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事都有万一,这紧张的心情还是不能控制的。
“村里来了一个车队,主人家那马车老豪华了,听说是来咱们村里找故人的,好多人都瞧热闹去了。”
正聊着的时候,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兴冲冲地跑来,唤着自己的朋友一块过去看热闹。
“找故人叫什么名儿的”
万家请来煮猪食的嬷公一边挥着铁铲一边问道。
“不知道啊,你们是没瞧见那家的女郎,啧啧,那气度,那模样,身上一件袍子保不准就够咱们乡下一年的嚼用了,要是和这样的女郎攀上亲,还种什么田啊。”
来的那个男人满是艳羡:“人家也没说找什么人,就说只要见到了,一定能认出来,万氏宗族的族长已经过去了,好像那女郎要找的人就是姓万的,或者是姓凌的,听不分明。”
那人也没听仔细,只知道现在车队就在村里祠堂外的空地上,都挤了不少人了。
“姓万姓凌的金枝,你家那个夫姓是凌吧没准还是你们家故人呢。”
边上的人开着玩笑,谁也没把这玩笑话当真,万金枝在村里那是土生土长的猎户,从她奶奶辈开始就是猎人,除了进城卖野味和动物的皮毛,就没出过村子,而且五代单传,直到这一代,凌国栋争气的给万家生了三个孩子,也不存在有哪个子女沦落在外的可能,所以人家就是要找故人,也不太可能是在找他们的。
“不是故人没关系啊,你们家壮哥儿不是快到了许人的年纪了吗,壮哥儿可是咱们村里一枝花啊,要是被那女郎看中了,没关系也成有关系了。”
这种玩笑倒是不带恶意的,村里谁不知道万家的哥儿长得好,一家有儿万家求的,别说十里八乡了,就是镇上县里也时常会有媒婆过来替他们家哥儿说亲。
万金枝和凌国栋从来就没有应允过任何一桩婚事,所有人都觉得是万金枝眼界高,想把儿子嫁到更好的人家。
这种想法在村里人看来没什么不对的,儿子模样出挑,嫁给普通农户家的女郎那就是糟蹋了,想把哥儿嫁的好一些,将来还能帮衬点夫家,这是村里不少人家的想法。
万金枝第一世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娶不到和心意的夫郎,还不是因为长得好一些的哥儿都奔着镇上县里嫁了,这就是凌国农家普遍的心理和想法,好看的哥儿太少了,一个个被捧着哄着,性子普遍也娇,就是长辈不想用他们奔前程,他们自己还想呢。
“老二家的,你赶紧去把你弟弟叫出来。”
万金枝想着不对啊,听来人的描述,怎么那么像是奥利自己找过来了,还是带着壮壮去瞧一眼才好。
闫肃也想到了这一点,把两个桶往水井边一放,然后赶紧冲回了屋。
凌壮和大姐正在老宅里临时给他们开辟的研究室内实验活字印刷呢,就听二姐夫说奥利可能找过来了,也来不及换衣裳,洗了手擦了把脸就匆匆忙忙出来了。
因为要做一些脏累的活,凌壮身上穿着的就是一件普通的旧衣裳,沾了石粉和木屑。
皮肤粉白的,脸颊微微圆,下巴收尖,清俊的五官是怎样简谱的打扮都遮不住的,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搁现代,还算一孩子呢。
凌家人只要在家的都跟着去了,毕天佑因为大着肚子的缘故留在了家里,凌娇照看着,防止他提前发动。
手上的活不急于一时,剩下的人也急着看热闹,将手头的事放在一边,匆匆忙忙就跟着万家人一块走了。
第146章 全家游-女尊
万金枝等人赶到的时候, 祠堂外里三层外三层已经挤满了人, 所有人都对那个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大户人家的女郎感兴趣, 也希望对方要找的旧故能跟他们沾点亲。
“金枝你也来了, 也是, 你们家那位夫家是姓凌吧,人家要找到似乎就是姓万和姓凌的,没准还真和你们一家有关系。”
看到万金枝带着家里人出现, 那些人笑着打趣道, 倒是和刚刚在家的时候那些人的说笑合上了。
“怎么样了,来的人说没说具体要找什么样的人啊”
这么多人挤着,一时间也进不去,万金枝就朝那些早来的乡亲问道。
“不知道啊, 只说看见了就能认出来, 还有就是什么姓万的姓凌的,万姓在咱们村可是大姓, 这不, 好多人都跑来看热闹来了。”乡亲们跟着万金枝解释道。
“金枝, 金枝在吗没在快让人找她去。”
正在这时候, 人群里面忽然传出了这句话,万金枝旁边的那个乡亲赶紧招手:“金枝在这儿呢”
一边喊着,一边推着万金枝,跟着她一块朝里挤,心里想着难道对方要找的人真的就是万金枝
万氏一族的族长和族老们都站在里面,围着一个身材高挑, 飒爽美艳的女子,看穿着打扮,无不精细,一看就是那种富户家的女郎。
