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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BY:赫连菲菲



林云暖就在这时来了。

唐逸被带出牢室,来到一间窄小的隔间,她身旁跪着四个人,各个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她坐在椅上,见他来,并未起身行礼。

她穿一袭华贵的缠枝裙子,头上两枝简单的水晶步摇,身上淡而熟悉的茉莉花香,对比他此刻的邋遢狼狈,让他羞愤,让他抓狂。

“你还敢来看我”他必须努力克制,才能控制自己想要挥打出去的手。

她从袖中取出两张纸来,缓声道:“四爷,如今唐家危机已除,很快您就能出狱。能为您做的我都做了,你我夫妻一场,许多事我已不愿追究,就请您瞧在过去情分上,签字落印,放我去吧。”

他瞥了一眼那熟悉的和离文书,轻蔑地冷笑道:“你倒想得很好。如今我唐家倒了霉,你趁机划清界限,勾上那姓木的下流胚子,想与他双宿双飞。你打得好算盘,我凭什么要如你意你不如请你那奸夫前来,再诬我几条罪名,将我论斩如何杀人不过头点地,林氏,我究竟如何对你不起,你要这般辱我”

林云暖并不是来争辩的,她轻轻叹了口气,对地上跪着的四人道:“你们,和四爷说说吧。”

于是一场蓄谋已久天衣无缝的阴谋终于浮出水面,谁人算准林太太到达云州的时机,如何收买地痞在街头堵住大道,如何盯梢摸清木奕珩的行踪,如何将林云暖浸湿衣裳丢入木奕珩的院子,如何发暗号引众人捉\\奸,如何趁乱点火烧屋逼屋中的林氏现身,如何被木奕珩抓住审讯,又是何人策划了这场大戏,何人参与,何人相助唐逸分明一句句皆听得分明,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懂。

钟晴如此清傲脱俗,她会是这样的人

林氏已为唐家所厌,甚至搬离唐家,害她又有什么意义

他最欣赏的女人,大气婉约,善良正直,待街头乞丐都是温温和和笑着,待身边侍婢也是亲如姐妹,这样一个人,怎可能做出这种下作之事

“是你诬陷她是你屈打成招,叫这些奴才攀扯她的,是你对不对”

他眼含泪光,不敢置信的看她。

对面这个妇人,也曾是他心口最疼宠的朱砂痣,是他此生第一次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佳人。

他宁忤逆母亲,排除万难迎她进门,给她所有他能给的一切疼爱、呵护、尊荣。她却是这样回报他她却联合外人,如此的辱他

“是木奕珩给你撑腰,让你来攀扯我的家人,逼我签和离文书林氏,你对得起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成行流下,他眼热鼻酸,胸口堵得喘不上气来。他身躯摇晃,遍体生寒,几乎无力支撑。勉强扶住墙壁,悲绝地看向她。

“云暖,我自问,不曾对你不起”

林云暖此时已不愿再继续僵持。她看也不看唐逸,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书笔墨一一铺开,“不论四爷怎么想,我心意已决。若四爷不肯成全,我只有将这四人提上公堂,请钟晴姑娘到衙门对峙,届时她会否伤及胎气,却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唐逸睁大了双眼,如何不敢相信,自己从来和善寡言的妻,竟懂得以人命相挟。

如此屈辱的字他怎能签分明是她做错了,是她对不起他啊。

他悲切许久,终是裂唇嘲讽地笑了出来。

泪流满面,笑声悲凉,形容狼狈,面目全非,这将是他在她心目中,留存的最后一个画面。

原来自己曾爱过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心已在别人身上,眼里再瞧不见他了。

也罢,也罢何苦强求不如成全,至少成全她,他唐逸,从来不会强迫别人来爱自己,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

唐逸不住的笑着,声音嘶哑而哽咽:“原是我天真,从不知,云暖你是这样的妇人。”

他上前,执笔,在文书末端签了自己的名字。

力透纸背鸾漂凤泊的字迹,他唐逸,一字千金,如今受尽屈辱,被迫在放妻书上签了姓名。

从此他每一次提笔,都将重复一次这足以击溃尊严的羞耻重击。

刺破指尖,按在上面的手印刺目而惊心。

林云暖小心收好文书,面无表情的屈膝行礼,“那就祝愿四爷,与钟姑娘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唐逸目送她离去,躬身捂住胸口,闷闷的酸楚在心底,张不开口,一张口,那涌上喉头的血腥,就要喷薄而出。

