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好看,看的还有一份热闹在里面。前面一个摊子更是围满了人,灵丹自然是不会错过,张三前面开道,她就紧随着,很是悠闲地往前挤。
“美人图嘞,新鲜出炉的美人图嘞,二百两银子一幅,识货的公子爷,都过来瞧瞧看看啊。”带福娃面具的男人,正在卖力的吆喝。
灵丹听那声音再耳熟不过,便用手肘推开几个瘦弱公子哥,风风火火地挤到画摊前。这戴面具的家伙,不是清高得很吗,怎么也卖起画,学商贾做起生意来。
刚好成交了一笔生意,有个纨绔公子哥一口气买了四张,压了价,欢喜给了摊主六百两银票。
“上京城内闺阁深,竟还躲藏着这样的美人儿。”众目睽睽之下,那神情猥琐的纨绔公子哥,对着画中逗狗美人迷恋地亲了又亲,几乎要流出口水。
灵丹看那画上女子栩栩如生,那情态举止,分明是她家主子没错。灵丹怒极,一把扯烂了几幅画卷。
“你你你!”高价买来的美人图被毁,那纨绔公子哥大怒,张嘴就想大骂,但抬眼一瞧,一个前凸后翘的小辣椒,正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忍不住又起色心,便出言调戏道,“这几幅画可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小心肝儿,要么你陪我银子,要么你陪我回府,这件事就算罢了。”
张三一个拳头就揍了过去,直接揍青了纨绔公子哥的眼睛。
灵丹叉腰“呸”了一句,又从摊主手上抢过银票,丢到那纨绔公子身上,道:“拿着银子快滚,这里没你的事儿!”
那纨绔公子见张三面恶,不敢多做理论,揣了银子骂骂咧咧地跑了。
摊主急匆匆收起其它画卷,免得又被那粗鲁丫头糟蹋了去。
灵丹瞪着那带面具的摊主,两眼可以喷出火来,还没等摊主收拾完画卷,灵丹就又扑过去,把那些画卷都抢了过来,抱在怀里,恨声道:“街上不跟你吵!要么别回来,回来就有你好果子吃!”
张三很是欣赏地望了望灵丹,瞪着面具摊主,幸灾乐祸地跟着搭腔:“回来就有你好果子*******心画成的美人图被抢,面具摊主也没去追回,只抽出了怀中的玉笛,很想惆帐地吹一曲悲凉的曲调。
倪卿卿早上一醒来,灵丹就已经摊开了画卷,守在了床头。身上的疹子还没好,就又多了一件烦心事。
“姑娘啊,你看看黄继呈那厮,竟用您的画像挣银子。”灵丹咬牙道,“他喜欢柳悠钰,美人图就画柳悠钰啊!这厮别人不画,专门画你挣钱。姑娘,你是没瞧见那买画公子哥的恶心模样……这狗屁黄继呈,真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臭东西!”
“画得倒是传神,难怪会卖到两百两银子一幅。但比起柳悠钰和廖茵茵的画像,还是便宜了些。”倪卿卿把那些画一一瞧了瞧,这黄继呈不愧是状元,画工实在出挑。但未经本人点头,就侵犯别人的肖像权用来牟利,这就有些让人不齿。
“姑娘啊,你还有心情调侃。”灵丹怒腾腾地道,“黄继呈忘恩负义,不如把他撵出府,但欠的银子,一定要还。不还,就剁了他的双手双脚。”
“他卖出去了多少?不过画卷之上,美人的脸都长得差不多,人们一时也不会想到是你家主子。但这倒是个生财的法子,他若是回府,就强押着他画美人图。两百两一张画,再画三十几张,就能还清欠我们的银子。”
“还是姑娘脑子转得快。”灵丹咬牙笑道,“他不是爱画么,只要他还敢回来,就押着他画柳悠钰,一直画一直画,画到他想吐为止。”
“你以为舞文弄墨之人,不会画他心爱的女子?”倪卿卿将那些画卷收起,还得要感谢黄继呈用了心,这画画得,让她本人都惊艳不已。
“姑娘的意思是……”灵丹双眼睁大,“腾”地起身,火急火燎地冲出屋子,又火急火燎地冲进黄继呈的屋子,一阵翻箱倒柜,从床底下的木头箱子里,翻出一叠画纸,画纸上面张张都是活灵活现的柳悠钰。
“妈呀,这下可就发达了!”
