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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BY:赫连菲菲



这些话说得人多了,连当事人都有些信了。陶然在王府静候他来提亲,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都坐不住了。

木奕珩将空掉的酒囊扔在地上,伸手抹了把嘴角,头靠在那石碑上闭了眼。

梅香沁入鼻中,冷冷幽幽淡淡。处处是回忆。

这片梅园他带她来过,那时他刚弄清楚自己对她的心意,有了与她厮守下去的念头。

想把她柔弱的肩头揽在手上,扣住了,一辈子不放。

陶然就在这时走到他身前。

雪粒子漫天,她脸和手冻得发红。从木奕珩出了木府的门,她就一直在后悄悄跟着。

木奕珩似乎睡着了,这样冷的天他睡在无字的墓旁。

他究竟要为那个女人伤心堕落道什么时候

他可知道,她爹有多伤心多失望她又有多心疼多委屈

她哪里比不得那个女人至于叫他心心念念成这样

陶然小心翼翼的凑近,羊皮软靴底踩在雪面上沙沙作响。

她伸出手想推一推他,把他喊起来。

她的手才伸出一半,就见一柄短刀横了过来。

冰凉的刀刃擦着了她的指尖。

陶然惊呼一声缩回手,眸中蕴起委屈的怒意,“木头哥哥,是我”

木奕珩挑开眼帘,好一会儿才找回焦距看清面前的少女。

他没作声,直起身子站起来,扭头就朝前走。

陶然连忙追上,喊他:“木头哥哥,你等等我”

木奕珩脚步不停,陶然加紧了步子,从后扯住他衣角。

木奕珩定住身形,回过头来。

他不语,这般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打量她,叫她无端地手足无措起来。

从前他总是爱笑,对她再好不过,自从上回她喊了林云暖去王府,他就对她再没有好脸色。

她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那么喜欢他,为了他,不惜放低自己身为郡主的自尊,去求那个低贱的妇人。又不是她把人撵走的,他到底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陶然眼圈一红,小声喊了声“木头哥哥”。

木奕珩嘴角沉了沉。

挥手,拍掉了少女扯住他衣角的手。

陶然顺势抱住他手臂,泪凝于睫:“木头哥哥,她已经走了她这样狠心弃你不顾,你还要想着她么你这样糟蹋自己,陶然真的好心疼啊你忘了她吧。你看看陶然啊我哪里不好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才是你该想着的人啊”

木奕珩表情有了变化。

他挑了挑眉,嘴里发出“呵”地一声。

陶然拧紧了眉头,死死攀住他的手臂,“木头哥哥,我”

木奕珩开口了。

“你比她年轻”

他挑眉,上下打量她。

“比她漂亮”

陶然咬紧了嘴唇,有点惧怕他这样的目光。

将她上上下下来回看了两遍,嘴角笑意意味不明,叫她一颗心忐忑不定,猜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木奕珩冷笑道:“别说,我没瞧出来。郡主有何过人之处是木某未见识的,不如一揭庐山真面目。”

他陡然靠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嘴唇就在咫尺,几乎快要贴到她嘴唇上面。

陶然心跳如鼓,紧张地盯住他两片薄薄的嘴唇。

木奕珩阴阴地道:“不若郡主叫我见识见识”

陶然觉得喉咙里头又紧又涩,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木奕珩松开她,抱臂站在距她两步远的地方。

他挥手催促:“郡主愣着做什么既然要投怀送抱,既然要证明你比她好,来,你就在这儿,解了衣裳我瞧。”

陶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听见了什么

木奕珩叫她在这疾风骤雪的林子里,解衣裳

他没耐心瞧她在那羞恼不已百般纠结,嘴里冷嗤一声,扭头就走。

陶然急了,快步追上,拦在他前头。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听说他在外的种种疯癫,心痛的要裂开一般。

好容易见着他,跟他说话,她舍不得再分别。

陶然抿了抿嘴唇,回想自己从那些书里看到过的。木奕珩曾说,他没把她当女人,所以对她没任何想法。

此刻就是她证明自己的时候。

为所爱豁出尊严,她不觉得委屈。

陶然垂下头,低低地道:“木头哥哥,我我解衣裳,你就留下么”

木奕珩冷哼一声,抱臂无所谓地站在那儿,不承认,也不否认。

陶然咬了下嘴唇,把心一横,伸手拽开自己的披风带子。

雪白的狐裘披风落地,带着少女体温的内绒里扑了凉凉的雪。

陶然身子微颤,伸手又扭开了颈子上的如意扣。

木奕珩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视线并无焦距。陶然不敢抬眼看他,闭起颤颤的羽睫敞开自己香云织锦质地的夹袄。

