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正阳嘴角恶意勾起,俊逸却硬朗的侧脸缓和了些,仗着身材高大,微微俯身把女生正对着虚笼进怀抱,对着她左边耳朵后面慢慢的开口:“你都求我了,我怎么忍心吓你呢?嗯?”
他离自己很近。季寒枝心里知道。男生身上清新的气息传过来,季寒枝却顾不得这些,抗拒的拧着柳叶眉,手指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形式所迫。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报复他!可是季寒枝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没有实力和他对抗。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眸子像剪了水似的,沾湿了黑色的睫羽,挤出来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幅度扯了扯他的袖子,用商量的语气开口:“走吧。”
看着怀里女生湿漉漉的杏仁眼,骆正阳都心软了。他故作矜持,皱眉点了点头:“跟着我。”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们两个在这里边挪的比蜗牛还慢,罗昊和何雪怜那边儿也不怎么痛快。
其实罗昊最无辜了,他都穿好球鞋准备去打球了。结果路上看见了何雪怜。他们两个人居然住同一个区。何雪怜正发愁怎么跟季寒枝解释骆正阳突然出现这个事情,看见吊儿郎当的罗昊,登时眼珠子一亮,扯着罗昊就往前走。
罗昊一头雾水:“不是,我说姐姐,您这是要去哪儿您扯着我干嘛?”
何雪怜使出“可怜兮兮”的计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罗昊,声音弱弱的:“罗昊……我,我有事想让你帮帮我。要是成功了,我,我给你送一个月的早餐。”
罗昊十分不信任的看着她:“姐姐,您好好说话,成不?”
何雪怜气急,翻了个白眼,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我说你这人。老娘好不容易温柔一次,怎么就不是好好说话了?成,把话说白了。我需要个群众演员。到时候你就说和骆正阳约好了去游乐场,顺便碰见我了。”
罗昊:“为啥?”
何雪怜:“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开个价儿吧,多少。”
罗昊依旧一脸懵逼,想了想,打球也没什么意思。琢磨了琢磨,那个一个月早餐还挺不错的。他索性就点了点头:“成。今儿个小爷我正好没事,就送一个月早餐吧。”
何雪怜点头:“成交。”
俩人一起坐公交到了游乐场,隔着老远就看见骆正阳和季寒枝在说话。俩人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身材健硕一个体型纤细,一个硬一个软,一个黑色风衣一个白色长裙,这远远的看过去呀,还真是般配。
罗昊一脸八卦,捅了捅何雪怜的肩膀:“诶,怎么回事这俩人干啥呢?”
何雪怜把罗昊拖进一旁的万年青后面悄悄潜伏,转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人家俩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台词记住了吗?”
罗昊嘁了声:“这还用说。就小爷这演技,奥斯卡给我颁奖我都不想领呢。”
就这样,何雪怜装作不知情,让骆正阳“横插一脚”,把人家小姑娘骗走了。正好有罗昊这个群众演员,季寒枝也不至于起疑心。他们两个去鬼屋的时候,何雪怜为了她欧巴的全球限量版海报“叛变了,直到和罗昊坐过山车的时候,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同桌,阿枝,不要怪我。欧巴那张海报太难弄到手了,不要怪我……”
季寒枝在鬼屋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此时此刻,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叛变”了,搓了搓肩膀,依旧抖的更个鹌鹑似的跟在骆正阳身后面。骆正阳脸色又变臭了,打了个喷嚏别介是感冒了吧。他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披在季寒枝肩头。
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温暖包围,季寒枝抬起眼睛看他:“咦……你不冷吗?”