灵丹欢喜,握着一叠柳悠钰的画像,火急火燎地跑回到倪卿卿身边。
“姑娘,你说画得如此鲜活的柳悠钰,一张能卖多少银子?”灵丹阴恻恻地问。
倪卿卿窝在被窝里,披散着长发,暂时忘了身上发痒的红疹,将画卷拿在手里,一张一张仔细欣赏起来,随口道:“张张都凝聚了黄继呈的心血与真情,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一张吧。”
“奴婢数过,足足十二张呢,那就有……”灵丹识字差,算数也差。
“就有六千两银子。卖了这些,欠我们的银子,也快还清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心头好,卖之前,还是得跟他打声招呼。”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许他卖姑娘的画像,卖得心安理得。我们卖他心上人的画像,有什么不可以的。”
“还是跟他说一声,柳悠钰在他心中不容亵渎。”倪卿卿一张一张欣赏着画像,翻到倒数第二张的时候,手一抖,惊讶出了声。
灵丹凑过去一看,这一张画像,竟不是柳悠钰。
“这是……”灵丹捂着嘴,鼻头发酸,“这是奴婢。”
倪卿卿望着画纸上的灵丹,叹息道:“他心里还是有灵丹你一个位置。”
灵丹落泪道:“有又如何,他又不肯娶我,顶多是感激我用嫁妆救了他。他这个臭男人,女子都知道以身相许来报恩,他是男的,为什么就舍不得。我才不稀罕他,张三对我,比他对我好多了。”
倪卿卿摸了摸灵丹的头,无声安慰了她,再翻到了最后一张。这最后一张,还未画成,只有寥寥数笔,什么线索也没有,不知道画的是横眉怒目的灵丹,还是倾国倾城的柳悠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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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吵
“朱铭昭回府上,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倪卿卿身上的疹子都好得七七八八,看着春光不错,就换了件嫩绿的春衫,在院子里晒起了医书。
蛋壳裹着跟主子同款的绿衫子,躺在书册旁边晒太阳。这些天黄继呈避难未归,没有人拘着它找动找西,蛋壳的小日子也过得相当惬意。
朱铭昭从墙外飞身进院子,见了正忙活的倪卿卿,皱了眉道:“府里没下人了么?怎么让你这病患亲自动手?”
倪卿卿也不回头看他,一边翻着书册,一边道:“屋里闷了好些天,趁着晒书,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看你这不理不睬的样子,似乎对本世子的迟来有怨。”朱铭昭拍掉倪卿卿手上的医书,拉了她的手,毫不避讳地进到了倪卿卿闺房之中。
倪卿卿不答话,她不是对他的迟来有怨,她是对他的到来有怨。她被蛇吓,被下药长疹子,也不看看是因谁而起。
蛋壳夹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蛋壳这狗子胆子一向很大,然而就怕两样东西,一是鞭炮声,二就是踹狗不留情的朱世子。
朱铭昭拉着她坐到桌旁,往上撩开了她半截衣袖,仔细检查了她两只白嫩的藕臂。疹子虽然消了,但也留了些星星点点的印子。“挠过了?”朱铭昭问。
“不好受的时候,就用手背抓了几把。”倪卿卿说着话,将撩上去的衣袖又捋了下来。朱铭昭的眼神太热,看她半截胳膊,就又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朱铭昭不满瞪她一眼,也不顾她的意愿,蛮横抱她入怀,贴了她的额头,喘着热气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我可想你得紧。”分别几日,朱铭昭第一次了解到,小别胜新婚是何等心情。有点等不及,他想立刻同她尝尝新婚的滋味。
况且,他朱铭昭贵为世子,手握实权,想要一个女人就要了,何必太委屈自己。
前些日子真是见鬼了,一直克制自己,一直委屈自己。
“我同你非亲非故,你别这样亲昵,弄得我好像窑子里的娼妓。”倪卿卿别过脸,冷声道,“我这些日在想背后搞鬼的人。世子神通广大,可曾查到是谁在恶作剧?可打算为我报仇?可想好了报仇的法子?”
朱铭昭望着倪卿卿不悦的小脸,这才将箍紧的手臂松开了些,半搂着她回道:“这是自然,谁让齐霄玟不知天高地厚,动了你。爱妃放心,她赏不了今年的春光。”
“又不打算明媒正娶,叫什么爱妃。”倪卿卿依旧冷着脸蛋。
“那就叫你爱妾?”朱铭昭勾起她尖尖的下巴。这张小脸,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只要她乖,肯听话,即便他有了正妃,也会分给她许多的宠爱。
“你再乱叫,我丑死给你看。”倪卿卿挣脱出他的臂弯,抓起桌上的杯碟就朝他砸去,边砸边骂道,“不娶何撩,就是嫁张三,嫁季秀才,也不给你糟践!”
朱铭昭从容挥开那些飞来的杯碟,颇为悠闲地道:“你看你现在不成体统的样子,哪里配成为一家主母。不如乖乖做个妾室,倒也悠闲省事。”
“主母若都稳重端庄,那齐霄玟怕是也嫁不出去!”倪卿卿有意表现出乖戾不讲理,那就竭力表现出乖戾不讲理,尖声道:“你只看得上柳悠钰,只看得上廖茵茵,那就上门去提亲啊!你不是不可一世吗,何必要等太子挑完,你再挑,吃太子挑拣过的残羹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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