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天敌关系/喰种狩猎者 完结+番外 (千重烟华)
这种群聚者的“情谊”还真是难以理解。
而听到他们走了之后这个怪物女的表情……简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云雀恭弥几乎要怀疑她元气大伤一场把脑子也一并给撞坏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又默默地坐回了床上,拉好了被褥。她把枕头支了起来,将身体靠了上去,又疲乏地闭上了双眼。看起来同族的伤害比想象中要来势汹涌得不少。至少她现在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那张苍白到透明的脸颊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继续昏死过去。
接着她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花音怎么样了?”
“关于这件事,我倒是从来没想到过你所说的‘花音’竟然是政界大家松阪氏的独女。”云雀恭弥依然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淡然神情,说出来的话与他的表情全然不符,“他们还在意大利,想必是与对面那群蝼蚁有什么要事要商议。”
四王天菖蒲当即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松阪花音即使身份尊贵,也只不过是被迫放弃继承权的人。松阪家只是鞭策着几位男嗣的进取,并不强求她的生活,因此才能活得自由自在。
但如此这个世界的走向却变得扑朔迷离,如果是从前,她绝不会把花音和黑手党联系在一起,更不会想到松阪家会将她带到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来。还是说,现在的花音……是交谈的筹码?
原来不该出现这里的人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寺岛彰……松阪花音……
四王天菖蒲伸出手捂住了脸,她一下子无法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唯一能够明白的是,只要这些人仍然存在在这个世界,这一切就没有结束。无辜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花音,那么对垒的就是她和寺岛彰。
“那……你有关于寺岛彰的消息吗?”
她放下了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你说那个令人火大的草食动物?”云雀恭弥挑了挑眉,语气中含着几分火气,他显然对这个半路杀出来又匆匆溜走的家伙感到愤怒。但他又沉沉地看了坐在床上的女人一眼,语气里夹杂了一丝嘲讽,“现在知道你又能做什么,当然,你想早日赴死我也不介意。”
“……云雀君,你说话还是那么令人火大。”四王天菖蒲睁开了眼,嘴边泛起了戏谑的弧度,“不过我想,我必须马上把这些事情给终结,否则寝食难安。”
她轻轻笑着,略带沙哑的嗓子染着几分性感,眼睛里随之染上了几分戾气。
云雀恭弥并没有回话,他只是靠在门前静静打量着这个病态丛生的怪物女。在遇见松阪家的长女和那个令人火大的怪物之后,这个怪物女浑身上下的气质都改变了。
而当他在面对寺岛彰的时候,那个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地笑着。而这种感觉令他很讨厌,他自认为是最了解这个怪物女的人,但却有人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包括那个怪物,也包括瓦利安。
可是她一醒过来就开始唠唠叨叨别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表情,现在这种被仇恨与痛苦缠绕的样子,和初见时就算浴血也游刃有余的模样相去甚远。这不是身为他认定的强者该有的神情。
云雀恭弥忽然有点烦躁。
他看着四王天菖蒲颤颤巍巍地走下了床,站到了自己面前。她一张一合的嘴唇还泛着病态的白色,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百合,“所以告诉我,寺岛彰那个家伙在哪儿。”
云雀恭弥很清楚在她昏迷的这几天里,帕特里克选择卸下了平和。所以瓦利安来要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除了担心她的伤势之外,在这种彭格列防线遭到“类食人魔”攻击的时刻,也很需要知己知彼的军师。而这个时候,这个怪物女身为实验蓝本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一切。
况且云守部门其实已经追查到了有关于那个怪物的情报,就算她不在,他自己迟早也会前去血洗耻辱。目前云雀恭弥并不打算将这些消息告诉眼前的人,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现在事态发生的轨道已经逐渐偏离了以往。如果再继续放任自由,那么往日的一切都会不复重来。
云雀恭弥无数次在经过这个房间的时候看到这个被称为“无坚不摧”的、令人类恐惧厌恶的怪物,在梦境里露出了不堪一击的神情。
而这种脆弱却在不经意之间拨动了心弦。
“你疯了。”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然后转过了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本宝宝幸灾乐祸的宣布是180先动心。
他有的受折磨的了233
PS:昨天没更新……呃最近比较忙,明天要考试了XDD
☆、[30]三色堇
“最近好像不太见得到四王天小姐呢……”
草壁哲矢将盛茶的托盘放置在了云雀恭弥身前的桌案上,接着望向移门外的庭院,那里不同往日,现在空空如也。没有熟悉的声音,也就是说四王天菖蒲又出门了。
云雀恭弥捧起瓷杯,静静地啜了一口,语气很是平淡,“随她去。”
