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我知道你在气我,我……”
“知道我烦你,你还非得赖在我面前晃?你是不是贱的慌?”钟翘眼睛一翻,她气场全开,抱臂在胸,明明是失礼的样子,看上去却已经有别样的风情,率性朗真,自信的没有一点矫揉造作。
“悄悄,你……你变了,你以前。”华旸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以前的钟翘温柔可人,永远笑眼盈盈,说话柔柔诺诺的,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姿态。
钟翘走到戚承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以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要一起走人。因为华旸实在是将她恶心坏了,听他在耳边跟苍蝇一样嗡嗡的碎碎念,终于又一次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
“我当然变了,三年过去了,我要是一点没变,那就是成精了。”
孙一军一手虚握成拳,凑在唇边轻笑出声:“你是挺精的。”
戚承抬眼,似是漫不经心的往孙一军那儿看瞥去,再垂下眼,掩去晦涩不明的眸光,他抬手搂住她的腰,做足了宣誓主权的架势,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微微翘起嘴角。
“你可不就是一个妖精。”他故意将话说的亲昵又色.气,像是要跟那人方才那句话攀比亲近一般。
他的语气动作都极为自然,可在这样一个满是同行的晚宴内场大厅里,饶是钟翘这样厚脸皮的人,也被他的‘突然袭击’惊的霎时间红了脸。
“你说什么呢!”卷翘的眼睫翩跹的眨巴了几下,她嗔怨似的瞪了他一眼。却殊不知自己的眉眼间浸染的桃光,眸色迷朦妖娆,让这一句娇嗔显得更像是半推半就的情.趣。
戚承挑眉含笑,俯身下去,鼻尖近乎就要挨上她的:“那我不说了,回家再说你喜欢的给你听。”
钟翘将人推开,背过身去,用手背贴上滚烫的脸颊,再以手扇风,轻吁了一口气。
等她自觉涨红的脸终于凉下来几分,才转回身,侧目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找秦艽艽。你不是和领导来的吗?离开这么久可以吗?”既然是领导带他来的,不管他领导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总还是时刻跟在领导那儿听吩咐比较好。
戚承顺意的点头:“晚上一起回去?”
钟翘歪着头思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一会儿再说吧,你先看你领导什么安排。”
“我和你一起吧,你不是说要介绍你的同事给我认识吗?”一直没出声的孙一军突然说话。
钟翘想起刚才本想打发华旸,而随意说的那句话。下意识的往戚承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没有露出反对的神色,便走到孙一军的身边。
“行啊,她应该在酒水区,我们一起过去吧。”
她对戚承摆摆手,还悄悄在身前给他比了个心。然后视线落到站在另一侧的华旸身上,瞬间又变回了高冷脸。
“先走一步。”她大发慈悲的给了他一句冷淡的客套话,算是给足了面子。
看着钟翘和孙一军渐渐走远的背影,华旸站在原地,一步未动。从今天见到钟翘的那刻起,到眼下,他的心跟着她的一颦一笑,晃荡而起,又打旋坠地。
他不知道这过去的三年,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什么,这样的她无疑的勾人的,即便还未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可看着她与别的男人如此亲近,心情总是郁结的。
华旸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理论上是钟翘名正言顺的现男友,也依旧盯着那两人里去的方向出神。
他的心里竟然有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阴婺又扭曲的满足:“是不是有危机感了?”
戚承扭过头看他,眼底是赤.裸裸的轻蔑,只字不语。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以为悄悄是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图个新鲜,现在不正流行御姐包养你们这种小鲜肉嘛。”众金也有不少高职位的女员工,大都是未婚,华旸与她们打过交道,知道现在像她们这样多金的女单身汉,如今都爱找比自己年龄小的高颜弟弟。
戚承懒得与他多废口舌,抬起脚后跟,前掌一转,作势要走。
“我跟悄悄三年,甚至谈到了结婚,你知道我们感情有多深吗?你知道她有多爱我吗?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让你叫她‘悄悄’,因为悄悄只专属于我的爱称啊!你!不过是她消遣的玩意儿!”华旸的表情有些微的扭曲,可惜他并不自知。他言辞激烈,不知道是真的要说与戚承听,亦或是在说服自己的内心。
戚承听到这里,终于顿足,转回身,目光闪烁着几分怜悯,像是看着在海中抱着浮木的流浪人。
“我不知道你们爱的有多深,但我知道,我有一张好看的脸,但是,你没有。”
**
钟翘和孙一军走到酒水区,却没看见秦艽艽的声音,她围着长条形的酒水桌转了一圈,却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一排澄黄色的饮料咽了口口水。
“你想喝?”孙一军注意到她的目光,看见杯底的黑籽,顺手拿了一杯递给她,“百香果汁,喝吗?”
