱。”
他语气薄凉。
“现下看来,明明是很懂才对。”
他捏着她的小脸,凝视。
“说说看,和他进展到哪个地步,嗯?”
她的眼泪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流。
又不说话。
“牵手了没?”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抛到她面前让她回答。
“呜……”她摇摇脑袋,“没有……”
“又骗我呢?”他根本就不相信,黑眸沉沉的,“都让他抱你了,手还能没牵,嗯?”
那人都扬言带她私奔了,怎么可能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
“呜……”
不回答他他会生气。
回答了他又不相信。
她也会觉得委屈。因为她和许东泽真的没有牵过手,他们平时相处的时候也是中规中矩的,不会越界。
方才是许东泽第一次抱她,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她哭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他会心疼,但在此刻更占上风的,是他的醋意,几乎已经翻山倒海了,“他亲过你没有?”
他想,如果她点头,他现在立马就过去把许东泽给了结了。
商绾仪吸了吸鼻子,不想和他说话,反正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还说她骗他。
她和许东泽之间连手都还没有牵过啊,怎么可能会亲吻。
他捏捏他的脸,神色依旧,“不说话是哪个意思?”
语气带着点儿威胁。
“又是默认,嗯?”
她有点儿崩溃,哭哭啼啼的,“没有……呜……”他为什么不相信她了?
她明明没有撒谎。
“最好没有骗我,莺莺。”
他唇边辗转着这句话,但心情也没好转多少,只手把她从地面上抱了起来。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把她放到了她的梳妆台上。
“阿焕……”她怯怯的抓着他的手,不知道他想要干嘛,想要从梳妆台上下去。
下一秒被他擒着下巴往他的方向抬起,“最好别骗我,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话落,他的薄唇便狠狠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来势冲冲。
“唔!”
她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的推搡他结实的胸膛,却被他一手按住,将她往怀里扯近,越吻越深。
她一边哭着一边被他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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