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个按住他的胳膊和腿。”
产公指挥着凌国栋和闫肃。
“啊”
闫肃不明白,为啥还要按住大姐夫的手和腿。
“国栋啊,你也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了,又不是肃哥儿这样的雏崽儿,到时候可是要剖肚子的,不把手脚按牢了,他乱动怎么办呢”
产公调了一碗不知名的药汁,解开毕天佑的衣服往他肚子上抹,一边有了抱怨地说道。
“剖腹产”闫肃蹦起来了,这可不是卫生状况达标的现代医院,也没有麻醉和消炎措施,这要是伤口感染了那可怎么办啊,再说了,活生生往肚子上割一个口子,那还不把人疼死啊。
闫肃承认自己时常和这个弱鸡大姐夫争夺岳母的重视,可也没想过这方出事啊。
凌国栋同样惊讶于这个世界男子的生产方式,看着大女婿完全按压不下手。
“快点,等孩子憋肚子里憋久了,大人和孩子都得出事。”
看着两人迟迟不动手,产公催了一句:“我这药都抹了,再不下刀子,药效过了可得受疼了。”
“爹,妹夫,压住我的手脚,我受得住。”
毕天佑感觉到对方在肚子上抹的似乎是一种类似麻痹的药物,现在他肚皮那块麻麻的,几乎没有任何知觉了。
不生就有可能会死,生的话会受疼,但是有凌国栋这个木系魔法师在,完全可以在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马上在产后愈合毕天佑肚子上的伤疤,保证对方不出事。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一人按住毕天佑的上半身,一人按住毕天佑的下半身扭过头去不敢看。
闫肃想着,生孩子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大姐夫多要面子的人啊,都忍不住当着他的面又哭又叫了。
甜甜那么娇那么怕疼,肯定受不住这样的疼痛,等回到了现代,绝对不能让甜甜生孩子。
毕天佑猜的不错,刚刚产公给他抹的就是女尊世界独有的一种药汁,就是在开腹取子的时候减轻剖腹的痛苦,同时也是防止伤口感染的一种药物。
每年生孩子的人那么多,很少有产夫因为生孩子而死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药物是产后涂抹的,能够促进伤口愈合的,用完以后几乎不留疤。
但这个药物毕竟不是现代的麻醉,它只能一定程度上减轻剖腹的疼痛,毕天佑还是确实感受到了肚子被剖开的痛楚,嘴里咬着一块毛巾卷,身上汗如雨下,凌国栋和闫肃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人给按住。
“哇”
这个产公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把孩子抱了出来,剪短脐带,清理完孕囊,然后他将孩子在闫肃手里一放,开始麻利的缝合那道约莫十厘米长的伤口。
孩子身上混着血水和羊水,又红又皱,看上去跟一个刚脱完毛的猴子一般。
闫肃有些嫌弃这丑娃娃的长相,可想着是大姐夫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又不好意思鄙视孩子的丑样了。
这时候毕天佑已经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缝合的针从肚子皮肉穿过的疼痛,居然也觉得尚能忍受了,浑身湿淋淋的,仿佛刚从水里被打捞出来一般。
“这一个月里别吹风,别碰凉水,老李家的羊下奶了,可以找他去买羊奶喂孩子”
产公絮絮叨叨说着注意事项。
万幸,女尊国的男人们还没有强大到产奶,喂养孩子都是找家里有母羊的人买羊奶的,不然能把这几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羞死过去。
产公将刚出生的婴儿清洗了一番,然后抱出去给外面那些等候的女郎们看,在他出去后,凌国栋赶紧用自己的木系魔法将毕天佑身上的伤疤治愈,同时疏导了一遍他的全身。
原本的疼痛消除,毕天佑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活过来了,只是精神上的疲累难消,在身体舒服后,就立马睡着了。
看着大姐夫生孩子的全过程,闫肃想着其实最伟大的事业就是丁克事业啊。
甜甜不生,他也不生,实际上岳母大人那么理智宽容的长辈,怎么会因为孙子孙女就对女婿另眼相待呢,这是对岳母人品的侮辱。
闫肃在心里安慰自己,心里琢磨着女尊世界的人到底是怎么避孕的,他可不想怀了孩子生育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这有损他在甜甜心里高大威猛的形象。
他跟在产公后面出去,刚刚的经历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很大的精神压力,明明疼在毕天佑身上,可那一声声惨叫,也叫的他腿软,刚掀开帘子出门,看到凌甜的第一眼,就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恭喜恭喜,生了个哥儿。”
