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震撼的时候吴邪他们已经把石板给盖上了,有了小哥的这次表演,我突然就觉得禁婆啊海猴子啊也就那么回事了,有什么牛叉的啊。
等石板下的动静完全消去,大家都坐了下来喘气,吴邪和我肩膀都受了伤,他相较我更加严重,不过其实我比他惨,男人身上有道疤应该没什么好在意的,我一个女孩子现在两个肩膀都落下了伤疤,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就算我不喜欢穿吊带,但这也太悲剧了吧……小哥为我们简单的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吴邪看我在一边长吁短叹期期艾艾,奇怪地看了看我,问道:“梁进,你怎么了?除了肩膀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我摇摇头,有苦说不出。
胖子在边上又问:“难不成是伤到了筋骨?你手还能抬不?”
我勉强抬了抬当做回答。
小哥在一边说:“是皮外伤,没太大问题。”
我瞥了他一眼:你说得简单啊,没太大问题,你理解我的心情么?你倒是说说,我这以后怎么嫁人啊,怎么嫁人啊?想到这里不免怨念万分,我撇撇嘴对小哥道:“我这确实是皮外伤,不比你,一点伤都没受。”
我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我靠,这也显得太没风度了,嫉妒之心简直溢于言表了,真丢人。
小哥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颇为不解,胖子在一边道:“我说梁小妹,你说这话特娘了,这事情有啥子好比的,你胖爷我身上伤疤多着呢,你要不跟我比比?”
我眼睛一眯心里有点火了:“胖子你招子放亮点,我他妈本来就是女的,什么娘不娘的啊。”
话音刚落,气氛就诡异地变得有些尴尬,眼前三个男人看着我沉默不语,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片刻胖子才说道:“那又怎么样?”
唉……我长叹一口气无语看头顶。男人,真的都是从火星来的啊。
罢了罢了,我不停扯着自己穿着的脚蹼,心情极度郁闷:谁让我不是晓晓那种可爱女生呢,不过话说回来,在墓地里娇弱的样子会受欢迎吗?不知道小哥嘴里那个霍家的妹妹是怎么操作的,有时候真心羡慕那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讨男生喜欢的女孩子啊……
吴邪看我在一边唉声叹气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其实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高低,你不用太介意,小哥确实比一般人强点。刚才我也蛮震惊的。”
我听了差点没吐血,你们能用看异性的眼光看我么?我他妈不是男人,谁跟你们比能力了啊!你丫有本事下次我摸你就别鬼叫啊!我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刀还给我啊?就是因为刚才我没有匕首近身战吃了亏,那海猴子要是一下子咬断我脖子你他妈的负有间接杀人罪。”
吴邪一听愣了愣,片刻似乎颇以为然,马上肃容从小哥的背包后掏出我的小刀,取出交给我:“这个还是还给你吧,不过你自己千万小心。”我伸手刚抓了刀柄他就一把按住我手腕极端认真地对我道:“梁进,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小刀你拿着防防身就好,千万别太相信自己。”
我一把抢过小刀,嘟囔道:“比我大哥还啰嗦……”
把小刀插入腰间皮扣里,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背靠身后的金丝楠木柱子,眼神在四周游移。
这间屋子经过小哥的描述,现在再看仍然很让人感叹。有谁又能想到在海底会有这么一座精美的殿室呢?目力所及殿室的每一边都有十根我背后这样的楠木柱子,上面细致地雕刻着五爪金龙图案。等等,我看了看近处的一根柱子,心有疑虑,又回头去看背后,这是五爪金龙?怎么这龙没有角也没有爪?这样子……怎么看着有点像蛇?
“吴邪你看这雕刻……”我头一回,心里一个激灵,他们人呢!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趁我犯浑的时候,那三个人去哪里了?我举头四顾,发现房间的一角有个黑洞。这殿室原本在四个角的地方放有四面巨大铜镜,现在有一处的镜子被移开了,没想到露出的竟是一个黑洞,这洞非常的大,可容一个成年人通过。看这个样子,那三人莫非都进到这个洞里去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小哥在他的叙述中有说过这个桥段,他们似乎是在进入一个洞之后就被一股奇特的异香迷晕了。这样一来,那应该是这个洞了吧。我靠,那三个人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进去。我一阵不爽,就向着那黑洞前进了。
我到了那洞口,伸手小心摸在洞壁上,不知为何心里油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我迟疑了一下,开始觉得有那么些不太对劲:这洞里为什么那么安静?就算那三人刻意放轻了动作,也不至于安静成这个样子的啊。
“吴邪……你在那里吗?”我小心试探着问了问。
四下一片宁静。
我心往下一沉。
“吴……”
“是梁进吗?”
