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状元爷吉言。”小米将地契叠得整整齐齐,小心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欢喜道,“实不相瞒,我最爱的,就是赚钱。”
“难得你这么坦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赚昧心钱就行。”倪卿卿噗呲一笑,朝小米竖起了大拇指,又吩咐蛋壳找来了灵丹,让灵丹代替她这个主子,陪着小米去庄子巡视。
灵丹才一踏进屋,小米双眼就立刻放了光。
“哇,好漂亮好能生养的灵丹姑娘,可否许了人家?”小米想着宅子都有了,娶妻生子,也要抓紧处理。
“抱歉,灵丹名花有主啦。”倪卿卿搂着她的宝贝灵丹,笑着安慰道,“小米你别心急,宅子银子都有了,还怕媳妇儿不主动上门。你先跟着灵丹,去庄子里巡视,媳妇儿的事,等药铺开了张再说。”
小米遗憾地点了点头,殷勤跟在灵丹身后,坐马车去了城外庄子。
“我们家灵丹都快成女神啦,欣慰不欣慰啊,蛋壳?”倪卿卿搂着蛋壳,开心地询问。
黄继呈瞟一眼轻纱遮面的倪卿卿,皱了皱眉,道:“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脸上的伤。医馆就你一个女大夫,那么多年轻男大夫,一个也没把你瞧上,你自己反省反省吧。事实摆在眼前,女子容貌有多重要,还用我赘言吗?”
“是是是,多谢状元爷的肺腑之言。啰啰嗦嗦,跟祖父一样。”倪卿卿抱起蛋壳,嘟着嘴小声抱怨,闷闷不乐地出了屋子。离今天游园会结束,还有半个时辰,几个同僚还在铅华阁赏舞,散场之前,她得过去打声招呼。
黄继呈跟着倪卿卿一起过去,顺便考察一下那几人的人品。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遍地的牡丹上,有一层暖暖的金黄。今天进园子的人不多,但却比他们原以为的要好。风吹得花草沙沙作响,傍晚的谪仙居,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静谧,倪卿卿与黄继呈一前一后,走在蜿蜒的花径之上,二人之间,还有一只跛脚的狗,吐着舌头,一蹦一蹦地蹦着前行。
忽然,又刮起了一阵风,带了些许凉意,吹乱了倪卿卿的发丝,风里还夹杂了些细尘。
些许尘土飘进了倪卿卿眼中,倪卿卿双手挡了脸,不得不闭上双眼,等这阵风过。黄继呈见倪卿卿停了脚步,自己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一张黄色的东西,乘着风,朝这边飞了过来。
风大,黄继呈也没细看。倪卿卿手挡着脸,根本也没瞧见,只是感觉到,有树叶之类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风停了,蛋壳却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黄继呈大步走过来,脸色难看,抬手要拿下倪卿卿头上的东西。
“树叶吗?”倪卿卿同样抬起手,想要自己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
“不是!”黄继呈左手贴在倪卿卿头顶,刚准备把那晦气东西拿下来,一粒石子便飞射过来,打在了黄继呈左肩上。黄继呈疼得闷哼一声,就见一个带面具的锦袍男子,浑身戾气地向这边走来。
“他是……”
“是朱铭昭!“倪卿卿小声提醒。
“朱铭昭,你怎么来啦!”倪卿卿心里有几分小欢喜,一把抓下头上的东西,就准备去跟朱铭昭问好。但将头上的东西取下来一瞧,倪卿卿立刻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黄色的东西,竟然是钱纸,死人出殡用的钱纸。虽然她也计划着开一个棺材铺,但并不代她喜欢这些晦气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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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廖茵茵登场
“将黄色钱纸揉成团,扔了出去。虽然钱纸晦气,但见着朱铭昭,还是莫名开心的。
“你怎么有空来我的宅子?”倪卿卿主动上前几步,笑着询问,“脸上伤好了没,用不用我给你配些药膏过去?”
朱铭昭瞪了黄继呈一眼,拽过倪卿卿的手,不悦道:“不许再与外人拉拉扯扯。”
“哦。”倪卿卿好心情地应了一声,但她跟黄继呈可不是外人,黄继呈冒死救她,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
“‘哦’一声就应付了,前晚叫你搬回去,怎么没见动静?”朱铭昭低头质问。
“昨晚留在医馆值夜,没顾得上。”手指把玩着朱铭昭垂下的长发,倪卿卿笑吟吟地道,“谪仙居这么漂亮,都舍不得搬走啦。不过,要是你求我的话,我可能会考虑考虑。要不,你求求我?“
朱铭昭捉住倪卿卿乱动的手指头,忽然又道:“你规矩些,我带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依言收回手指,倪卿卿好奇询问。
朱铭昭松开倪卿卿,背着手,后退了半步,淡淡道:“见了,你就知道。”
不过没等朱铭昭前面引路,那人已经在婢女的陪同下,款款走了过来。
“这是……”看清来人,倪卿卿瞪大眼,也不知道怎样形容此时的心情。
晴天霹雳?亦或是钱纸临头。
“这是廖太师之女,廖茵茵。”黄继呈忍着左臂的痛,走了过来。朱铭昭此举,是什么意思?安排未过门的正妻与不清不楚的侧室相见,而且还在侧室的宅子里。
“卿卿姑娘。”廖茵茵款款过来,浅浅一笑。
当真是浅浅一笑,不见喜,不见忧,更不见半分羞恼嫉妒,这淡淡的一笑,像极了庙里供奉的菩萨。
倪卿卿想,朱铭昭果然说得没错,这廖茵茵果真是个虔诚向佛之人,淡雅娴静,与世无争,即便做了她倪卿卿的主母,也不会为难她半分。
呸呸呸!