钟翘道了一声谢谢,接过玻璃杯,小口抿了起来。她最近酷爱百香果这个东西,觉得那籽嚼起来特别带劲。
“你是不是电话在响?”孙一军好像隐隐听见有手机铃声,可这附近只有他们两人。
钟翘将果汁递回给孙一军,让他帮自己拿一下,连忙打开手包一看,还真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是秦艽艽的电话。
“喂!钟姐,你能来厕所一趟嘛!着急!”秦艽艽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十分焦急。
钟翘拿着手机伸长脖颈四处看了一眼,找到了洗手间的指示牌,跟孙一军抱歉道别,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去。
孙一军看着她飘起的裙摆,露出白莹莹的小腿,眼光闪烁。他看着手中只被喝了两口的果汁,将杯子凑到嘴边,舔了舔唇,仰头喝了一口。
他的眉心拧成一团,立马将果汁放下,重新找了杯纯净水。
唔——真他.妈的酸。
**
钟翘走到洗手间,小声唤了一声,听见秦艽艽的回应,找到她的隔间。
“钟姐,前面看你拿了张卫生巾,你能先让我用一下吗?我来那个了。”秦艽艽的声音自门背后传出来,虚虚怯怯。
钟翘想到她的白裙子,担心的问她有没有沾到。卫生巾是之前在秦艽艽家换包的时候她顺手放进去的,打开包,拿出那张小巧的日用,看到门缝里秦艽艽探出的小手,蓦地,她的动作一顿。
第55章 笑一个
“钟姐?钟姐?!”秦艽艽坐在马桶上, 探着上半身将隔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伸出手,可摸索了半天都没接到钟翘递过来的卫生巾。
钟翘回过神, 赶紧先将卫生巾送过去, 等秦艽艽重新关上隔间的门后,她便走到洗手池边。将手包放在一侧, 双手撑着水池,看着镜子, 红唇微动, 细数着日期。
在工作之前, 她的生理期十分规律,26天左右一周期。后来工作压力大,成天熬夜, 内分泌紊乱,生理期也开始变得没有规律可循,有时早有时晚,最长一次整整三个月都没来, 但她也没男朋友,自然也从不会往其他地方想。
她怎么算都仍旧有些不安心,拿出手机找到上一个标记的日期, 距离上次月经到今天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星期前她就准备好了卫生巾,可直到今天都没有用上。
钟翘深吸了一口气,紧攥着黏腻的手心, 一颗心高高悬起。因为她清楚的记得,上个月月初,出差回来那天,戚承特意问她是不是安全期,然后两人在家里胡来来着。
安全期并不一定安全。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常识,可因为中奖降率低,也让很多人产生了侥幸的心里。比如那天脑子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浆糊而鬼迷心窍的钟翘。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恨不得现在就找家药店去买根验孕棒来查一查才好。
身后隔间的门被打开,钟翘从镜子里看见秦艽艽走出来。她赶紧整了整神色,让表情尽量显得自然一点。
“怎么样?裙子没沾到吧?”钟翘往旁边挪了挪,方便秦艽艽先洗手。
“呼——还好你有,不然今天就要出洋相了。”秦艽艽挤了点洗手液,搓揉着泡沫,发着牢骚,“这酒店也真是的,厕所里也没有自动售货机。我等半天也没等到保洁阿姨,都快疯了。”
钟翘勾着嘴角,将手探到水龙头下面:“可能是今天客人多,大概都在忙吧。”
秦艽艽随意扯了两张纸将手擦干,站在镜子面前顺了顺头发:“做女人真是麻烦,每个月还要放那么多血。钟姐,我今晚就不能帮你挡酒了,不然我明天肯定就死床上了,不好意思啊。”
秦艽艽双手合十,耷拉着两道棕色的一字眉,对她略带歉意的笑道。
钟翘有些心不在焉,孱弱的弯了弯眼,心里暗暗决定一会儿还是要找机会先离场的好。
两人离开洗手间,就遇到了在不远处等待的孙一军。他看她们出来,赶紧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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