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走的急了,她没有注意到四周环境的变化,这无边的黑宛若浓墨,手电筒的光根本不顶用,更何况,这手电筒已经快没电了。
锦华摸了摸身上的背包,包里装有电池,她解开包袋,想换了电池,却触摸到了一对小小的眼睛,那对眼睛浸泡在绿水中,虽然锦华与它隔着一层透明的水晶,但那双眼睛里的怨毒却让人不寒而栗。
婴、尸、瓶中的婴孩何时睁开了眼睛
锦华心里一颤,差一些将那袋子丢开,她尽量压抑住心里的畏惧,将电池取了出来。
现在往什么地方去,她又如何与高宽碰面,这些都是不定的变数,若是命运怜惜,她会一帆风顺。
但
锦华照了照前路,苦笑了一声,还是先穿过这片黑暗吧。
在锦华苦寻出路的同时,高宽在和洋鬼子斗智斗勇。
黑褂老汉虽说是走狗,但为了自己的在洋人跟前的地位,谁都不帮,卯足了劲儿想让高宽脱离队伍。
麦克转着蓝眼睛,心里头一阵打鼓,他听黑褂老汉的话听不大明白,但面前的这个中、国男人,虽说用英文跟他交流,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麦克也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原则就是在没拿到里边的宝贝之前,绝对不能放这俩人离开,他们有过交易,他比谁都清楚,这俩人干的是什么营生。
高宽见那麦克许久不说话,猜测他心里有所犹豫,心里盘算要不要放出狠话激一激麦克,他希望尽快脱离这群人,荣华那个小姑娘自己往墓里去,他有些不大放心。
心思至此,高宽抬起了头,又继而对麦克说:“麦教士,实话说,我们这一行也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高某非走不可,还望麦教士见谅。”
麦克这回是真听明白了,敢情这人是要走,这他肯定不能答应,他们要走,不是明摆着要跟他抢里面的宝贝。
麦克没说话,动作比言语更带有威慑人心的力量,他举着手枪对准了高宽。不但如此,他身后的那些洋鬼子也为手枪上了膛,高宽要是再多说半句话,这些洋鬼子没准儿就要把他打成筛子。
高宽被手枪顶住的一瞬间,心思更活泛了些,他坚信麦克不会动他,即便动他,也是在到达墓室,见着那些殉葬品后。
高宽不但没低头,反而更硬气了些,他看着面前的这群洋鬼子,嗤笑了一声道:“既然想让我带路,就客气些。”
麦克阴沉着脸放下了手枪,他摆了摆手,身后的那些人也连带着放下了手枪。
四周静得骇人,这一瞬间,甚至连空气也沉滞了。
麦克的蓝眼睛又一转,他微微一笑,侧立着,眼睛里像带着天主的仁慈一般,两只长着黄毛的手交叉在一起,一种温和的气息,从他的微笑、脸上、黄毛上、身体上所发散出,他整个人变得像春风一样和善了。
可惜,他这是虚情假意,虽然变幻之快,但高宽却不吃他这一套。
准确的说,高宽并不信奉天主教,他不是教徒,所以这麦克忽悠教徒的那一套,他并不相信。
但高宽清楚,麦克既然做到了这个份面上,他也不能跟麦克撕破脸皮,至少表面功夫还是要维持一番。
高宽有模有样的划了个十字,颇为虔诚的说道:“我主慈悲。”虽然他自己也感觉有些滑稽,但并未表现在脸上。
好言好语还是好兄弟,麦克被高宽这一招给蒙住了,当即为这位教徒分享教义,高宽低着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这些洋鬼子一共是四个人,他手头还有些枪子儿,要真是搏上一搏高宽敲了敲手指,冷静了下来,虽说这帮洋鬼子留不得,但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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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鬼打墙蛇人象 盘算忙做实验
无尽的黑暗令人心生烦躁,锦华心里起了无名火,她在洞穴中,一边牢牢拖着放有婴、尸、瓶的袋子,一边尽力稳住步子,方才莫名其妙摔了个马趴,两条腿擦着地的嫩肉现下正火辣辣的疼。
已不知走了有多久,黑暗仿佛永无尽头,更古怪的是,锦华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她在原地打转
对于这种现象,民间有所描述,很多人称之为鬼打墙。
然而,当下的诡异对于锦华而言无疑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锦华对鬼打墙的了解,仅限于瘸腿老人在书中的描述,可瘸腿老人对鬼打墙只是一笔带过,并未多做描写,如何破解这鬼打墙,着实令她犯难