谁是谁的主母!
她倪卿卿可不做别人家的小妾!
朱铭昭!可恶的朱铭昭!特意带这个女人过来,究竟是几个意思?难道是要她自惭形秽,然后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不食烟火的女人,做她的顶头老大。
呸!做他的春秋大梦!
她倪卿卿宁愿不要朱铭昭,也不要去做妾室。
“卿卿,这是廖太师的爱女,不日之后,我将迎娶进门。”朱铭昭背着手,很是平静的告知。“今天特意让你们见一见,以后好好相处!”
“相处你大爷!“向来笑脸迎人的倪卿卿,忍不住爆了粗口,惊得一旁两个美貌婢女纷纷侧目兼鄙夷。廖茵茵浅笑着,望向倪卿卿,仿佛庙里的菩萨一样,浅笑着,望向可怜的芸芸众生,浅笑着,不去计较倪卿卿的粗鄙。
面具下,朱铭昭的脸色很难看,呵道:”倪卿卿,成何体统!“
“成你大爷的体统!”若不是担心朱铭昭一巴掌怕死她,倪卿卿还想向朱铭昭竖中指。“大庭广众下搂我抱我就成体统,我当众骂街就不成体统!”倪卿卿气急败坏地道,“你们成亲就成亲,关我屁事儿!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告辞,不送!”
话音落下,倪卿卿推开两个美貌婢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朱铭昭伸手去拽她,气极了的倪卿卿,扭回头就想去咬人。
朱铭昭见她发狂的样儿,也不去强留,她配不上他这个事实,她早晚都得接受,就先让她一个人,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粗鲁和自知之明。
蛋壳见倪卿卿暴走,连忙蹦着腿,追了上去。黄继呈说了声“告辞”,也连忙追了上去。
倪卿卿还没走出多远,就隐约听见了哭丧的声音,心中一肚子憋屈怒火,无处发泄,听着这哭丧声,也就愈发控制不住情绪。
“谁在哭丧!谁在我的宅子里哭丧!”倪卿卿扯开嗓子大吼,老天爷,来个雷,把她劈回她原本的时空去。
前头有块空地,空地上围了不少人,哭丧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
就是前天,季家三个赶着做妾的女人,被醉酒的镇北王结果在了这里。
“我的儿啊,我的三个儿啊,三个儿啊,你们怎么就白白交代在了这里,怎么就白白交代在了这里……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季家老太太一身白,呼天抢地的坐在地上嚎哭,手里捏着一叠纸钱,前面一个火盆,大盆里钱纸还没燃尽,正冒着滚滚黑烟。季秀才也是一身白,跪在地上,默默往火盆里添纸钱。
倪卿卿分开人群,冲到了前面,态度恶劣地道:“又是你们季家!不是说镇北王已经赔了许多银子,还哭闹个没完,来讹我的银子!我也是受害者,我还没地诉苦去!来人来人,将这两人连火盆,统统抬到镇北王府去!”
季秀才抬眼望向倪卿卿,怎么这倪家小医女,也活成了一个泼妇,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便衣兵将上前,准备抬走这两个哭丧鬼。
“谁敢!”季家老母亲掏出块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手指着倪卿卿,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死丫头,好狠的心。我三个女儿在这里丧命,我这老婆子,来这里祭奠祭奠,你也不许?”
“为什么要允许!”倪卿卿高声道,“柿子别找软的捏!你要是真心疼自己三个女儿,就拎一把菜刀,找镇北王拼命去!谁也不会拦着你!我这里开门迎客,你在这里做什么秀!你儿子明天不是要娶妻了么,你这么闹一场,还娶什么妻?”
“延期啦!”看热闹的人,好心解释道,“按规矩,至少也得过了头七,才能办喜事。”
“呵,还想办喜事,难道你不知道,柳悠宁那肚子……“话到一半,倪卿卿及时住了口,总算还有半分理智,留了些口德。若是当众说出柳悠宁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骨肉,那柳悠宁怕是没脸活。非但如此,要是她抖出这丑事,没准儿柳相一怒之下,会把她倪卿卿活活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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