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宁兮儿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承诺,却却提前宣判了她日后的命运。
被“报答”。
即被囚牢。
医院病房里的景象颠倒过来,十八岁那年,覃骁躺在病床上,而她坐在旁边。
现在呢,她却病了,他把她困在怀中。
“覃骁,覃叔叔如果知道你这么对我,会伤心的。”,她无数次搬出覃远,也就是覃骁的父亲。
当年拖着覃骁进自家门不到两三分钟,覃远和阿陌的身影便出现在一层厨房窗边,他们似乎也在躲避追踪。
宁兮儿似有所感的看向沙发上颓败的男人,正巧他也转过头来,窗外的身影引得他身躯一震,“拜托。”
只见女孩没有半分犹豫,跑出去将人带进来后才回过神似的。
从始至终都颤着声,放在身前的双手死命绞紧,面对着三个大男人。
执着地为自己找寻安全感:“你们……不是坏人吧?”
从那以后,宁兮儿便成了覃氏举全家之力保护的姑娘。
而此刻,覃骁的眼神只细细描摹着她的唇,这张小嘴总能吐出他不爱听的话。
他呵笑了声,径直咬上去,难耐的在她唇瓣上辗转。
“唔……放!……”
宁兮儿被他咬痛,用力想把头侧开,却被他掌心牢牢拖着后脑,分毫挣脱不得。
他气息模糊着释放残忍:“我的乖女孩,你别忘了,你的覃叔叔还以为你正在国外读大学呢。”
覃骁骨节分明的长指勾搭着她的发尾,“兮儿,只要我想,这世上没人会知道你在哪儿。”
多可笑?
这病态的占有欲,附属于一个权势地位地位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宁兮儿只觉得心头悲凉。
她枕在他臂弯里,天生嗓音温软柔情:“覃骁,你这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男人闻声瞬间变了神色,阴鸷的眸,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仰头,警告般:“兮儿,永远别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对你,我从未做错过任何事。”,覃骁滚烫的呼吸包围着她。
刚才的温情因宁兮儿一句质疑彻底碎裂,覃骁扯了扯唇角,口吻肃杀薄凉。
“竟然能在我身边攒了两个月的安眠药,兮儿,”,他含笑看她:“我该怎么处置为你治疗的医生?”
宁兮儿平静的眸光终于慌张起来,她下意识抓住覃骁的手臂,医生,医生是无辜的!
“周医生是你的朋友啊覃骁。”,她克制不住的提高音量:“你不会对他怎么样的……答应我好不好?”
覃骁机械般挑了挑眉峰,似乎思考:“兮儿总是关心别人。”,他得出了令自己非常不愉快的判断:“你总是关心别人比我多。”
“我很难过啊……”,男人撕扯开精神上的鲜血淋漓,却用着最温柔的语气。
宁兮儿下意识摇着头,幅度很轻,是极其无力的恳求动作,覃骁不解地问:“怎么了兮儿?你该知道的,我永远舍不得伤你。”
他问:“在怕什么?”
宁兮儿的心被扔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因为覃骁总是用其他人的安全来威胁她。
她的老师,同学,佣人……
甚至连覃远,他的亲生父亲都只不过被当做威胁她的工具。
更何况是一个医生呢?
覃骁是没有心的。
宁兮儿向四处环视了一圈,就连这病房的方寸之地都让她感到新鲜与自由,“覃骁,带我回去吧。”
她的反应终于顺从,他满意的喟叹,“真是懂事的女孩。”
“那周医生……”
话还没说完就被覃骁打断,他用大拇指指腹摁住了她轻启的唇瓣:“嘘……”
“那要看兮儿的表现了。”,他意有所指。
第3章 不允许可怜别人
宁兮儿的肩膀本能瑟缩了一下,她按捺住从心底陡然迸裂出的恐惧:“覃骁,你不吓我,好不好?”
覃骁疯狂而又痴迷地锁住她的脆弱神情,明知怀里的姑娘插翅难飞,却还是忍不住灵魂深处的恶劣。
“兮儿,”,他语调缠绵,刻意蛊惑:“我是在爱你啊……兮儿。”
直至重新回到别墅,宁兮儿都一直保持假寐。
她睡不着的,却也没勇气睁开眼面对这个剥夺她自由的恶魔。
宁兮儿感觉到自己被抱至玄关处时,她仍旧倦懒,却听到恶魔在耳边呼了口气似的,诱哄着:
“兮儿睁眼,给你看个礼物。”
覃骁说这话时有种兴味盎然的意思,宁兮儿迷惑地睁眼,余光下一刻瞟向客厅。
看清眼前景象,不可置信地惊呼道:“周医生?!”