自从四王天菖蒲醒来以后,她就不常待在这个宅邸里。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沾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滴滴答答的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她艳丽地笑着,嘴边残留着尚未擦拭干净的血迹。这股味道每次都会让云雀恭弥皱起眉。
她的脸上再度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大病初愈时的那种恬静只是一闪而过的假象。然而这样郁积得越久,周围的人也就越明白,她内心的狂风暴雨并没有过去,相反的却是正在慢慢汇聚,蓄势待发。
只是四王天菖蒲一向选择掩盖自己所有的情绪,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在低贱的牲畜面前暴露软弱是一件有辱尊严的事”——真是十足的火大。
他们为此大打出手,可是四王天菖蒲只是轻轻笑着说她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为此需要快点恢复身体。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快点痊愈对任何人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么这些人命呢?
结果他只从这个女人的眼里看到了冷漠和讥讽。
云雀恭弥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怪物女之所以被自己称作怪物女,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人类。而这些过路的人命对她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当伦常与生存之道相悖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草菅人命这个词。
“云雀恭弥”这个名字在里世界代表着很多令人望而生畏的形容词,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来不会随意屠杀无辜的生命,这是底线——所以他提起了浮萍拐狠狠地揍了怪物女一顿,还没完全痊愈的四王天菖蒲完完全全落了下风。但他只看到这个令人火大的家伙安安静静地擦了擦嘴边留下的血珠,然后轻轻地笑了笑。
她的脑子好像已经被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填满了。可只要她一刻不说,就永远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回来了。”
门前传来了悠悠然的传报声,接着“咔哒咔哒”木屐敲击地板的声音一路由远至近。
四王天菖蒲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踱了过来,像是散步一样。今天倒是和前几天不一样,她的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争斗过的痕迹。
她像是感受了二人诧异的眼神,大大咧咧地迈进了这间会客厅。
“四王天小姐,你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草壁哲矢笑了笑,望着哼着歌坐在榻榻米上的年轻女人。
“我去了瓦利安那边一趟,那些家伙看起来也恢复得不错,看起来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我当做下酒菜的准备了呢。”四王天菖蒲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显然是又在那里做了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接着她伸手抓过了桌案上的另一个杯子,在看清楚是清茶以后又皱了皱眉放了回去,“……又是这种难喝的东西,你这家伙怎么跟老头子一样,尽喜欢喝茶?”
“想喝咖啡你可以滚回那个垃圾回收场。”云雀恭弥轻轻在茶杯边缘吹了口气,继续淡定地喝着手里昂贵的茶水。
“嗯~~怎么了,难道云雀君你这是生气了?”四王天菖蒲双手托着腮,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看似风轻云净的青年。
结果她依然听到面对面的人从鼻腔发出了一声冷哼,以表不屑。
四王天菖蒲“啧”了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愠怒又开了口,“云雀君你的脾气还真是不知收敛,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哦?你大可以试试。”云雀恭弥挑了挑眉,淡淡地说道。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四王天菖蒲的左肩胛骨,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只不过怕是没有那个实力罢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上面应该还留着尚未痊愈的伤痕——是在之前的争斗中被他伤的。也正是这一击,让四王天菖蒲抹杀无辜生命的步调硬生生停了下来,直到今天的收手。
四王天菖蒲动了动,这回终于老实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深知云雀恭弥的实力在愈渐增长,遇强则强,此刻的自己绝非是他的对手,只有挨打的份——况且她还欠对方一个人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肩,神色极其妩媚,话语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恶寒,“我一个女孩子,天天只有被家暴的份。某些人的字典里大概是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