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承看着谢妮快要戳到钟翘脸上的食指,面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嘴角线条紧绷。他五官硬朗, 深眼长眉, 还有比常人颜色稍浅的褐色瞳眸,从前只叫人觉得清朗疏离的面容,此刻却尽数成了吟吟的冷意。
谢妮颤栗的指尖在他寸寸阴沉下去的目光中缓缓放下。
钟翘搭在他肩上的手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 她的目光却依旧盯着谢妮,带着巨大压迫感,让人仿佛无处可逃。
眼尾妩媚上挑,她将走进校园后而可以收敛的张扬凌厉重新释放, 面对着谢妮,动了动艳丽的红唇,没出声, 用嘴型做了四个字。
知性的女人不说脏话。
谢妮看懂了那句未出声的话,哭着走了,没过多久,戚承也带着钟翘离开, 舞台上的表演继续,公寓里的春色无边。
钟翘倒在柔软的枕头上,双腿打颤,胳膊都抬不起来,她闭上眼,在入梦前一刻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
戚承做好早餐后就在客厅用挂烫式的蒸汽机熨烫钟翘晚上要穿的黑色礼服。
钟翘睡到日晒三竿,扶着快断了的腰从床上爬进卫生间,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加了泡澡球,把整个身子浸在粉色的水下,泡了整一刻钟后才终于觉得恢复了点元气。
“怎么不多躺一会儿,不是说腿酸吗?”戚承听见动静,看她已经从楼上走下来,径直去了餐厅。
钟翘坐下,喝了一口热牛奶,咬着吐司,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的骂道:“禽兽。”
戚承放下手里的熨烫机,不赞同的看着她,声音低得微不可闻,还透着几分委屈劲儿:“明明是你说……”
是你说要我在下面的。
钟翘将眼眶瞪到最大,眼皮发酸,凶恶的目光让戚承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昨天不过是为了气那个叫谢妮而随口说的,谁知道就让他揪着这话不放。要不是她天赋异禀,年轻有力,不然今天肯定就得瘫在床上动不了了。
吃完早饭,钟翘收拾了一下东西,将礼服用专用的衣物袋套了起来装好,才注意到放在沙发上的一套靛青色的西装西裤。
“怎么把衣服放这儿?”
戚承走到沙发后面,拿着衣架,将衣服提起来:“刚刚熨了熨。”
钟翘仰着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用尾指指腹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水:“你晚上什么安排啊?要不去找你的发小?”
她下午就得去秦艽艽那儿,也不知道晚上交通状况怎样,她们决定提前半小时就去宝金街。
“我晚上要去找我们领导,他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宴会。”戚承垂着眼,将衣服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揪着沙发垫上冒出的一根线头。
“哇~我们承哥可真厉害!”钟翘支起身子,跪在沙发上转了个身,搂住站在身后的戚承,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轻啄,“宴会在哪儿?要不要我一会儿带你出去?”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你要是着急一会儿就先出门,我就在家等领导的通知。”
“行吧,那你晚上结束了和我说。”戚承晚上有事,钟翘心里的愧疚感也少了几分。
“中午吃什么?”戚承拉下她的手,将手里的衣服挂在衣架上。
钟翘拢了拢头发,坐回到沙发上,支着一条腿:“刚吃完早饭,哪里还吃得下午饭。而且吃多了肚子就该鼓出来了,穿衣服多难看啊。”
“不行,不吃你又该胃痛了。”戚承在让她按时按点吃饭的这件事情上一直态度强硬。
钟翘不满的瘪着嘴,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哪有10点吃了早饭,11点再吃午饭的道理,她现在听见吃的就反胃。
“要不你就煮点粥吧?我记得家里还有程军之前在c市买的小酱瓜和小萝卜呢。”
戚承只想让她多少吃点东西,也赞同这个建议,去淘了点米,插上电饭锅就等着白粥出炉。
两人凑在客厅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打发时间,戚承就连在家里的时候也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而钟翘则是无时无刻不跟被人挑断手筋脚筋似的,头枕着她他的大腿,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还时不时跟着电视里的背景音乐晃两下。
戚承幽幽看向那双白嫩的小脚丫,舔了舔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他自己都想抽自己的话。
“男抖穷,女抖……”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他在她半阖着的眼中看见了危险的光,及时的咬住了舌尖。
钟翘将举在头顶的手机放下,挑着眉问:“女抖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
戚承清了清嗓,立马解释:“这是别人说的,我觉得说的非常不对!”
