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卿卿你早些回来,外面日头大,别把自己晒黑了。”几个老者剔着牙,点了点头,又一派悠哉地往医馆里去。
倪卿卿拽着童梓贡,到了没人处,才兴奋道:“梓贡,你快回谪仙居去,通知祝伯,让他把家里的现银都拿出来,把钱庄里存的银子,也都取出来。然后把医馆附近,能盘下来的铺子,都盘下来。”
童梓贡望了望这条大不如从前的街,困惑道:“卿卿师父,这条街的商户都忙着搬走,你怎么反而还要盘下他们不要的铺子。你看医馆开张十来天也没什么人,这条街怕是要继续萧条下去。”
“此时不盘,更待何时?钱少,铺子还多。你也不看看,皇家医馆背后,是哪个英明神武的大人物在砸钱。总之,你先回去转告祝伯,税款明天上缴都可以,但盘铺子,一定要快。迟了,就有人跟我们抢了。快!一定要快!”倪卿卿重重拍了拍童梓贡的肩,交给他这副重担。以她前世的经验,哪家权威医院附近,不是人满为患。
把这些铺子盘下来,就算什么也不做,只租出去,收租子,就可以狠狠大赚。
“梓贡,一定要记得给祝伯说,要快!要快!要快!”特别重要的事,要重复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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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盘盘盘
“医馆冷清,大夫关起门来,扎堆打牌。闲得发慌,倪卿卿背着手,穿着官袍,很有闲情地在医馆附近溜达。
这个铺子盘下来,做药铺!
那个铺子盘下来,开饭馆!
这个铺子也盘下来,改成小客栈!
还有那个铺子,也要盘下来,专门为病人烹煮食物。
还有还有,街角的那个铺子,要用来卖棺材和纸钱。
总之,能盘下的铺子,她都要盘下来。
太子那么大的手笔,假以时日,皇家医馆一定会名传万里,到时候不只是上京城,各地有钱的病人,都会带足银钱,千里迢迢地奔来求医。毕竟能用钱财能换回性命,谁都不会吝惜钱财。
太阳偏西的时候,闲不住的倪卿卿,手里折了根柳枝,还在医馆附近,一直转啊转。
“姑娘,姑娘,祝伯来啦!”祝管家累得满头大汗,手捧着一大叠地契,坐在马车里,远远地就朝倪卿卿招手。
蛋壳跛着脚,一蹦一蹦,吐着舌头,欢喜蹦到了倪卿卿跟前。
“蛋壳乖!”倪卿卿摸一把蛋壳的脑袋,兴奋钻进马车,取过那一叠地契,一一翻看。
“姑娘啊,你这回可做了一次豪赌,家底都快掏光啦!”祝管家红光满面地道,“若是成了,您可就真真成了这上京的大户啦!”
倪卿卿捧着那叠地契,激动地亲了亲,欢喜道:“只要皇家医馆能生意兴隆,我们只守着这些地契,就能潇洒活几辈子啦!祝伯,祝伯,我好爱你哦!”珍馐楼在的时候,这条街寸土寸金,这些铺子是有钱也买不到。如今这么多铺子,一下子就归在她的名下,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姑娘,你可别折煞了老头子。”祝管家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道,“你当我有你那么大的魄力!要不是信姑娘你的眼光,你以为我会奔命一样,奔命为你盘下这些铺子!”
“祝伯,你还要再接再厉。”倪卿卿将地契交还给祝管家,郑重吩咐道,“后面陆续也有银子进账,祝伯你也别给我存着,都拿出来,接着盘这条街上的铺子。”
“姑娘,要不留几分余地?”祝管家掀开马车帘子,惆帐地望了望门可罗雀的皇家医馆,真是可惜了那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据说还是廖太师亲笔所题。
“都说是豪赌了,留余地做什么?”倪卿卿意气风发地开口道,“再说了,这些银子都是我去年挣的,最坏不过皇家医馆无人问津,我白买了这些铺子。但有什么关系,花出去的钱,我再挣回来就是!”
“姑娘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手去盘了。”祝伯也被倪卿卿鼓动,忽然搓了搓手,不大好意思地道,“姑娘,我跟着你这一年,也积累了些钱财。这么好的时机,祝伯也想拿出家当来,为我孙子孙女攒些薄产,不知姑娘你会不会……”
“祝伯,你自己的私财,自己处置,我不会有半点意见。“倪卿卿答得爽快,有钱大家一起赚嘛,祝伯一把年纪,为她奔波得头发都掉光了,自己积累自己的小金库,也是应该。
“姑娘啊!”秃顶的祝伯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也那什么你!”
