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郎:“嗷!”的叫了一声,像被人踩住尾巴似得蹦出三米开外:“开个玩笑至于吗?”
皇帝:“呀!”的往另一个方向退了好几步。
文四姐一边揉眼睛一边大口喘气:“你麻痹!劳资刚那么豁出去的给你托,喜钱还没到手,你就要害劳资的性命?姚三郎你还是人吗?”
“不是呀~”姚三郎一脸纯良:“我是神仙呢~”
文四姐收刀,伸手:“来!喜钱!”
姚三郎眼珠一转,道:“等我一下。”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忍不住诚心诚意的赞叹:“你演的真好!”朕差点忘了你是讨厌的文四,真当你是江达。
文四姐抱拳拱手:“多谢夸奖,以后有事还请您多关照。”
咦?习惯性的说了江湖套话。
皇帝嘿嘿一笑:“那得跟东来说。这样的事情应该就这一次。”
文四姐伸了个懒腰,跳起来道:“亏得我连缩骨易容变声方言什么都会!”
她晃了晃脖子,似乎有些酸痛。
皇帝好奇的问:“喜钱是做什么的?”
“演戏骗人中间得给钱,压一压双方的心气儿,好齐心协力的等骗完人分赃。”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就是那块银子大家看着乐呵乐呵。”
皇帝点点头,继续好奇宝宝:“朕从没见过缩骨的,你怎么缩的矮了两寸?好奇怪。”
文四姐大笑:“听着玄妙,说破了海底眼也不值一个大子儿!使劲缩着脖子,再稍微有点驼背,腿别伸直,半弓着。人人都能做,只是要长时间维持可不容易。”
她站起来拍拍衣裳上的土,又怜惜的看了看磨花的膝盖处,本来直溜挺板的一个人,一寸一寸的缩了下去。
皇帝有心试一试,又觉得太丢脸了,只是在心里默默演示。嗯,有意思。
姚三郎手里托着一块金子回来了,扔向文四姐:“给,喜钱。”
文四姐看着金子大为惊讶,狐疑的放嘴里咬了一口:“呸!金子为啥咬起来一股竹子味?”
姚三郎理直气壮的说:“走个形式就得了,你还真想要金子?”
皇帝简直看不下去了,朕养着的神仙居然用竹子变金子给人,太惨了。
文四姐掏出镜子看了看妆容,翻着白眼要说他魂淡。
姚三郎抬手一个□□,震的众人悠悠转醒。
文四姐赶紧咔吧咔吧的缩回去,露出了崇拜又激动的迷妹脸。
皇帝简单的说了两句:“姚真人讲经讲的这么好,你们居然都睡着了,朕很失望。”
就威严无比的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包括‘江达’,叫他出去吩咐家人,再来进宫服侍姚真人。
旁边绣衣使派来的探子醒过来之后,也赶忙把消息传递出去。
江达到了宫外,准备徒步往南城客栈行去,却被不少官吏缠住了。倒不是找他要钱,而是摆脱他在姚真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请神仙不要责怪我们这群凡夫俗子蠢晕了。
江达摆出生意人和气生财的笑容,无比一一应下,又什么保证都没说。
纠缠了小半个时辰,才往南城走去。
刚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过来几个人一亮令牌:“绣衣使召见!跟弟兄们走一趟~”
江达(文四姐)露出一丝害怕来,害怕是真的,因为文四姐清楚的知道自己打不过绣衣使的长使,那群死太监武力值爆表,皇帝都不敢叫禁军硬抗。
他稍微一犹豫,被对方瞪了一眼,就心虚又狐疑的答应下来:“是。”
…………
一个时辰之后,江达被一辆马车送到南城客栈。
又过了半个时辰,江达出现在竹林外,走进去看到皇帝、姚三郎、卓东来正在对着喝酒。
皇帝急切的问:“如何?”
卓东来笑而不语。
文四姐揉着脸站直了,把脖子挺起来,看起来比刚才高了十厘米有余:“我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蔫的忽悠谑了,能把尖人忽悠嗫了,能把小两口过的挺好,我给他忽悠分别了。一双好腿我能给他忽悠瘸了!忽悠几个死太监还算事?丫们都信了,准备带着小jj来请姚真人帮他们续上去。”
皇帝被逗笑了:“太好了!过来坐下喝酒。”
姚三郎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要吐似得,哼哼:“我能跟他们说事事难两全吗?”
