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温度暖洋洋的,虚弱的身体特别急于被阳光照抚,宁兮儿忽然双脚并拢,从一块石板路跳到下一块,自己玩起来。
鞋底和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覃骁的薄风衣随着女孩的跃动也有了弹跳的弧度。
跳到第三块时,一个修剪花草的佣人急忙过来扶住宁兮儿的一侧胳膊,“夫人,您还不适合剧烈运动。”
剧什么?
宁兮儿诧异的望着佣人:“我…这、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佣人露出会心的微笑:“小少爷吩咐的。”
宁兮儿不解的回顾卧室阳台,发现覃骁正看向自己这里,顺便听到佣人说:“少爷说让我扶您回卧室,您需要好好休息。”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用扶。”,随后看向佣人佩戴的无线耳机。
环顾四周,整座老宅处于有条不紊的运转状态,像上了发条的巨大机器人,在这里,宁兮儿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宁兮儿心里莫名闷闷的,现在连阳光都让人觉得烦躁。
凭什么他说什么她就要听什么?
虽然回去休息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但过度关心会压的人喘不过气。
大概是其余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给宁兮儿留出了解决家事的时间。
此刻,她就是不想配合,“那你给你们小少爷汇报一下,我现在啊…不想回去。”,她勾了勾唇,灵动的表情像个狡黠的小狐狸:“你让他来找我啊。”
话一说完,宁兮儿扬头看了眼覃骁,径直朝反方向小跑而去。
风衣在女孩身上跃起更难以掌控的弧度。
佣人无措,“少爷……”
无人能发觉覃骁眼底的冷意,他只看到了宁兮儿违背他的意愿,跑的越来越远了。
“她说什么。”
佣人答:“少夫人让您去找她。”
覃骁的掌心发了狠的按在栏杆处,“知道了。”
佣人如蒙大赦的去修剪花草,关掉传声功能后,她们只听得见主子发出指令,而自己的声音那边是听不见的。
两个一同修剪花草的佣人感叹道:“真不敢想啊…贴身照顾夫人的人每天得多胆战心惊?”
另一个回:“我听说了,之前在小少爷的别墅那边,夫人最称心的那个…叫什么…好像是小双!对!就是她…可惜喽,年纪轻轻就因为坍塌被压死了……”
“唉……”
“也不知道最近选人能把谁选上,毕竟近要距离服侍少夫人的话,要求肯定高的离谱。”
……
覃骁在去找宁兮儿的路上,眼前也闪现着丘南月对宁兮儿的那句忠告。
丘南月的手包里藏着着覃骁亲自放进去的监听器,所以刚才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监听之下。
不得不说丘南月跟宁兮儿的交谈是勇敢的,因为那监听器,是覃骁当着她的面放进去的。
---“别随便付出自己的信任”
---“尤其是对覃骁”
覃骁转了转手腕,目光沉沉,他抚摸着无名指处凉凉的婚戒,来到了老宅用来堆放杂物的仓库。
说是仓库,其实也是一栋精致漂亮的小洋楼,只不过位于角落,没有人住,一共两层,放置各种权贵送的豪礼,但根本没拆封过。
男人现在就站在正门前,门被遗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看来是在邀请他呢。
兮儿,你的信任,会随便交付给别人吗?
覃骁不自信的想。
伴随着宁兮儿记忆恢复的越来越多,这给他们如履薄冰的关系就增添了更多不稳定因素,他既希望她能想起来,从而惧怕离开他要付出的代价。
却又怕她出尔反尔……
因为她答应了要喜欢他,试试。
男人门前伫立了许久,不知她特意将自己引到这里是为什么。
“吱--噶---”
许久无人来访的仓库门被启封,发出陈旧的声响。
覃骁的脚步声在里面有一层回音,“哒…哒…哒……”
宁兮儿正躲在二层,读完了丘南月给的信。
读完后她来不及按住心底的疑虑,因为她已经听见了覃骁上楼的声音,那脚步声敲击着她的心跳。
宁兮儿随便把信纸揉成一团就近塞在了某个古董花瓶里。
她平复着呼吸……
等他来,找到她藏身的地方。
第127章 新一次的隐瞒(下)-色诱
覃骁推门而入时,宁兮儿正坐在一个堆满各式各样昂贵礼盒的桌子上,脚踩一藤编靠椅,纤细匀称的长腿交叠,指尖悠哉悠哉地转着一只玉笛,俏皮地看着门口。
“你怎么才来呀?”,她双眸灵动,笑意盈盈。
玉笛盒子的丝带勾搭在女孩另一只手上,飘飘然的,飘的覃骁心漏了一拍。
覃骁的步伐显得慢条斯理,逐渐靠近那个勾他心魄的人,明知她有所隐瞒,却忍不住想原谅她。
站在宁兮儿面前后,覃骁才意识到她圆润白皙的肩头早已露在外面,风衣滑落半截,不知在勾引谁。
男人神色冷峻,瞧不出丝毫动情:“再着凉了怎么办?”
