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英莲叫道:“试试就试试。”
文四姐一伸手把她抱起来,单手夹在肋下。
甄英莲扑腾着惊呼:“抱紧我,我姚掉下去了哎呀呀,四哥!噢,这会好了,你别动。”她试了半天,放弃了:“不行,黛玉你说得对,真得够不着,至多能碰到她后背,还用不上劲。”
黛玉得意的一笑,然后哭丧着脸扑过来,抱着文四姐:“所以呀,师父,那种时候怎么办?”
文四姐从靴子里勾住短刀:“你要是带着东西,就一刀顺着肋下扎进去,可能会摔个灰头土脸,也可能呢被坏人靠最后一口气掐死,所以我一般被抓之后都是等被关起来再跑。”
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一起上床睡觉。
两个小姑娘靠里面睡,文四姐谁在外面,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
甄英莲忽然笑了:“哈,四哥,你也算享尽齐人之福啦。”
之前我还怀疑你是她新选中的小美人呢,是我太糊涂了。四哥不是那种见色忘义,喜新厌旧的坏人。
黛玉羞红了脸:“你们俩成双配对也就罢了,把我牵扯进去做什么!”
甄英莲:“放心吧,你的三郎哥哥听不见。”
文四姐咳了一声:“娘子,不要拿别人的□□取笑。”
甄英莲支起身子看了她一眼:“哼,睡在两个绝色美人身边,你倒是会假正经。”
文四姐瞥了她一眼,举起她挪到外头,自己睡在中间,两臂一搂:“嗯,左拥右抱的感觉确实不错。”
黛玉娇嗔道:“师父~不要假装不正经!”
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个小丫头就把话题扯到靴子里藏刀会不会扎脚。文四还没开口,话题又转到诗词歌赋上去,她就把眼睛一翻,呼的一下睡着了。
两个文艺风萝莉倒是隔着个人,轻声开始……联诗……对,她俩作诗两首(省略),纪念一下今日出游,畅想一下仗剑豪侠的未来几天。
甄英莲羡慕道:“玄玉,你文辞清丽,用典纯熟,我痴长了几岁,却不如你。你先生是谁?”
“我爹和贾雨村贾先生都教我诗词。”黛玉道:“英莲姐姐,你的诗不但好,而且新巧有意趣,何必妄自菲薄?”
文四姐:(~o~)~zz
甄英莲又从四哥身上爬过去,把她往外推,挨着黛玉躺下,又聊了一会诗词歌赋。
第二天一早,文四姐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俩正铺开了笔墨纸砚,把昨夜的佳句都写下来。文四姐过去看了一眼,不说诗怎么样,那字是真好看:“走,吃早饭去。”
正在吃喝之间,有个穿着皂色衣裳的男子走过来,盯着文四姐和两个小萝莉看了一会。
文四姐分心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二十多岁年纪,八字胡,皂袍快靴,看起来像个官府公人,满脸的精明干练,但细看拿衣服,并不是衙役的制服。
张强和李福对视一眼,张强撇嘴,李福使了个眼色,两人挤眉弄眼的对了一会,张强站起来,就要过去问那人‘你瞅啥!’
但这个小伙子走过来,对着文四姐深施一礼:“敢问尊驾可是文大侠?这两位可是木公子、甄公子,和张校尉,李校尉?”
其余四人十分惊讶,不曾来过长安地界,竟然有人知道我们吗?
文四姐却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是我们,你有什么事?”
小伙子客客气气的递上帖。
“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
文四姐看这帖子,脸色渐渐阴沉,为什么随便什么人写字都比我好看。之前还没注意到,被岳父说了一顿之后才发现,啧,卖油泼面的水牌子写的都比我的字好看。
黛玉凑过来看了看,纤纤素手指着:“这字写的真好看,此人胸怀天下,有惊涛骇浪。”林如海没少弄名人法帖、宋徽宗的字、蔡京米芾的字叫她看。
甄英莲就没那么高的文学素养了:“好漂亮的柳体,”
文四姐心说:啊,原来是柳体。
她道:“知道了。”
黛玉道:“且慢,你家主公怎么知道我是谁?”
小伙子不卑不亢:“在这世上,少有我家主公不知道的事。”
黛玉又问:“既然相请,帖子上为何不著名?”
