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八卦脸:“阳哥,打扰一下。小弟冒昧问您一句,这是怎么了?前几天去游乐场的时候你前面那位就不对劲,那眼睛,比兔子还红。您没怎么人家吧?”
骆正阳睥了他一眼,语气一如既往:“怎么?看热闹看的起劲儿吗?”
罗昊解释:“没啊,我哪儿敢看您的热闹。我看着你俩之间情况不对。”
骆正阳重新看向前面,嘴角微微往下耷拉,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这要是搁别人,早就找一帮人打一顿了,要不是她。唉,怎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叫遇见了她?这死乞白赖的。脸面都丢尽了。她真是拧巴,死倔,说句话都不成了。假设退一万步讲,不是说好做朋友的,哪里有朋友话都说不上两句的。
他烦躁至极的撸了把头上的毛刺儿,把手里的数学书翻开,合上,合上,翻开,不行,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一脚踹开凳子,从后门走去厕所抽根烟。
骆正阳发脾气的时候很明显。平时就僵硬着的脸颊更冷,泛着寒气,像是结了一层霜。他不会直接砸东西,骂人说自己发脾气了,别理。他是寒气自脸生,气压低,黑着脸不说话,一般人看了就发怵,赶紧让路。
季寒枝也有些怯,手掌心里都出汗了。她心如乱麻,刚才骆正阳踹开凳子,她还脑补了骆正阳往前走几步,直接揪住她的衣领从教室里扔出去暴揍一顿。结果不是。他直接走到廊上,身形挺拔,只留了个硬梆梆的后脑勺。
季寒枝觉得她没有做错。可能他觉得平白无故亲别人一口是小事儿,女生都能接受。可是她不能。想了想,必须提高警惕,拉远距离。她一边叹气,一边问:“小怜,下一次什么时候换座位?”
何雪怜看了看日历:“唔……下一次月考之后。大概还有一个月。怎么?你想换座位?”
季寒枝看着窗外,点了点头:“嗯。我觉得这里看不太清黑板……自己去找高老师调座位可以吗?”
何雪怜摇头:“上一次班会高老师不是说了吗,私自换座位影响不太好。要不然还是等一等吧,不要着急。”
季寒枝声音一凝,小声道:“好。”
只能等一等了吗?
窗外那棵高大的槐花树叶子差不多掉光了,几粒原本洁白的槐花花骨朵也变成黄色,失去了水润与光泽。槐花花骨朵虽然是小小的一粒,香气却那么浓郁。从宁城一中的教学楼往外看,依稀能够看见市中心购物广场那块牌子,只是看不清,虚虚的隐藏在一层一层浓雾里。
这边男厕所里,骆正阳燥的抓狂,烟吸了一根又一根。
艹!追女生为什么这么难!温柔点顺着她,人家不理睬,硬着来直接上,人家更生气。到底怎么办!纪泽那狗东西说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要不然直接把人绑了,坐飞机去个无人岛,给她手上戴上手铐,锁上得了!看她还倔!
骆正阳想着想着就来气,一肚子气没地方放,他也没经验啊,这他妈。抽烟也没意思。他打开窗户通风,等烟味小了,推开门,把“暂时维修”的牌子扔回去,慢吞吞的走回教室。
身后的男生回来,带着一身烟味。
今天又轮到了两个人做值日。
季寒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班里的同学都差不多走光了,她才开始值日,起身去教室后面拿拖把。
骆正阳倚在桌子旁边看着她。平时戾气十足,今天倒像是理亏,一双眼睛沾了水,显得更黑,软趴趴的。
季寒枝强装镇定,面不改色:“你起开,我要拿拖布。谢谢。”
骆正阳仗着腿长赶紧往前买了一步,在季寒枝前面拿了拖把:“我来。”
值日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季寒枝也沉默,转身去拿水桶。谁知道骆正阳又抢在她前面,长长的胳膊轻易一勾,就把水桶拿了过来。他依旧笑眯眯的:“我来。”
季寒枝没说话,抿唇,走到讲台上擦黑板。
果不其然,骆正阳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跨了几步,走到讲台上,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轻而易举的把季寒枝手里的黑板擦夺过来,眨了眨眼睛:“我来。”
季寒枝沉默的看着他。看了会儿,勾了勾唇角,语气却冷冰冰的:“谢谢。”
看样子这位是把活计全都包下来了。
这也没她的事了。
季寒枝看他黑脸眯着眼睛擦黑板,不时拢住鼻子,嘴里嘀咕:“这他妈的怎么这么多灰?”