皇帝安抚他:“你能直接把他们送上刑场,不用你给他们续jj。”
文四姐咻的一下就坐在卓东来旁边,问:“哥哥,我能把易容卸了吗?脸上痒痒,好像起小红包了。”
卓东来仔细端详她的脸:“没有,别多想。”
他递过去一杯酒,慢条斯理的讲:“不能卸妆,万一有急不可待的人今夜就来,在竹楼里撞见你的本来面目,就要坏事。”
文四姐郁闷的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关心自己小徒弟:“三郎,黛玉睡觉了?这么早?”
姚三郎更郁闷了:“黛玉跟皇后在一起,她算是彻底嫌弃我了!呜!”
他像个要哭出来的小可怜。
姚三郎看卓东来很烦,可卓东来看他不烦,不仅不烦,还很喜欢呢,因为可用。
卓东来安慰道:“女人心海底针,总叫人琢磨不透,你做了什么叫她不欢喜的事?”
姚三郎低着头对手指,呐呐的说:“我没干什么,就是伺候她日常起居,给她端茶倒水梳头叠被,晚上听她哭了去哄她,她说想学道德经,我就给她讲。昨天给妃嫔们讲经,嫔妃都睡着了,只有她和皇后醒着,讲完经我就去问她觉得怎么样?”
他抽抽鼻子:“我事事以她为先,反倒叫她厌烦。你不知道,那日我正问她我讲的如何,皇后过来邀她去永福宫,黛玉如释重负,走的时候像是躲开我似得。”他差点趴桌子上开始哭。
皇帝也十分不解:“太奇怪了!朕若是这么对某位姑娘,做到三郎的十分之一,她都要感激涕零呢。”
文四姐也不懂:“三郎明明是个大暖男,黛玉为啥不开心?”
原著里她喜欢宝玉,不就是因为对方温柔殷勤,是个花心暖男吗?
卓东来喝了口酒,笑道:“你们都不知道?”
仨人整齐划一的摇头。
“呵。”卓东来伸手点了点:“二郎,文四,我若那样对你俩,你有什么感觉?”
文四姐仰起头想了想,红了脸,捂脸嘤咛一声:“嘤~会以为哥哥爱上我了。”
姚三郎翻着死鱼眼:“要点脸好吗?别用江达的脸说这话呀!”
皇帝抚着胸口,压制着呕吐的感觉,缓了缓才喘口气:“就是!江达太丑了!”他想了想,忽然笑了:“若是东来那样对我,我也要怀疑你爱慕与我。”
文四姐心里:~
卓东来笑出声:“哈哈,你们呐。黛玉她受之有愧!”
真正清高,齐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受人恩惠日后总要有所回报。
你所求的只有一件,她尚做不了决定,又怎肯让你过分亲近,影响了决断呢。
“我心甘情愿的,她为何受之有愧?”姚三郎反驳了一句,忽然想起黛玉有些时候不好意思的躲避,在自己端洗脸水,给她盛饭,帮她洗手帕的时候。又觉得他说得对。
挠头问:“那我该怎么办?不对她好?”嗯嗯,不耻下问,虽然他是个坏人。
皇帝完全不能理解:“且慢,林妹妹为何受之有愧?”
谁会因为别人对自己好,照顾的殷勤周到而感到不开心?
卓东来仔细想怎么给他们解释,要长篇大论的解释起来,自己嫌烦,就得三言两语给说清楚才好。嗯:“她性情如何?”
顺手拿出来一个食盒给文四姐:“吃了吗?”
文四姐卖萌:“谢谢哥哥~”
皇帝简直看不下去了:“黛玉聪慧可爱,胆大活泼。”
姚三郎:“天生丽质,慧质兰心,宛如天仙,好似姑射神人。”
他真心实意的说:“我行走于红尘中这些年,被不少人请入内宅算命看相,见过无数女子,从没见过像她这样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女子。”
皇帝感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仔细想了想,嗯,就是个大眼睛萌萝莉啊,是挺聪明。
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
卓东来心中无语:“她是个大家闺秀,家教很好,很懂的信义。跟你非亲非故。”
你被人请入内宅算命?那就对了,不会有人请个美道士入内宅,肯定得请七老八十的老道,看起来有岁月沉淀的才行。以前总和泽兰在一起厮混还行踪不明的老道士就是你!
“是啊。”姚三郎傻愣愣的。
文四姐叼着鸡腿点头。
卓东来道:“我跟她不熟,但以林如海的人品来看,她应该是恩怨分明,恩仇必报的人,你对她好的过度了,她将来何以报答你?”
姚三郎一指文四姐:“那她呢?她对黛玉多好,好了那么多年,咋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