钟翘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的窄腰,手指从上衣的下摆处探进去,轻轻划拉着,随着紧绷的肌肉,勾勒着凸显的纹理:“哦?我没听过这说法,你说完,让我看看是对是错。”
她吐气如兰,湿热的鼻息尽数撒在他的腰间,带着一滋滋隐秘的电流,要命。
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钟翘的动作越发的肆无忌惮,笑如银铃:“你紧张?”
“没有。”
她抬眼往上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你说嘛~”
撒娇是每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本领,钟翘更是在他的身上用的得心应手。她语态真诚,倒真像是个虚心好学的小朋友。
坏心的用手撑在他的腿间,听见一声闷哼,清楚的感受到他身子一弓。跨坐在他的腿上,她将温热的唇贴上那不断滚动的喉结。
“不说就吃了你。”她是原形毕露的妖精,媚眼横飞,眼波中流转着粘稠如蜜的媚意,勾人心,黏人魄。
戚承最受不住她这样的挑拨,双手大力的掐住那细腰,将人压倒在沙发上。深邃的眼眸里藏匿着滔天欲浪,他单腿撑着地,膝盖挤在她的腿间,撩起单薄的裙摆,摩挲进那处潺潺桃源。
他享受着她的每一丝柔软和屈服,再近朱者赤的学着她的坏,将人撩.拨成一汪四月春水。
含住小巧的耳垂,戚承终于大发慈悲的为她解惑。
晕晕乎乎的钟翘只听见一道暗哑又炽热的声音悠悠飘进她的耳膜,烫的人心尖儿打颤。
“一个字,就是你现在这样……”
**
秦艽艽催命般的电话第三遍打进来的时候 ,钟翘的血槽还是半空不满的状态。认命般的上楼,重新冲了个澡,动作飞快的擦了厚厚一层润肤霜。
等换穿好衣服,戚承已经将她的化妆品都收拾好,一道放进装礼服的大纸袋中。
“我先走了,秦艽艽催我呢,有事电话联系。”专车已经停在单元楼楼下,钟翘赶紧又找了装渐变色的亮片高跟鞋拎在手里,脚上随意套了双平底鞋,与他kiss goodbye。
秦艽艽也算是个富二代,父母给她在b市中环买了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但胜在地理位置优越。
钟翘到的时候,秦艽艽还蹲在椅子上吃着麻辣烫,满嘴的红油。
麻辣烫是中环附近这半年有名的网红店,店门口时常排着长队。秦艽艽总想着这家,经常在钟翘面前念叨。今天实在忍不住,花了150块的跑腿费,特地叫了个外卖小哥专门去替她排队买了一碗。
“钟姐!来尝尝!我特地多点了不少,谁知道你来的那么晚。”秦艽艽递了一双新的一次性竹筷过去。
钟翘早就被这香味勾的蠢蠢欲动,再一想中午吃的白粥酱瓜,立马将纸袋往地上一扔,不客气的挤了秦艽艽半张椅子,夹了一根蟹□□吃得大快朵颐。
吃完麻辣烫,秦艽艽还从冰箱里拿了两盒维他柠檬茶出来,钟翘接过,冲她抱拳一拜:“会吃!佩服!”
吃爽喝爽,两人漱了口,这才开始换衣服化妆。钟翘站在试衣镜前憋气收腹,面目狰狞,咬着牙,气都不敢出一下:“你快点拉啊!我坚持不住了!”
拉链卡在腰间,秦艽艽一手扯着裙摆,急得冒汗,捏着拉链头的指腹都有些滑腻。
拉链终于拉上去,钟翘憋着的气却还是因为紧绷的衣料松懈不出来,小腹在紧身收腰的连衣裙下稍显凸起,她看着腰间因为绷的太紧而缩起的几道折痕,颓丧的看着身后的罪魁祸首。
“都是你,没有那半碗麻辣烫和柠檬茶,我怎么可能穿不上这裙子。”
秦艽艽吐着舌尖,挠乱了头发,心虚的躲进了洗手间。
钟翘在她家上了两趟厕所,才感觉腰腹终于松快了几分,等两人化完妆后,距离开席的时间也已经差不多。
钟翘将换下来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秦艽艽家里,让她周一上班给帮忙带去公司,两人各带了一个手包,拿上邀请函,坐上了出租车。
两人到了宝金街上举办晚宴的五星酒店,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西装革履的精英大佬了。将邀请函递给服务生,两人签过到,寄存了外套,直接走进内场。
整个精英会一共发了200份邀请函出去,一份邀请函可以带两人进场,内场里已经是人头攒动的景象。而其中,男士就占了一大半,有些人是带着女伴来的,漂亮迷人,艳光四射,小鸟依人的站在自己的男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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