她转身,走到座位收拾东西。
骆正阳擦完了黑板满手白色粉笔灰,看她要走,惊了:“你怎么不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
“我们……”骆正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心里却是一喜,诶,她主动说话了。他找了个由头:“我们是搭档啊,你怎么先走了呢?”
“骆正阳。”季寒枝准备把话说清楚。
“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有底线。”她眼睛里执拗且坚定,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上一次在游乐场……我不细说了。既然把话说明白,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你了。你捉弄我,觉得我好玩,好欺负,这我都能忍。但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对不起。以后,还是少接触吧。”
说完,季寒枝喘了口气,是不是说的太残忍了?但是话必须说清楚,断绝那些有的没的念头。
骆正阳倒是没伤心,就是有些新奇。怎么捉弄她了他急了,从讲台上跨下来:“我道歉还不成吗。对不起,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轻易说过对不起,现在倒是急了,恨不得伸手摇一摇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孩儿。都赖我。我太冲动了。我是真心的。你真不能原谅我吗?”
季寒枝沉默。
骆正阳接着说:“那你亲我一口?亲回来?嗯?”
季寒枝只觉得一阵无力感。看着样子,他还是没有把话听进去。
她轻轻摇了摇头,破天荒对他笑了笑:“你是个好人。”
诶呀妈呀,她怎么笑了呢,这是啥意思。骆正阳摸不到头脑,女生的心思太特么难猜了。等等,这是被发好人卡了还是他太温柔了?
想着,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了,表情平静的看着她。
黄昏已经到了末尾。喧嚣了一整天的风不但没减少,反而愈发厉害了。拂过树梢的时候,树叶子哗啦啦一阵响声。
季寒枝背上单肩包,转身就走。骆正阳不死心,拉住她的手腕,还没说话,女生却冷冷的转过头来:“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骆大流氓的漫漫追妻路
☆、第 32 章
骆正阳眼眸逐渐变冷, 深深地看着她。原本就烦闷至极, 他深呼吸,顿了顿, 最后说了一句:“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袖口下大掌紧握,手腕上青筋盘扎。随手将一盘碍眼的扫帚簸箕踹倒,砰的一声响, 那本来就破破烂烂的扫把簸箕就被踢到了一旁。
骆正阳脸也黑,像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视线迸发出强烈的不甘心, 直直的落在她眼中。他心中叫嚣着, 血液沸腾着,这么直白的拒绝,他是不是太过于容忍了?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谈恋爱,好啊,为什么不和异性保持距离?每天和学长如胶似漆, 就单单拒绝他?他肯定是脾气太好了, 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像是避瘟神似的远离!
他生气了。
眉头皱的死死地, 面露凶相。季寒枝看出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感受了他直面而来的怒意。她也有些害怕,却依旧强装镇定,面不改色,重新仰起头,淡淡的视线落到他眼里。内里都在发抖,她却一字顿一字:“是, 对不起,学生不能谈恋爱。谈恋爱就是早恋。”
又是这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骆正阳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问一问为什么这样冷血,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论外表,他并不输给任何人,这样直接的喜欢,是个活人就能够看出来!当时在游乐场,谁知道他为什么鬼迷心窍。要是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那么莽撞!但是他道歉了,这几天她表面上的冷淡,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想教训她,来硬的,可是他又心软。
想到这,骆正阳只觉得心脏被一只铁手狠狠攥住。原来情窦初开这样难受。他反而冷笑了声,又像往常一样故作冷漠,呵了声,眉眼之间尽是寒冷:“您可真是个好学生呢。”
季寒枝转身。
骆正阳话都被噎到了嗓子里面,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要来住她,低头见她摇曳的马尾,手又虚虚拢住,僵在了半空。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微湿,稍稍抿唇,十分可怜的样子。
被拒绝了。
真他妈委屈。
她说的多对,世界上女生那么多,离了她还过不下去了吗?!
季寒枝已经出了教室门口,又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她没回头看,僵硬的往楼下走。骆正阳见她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走了,心里更是一股闷气。他的太阳穴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抡着锤子敲打,在这空荡荡的教室里格外明显,他是不是脑袋上面都在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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