“收到!”倪卿卿眨眼一笑,对祝管家比了个爱心的手势。祝管家别别扭扭,也对着倪卿卿,比了个大大的桃心。
翻看完地契,倪卿卿也安了心,整了整官服官帽,跳下马车,迈着四方步,得意洋洋地进医馆去报道。蛋壳舍不得离开倪卿卿,一蹦一蹦地跟在她的身后。
乡下来的大夫,已经背好了药箱,候在门口,只等酉时一到,便冲出医馆去,直奔谪仙居品尝美食。
倪卿卿哼着小曲儿,心情美得要上天,瞧见乡下来的贾大夫,便主动叫住了他,邀他乘祝管家的马车,同回谪仙居。
贾大夫再同意不过,酉时一到,便一个箭步,窜上了马车。
倪卿卿瞧那矫健的身姿,都觉得惊奇,五十来岁还能健步如飞,这贾大夫,当真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得十分年轻哪。
其他大夫也背了药箱,陆陆续续的出门来,叮嘱倪卿卿与其他几名年轻大夫,要留在医馆里,好好地守夜班。
天快黑的时候,童梓贡见倪卿卿中午吃得少,便特意提了食盒过来,做她的晚饭。每个大夫,都有自己专属的屋子,童梓贡提着食盒,上到空荡荡的二楼,推开倪卿卿的房门,却没见着她的人影,只见着一本翻看到一半的话本。
话本静静躺在桌上,有风翻动纸张,像是鬼在翻书一样。
童梓贡心里有些慌,连连推开附近几间房门,终于在一间亮灯的屋子里,找到了正在推牌九的倪卿卿。
“梓贡,你怎么来啦!”倪卿卿气色不错,看来是赢了不少。
童梓贡提着食盒,板着脸站在门口,不悦道:“医馆之内,聚众赌博,成何体统!我回去便告诉师父,让他来整治整治这里的歪风邪气。”
“梓贡师伯,可别啊。”其余几人听着有些慌,他们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那些老家伙都能偷偷玩,为什么他们就不行。
“梓贡徒儿,你也别怒。”倪卿卿气定神闲地胡了手里这一把,抬起头来,笑着道,“我们也没赌银子,就是赌今晚谁可以闭眼睡觉,谁不睡等病人。总之,今晚我可以睡个安稳觉啦。你要是看不惯我们推牌九,那我们就不当着你的面推,等你走后,我们再继续。”
“卿卿师父!”童梓贡面色不愉,“都是做官的人啦,工作的地方,不能这么不正经。””是是是,小徒儿教训得是。“倪卿卿从善如流,主动接过童梓贡手上的食盒,揭开食盒盖子,一股勾人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
“呵,有钱人,吃得不赖呀!珍馐楼大厨的手艺吧!”几个混熟的年轻大夫,凑了过来,咽了咽口水,准备分一杯羹。
“好啊!”倪卿卿欣然同意,“我们又来推牌九吧,赢的吃肉,输的喝汤!”
“好啊!”其余几人也欣然同意。
只有童梓贡一本正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了几张牌,一把扔到了窗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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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夜半哭啼
“童梓贡十来岁年纪,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正经人儿。倪卿卿好生……钦佩,拍着矮她一头的童梓贡,语重心长地道:“梓贡啊,好样儿的,我要向你学习。”
童梓贡有些茫然,卿卿小师父这话,到底是夸还是贬。
其余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大夫,也向童梓贡鞠躬致歉,正二八百地道:“梓贡师伯正直不阿,我等自叹弗如,并努力向您学习。”
于是漫漫长夜,赢了牌的倪卿卿,已经带着蛋壳回自己的房间,锁好门窗,盖好被子,美美睡去。输了牌的几人,拽着童梓贡,不放他离开。
几个人就坐在大堂里,大眼对小眼,打算一直瞪眼到天明。
童梓贡终于体会到了他们的孤寂与无聊,想要翻看医书,打发时间。但那几人却是不许,扔了他的医书,非要他瞪着眼,陪他们枯坐。
不得不说,有时相互伤害,也是一种乐趣。
童梓贡终于熬不过他们,出言保证,不会将推牌九一事,告诉倪大仁。
输牌的几人这才有了笑意,搂着还是孩童的童梓贡,跟他开始了称兄道弟。又有人偷偷取来一副牌九,并强拽着童梓贡上二楼去,只留了一个输牌最多的,在大堂接待鬼影。
皇家医馆五层楼,又高又空旷,夜里风声时而真的如同鬼嚎,那值夜的年轻大夫,偶尔也会吓得一哆嗦。只得抖着腿,唱着时下最流行的小曲儿,熬过这漫漫长夜。
烛火的影子在墙壁上乱舞,有些像厉鬼在张牙舞爪。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医馆诡异的宁静。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背着一个快没了生气的女人,闯进了医馆里。左右前后,还跟着二十来个仆人亲眷。
“大夫,大夫,这里是不是有最好的大夫!我家娘子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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