看着周遭的一团黑,锦华眼前突然浮现程爷的影子,她心想莫不是大狐狸觉得自己死的委屈,要拉她当垫背的不成。
冲着眼前黑咕隆咚的墓道,吆喝了一声,声音传的悠远,许久之后才传来放低的回声。
这回声说明前面是通的,有路既然有路,就应该可以走过去
锦华不信邪,提起袋子挎在肩上,抓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
来来回回几次,结果皆不遂人愿,每次都转回了原地。
这这可如何是好
锦华压抑住心底的惊骇,厉声骂道:“我只为物归原主,识相就放我一遭”
话音刚落,突然沉闷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的响了起来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这条墓道中,拖着脚走路。
次擦次擦
会是谁是高宽吗还是蛊婆婆又或者是穆叔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手电筒的光,锦华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身影。
随着那身影的接近,锦华攥住了手电,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她脸皮一瞬间刹得雪白,几欲尖叫,踉跄后退两步,死死的捏紧了手上那已被捏得快要变形了的手电筒。
要逃,不顾一切的逃
只见她扭身弹起,迈开步子朝身后冲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只是,要逃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影子是蛇人雕像,真是见鬼逃遁同时,锦华又忍不住回头看,这一眼看去,差点被石头绊倒。那那蛇人雕像竟然再追
若追她的是活物,锦华倒不至于惊慌失措,但那是石雕,石雕怎么会跑,而且还是追着跑
锦华逃命的时候,高宽也没好到哪去,高宽心里无比焦灼,焦灼的同时亦被愤怒侵占着头脑。
那扯皮的黑褂老汉不知对麦克耳语了什么,麦克眯了眯眼,不留声色的从背后袭击,几个人高马大的洋鬼子,用一根绳子套住了高宽的脑袋。
高宽恨不得立刻一个枪子儿喂给黑褂老汉,好家伙,一点同胞之心没有,胳膊肘全往外拐了,将自家价值连城的宝贝给了这帮喂不饱的洋鬼子不算,连带着同胞也要出卖。
对于高宽的愤怒,黑褂老汉咧了咧嘴角,一拍手,两肩一耸,眼珠子提溜转,深表歉意,可他这赔礼甚不心诚,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更像是对高宽的逗弄。
高宽此刻如同困兽,被洋鬼子的绳索牵着走,不过他不是某些撒欢的哈巴狗,而是正理智保持一丝人性的狼。
高宽心里盘算甚广,从他的小姑娘开始、蛊婆婆、穆叔、以及这洋鬼子,他计划着全给搓成一条线。
洋鬼子势必要杀,但现在不是时候,心念至此,高宽冷静了下来,跟着洋鬼子的步伐一点一点由黑暗没入昏暗中。
几个手电筒加起来,光亮照明洞穴,往深处去,洞穴变得越开阔,但走了有不多时,他们这群人碰到了难题出现了分叉口,该选择哪一条路。
黑褂老汉手举着罗盘,颇有阵势的掐指一算,指向了其中的一条,麦克对黑褂老汉神神叨叨的推算结果,并不完全信任,他那双蔚蓝似海的眼睛投向了高宽。
见麦克的目光转来,高宽看着黑褂老汉,心里冷笑了一声,默不作声,指了与黑褂老汉相反的一条道。
这下,还真是两难。
麦克不是吃素的,他对着两个洞口各自看了一会儿,蓝眼睛里潜藏着一丝奸诈,薄薄的嘴唇上浮起客套的笑容,随后又分别盯着黑褂老汉和高宽瞧,似在判断这二人有没有联起手来,故意蒙骗他们这些外来客。
黑褂老汉表决心速度很快,见麦克不愉的盯着他,立即如惊弓之鸟,凑到了麦克跟前,俯首帖耳,只差没摇尾巴。
高宽看了黑褂老汉一眼,心里有些悲哀,紧握着双拳,抑制着拽起这个软脚虾,撸直他脊梁骨的冲动。
麦克对黑褂老汉的摇尾乞怜很是受用,不过他是一个狡猾的传教士,自然知道面对这些可怜人,该示以怎样的姿态,他对着黑褂老汉满脸褶子的面皮慈悲一笑,很快满眼炙热的看向了高宽。
麦克认为,来到这片土地,得到财富,对他而言,是上帝的指引,现在他希望上帝的指引是对的,因为他选择好了该走的路。
看着眼前这汪蓝,高宽忍不住笑了,虽然他不知那黑褂老汉的斤两,但他着实压制住了黑褂老汉,这些洋鬼子竟然相信了他的随口一诌。
高宽接任了黑褂老汉成为了新的带路人,看着面前的路,高宽坏心眼溢了一肚子,他决定再走不远,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