其实骆正阳一点都不冷,相反,因为她在身边,全身上下都很燥热,心里偷偷的,急切的渴望做她的护身符。此时此刻,季寒枝唇畔微张,玻璃珠子一样清澈的眼睛还带了几丝埋怨,那样瞪着他,很生动。
她最终没有拒绝,披上了骆正阳的风衣。他的风衣应该在四位数以上,布料光滑,能够完完整整的把季寒枝包裹起来。
就在季寒枝低头偷偷研究他的风衣的时候,骆正阳又犯了轴劲儿,停下脚步,不走了。
因为他看着女生的唇畔被咬的微红,在暖暖的灯光下泛着色泽,季寒枝有个坏毛病,一紧张就会咬嘴唇,她进鬼屋几乎咬了一路,所以唇畔都微微肿胀了,季寒枝偏偏还不知情,一边嘀咕着什么,又开始用牙齿咬住下唇。
骆正阳眼神变得深邃,他忽然觉得,他忍得太久了。
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被吸引,像是上了瘾的罂粟花,不受控制的沉浸其中。
一直到后来进了一个班级,坐的那么近。
骆正阳觉得自己真是能忍。
话都说过了,人家小姑娘根本不听。
那软的不行,来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啦
☆、第 29 章
周围一切阴森寂静, 不远处有个盖着白布的棺材, 森森然的灯光笼罩在二人身上。
等季寒枝发觉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迷茫的抬起眼皮来看着骆正阳, 眼底依旧清亮澄澈,甚至能够倒映出少年线条紧绷的下颚角。季寒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骆正阳一把搂住她的腰, 把人压向墙角。
“哎呀……骆正阳!你又抽什么疯!?”季寒枝惊呼,她被紧紧的压制在冰凉的墙壁前, 身前紧紧的贴着少年炙热的躯体。她有些发慌, 咽了咽口水, 胡乱的推搡着他的胸膛:“你干什么?!”
骆正阳居然笑了,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子,另一只手的手指捏住她有些肉嘟嘟的脸颊,用力一捏,季寒枝脸颊的软肉受力凹下去, 唇畔向外嘟起。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环境阴冷可怕, 季寒枝心里打鼓, 有些担心,本来就水濛濛的眼里顿时溢满了惊慌,用力瞪着他。真是个肆意妄为的大魔头!瑟缩了一会儿,她拿脚踢他,却被压在她身上的人那条有力的长腿挡住,轻而易举的把她控制住。
然后, 季寒枝眼睁睁的看着骆正阳缓缓的垂头,她再一抬脑袋就会碰到男生的下巴,她大惊失神,挣扎了两下,骆正阳皱着眉头,执拗的攥着她的胳膊,吧唧一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排气口一直在嗡嗡作响。
季寒枝当场石化。不知所措,又气又恼,瞪着眼睛看着他。
好甜。
这是骆正阳的第一感受。
他愣了三秒,心跳如雷,一下两下,炙热滚烫的心脏急切的往胸膛外面蹦。
那是女孩子的唇畔,软软的,此时此刻像是有某种说不上来的魔力,或许还带着花苞的香味,让人一旦沾染,更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他也有几分无措,只是沾了一下,就很快抬起头,垂着眼睛看着她,像只大狼狗似的。
季寒枝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像是有两个唢呐在脑子里吹来吹去。天旋地转,她也眼冒金星,脖子里通红,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声音。
他到底在干吗!?
她一脚踩在骆正阳鞋上,一边打哆嗦一边结巴着:“骆正阳!你还要不要脸!你起开……你别碰我!”
缓了缓,季寒枝脸上像是打翻了油彩瓶子,布拢一层阴霾。她用力甩,甩不开那张烙铁一般灼热的手臂,即要提防着他故技重演,又得甩开这个恼人的胳膊。她用了不小的力气,喊道:“你放开!”
她好像生气了。
骆正阳像只偷了腥的猫,心里洋洋得意,琢磨着,原来女孩子的嘴唇这么软。像个花骨朵一样,甚至比花骨朵更香甜。女生是不是每天都吃一勺子蜜?那么香。正琢磨着,他又回神,低着头看了她一眼,这哪里能怪他嘛,早和她告白人家也不答应,还不如直接行动来的省事。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哄一哄就好了。
骆正阳一向是大少爷脾气,脑子简单,一根筋。没人反驳他,一贯自由散漫惯了,又痞里痞气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很少在意别人的感受。
季寒枝是真的生气了。他居然……她小脸惨白,用力甩开他的手,浑身又冷又热,冷冷的看了骆正阳一眼,推开他,转身就走。
“嗳……”骆正阳叫她,他准备好告白了,应该先把话说了,人家同意了再干那啥事儿,结果自己一时着急,顺序给弄反了。骆正阳有点后悔,心里又偷偷高兴,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冷着嗓子开口:“你去哪?”
季寒枝垂头没有回答他。她惹不过,怎么也躲的起!想着,眼泪居然不争气的掉下来了一颗。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没有出声,又后悔跟着他进来,又埋怨自己没有多留个心眼。心里又悔恨又生气又恼火 ,肩膀一直颤抖个不停。低头发现他的大衣居然还披在她的肩膀上,心里愈发恼火,把肩膀上的风衣一把甩在了地上,径直往前走。
骆正阳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漫不经心,拉住她的手腕子:“你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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