她的反应令覃骁既酣畅又痛苦,他笑了两声,“喜欢吗?”
此时周禹城的身体正被随意扭曲的绑在椅背上,黑胶封住的唇正艰难地发出呜咽,眼神惊恐地对上宁兮儿。
似乎在说:快逃!别管我了,你快逃!
“你快放开他啊覃骁!”宁兮儿想从覃骁怀里跳下来,却被男人稳稳禁锢,她慌乱的蹬脚,“覃骁!”
而男人仿佛听不到她的诉求,只是慢条斯理的抱着她,优雅地落坐于对面,“阿陌,十颗。”
位于周禹城身侧的阿陌遵从道:“是。”
于是宁兮儿便眼睁睁看着阿陌冷漠地扯开黑胶布,往周禹城口中灌药。
“咳!咳咳……”,周禹城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们:“覃骁,你当真一点情面不留?”
宁兮儿摇着覃骁手臂,“我们不伤及无辜好不好?”
她真的接受不了,凡是和自己产生关联的人都要经受他的虐待!
只见男人勾起唇角,明明心底狰狞的无以复加,却仍旧居高临下的冷声命令:“二十颗。”
宁兮儿快崩溃了,扭头喊住阿陌:“你住手!”
“阿陌,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焦灼的别墅瞬间安静许多,阿陌掰开周禹城嘴巴的动作一时僵住,“……覃总?”
显然是无法决断的姿势。
阿陌只觉得自己满头冷汗,疯了吧?啊?
听谁的?这种死亡问题问到他头上,选谁都是死路一条吧……
却不曾想,宁兮儿罕见流露出的霸道不知怎的取悦了覃骁,“这就开始使唤我的人了?”
他很期待被她管着,极度的享受与她共享一切,可这不安分的姑娘天生独立的很。
“兮儿,用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好心提醒。
宁兮儿显然被气极了,一双水眸瞪着他:“周医生跟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么做你是疯了吗?”
“兮儿你别管我,他就是疯子!”,周禹城的脖子还卡在阿陌掌中,此时仰头艰难出声。
覃骁轻蔑一笑,“兮儿……”,他咀嚼着这两个字,散漫的表情霎时切换阴狠!
“他凭什么叫你兮儿?”
“他凭什么,凭什么……”
察觉到男人呼吸越来越粗重,目光聚焦之处也越来越涣散,宁兮儿后背都发凉了,这明显是他每一次暴怒的前兆。
“阿陌!给他灌下去!”
“阿陌!”,宁兮儿根本来不及阻止对面,覃骁便捏起宁兮儿的下巴质询道:“你喜欢他?”
那可怖的眼神压迫感太强,仿佛她敢说一个“是”字,覃骁就要生生折断她美丽的颈。
“你胡说什么?我……唔!”
万幸,宁兮儿并不喜欢周禹城。
那边的周禹城被灌药,喉咙咳的发疼出血,这边的一对男女,却在旁若无人的接吻。
阿陌及一众保镖识趣转身。
宁兮儿还想解释什么的时候,男人铺天盖地的,带着吞噬意味的吻便堵住她的氧气。
他动作狠极了,一点也不顾有观众在。
宁兮儿羞愤地推拒着他的肩膀,“放……开。”
“乖。”,直到他摄取够了她的气味,感到心底的某块缺失被暂时补上后,才宽容退离她的唇齿,“表现的很好。”
宁兮儿小脸憋的通红,她身体正虚弱,还被迫在外人面前上演了一场亲密戏码。
密密麻麻的羞耻和悲凉涌上来,说话甚至带了点哭腔:“覃骁,我想回房间,我不要在这儿。”
她把头埋进他衣服里,柔软的呼吸打在覃骁脖颈间:“你带我走。”
覃骁掌心有规律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安抚小动物般,眼神睥睨着狼狈的周禹城:“你的惨样吓坏我夫人了。”
周禹城闻声冷笑出来,恶狠狠了一声“呸!”
“覃骁你就是个疯子!”,周禹城嘶哑着喉咙,也不顾身上的伤口就要挣开锁链。
锁链发出痛苦的当啷碰撞声。
“你这样只会逼死她。”,周禹城狠声道:“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兮儿。”
覃骁手中哄慰着宁兮儿的动作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秒。
而后轻慢启唇:“我待你不薄,你却隐瞒兮儿的病情,给她机会攒了致死量的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