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对神神鬼鬼的东西笃信不疑,因此对花朝的尊敬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这位可怜的老父亲尚且不知自家大女儿已经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把他敬仰的大师给骗上床了!实乃可悲可恨!
花朝问道:“温施主,我带你们上去。”
温父受宠若惊:“麻烦大师了!”
花大师厚颜无耻的问道:“怎么没看到怜惜。”
他辈分较高,喊温怜惜一声怜惜倒也没什么问题。
温父与花朝认识数年,时常以同辈自居,此刻听他开口,连忙回道:“在前面的车上,我去喊她。惜惜,快下车,你在车上做撒西东西,快快下来!”
温怜惜心跳如雷,宛如在心口装了个太鼓达人。
她挺直了背,硬着头皮道:“我……我胃疼,你们先走吧。”
花朝笑眯眯:“正好仙姑庙里有胃药,我同方丈说一声,叫怜惜上去休息。”
温怜惜一听,拉她上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还得了。
这阴险的老和尚万一新仇旧恨跟她一起算怎么办?
温怜惜立刻滚了下车:“突然又不怎么疼了,走吧,现在去仙姑庙。”
她和花朝这点儿理不清剪还乱的不正当关系,连温甜都不知道。
温甜只觉得今日她姐行为奇怪,倒也没多想。
裴烨看了几眼花朝,总觉得眼熟。
不过他没多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趁这个空档多看几眼温甜。
温甜正目不斜视的走路。
从山下到山上,路程不远。
越到后面,人越挤。
到了仙姑庙,天色已经很黑了。
先前一次因为温甜身体的缘故,裴烨并没有看过仙姑庙的全景。
如今上面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倒也算一番美景。来点灯的人群都站在寺庙划出来的看台处,警察在外面站了一圈,以防发生意外。
花朝道:“来的人除了陵城的,还有不少周边城市的游客,就是为了一睹今晚上的灯花宴。”
裴烨:“点个灯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温怜惜道:“你不知道,一会儿的点灯还有斗灯一说,就是看谁点的灯多,谁给的钱多。”
裴烨眉头一皱。
花朝温柔道:“今晚上点灯的钱,一部分用于寺庙扩建,一部分用于慈善,全看自己行善积德,为自己祈福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点灯。”
点灯的地方在观音殿。
来的人多,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好在仙姑庙应付这事儿已经熟练异常,队伍立刻被分成了好几拨,倒也不显得混乱。
花朝帮他们拿了签字,上前排队。
每一次有人点灯,边上的小和尚便气势如虹的报一遍:某某点灯,多少盏灯,多少钱,为何点灯。
寺庙为了保证公正和公平,每年点灯的数额都是公开的,小和尚一报,边上就有三四个和尚拿着笔记下来。
也正因为公开的缘故,大家的钱都不大好意思捐的太少,最少的也是五百。
当然,也有些人趁此机会,希望好好炫耀自己,捐的钱也就多,最多的甚至有一次性捐十几万的。
从大城市归来的年轻人有迫不及待证明自己发财了,赚大钱的,也有带着自己小情人来出风头,挣一个面子的。
如此一搞,真正为亲人祈福的,却是少了不少。
温父和温甜分开了排,他往温甜手里塞了一千块,叫温甜点两盏,为裴烨也点一盏灯。
这一千块对于家里来说,算不上小数目,但也不是拿不出手。
温父一年到头也只有这时候最大方,不计较金钱。
她跟裴烨站在一块儿,花朝就到前面去等他们。
此刻,观音殿里已经挂上了不少花灯。
灯下有一条长长的纸条,上面写着愿望和名字,点一盏,就放在格子里放一盏。
格子里放满了之后,还能在观音殿上面挂花灯。
裴烨从来没信过什么神仙佛祖,此刻在虔诚的信徒中,他也感受到了一丝敬畏。
这丝敬畏没维持多久,便让别人给打断了。
温甜往前走一步,就听到后面一个小孩儿的声音:“她不是那个狐狸精吗?”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妇人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呵斥道:“不要乱说话!”