我一呆,身子陡然定住了。
这声音……好像不是吴邪的,但又听上去有点相像。我扶在墙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双腿却向前迈出了一步。“谁?谁在那里?”
“是梁进吗?”
那个声音重复着,就在洞里不远的地方,轻柔,温和,还有点熟悉。
这一次我屏住呼吸不再敢回答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往洞里挪去。
一步一步,我踏进黑洞,不一会儿就没入了黑夜里。我摸着墙谨慎地向前走,渐渐地黑暗开始变成了灰色,我走了没几步,发现自己已经过了黑洞,来到随之连接着的一处耳室。
只见那里泛着淡淡的光晕,一些都笼罩在一片氤氲中,我只能透过微弱的光,看清那周围墙壁上隐隐约约的浮雕,似乎是一些盘绕纠结的龙。
在那耳室的正中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衣饰样貌都不甚清晰,那人起先背对着我,当我渐渐靠近的时候,他仿若心有感应一般回过头来。我一看,松了一口气,对他道:“吴邪,你装神弄鬼的搞什么啊,吓死我了!”
那人转过身,看着我露出一个朦胧的笑容,那一笑之间,让我刹那呆住了——我认识的那个吴邪,不是这么笑的!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手按在鞭柄上。
眼前的人看着我轻轻回答:“你不记得我了么?”
一个名字在我脑中闪现,我吞了一口口水,觉得脊背冰凉:“你,你是白涛……”
他点头微笑:“白云的白,海涛的涛。你大哥当时那么介绍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我一愣,心里划过一丝不快:“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是跟我大哥一起来的么?”
“阴虽有美,含之;以从王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无成,而代有终也。”
啊?
我这次不呆也不行了,丫的消遣我是吧,什么美,什么阴。我长那么大唯一能马上回忆起来的古诗也就只有“锄禾日当午”了:“你什么意思,会说文言文很牛逼啊,现在不流行这个了……”
谁知这小子根本不理会我,只是看着我淡淡重复了道:“记得,阴虽有美,含之;以从王事,弗敢成也。”
“你……”我正待要上前拉住他好好跟他绕绕这个事情,眼前一片雾气升起,白涛的身影也变得影影绰绰。我的手腕突然一阵剧痛,疼得我几乎要跪在了地上,视觉也模糊起来,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眼前猛地一亮,视线中出现了好几个人的身影,我尖叫一声就要夺门而逃,手臂被人一下狠狠抓住。“梁进,梁进!你醒醒!”
这声音让我一下清醒了不少,马上就认出了吴邪的脸,他正两手抓住我的肩膀紧紧盯着我,我又看看他周围,一边是胖子,一边是小哥。什么雾气、微光一刹那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手电昏黄的光晕。
我表情空白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就听见吴邪急切的问我道:“梁进,你怎么样?还认识我吗?”
我看了看他,说道:“认识,你不就隔壁张木匠他媳妇,吴小邪么。”
吴邪一听脸色大变,赶忙对小哥道:“糟糕,梁进中招了!”他说完才发觉不对劲,这个时候胖子就乐了,冲我笑骂着道:“你个丫头可真损,消遣起你吴哥哥张哥哥来了。”
我自己也觉得吴邪那样子很搞笑,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揉着肩膀笑道:“吴邪,你手劲再大点我这边肩膀真要血流如注了。”吴家少爷一听赶紧松了手,一拍我脑袋,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说笑。刚才你可唬了我们一大跳。”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环顾四周也觉得这情形特诡异了,我记得之前是靠在一根楠木柱子上的,醒来时却躺在殿室冰冰凉凉的地上。我又转头一看,发现那黑漆漆的洞口就在不远处,不禁大为困惑。难不成我就这么躺在地上睡着了?我还不至于神经大条成这个样子吧。
我看着胖子他们傻乎乎地问:“我做梦了?”
“还不如说是梦游了。”吴邪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们刚才还讨论是不是要去这洞里看看,结果不知怎么的你就自己一个人走进去了,等我们发现你人不见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刚想进这个洞看看你在不在里面,就发现你自己从里面走出来扶着墙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