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在书房里使劲的翻找资料,各种资料。
他拿了一摞上好的熟宣,仔仔细细的写女神的同人文。
林如海在认认真真的写奏折,一封给太上,一封给今上。要达到的目的是两位老大看完之后,都觉得林卿好可怜,我们要保护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就算两位老大拿着奏折对着看一看,看过了林卿写给另一个人的奏折,也不能生气。
这真是高难度的要求啊。都说忠臣不事二主,然而现在就是有二主。_(:3」∠)_
……花花开了好几朵……
姚三郎直奔京城,他早就掐算好了时间地点,身化流光到了皇家猎场里。
坐在树梢上,幻化出一面水镜来,重新整理了姿容——抿了鬓角,换了衣服。
然后幻出迷蒙的雾气,再用灵力调整了一下衣服下摆的垂度,耐心的等目标人物来。这可是跟和黛玉初次见面一样重要的大事,如果不能搞定将要面对的人,就不能娶黛玉。
皇帝昨天知道林如海遇袭,非常非常的不开心,我的臣子居然被刺杀,那是不是说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被刺杀?看那个手法就像是绣衣使的人干的,他们竟敢不经过皇帝调令,就向大臣下手。不开心就要出去浪,劳师动众又会被喷,就轻车简从的来打猎。
猎场很大,有旷野、树林,湖泊还有小山。里面狼虫虎豹、野鸡野鸭、鹌鹑兔子一应俱全。
皇帝换上猎装,骑在马上拿着弓箭,追逐一只豹子。
他眯着眼睛,看着飞奔的花斑豹,豹子脸长得阴险体态又瘦长,怎么看都像绣衣使长使的模样。他心里有气,干脆把畜生当成人来射猎。
他又觉得身后那些人不是侍从,反而是累赘,是枷锁,和那些不停进谏的臣子一样凡人,就喝退众人,一个人在树林里涉猎。死伤的猎物扔在地上不管,过后自然有人来收拾。
追着一只狐狸进了树林里,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皇帝提鼻子一闻,这酒香竟然被御酒的味儿还好,就扔下狐狸不管,提马循着香味找过去。在幽暗寂静、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冠间落下,仿佛金丝,先看见白色衣裳的下摆在空中飘扬……
选项一:找朕伸冤的女鬼。
选项二:来□□朕的女人。
皇帝表示选项一和二都挺有趣的,最好是个来□□朕并且求朕为她伸冤的女鬼。
“驾!”催马前行,那人渐渐要露出真容。
看到了修长而朦胧的腿,看到纤腰一束,看到了平坦的胸部。
皇帝兴致越浓,再往前,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是个少年,但皇帝毫不失望,因为这少年的容颜带着浓浓的灵气,虽然闭目小睡,却看得出来必然是聪明伶俐、前途不凡的人才。
他身边有仙气环绕,加上那绝色姿容,竟不知道是人是仙。“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姚三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唇角噙笑,顾盼神飞:“你循着酒香而来?”
皇帝坐在马背上还要抬头看他,板着脸问:“你是谁家的少年,为何酒醉在此?就不怕来涉猎的人把你当做白虎吗?”
姚三郎略带高傲的说:“寻常人岂能伤到我?”
他手里有个白玉壶,饮了一口,说不尽的潇洒风流,又对这个二十多岁板着脸的年轻人笑了:“你到是好心,要喝吗?”
皇帝干脆利落的说:“要。”
姚三郎招招手:“上来。”
皇帝压根不会爬树,就对他说:“你下来,我不会爬树。”
姚三郎轻笑一声,立刻风气云动,那些飘散在他身边的白雾竟然凝结成一张云梯,第一阶在皇帝面前,最上头就到了他身边。
皇帝跳下马,好奇又兴奋的问:“你是什么人?是神仙,还是山中的精灵?”
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的踩了踩第一阶云梯,竟然很结实,就像台阶一样。
天啦!好神奇呀!克制,克制,喜怒不形于色,嗯。
他生性大胆,毫不畏惧的走上去,坐在姚三郎身边的树干上:“嗯?此处景色与别处不同。”这地方是丛林深处,眼前无数的枝岔树干,上方的阳光也被树冠挡住,唯独坐在姚三郎身边,能看到上面的天空,而看树林外的平原也毫无遮挡。
姚三郎懒洋洋的把酒带给他。
皇帝接过瓶子,闻了闻,似笑非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姚三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身上有龙气,是哪个王爷?”