产公将刚手里用襁褓包着的娃娃递到凌娇的手上,就看闫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赶紧上手将他扶起来,之间不小心碰到了闫肃的脉搏,眉眼一喜,又郑重地帮他把了次脉象。
作为村子里唯一的产公,他敢发誓自己看喜脉的能力比多数的大夫都要好,当即就又对着万家人高喜。
“双喜临门,你们家肃哥儿也有喜了,正好三个月了。”
听到产公的话,闫肃算是彻底眼前一暗,有点想昏过去了。
这个孩子有点调皮,爸爸不想生他了,他倒是迫不及待蹦出来了,这是现在闫肃唯一的想法,难过,隐隐有些想哭。
三年后
“宝贝,你在哪儿呢宝贝”
闫肃绕着猪圈开始找闺女,一个皮肤粉白,胖嘟嘟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姑娘嘭地一下从里面蹦跶了出来,怀里还费尽地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粉白小乳猪。
她咧着嘴朝着爹爹笑,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继承了母亲的酒窝,又甜又娇。
“又跑猪圈去了,小心你娘知道了罚你。”
三年的时间闫肃的养殖场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在饲养成功率很低的古代,他的养殖场猪崽成活率高,而且猪肉的肉质比普通家养猪好出一大截,早就成了十里八乡都出名的大户。
现在这一片山林包括底下一大片地都被他买下了,村里人也不说他长得丑了,只说凌甜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能漏钱的夫郎。
不过同情凌甜的人还是有的,因为夫郎太出息,想要纳个顺眼些的小侍都做不到,只能对着闫肃那张脸,有钱也抑郁啊。
凌娇考上了举人,现在在县学里教书,她也不缺钱,之前搞了一套活字印刷,在旁人没有破解其中的奥秘前,跟着凌壮狠狠发了一笔财,足够这辈子享用的了。
凌壮在今年跟奥利成了亲,成亲后奥利就在万家附近建了个院子,一家人重新住到了一块,当初奥利要在万家边上建宅院还引起了村里人的广泛讨论,以前可从来没有儿子嫁出去了,儿婿还在岳家附近起房子的,万家简直占了大便宜了,嫁了个哥儿,多了个闺女,这个儿婿家里没了长辈,以后还不是拿他们当亲爹亲妈孝敬,这还是个有钱的儿婿呢,都叫人羡慕红了眼。
也就短短几年的功夫,这万金枝的家的日子怎么就蒸蒸日上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对于万家人自己而言,他们对现在的生活确实也很满意,所有人都团聚了,加上这一次和前几次不同,多了第三代,就更加热闹充实了。
万康安是毕天佑和凌娇的儿子,万宝贝是闫肃和凌甜的闺女,两个孩子都是调皮的年纪,时常能闹得全家人人仰马翻。
“爹爹好。”
万宝贝是个很懂得看大人眼色和抱大腿的小姑娘,当即放下怀里的小乳猪,乳燕投怀扑倒亲爹的怀里撒娇,希望到时候娘亲骂她的时候爹爹能帮着求情。
猪圈打理的再干净那也是猪圈,难免有些脏并且臭,万宝贝刚刚不知道跟着那群小猪崽玩了多久,原本的新衣裳变得脏兮兮、臭烘烘的,连带着闫肃身上也被染了脏污。
“你个小捣蛋,也就这个时候知道讨好你爹。”
闫肃对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闺女是没法生气的,加上在他心里还是曾经的想法,男孩是拿来操练的,女孩是拿来宠的,往日里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有什么她闯了祸凌甜想要责罚,也是闫肃第一个挡在前面的。
万宝贝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这时候才提前撒娇,给自己找了块免死金牌。
“走了,洗完澡吃饭去了。”
不介意闺女身上的脏臭,闫肃将她一把抱起,然后朝家里走去。
“你看这人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尤其他还给万家生了唯一的女郎,一下子就把娇女子家的佑哥儿压下了。”
“谁说不是呢,可惜佑哥儿嫁过来那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哥儿,这腰板撑不起来啊,尤其是娇女子现在还是举人了,多少人家愿意把庶子嫁过来给他当侧室啊。”
养猪场规模大了,不可避免的就请了很多的人手干活,人一多,难免就嘴碎说八卦。
现在这八卦就是围绕着闫肃和毕天佑展开的,一个是长女的夫郎,一个是次女的夫郎,现在次女的夫郎处处压在长女夫郎头上,所有人都觉得毕天佑和闫肃的感情肯定很不好,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针锋相对,每天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