小伙子丝毫没有被盘问的不耐烦:“文大侠与我家主公是旧友,见字如面,不必著名。”
黛玉心说这多少有些不礼貌,只是看师父不懂这些,一味蠢萌的笑着,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心说:我师父不拘小节,又不疑心别人,我得多操心,旧友也不能这么藏头露尾的。
甄英莲到是窥见文四姐的脸色,对她有些盲目的信任,毫不担忧。
小伙子道:“主公已经吩咐过了,文大侠若是立刻动身,马车就在不远处备着,随时伺候文大侠。您若要游览一番,也请尽快,若三五日内不能见面,只怕要耽误大事。”
文四姐被人叫大侠叫的好开心,嗦手指头上的肉汁:“什么大事?”
“一位高官遇刺,一个弥天大谎被揭穿,文大侠被人冒名顶替,还有……宫中将要有变。”
“卧槽。”文四姐跳起来,转脸问黛玉和英莲:“吃饱了吗?吃饱了咱就去。”
第43章 可怕
</script> 薛蟠被逼的没法子,问了一圈也无人敢应,细细的查访文四姐的传言,只听得传言中虚虚实实,她好像貌美如花,能耐大的能登天。就拿出银子来,修桥补路、施粥舍药,憋得他没法子,带上家丁和银两,一天到晚骑着马出去找妹妹,看见可怜人就撒银子。
他现在看到漂亮姑娘可不想过去调戏了,看见小女孩就觉得像是自己妹妹,而高挑艳丽的姑娘就像抢走自己宝钗的坏人。
薛夫人每日痛哭,写信去京城里求姐姐帮忙,想来荣国府的二太太能耐更大一些,兴许能把自家可怜的女儿找回来。
可是希望渺茫,她重点问了问别的被拐走孩子的人家,少有能找回来的。
慕容牡丹和项包子扮作夫妻,带着小女儿往西行去。
薛宝钗极其识相,不哭不闹,在人前还软软的称他俩为:爹爹,娘。
虽然每次喊爹的时候她心里头都难受的发疼,但还是委曲求全。
慕容牡丹叹息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被人拐走卖到妓院里,因为不老实,一天到晚的挨打。后来被打的昏死过去,被扔在乱葬岗里,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把我捡回来的……反正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傻,还一个劲的怀疑她没安好心,是想把我养好的卖去赚钱。”
项包子没心没肺的哈哈笑:“哈哈哈你一直都死心眼,哈哈哈。”
慕容牡丹道:“你呢?我记得你那时候小小一个,到了师父手里也不哭不闹,不怕生。”
项包子想了想:“我爹娘把我当赔钱货,到师父身边我才知道糖是什么味儿,师父给我吃给我穿,不打不骂,当然比我爹娘亲多了。”
慕容牡丹揉着脸:“哎,综合了咱俩的经验,你猜宝钗为什么不哭闹呢?她不闹,我这心里总是悬着,感觉要出事。”
项包子道:“你看她一脸聪明样,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会察言观色。你呀,想的太多了。”
慕容牡丹揉着胸口:“包子,我心里不太稳妥,总是发慌,你说是不是要出事?”
项包子叹了口气:“说真的,咱俩抢了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不好?你说师父抢大师姐二师姐的时候,是因为她俩的父亲互相诬陷,残害生灵。师父带咱俩,咱俩没一个过得好的,可薛蟠虽然为非作歹,也就是个纨绔,害不了什么人,宝钗原先应该过得也挺好。”
慕容牡丹笑了一声:“怎么着?你要是后悔了,徒弟就是我一个人的。”
项包子闭口不语。两人各自安歇。
宝钗闭着眼睛装睡,听他们说话,她靠墙睡在紧里头,修的短短的指甲在墙上慢慢刻出薛家商号的花押来,希望,,,如果有人能找来,拿着自己的画像寻访,能看到这个花押(纹章)。
她听见这两个人的谈话,对此不予置评。
第二天一早,吃饭上路,她也不问去哪儿,只是问:“师父,你要教我什么功夫?”
慕容牡丹道:“刀枪剑戟,拳掌暗器轻功,师父都会,只是不知道你的天赋在哪一方向。”
宝钗若无其事的问:“师父,你这么厉害,咱们师门有什么名号吗?”
“啊?”
“我听说过武当山,少林寺,都是响当当的名号。”宝钗有点兴奋:“我要拜入的师门呢?”
慕容牡丹看向项包子:“咱们师门有名目吗?”
项包子想了想:“咱们师父一年到头都山南海北的瞎混,又不开宗立派,那有什么名目。”
宝钗暗自点头,没名声没势力,你们是图财吧,我家里可有钱了。
她微微皱眉:“师父你住在哪儿?不会居无定所吧?”她伸手拉住项包子的衣袖:“要不然你俩送我回家,我就说是师父和师娘救的我,请您二位在我家住下,慢慢教我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