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气哼哼的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拿了一张饼,抹上酱料,拿了一片生菜,抹上酱料,卷上一把黄瓜+萝卜+葱丝,掸上甜面酱,卷好,咬了一口。嗯,也很好次!
[说不吃就不吃!馋也不吃!你诱惑我我也不吃!哼!]
[原来这样卷起来也能吃出烤鸭味儿……]
[听说花生米与豆干同嚼,有火腿的滋味,一会去试试。]
姚三郎笑道:“妹妹,你真要吃四十多天的素么?这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又不会说出去。”
黛玉心里头别扭,傲娇的哼了一声:“哼,我又不是馋鬼、贪吃鬼,不吃也没什么。”
姚三郎也停下手不吃了,忧心的叹息道:“妹妹,你脸上瘦了许多,我怕你再吃几天素,要瘦的不像样子了。”
黛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腰,不觉得胖,也不觉得瘦了,明明是恰到好处,怎么就说我瘦了。她扭过头:“哼,我想吃素,你别劝我。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我就不信,像我这样的人,读书明理、修道守心,居然抵抗不了区区一只烤鸭?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那和当官的忍不住贪污、男子见到漂亮美人忍不住行不轨之事、禽兽看到猎物就扑上去,又有什么区别?
姚三郎犹犹豫豫的说:“呐……我用陪你吃素么?毕竟他也算我干老丈杆子。”
黛玉眉头微蹙:“怎么干成这样?就算他很老,也不用嘲笑他老的干巴巴。”
姚三郎连忙解释,老丈杆子是某地方言对岳父的说法,干则是干爹的干。
黛玉吃了三卷萝卜黄瓜卷儿,秋天依旧很热,吃些生脆的蔬菜到是很舒服。她擦擦手,款步走到窗边,拿银签子拨了拨炉火,扔了一枚海棠花香饼进去。
姚三郎无奈的收了剩下的烤鸭,没话找话的说:“妹妹,弹琴给我听,可好?”
“孝期不能动乐器……我们把小瓷人拿出来玩吧。”
两人就玩了一会排兵布阵,一个时辰后,到了晚饭时间,宫女进来伺候公主更衣,姚三郎悄无声息的隐身溜走了。
黛玉又去跟皇后喝了两碗粥,总觉得鼻端有一股烤鸭的香气萦绕不去。好想吃酥油渣、肉干、肉脯、和火锅啊,酸菜馅的饺子必须有!好想过年啊!
皇后吃的索然无味,好想吃点甜点呐,想要核桃酥和徽墨酥,想要软软的蛋糕。
虽然有一碗小烤肉,但是为了掩人耳目,烤的没什么香气,味道也不好。
皇帝还在和大臣们吵吵谥号的事儿,只能一杯一杯的倒茶喝,幸好茶水里给他加了冰糖,要不然真的要饿晕了,中午饭就没吃啊你大爷的!
姚三郎可不在这儿,对外他一直在闭死关不用人来送饭、四十九天不吃不喝为太上皇祈福,实际上他在文四姐这里啃焖猪蹄。啃的满嘴酱料,跟做了个spa差不多:“黛玉就是不吃肉!”
文四姐懒懒的躺在摇椅上吹着桂花香气的夜风,肚子上趴着一个爬来爬去的小宝宝,她吃着红豆桂花糕和桂花糖藕:“不吃就不吃呗,又不是三年不吃,小孩挑食都是饿两天就好了。那只我做的烤鸭都没能诱惑她?”
姚三郎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你还说你那只烤鸭堪比佛跳墙呢。你炖佛跳墙的时候我没见过佛爷跳墙,你的烤鸭也没让神仙妹妹移步。”
文四姐这个人很容易被激,她几乎从摇椅上跳起来:“姚云旗,是你劝人的手法不对,别特么……别往我身上赖!后天你把她拐到我这儿来,我让你瞧瞧什么叫劝人吃饭的高手。”
姚三郎:“嘁!”
文四姐一脸高冷的白了他一眼。
姚三郎不堪受辱,心里头忽然一动:“文泽兰,你瘦了很多。”
文四姐刚要乐出来。
他又说:“又黑又胖的时候好歹是个地主婆,现在黑又瘦,看着显老。”你求我啊,如果你求我,我可以去找找办法,让你变白。
文四姐猛地坐起来,左手捞住自己的宝宝,右手抄起旁边的红豆桂花糕的盘子,毫不犹豫的把盘子砸了过去:“去你的!哎呦,我现在骂人可真像个文化人。姚云旗,你的审美观真是轻浮愚昧庸俗,和世上每一个无知又没有独立头脑,只知道人云亦云的人完全一致。”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卓哥的审美观最高尚!他觉得我好看!
姚三郎都惊呆了:“哇!骂人骂的这么有学问,你这是要考状元吗?”