“岳母。”
奥利看到万金枝带着凌壮出现,眼睛顿时就亮了。
“岳母那个女郎为什么唤金枝岳母呢她家壮哥儿什么时候定的亲啊”
“谁知道呢我觉得可能是真的,不然为什么以前县里那些有钱人家来万家求亲万金枝都不搭理,原来是因为已经攀上了更好的高枝了。”
围观的村人一阵喧闹,都被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展给惊呆了。
“当初岳母对家母有救命之恩,曾交换过信物,做家中小辈定亲的凭证,此前小女并不知道此时,不久前家父家母意外病逝,临终前告诫小女切勿忘恩负义,必须遵守当初的诺言,所以小女带着聘礼来了,希望能完成母辈当初的承诺。”
这是奥利在寻找未婚夫的过程中想到的一个认亲的借口,她这具身体的母亲原来是难民,后来把手起家办下了一份家业,现在她这具身体父母俱逝,她一心想着早点找到威廉他们,将家中原本的产业尽数折现,换成了铺子和田产以及现银,然后就带着一些忠仆到处找人了。
她说的这些话已经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她是骗人的。
果然那些族老和村里围观的乡民都信以为真,想着万家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真让他们遇到了这么发达又守信的亲家,对方还真就带着信物找上来了。
“金枝,金枝,娇女子家的佑哥儿要生啦,你们赶紧回去吧。”
还没开始叙旧,就有人匆匆忙忙从另一边跑来了,估计是跑的太急了,隔着一段距离停下,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仰着脖子大喊了一声。
“生了”
来不及叙旧了,这样的大事,家里人都得赶紧赶过去,奥利还没搞清楚状况,让自己带来的那些下人都暂时留在这儿看管着马车和财务,然后匆匆忙忙跟着未婚夫朝家里赶。
她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幻听了,是大姐夫要生了难道不应该是大姐吗
光顾着找人还没完全弄明白女尊奇怪的生育方式的奥利,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他们赶到家里的时候,产公早就已经被叫来了,指挥着家里唯一在场的凌娇,刚刚幸好留下她照顾毕天佑,不然提早发动了都没人知晓。
闫肃见状赶紧上去帮忙,他要提早吸收一下经验,将来自己也能用的到。
毕天佑在怀孕的这几个月内无数次设想过生产时的情况,首先绝对不能哭,也不能喊疼,男人怀孕已经够奇怪了,要是又哭又叫的,那算是彻底将脸给丢尽了。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开始的阵痛还能忍,到后来疼痛越发密集剧烈,压根就不是认为能控制的住的痛感了,眼泪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
“疼,娇娇,咱们以后不生了,你也不生了。”
凌娇握着毕天佑的手,他怕把媳妇捏疼了,宁可自己咬紧牙关,他不肯真正捏紧她的手。
上辈子毕天佑也是经历过母亲生弟弟妹妹的场景的,不过那时候他母亲已经有了好几次的生育经验,承受能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加上男人孩子不能进产房,毕天佑也就是待在门口,偶尔听到妈妈几声轻轻的闷哼声,并不知道原来生孩子是那么一件疼痛的事。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劈成了两半,痛到每一处神经末梢都开始叫嚣。
他想着,既然生孩子是那么疼的一件事,自己经历一次就好了,不想让媳妇也跟着受一遍疼。
正在做准备工作的产公只当毕天佑没有生育经验,疼糊涂所以说了胡话,生孩子那是多幸福的事啊,作为哥儿,不能替妻主繁衍子嗣,那是最大的失职,怎么能只生一个就不生了。
再说了,万一这一次生的是个哥儿,难道是想让娇女子断了香火吗糊涂,太糊涂了,这样娇惯的哥儿,是不会讨女郎们喜欢的。
还有胡话什么让娇女子也别生了的话,哪有女郎生孩子的,净说胡话。
产公怕毕天佑多说多错,加上生产的时候确实不能有女郎在场,赶紧把凌娇赶了出去,然后让闫肃进来。
甜女子家的肃哥儿还没有生育经验,多看着点也是好的,而且大家都是哥儿,一点也不怕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