林云暖一步步朝牢外走,壁上昏暗的灯照在她面上忽明忽灭。步子越发加速,到最后竟是狂奔起来。她冲出大狱,在门前猛地吸了两口凉凉夜风。

不知不觉,脸上竟全是泪和汗。

她仰面大口的呼吸,风里吹送来淡淡的桂花香味,从没觉得桂花这样好闻。天上月儿如钩,羞答答半掩在云层后面,从没觉得月色这样美丽。

是自由的清香,是重生的美好。

她终是,摆脱了唐家,摆脱了那个旧的自己。

从此起,再不要委曲求全,要为自己好好活着。她是林云暖,林云暖是她,从此起,再不被身份背景所制,再不任旁人左右生命。

她抬手抹去泪,唇边笑靥藏也藏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唐逸都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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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唐家事关生意上的官司突然没了下文,唐健从官府接到领人的消息,在销案簿上签了姓名,唐健疑惑道:“怎地突然苦主都肯销案”

那负责记册的小吏道:“销案还不好有人肯使钱替您消灾,您可就回去烧高香吧。”

唐健领了涉事的掌柜、店当们从府衙出来,迎面遇着刘同知的轿子,唐健避让施礼,刘嵩下得轿来,拿眼扫视唐健和他身后那些人,神色有些不赞同地对唐健道:“令弟昨夜和牢里人打架,受了重伤,本官才听人回报,这便赶来看看,你在这里正好,不若一道瞧瞧,也免本官再派人去你府报信了。”

唐健大吃一惊:“这怎么会我四弟不是在单独的牢房吗怎会同人打架”前几日看望唐逸时,唐逸不断催他缴纳赔金,兄弟俩闹不愉快,他已有数日不曾去过唐逸牢房。

刘嵩别有深意地瞧着他道:“贵府得罪了什么人,您竟不知说来也奇了,贵府宁可费大数目解生意上的纠纷,却不肯替令弟销了周家伤人案,却是为何”说起来唐逸已关了有十来日了,原本丰神俊朗的一代才子如今瘦骨嶙峋,几乎脱了相,这家人竟这般沉得住气,宁愿先平了外头的乱子,也不肯先救自家兄弟,这豪门大户里头的腌臜,外人是当真瞧不透了。

唐健本在疑惑此事,听刘嵩说得这样直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时窘得面红耳赤,道:“我随大人一道看看。”

唐逸躺在杂乱的腐草上,额头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从衣领上泛黑的颜色可以预见到,昨晚他伤后曾流了多少血。

唐健乍一见他,几乎不敢相认。狱卒大声地喊唐逸的名字,用手掌拍他的脸,唐逸只是不动。唐健走进来,俯身唤了一声“四弟”,唐逸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并未睁眼。一道泪光自眼角滑落,滴入身下的草絮,接着一滴一滴,竟不断绝。

唐健回身,眼中已忍不住泪意,“刘世叔,允我接唐逸回家诊治,可否”

这声刘世叔,挟着过去刘嵩与唐家二十几年的同僚情谊,唐健不是第一次唤,如若有效,唐逸早不必受这些苦楚。

刘嵩不答,朝身侧跟着的叶郎中使个眼色,叶郎中上前查看伤势,又替唐逸切脉。

“唐大爷,贵府乃是咱们云州城数一数二的人家,为那些陈年琐事都费了两万多银钱,就不想早点接唐四爷回去么他这外伤虽不甚重,可伤及头部,可大可小,若不好生调养,必会落下病根,如今还发着高热同牢的这些个人,都是常进常出的地痞,言语上没个顾忌,这回动了手,保不齐下回就不会再发同样的事。”

叶郎中这几句劝,将唐健说得恨不能寻个地洞钻了。他咬牙道:“并非我不愿救治四弟,实在因恨周家讹诈,才拖延这许多天。罢了,我签了那和解文书就是,待三日后,必凑齐赔金。”

与此同时,宁静的香芜巷中,一声高过一声的嚷叫和砸门声惊了远近邻里的清梦。

“四奶奶,太太命你回去问话您总不能永远躲着不回夫家,出嫁从夫,就是您娘家人再怎么护着,也管不着婆婆管教儿媳,您还是快点的,随老奴回去,待嚷开了您干的那些忤逆事,届时谁脸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外头这尖酸婆子乃是唐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汪嬷嬷,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生怕香芜巷上有听不着她数落林云暖的。

林云暖收拾整齐,吩咐下人备轿。一顶秋香色厚缎帷幕绣云纹金凤的软轿从宅院侧门抬出来,里头传来林云暖温和的说话声,“走吧,去唐府。”

汪嬷嬷随在轿旁,酸道:“哎哟,这家世不一样派头就是不一样,咱们唐府讲究的是谦和低调,素雅质朴,奶奶不乘自家轿子,倒坐顶这么扎眼的东西,叫老太太瞧见,未免怪您有违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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