文四姐得意了一小会,然后捏着下巴上最后一小撮小肥肉想了想:“你是在嘲讽我吗?”
姚三郎叼着骨头啪啪啪的鼓掌,然后拿着骨头:“哎呀,能听出来了,这么聪明,是不是黛玉把仙桃给你吃了?”
文四姐气的左右乱看找刀,没找到:“你丫信不信我不给黛玉做饭了?”
姚三郎无辜的摊手:“那是你最喜欢的徒弟吖!你若舍得饿着她,她也舍得饿着自己,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
文四姐嘲讽的看着他:“呵呵……你等着的!”我能保证后天你只有看的份儿,至多能啃骨头,一点肉都吃不到。
姚三郎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嘻嘻~”
怀里的小宝宝:“噗~哈哈哈哈~”开心的吐泡泡~
姚三郎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小肉包子,语气声音都柔和了:“好可爱呀,起名没有?”
文四姐也变得柔软了:“卓金馥,黄金的金,香复的馥。你算算跟她八字合不合。”
姚三郎把刚才的恩怨都忘了:“这孩子的大眼睛跟你真像,漂亮,估计身材也能像。看面相就聪明,像卓先生。”
然后他开始掐算:“嗯?说实话这名字不好,她命里多金,名字里不能再有金。要不然一辈只容易多兵戈之事。给她加点水。”
文四姐不由得开始挠头,这个名字挺好听,寓意好像也挺深,如果不合适那怎么办?加点水……淼淼?这水有点多吧?她含含糊糊的点头:“嗯,一会我跟卓哥说。”
姚三郎把视线移到她脸上,又开始嘲讽:“哦嚯嚯嚯,你也太听话啦,他到底是你哥哥还是你爹呀,像你这样倔脾气的人都对他言听计从,事事以他为先,啧,啧啧。”
文四姐毫不生气,微微一笑:“这没什么,跟你一样是被美色所迷。”
姚三郎:……我竟无话可说!还真是啊,我也对黛玉言听计从……不过能,有一件事是铁一样的事实!林妹妹比卓先生漂亮十倍!八百倍!一万三千五百倍!哼,还是我的审美观更好。
然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文四姐自甘堕落的成为一个天天抱着孩子不撒手的麻麻,原先她的世界中只有吃饭、砍人、逗徒弟三件事,去年增加睡卓哥这项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今年又多了看宝宝这项愉快的活动,生活真是越来越丰富多彩了……然而我还是想出去浪。
一夜无话,次日也无甚大事。
第三天,就是大行皇帝头七过完、二七的第一天。
大行皇帝的谥号依然没有定下来,皇帝决定假称自己生病了,出宫去找好基友玩耍。“梓童,计划就是这样,若有人求见我,你帮我拦着。”
皇后继续装病中:“嗯,好吧。你派人去找卓文氏,要一个蛋糕,让她想法子把蛋糕那股子甜香封起来,别叫人闻到。”用什么办法我不管,但我想吃!
已经命内务府研制蛋糕味儿的熏香配方来遮掩味道,,,然后才想起来守孝期间不能用熏香。
皇帝满口答应,愉快的出宫去了。路上很清静嘛,毕竟是国孝,百姓禁婚丧嫁娶、鼓乐歌舞一年,路上的行人也很自觉的不要表现的太开心,纨绔们也觉得扫兴,在家里睡丫鬟。给自己贴了个小胡子就出宫去了,到了卓府门口长驱直入。
过了二门,在紫气阁相见:“东来~~”
“二郎~~”
文四姐在旁边冷眼旁观:有基情!这么热切的拉着手,深情对视,真奇怪。
皇帝转脸过来:“嫂夫人,我娘子要一个蛋糕,不要有气味儿传出来,要不然不方便。”
文四姐淡定的点点头:“有意思,我去研究研究。”
她愉快的走了,很有挑战性的要求嘛。
本来就要准备一会诱惑黛玉用的宴席,顺便烤两个蛋糕,一个给皇后,另一个嘛,哪怕黛玉小宝宝不吃肉,吃点蛋糕也能补补营养。
皇帝进了院子关上门,真是开心的如鱼得水,吃点辣肉脯、喝口酒、扒拉两下七弦琴、闻闻熏香,原先也不觉得这些东西是何等的享受,戒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这可真是极乐。
他玩了一会,跟卓东来聊聊天,说说现在的事情做得如何,然后听见里面套间里传来婴儿咿咿呀呀的叫声,兴致勃勃的走过去看:“哎呀,这不是我儿媳妇么?”他现在抱孩子可有经验了。
举起来颠了颠:“好啊,真结实。”又举到卓东来旁边,让父女二人的脸靠在一起:“东来,说实话这孩子比你黑,还比你胖。”恐怕我儿子的审美观随我,喜欢又白又苗条的女孩子。