皇帝嘿嘿一笑:“猜对了。”我以前还真是个王爷。
他喝了口酒,眼睛一亮:“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好酒。这是哪里的酒?”
姚三郎:“我出山之前自己酿的。”
皇帝很想让他负责给自己酿酒,看看这样美貌的少年,又觉得派去酿酒可惜了:“你在山中耕读吗?”
那你拿来这样好的衣料,又怎么会有这样白皙的肌肤,和这超凡脱俗的神仙风度?
还有刚刚的云梯,你肯定是个神仙是吧,我要绷住,我要冷静。
姚三郎问:“你话怎么这么多。”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人嫌朕话多,太好笑了。他又喝了一口:“我平日吃东西之前,都要有人验毒,你来路不明,却出现在禁止旁人入内的皇家猎场里,躲在树林里睡觉,我以为你是书生,你却露了神仙手段,对我这王爷也毫无敬意,我岂能不好奇。”
姚三郎瞪大眼睛:“我都给你酒喝了,你还这么多事?”
皇帝也惊奇万分:“我不问你的来路先喝了你的酒,这是何等的推心置腹,才与你闲谈几句,这都不行?”
俩人对视一会,一起笑了起来。
皇帝笑的不行:“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敢问小神仙尊姓大名?”
姚三郎笑的都呛住了:“哈哈哈哈我,姚三郎,名云旗,白云的云,旌旗的旗。你呢?”
“我姓国姓,行二,你叫我二郎就行。”国姓指的是皇帝姓氏。
皇帝刚要再喝一口,酒瓶被姚三抢回去了,他说:“三郎,你住在何处,过些日子有空了我再来找你喝酒。”
姚三郎喝了一口,道:“我就住这儿。”
“就住这儿?”皇帝左右看了看:“睡树杈上?”
姚三点头。
皇帝骇然:“你既然有幻化云梯的手段,无论怎样都能某一份衣食,何至于如此?”好惨!
姚三无奈的耸耸肩:“我是被师父赶下山云游,可我好歹也是修道之人,倒是能去变戏法赚钱,可那样与民争利十分不好。”
皇帝问:“各人有各人的本事,有什么不好?”
姚三随手托出一团云团,云团涌动,变成一只小白兔,活蹦乱跳,被他拎着耳朵:“二郎呀,这等幻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世人来说就是新奇万分了,必然给我很多钱。”
“是呀。”我都想给你钱了。
“可是等我离开之后,达官显贵还想看,必然会逼迫其他变戏法的人来模仿我的手段,凡人岂能做到?”姚三郎悲悯的摇摇头:“为我几日衣食,害的凡人横遭不测,我既然预料到了那样的下场,又怎能再做?况且这里也挺好,有山有水,还鲜有人至。”
皇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是个很善良的修道之人,还挺有远见,问道:“你会算卦吗?”
“会呀~”姚三郎开心起来:“不是我自吹自擂,师兄弟之中就属我算命最灵。”
皇帝想到目前犯愁的事情,心中一动:“你帮我算一卦。”
姚三郎伸手:“给我六枚铜钱。”
皇帝从身上掏掏摸摸半天,啥也没掏出来,汗颜道:“三郎,揪点树叶行么?”
姚三郎鄙视的看着他:“刚刚说得好像你很富,还不是跟我一样,一文钱都没有吗?”
他从树上揪下几片树叶,拿手一捻,变作铜钱。
皇帝被鄙视的有点羞恼,叫道:“你有这手艺?”
姚三郎郁郁的说:“我也不能去骗人。你要算什么?”
皇帝想了想:“我现在有个很严重的烦心事,算算会怎么样,尾大不掉。”
姚三郎掷了六爻:“艮上兑下,损卦。”
皇帝皱眉:“何解?”
我记得这卦不是很好。
“损。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可用享。象曰:山下有泽,损。君子以征忿窒欲。艮为山;兑为泽。上山下泽,大泽浸蚀山根。损益相间,损中有益,益中有损。二者之间,不可不慎重对待。损下益上,治理国家,过度会损伤国基。应损则损,但必量力、适度。少损而益最佳。”
皇帝眼神猛的一变:“嗯……咱俩是不见过?我忽然觉得你有些眼熟。”
你知道我是皇帝?跟我谈治国?终南捷径?
“你刚问过一遍了。”姚三郎摸着脸:“哼,我就没进过京城。我这好样貌,走到哪儿都被调戏,要不是你眼中清正,早就把你踹下去了。你若是见过我,你能现在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