里头就是中衣,还有肚兜陶然冷得直打颤。

到此刻,木奕珩没任何反应,叫她紧张忐忑得不行。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把他留下,自己还有脸再见他么

若是胆怯退步,再想追上他,想必更难了。

陶然对自己的姿容是有信心的。

她狠一狠心,伸手将自己中衣带子扯开,肚兜系带跟着给扯了下来

木奕珩就在带子松开前的一瞬,陡然失了耐心。

他转身就走,瞬间距她老远。

少女青竹般的身子被寒风吹透了。

敞开的衣裳里灌了风雪,她倔强地保持站立的姿势。眼泪瞬间决堤,她大声叱骂他:“懦夫不是你说要看么如今你连看都不敢看你怕自己动了心,你怕你心里有了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木头哥哥你给我看清楚,我陶然如今是个活生生的女人她有的我也有,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木头哥”

木奕珩解开外袍,并不回头,手一扬,就叫大氅将陶然全然罩住。

他涩涩地道:“不必了。”

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若硬气些,恐我还高看你一眼。”

“如今这般下贱模样,没得叫人恶心”

“跌份儿到这地步,给你老子丢人。别再叫我看见你。”

木奕珩很快消失在雪雾中。

陶然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悲伤地哭了。

原来舍下自尊,换不回心爱的男人。她愿意以身相慰,他却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无。

木奕珩最终还是没娶陶然。边境告急,他自动请缨去了南疆。

转眼一年过去,京里关于木奕珩的话题早已无人说起。

而某个南边水乡,林云暖刚奶睡了才足百日的小女儿。

午后屋里地龙烧的火热,钰哥儿和小丫头并头睡在炕里。林云暖揉揉酸痛的腰,轻手轻脚地下了地。

悦欢在隔间儿绣一对枕头套儿,见她起来,忙不迭过来把她扶着。

“大夫不是说你得静养着有什么事只管叫我,自己下地做什么瞧又头晕磕在哪儿,碰伤了怎么好”

林云暖前几个月生产受了罪,如今正在休养阶段。听悦欢唠叨了一堆,才抿嘴笑道:“总躺着也不行。我可不是为了换个地方关着自己才从大都出来的。”

悦欢搀她坐在一旁的榻上,“如今天寒地冻的,姐姐莫不是还想出去耍子”

林云暖端起她放在一旁的绣绷子看了两眼,“怎么还动手做起这劳什子怎么咱们配的胭脂膏子卖不出,得你下手给人做绣活贴补家用”

悦欢无奈地在她身边坐了:“别揶揄我。咱们又不是不够钱用,是姐姐闲不住,非要做点小买卖打发日子。我这刺绣不收钱的,汤婶子上回提了一嘴,说帮咱们又找了几个大户的客,少不得多卖十几两银子,我心想着给她绣点东西,算还她一人情。”

林云暖闻言一笑:“真的这汤婶子一张巧嘴,可替咱们销出去不少货了。回头还得吩咐药堂多送点珍珠末什么的来,免得做的不够卖的。”

悦欢唉声叹气地瞥她一眼:“好姐姐,莫操心这些了眼见年关,今年不是说,太太要偷偷过来一趟您身子骨这般,不惹她伤心才怪。您山迢水远的独自在这过活,已够太太难受了。再见您这幅模样,您想想当娘的什么心情呢”

林云暖伸指头戳了悦欢一记:“瞧瞧你,罗里吧嗦,成了老太太了我怎么不好什么模样我自在欢快着呢。如今儿女在身边,又有你们,能做点小买卖,闲了到处逛逛,不知多惬意。我自己身子自己知道,从前是旧病根,在宅门里头过活压力大,身子不易好。这一年怀着小的细加调养,沈大夫开的方子一直不曾断,其实好得多了。你别跟着瞎操心”

悦欢摇摇头,知道说不过她,索性不说了。

知道林云暖闲不住,帮她把瓶瓶罐罐的香料粉末端过来,让她靠在榻上盖着毯子鼓捣。

外头有敲门声响,没一会儿婆子开了大门,就见白秀才缩手缩尾地捧着一只大碗慢吞吞跨入院子。

林云暖抿嘴一笑,斜眼看向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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