宁兮儿不熟练地用双手环住他脖颈,这动作明显引得覃骁一怔,玉笛的凉意时不时碰上男人后颈。
可能是刻意降温?
又或者在挑逗着他升温。
两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覃骁需要俯身才能配合她,粗重的呼吸和微微猩红的眸无一不印证着他早已心神混乱。
宁兮儿心跳如骤雨,她哪会这些?临时起意罢了,但现在该怎么继续啊?
她想了想崔瑶身上那种妖媚劲儿,东施效颦般学了学:“着凉了的话…有你暖着我啊……”
话一出口宁兮儿就后悔了。
追、悔、莫、极!
“啊!”,一声娇呼,宁兮儿天旋地转般被从桌子上抱下来。
覃骁在宁兮儿话还没说完时就忍不住想欺负她了,将人抱起的同时用小腿勾过藤编座椅,让她直接面对面的跨坐在自己腿上。
面对面的,
跨坐。
覃骁的一只手牢牢抵住她后腰防止她逃,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小脸,似笑非笑道:“兮儿……”,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这种拙劣幼稚的伎俩他一眼就能识破。所以究竟信里写了什么?才值得她宁愿做这么违背本性的事来岔开话题?
宁兮儿额角突突的跳,这姿势太暧昧了,急忙别开眼不去看他。
结巴道:“就…那个……”,她能编出个什么花出来啊?
救命……
“嗯?”,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疑惑,好整以暇地等。
女孩外衣滑落,长发垂散,虽然脸色还有些高烧刚退后的淡白,但唇色樱红,更磨人的是,幼嫩的小舌因紧张而悄默声探出来舔一下唇瓣的时刻。
覃骁恨不得就地收拾了她。
宁兮儿全程闭着眼睛,一股脑胡乱说:“色诱!色诱你…来着……”
覃骁低笑了声,“看出来了。”,他问:“下一步呢?”
宁兮儿尴尬的睁开眼,慢吞吞地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忽然这样?”
覃骁似乎是真不在意她突如其来的变化,他第一次想将正事拖延,想顺着她,想让她乖乖的继续色诱下去。
如果表现的好,说不定他就不怪她了呢?
她以前的巧笑倩兮都带有挑衅的成分,但如今不同了,她答应了,她答应要主动喜欢他试试。
她的一句试试,在覃骁的认知里就是刻骨铭心的承诺。
他此刻无比期待她的下一步动作。但显然,宁兮儿确实单纯的紧,由于十八岁以后就养在覃家别墅,除了他作为唯一的“引导”者,宁兮儿对某些事一窍不通,更别提主动。
冰凉的玉笛已经被宁兮儿的手捂出热汗,她的脸也变得滚烫,比发烧时候还烫。
“因为有秘密不想告诉你。”,她垂下头,犹豫着,声音闷闷的:“但我有限的记忆提醒我,你是个刨根究底的男人,并且没有什么瞒得过你。”
她越说声音越小:“而且每次,最后遭殃的…还是我。”
覃骁不让她的头垂下去,勾起她的下巴,非要她看着自己说话,就像是她做错了事一样,“遭殃?是哪种遭殃啊…兮儿解释给我听。”,他音色醉人,特别是刻意想蛊惑她的时候。
宁兮儿倒不是不敢和他说话,是因为目前这个姿势让她觉得很危险,她稍稍一动,好像就会唤醒到什么。
她无声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具体怎么遭殃的…还没想起来。”
“所以呢?”,覃骁勾唇,微蓝的瞳孔似乎要吞噬她全部的惶恐不安,“解释解释现在的色诱?”,他将“色诱”二字说的重而慢,刻意强调。
“所以我是在提前预支,提前撒个娇。”,宁兮儿鼓起最大的勇气,不确定的问:“行吗?”,说完话,宁兮儿就抿起唇,死活不想再开口了。
怎么才能就地晕过去?
她羞耻的想抠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