小孩儿挺无辜,笑嘻嘻:“是你说的啊,这就是狐狸精啊,到处勾引男人。”
妇人瞪了孩子一眼。
那小孩儿就是看着温甜说的,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说的谁,在场的人都不言而喻。
陵城的地方挺大,云溪却不大,但温甜的运气却委实不好,走哪儿都能碰上云溪这群三八。
佛堂之内,不便动手。
裴烨皱着眉头开口:“别让我听到第二遍。”
那妇人看了一眼裴烨,突然翻了个白眼。
时至今日,在方馨不懈努力下,温甜的小狐狸精形象似乎是坐实了。
说她嫁了人之后还包养了个小白脸,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这事儿就跟插了翅膀的箭,短时间之内把流言带给了整个云溪村。
此刻众人看到裴烨和她状似亲昵,心中更加确定了这传言。
不巧的是,在他们附近,还有老郑和她的女儿芳芳。
芳芳女士,每一回碰上温甜,对方都正好撞到她的枪口上。
上回是彭厂长为了陪杨秘书爽约了她,这回事彭厂长为了陪妻子爽约了她,总之,令她两股邪火拧巴在一起,成了一股大火,看到裴烨和温甜的时候,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大过年的看到这个人,真是晦气。”
芳芳一开口,周围的人便开始笑。
温甜冷冰冰的看了一圈,大概是正在忍耐,因此没吭声。
她能忍,裴烨却忍不了。
他刚想动手,温甜就按住了他:“别管这些,越理他们越来劲儿。”
温甜被编排了十几年,也不差这么一两条。
她虽然有仇必报,但绝不是一个乐意跟傻逼计较的人,对她而言,和这群村妇计较,简直就是慢性自杀,浪费自己人生,还能同时兼顾恶心自己一把,百害而无一利。
裴烨眉头紧皱:“他们平时就是这么说你的?”
温甜:“说我的人多的很,我要是一个一个的揍,我用不用读书了。”
裴烨:“我看应该把他们关在一起,一次全给弄死。”
温甜:“这世界上不是事事都能顺从我的心意的。”
她:“哦,对了,给你透露一个消息,这女的是彭厂长的情人。”
温甜说完就闭上了嘴,一副‘你随意’的模样。
裴烨看了她一眼,福至心灵的拿出手机,给杨乔驿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彭厂长的老婆就来了。
她面露凶相,双目通红,活像一个母老虎,见了芳芳,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去。
吓得众人浑身一抖,退避三舍。
芳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彭厂长的老婆便开始破口大骂,骂的芳芳一脸口水唾沫。
芳芳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也二话不说,披头散发的就跟彭厂长的老婆打起来了。
扯头发吐口水,一样都不带落下的。
花朝见了,装模作样的劝了几次,总算是把二人拉开。
彭厂长面色难看的把自己的老婆带下去,芳芳则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似的,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彭厂长。
老郑一大把年纪,丢不起这个人,但芳芳死活不肯走,闹成这样了,却还要强撑着面子站在这里。
裴烨淡漠的瞥了一眼,立刻事不关己的开始排队。
这时,前面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唏嘘声。
往前看去,原来是有一名老板为了自己的小情儿,一连点了八万的灯。
花朝笑道:“这可是今晚上出现的第一个上万的花灯。”
八万,对于在这里点灯的人民群众来说,已经是不得了的消遣了。甚至可以说,有些人一年到头也只赚这么点儿钱。
花朝说:“你给小甜点灯,想必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裴烨道:“关你屁事。”
花朝笑眯眯,也没生气。
那老板长得肥头大耳,活像个成了精的家养种猪,一只手搂着自己的女朋友,穿金戴银,在众人的奉承中开怀大笑。
他被捧得飘飘然,一时间又点了两万的花灯,凑足了十万块。
小和尚一报数字,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
温甜与他在同一时间点灯,她就点了两盏,一盏五百。
小和尚为她取灯,裴烨站在她身后,努力的不要让自己去偷看,最后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
温甜取了毛笔,在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裴烨’两个字。
他心口一跳,不由自主想道:她先写的我名字。
裴烨知道温父给了温甜一千,叫她为自己点一盏灯,可如今真的看到了,那又是另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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